18 有男朋友了嗎？

秦昇下一秒就推開了人, 這次直接沒給好臉色，理了理西裝外套，留下一句：“我還有事, 請自重。”

直接先行離開。

湯秋潔望着他決絕的背影，整張臉仿佛像垮了一樣，露出不甘的表情，不知道心裏在想着什麽。

全然沒發現自己已經被偷拍入了鏡頭。

外面飄起了層層雪花, 除夕夜臨近, 往市中心繁華地帶走去, 路兩邊有商店已經挂起了大紅燈籠, 貼上了春聯。

因為這次農歷春節要比平時早一些, 考研成績估計要到年後才能出來，汪曉雯可以放心地回家過這個年。

這是她結婚後的第一春節, 自然要在婆家過。老一輩人的潛意識裏, 他們養大的女兒這就要嫁到別人家, 是別人家的人了，自然不舍, 怕汪曉雯不習慣，提早準備了年夜飯，順便将親朋好友叫過來。

汪奕揚也從遙遠的大洋彼岸趕了回來。

八點多鐘, 吃完晚飯，女人進廚房洗碗筷，做家務，汪奕揚拉着秦昇站在陽臺上陪他聊天, 目光一致對象客廳裏的汪曉雯。

她穿着一件緊身高領的白毛衣，淡藍色牛仔褲，坐在沙發上和幾個八.九歲的小孩子一起商量去樓底下放煙火。

由于年紀最大, 東西都由她來保管，心急的男孩子想上去搶，被汪曉雯做了個鬼臉給吓了回去。

頓時，小男孩哇哇大哭。

汪曉雯則不人道地笑了出來。

秦昇：“......”

汪奕揚：“......”

哭聲引出了何家琴女士，或許這種場面對于她來說已經見怪不怪了，出來後，直接沒問什麽原因，開始大聲指責：“作死啊，都多大年紀了，一個自己都結了婚的人欺負這麽小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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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聽管教。”

“豪豪小，你就不能讓着他一點。”

“那我還小呢，誰來讓着我？”

心懷不滿完，又跟個孩子似的，忘記了這茬，拿着煙花跟小孩子去樓底下瘋去了，汪奕揚看着在廣場上因為五彩斑斓的煙花，高興到手舞足蹈的汪曉雯，臉上挂着三條黑線：“雖然是我妹妹，但我不得不說實話，有時候真懷疑你的品味。”

其實她靜看也算是個溫溫柔柔的小美女，就是這性格，活力過頭了，精力實在足，一般人招架不住。

“可不是。”秦昇擡手抵着額頭，小聲長嘆了一句。

“你說什麽？”

汪奕揚沒聽清楚，決定追問到底。

但在這之後，秦昇卻怎麽都不開口了，只平靜地注視着下方，汪曉雯在那裏捂着耳朵，哈哈大笑。

二嬸，也就是汪曉雯的母親何家琴女士說，兩個人是雙方父母撮合，趕上了知根知底，曉雯又是一個各方面條件還不錯的女孩子，所以兩家父母做了媒，這才結為親家。

但是汪奕揚知道，事情絕對不會這麽簡單。

陸阿姨他是見過的，就不說什麽大家閨秀，怎麽都算一個讀書人，平時說話不急不慢，尊重孩子的決定和意見，如何會做出一見面就拉住二嬸想讓人家女兒給自己當兒媳婦這種事？

除非秦昇早先就有意拜托過她。

汪奕揚其實早就發現過不對勁，那時候秦昇在國外讀書，難得回國，也會一起出去聚一聚，打球或者喝酒。

閑聊時，汪奕揚感嘆：“曉雯現在都長大了，有男孩子追了，上次二嬸還說，隔壁職校的小混混晚自習一路跟她到家門口，吓死我二嬸了，就怕出什麽事，前段時間她家小區附近還有個女孩子因為走夜路......”

秦昇很少會管別人的閑事，每次聊到與自己無關的話題，他只負責聽。然而這次卻不同，坐在籃球場旁邊的一條小吃街的露天桌子邊，舉着啤酒杯，白色的襯衫袖口幹幹淨淨。紐扣沒系，風一吹，衣角就飄了起來，有股淡淡的洗衣液味道，上一秒還淡然自若的臉上，下一秒就皺起了眉：“你這個哥哥是幹什麽的？”

因為這句話，汪奕揚熱血沸騰，回家後便把那幾個小混混各自警告了一頓，從此再也沒有外校的男生敢騷擾汪曉雯。

就因為這件事，他曾懷疑過秦昇喜歡自己妹妹，但是又覺得不太可能，他那種行事作風包括思維想法比同齡人至少大五歲的人，怎麽會對一個小孩子感興趣。

這個荒唐的念頭在腦海裏一閃而過，不多久就被抛諸腦後。但近期他又重新産生了這樣的懷疑，尤其是在他們領了證後。

至于為什麽秦昇從不願多提，汪奕揚猜想大概是要是讓二叔二嬸知道，秦昇在自己女兒還未成年時就對自己她有意思了，不管是誰，心情都會有些微妙吧。

“真準備就留國內了？”汪奕揚側過頭，“你應該比我清楚，就算到今天，華爾街依然是操控全球經濟的最大玩家。”

秦昇挑眉：“你在挑撥我們夫妻之間的關系？”

汪奕揚懂他的意思：“夫妻就好比同坐一艘船，兩個都是船槳手，一方太快或者太慢，都容易走散，不過你是男人，又比曉雯大那麽多，等一等她也是對的。”

汪曉雯全然不知道就在她玩煙花玩到不亦樂乎的時候，樓上兩個男人已經讨論到這麽嚴肅的話題了。

相比于他們，她現在最大的煩惱大概也就是考研初試成績了吧。

這個年，汪曉雯過的那叫一個滋潤，因為是新媳婦，去秦家的時候，不管是已經見過面的親戚，還是未曾見過的親戚，都給她封了大大的紅包。

以至于接下來的許多天，她都在家裏數錢。

這些錢她準備存好，以後等有機會去環游世界，正做着在北極看北極熊，南極看企鵝的美夢，放假在家的秦昇推開門，問她：“汪曉雯，今天查成績，你知不知道？”

這不說還好，一說汪曉雯想起了夏薇昨天給她的囑咐，要早點蹲點，不然系統太忙，可能會一直進不去。

她趕緊起身，下床，去打開電腦主機，但偏偏事與願違，平常不用的電腦，在她想用的時候，成功死機，怎麽開都開不下來，急的團團轉。

無奈，汪曉雯只得回頭向秦昇求助。

秦昇看着她：“你做事能不能有點規劃？”

就知道他要教訓她，汪曉雯十分掃興，故意說：“算了算了，不用你幫忙了，就知道會說我。”

雖然指出了她的不是，秦昇還是走上前，幫她解決了問題，成功打開電腦，順帶着查了成績。

這電腦也是奇怪，不知為何，在他手裏就是十分順暢，不一會兒便查到了分數，汪曉雯在界面跳動的前一刻，心髒都卡到了嗓子眼，瞧見分數比自己預估的還要高一些時，激動地跳了起來：“我就知道，我這麽聰明，怎麽會考不好呢？”

秦昇：“......”

也不知是誰前幾天還擔憂着問他，如果再一次失敗，能不能包養她，讓她當米蟲。

當晚，又找了排名，汪曉雯的分數總體還算靠前，她又沒有學歷短板，只要稍微認真些準備複試，考上幾乎沒什麽問題。

可畢竟是二戰，她不能讓自己有丁點的閃失，上網開始搜：“初試成績出來後，接下來該要做些什麽......”

有網友說：肯定最主要的還是要好好看書，其次給導師發郵件，如果能留下聯系方式，可以先主動去老師的辦公室與老師交流交流。

汪曉雯一聽，不得了，心想一定有人比她更早就聯系導師了，着急慌忙發了郵件，沒過幾天就得到了回複，打電話過去，她發揮了自己從小到大，下至五歲小孩，上至八十歲老人都喜歡她的神奇魅力，成功贏得了老師的喜愛，邀請她有空去辦公室聊一聊。

去的那天，她特意穿了一件顯小的衣服，打扮的像個十七八歲，只一心讀書的高中生，乖巧地敲了老師辦公室的門。

導師年紀大概在四五十歲左右，戴着一副眼睛，醉心于科研的樣子，桌上放了很多書，整體看上去有些亂，人......也不是很修邊幅。

或許沒想到汪曉雯長這麽漂亮，有些擔憂地問：“小汪啊，你是真心想搞科研還是讀研就是為了好就業？”

汪曉雯又不傻：“老師，我當然是真心想搞科研，真心可鑒啊......”

就差舉着手發誓了。

“......”

“行行行。”陳老師讓她放下手，“你也不用這麽正式，我就是随口一問。因為有很多女生選擇讀了研，也不好好學習，只顧着結婚生孩子去了。我看你長得不錯，怕你無法潛心學習，搞科研，我這邊是比較嚴格的，如果你真想跟着我，就不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我知道我知道，老師我一定好好學習。”

陳老師欣慰地點點頭，似乎以國家又多了一個這麽愛學習的好苗子，而感到高興，正想說如果這樣就回去好好準備複試，突然又問了一句：“對了，小汪你交男朋友了嗎？”

汪曉雯：“......”

吓了一身的汗。

她沒想到陳老師會問這個問題，從他的語氣中能聽出他是怕學生在讀研期間被其他事情給打擾的，比如她已婚的身份，會不會中途突然就懷了孕，然後退學呢？或者精力被孩子給牽絆，沒辦法在實驗室做實驗，耽誤他們整個組的進程

汪曉雯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将自己已婚的事實告訴陳老師，心裏想着不會對自己報考研究生有影響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