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知己知彼

“怎麽樣？還疼麽？”玖兒來到夜行的住處，嬉笑道。

夜行哼哼了一聲，不知道為什麽玖兒還會過來找自己，不過還是感謝她，要不是她只怕是屁股要被打爛了。

“哼什麽哼！我可是替你頂罪了，一句謝謝都沒有。”

“你那哪是頂罪……”夜行小聲地嘟囔了一句。

玖兒的臉微微一紅，假裝沒有聽見，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其實呢，本來我也沒想過要你們保護我，但是那個家夥總是麻煩你們，我也很抱歉。這次的事情說到底是對付我的，跟你們沒有關系。”

“我們是奴才，奴才就是要為主子做事，我确實犯錯了，無可厚非。”

夜行實話實說，雖然鳳胤初打了他，但是卻清楚鳳胤初還是沒有真的想要教訓自己的意思。如果是別的人，只怕不是五十大板那麽簡單了。

“你們跟鳳胤初……為什麽這麽好？”

“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覺得比一般的主子奴才好像不一樣。”

“我們四個是孤兒，如果不是主子的話，可能早就餓死了。”夜行像是記起了什麽，忍不住苦笑了起來。

“你們四個都是孤兒？可是看你們的年紀，似乎和鳳胤初差不多大，也小不到哪裏去，他又是皇室中的人，怎麽會跟你們扯上關系呢？”

玖兒知道，自己特別地想了解關于鳳胤初的一切，雖然她自己也很不想承認。

夜行忽然嘿嘿笑了起來：“洛姑娘，你真的那麽想了解主子嗎？”

“誰、誰說的？我這叫知己知彼，你懂個籃子！”

“好吧，既然你不想了解的話，我就不說了。”夜行換了個姿勢，舒服地哼了起來。

“不說？”

玖兒颠了颠手中的杯盞蓋子，對準夜行的屁股就扔了過去。

一陣慘叫從夜行的房間裏傳了出來。

“說不說？”玖兒抓起桌上的說話嘿嘿笑道。

“我說還不行嘛！就知道欺負病人！”

“哼，快點！唧唧歪歪的！”

“當年我跟白冥是一起的流浪兒，在京城偷吃搶拿，也進過幾次牢房。可是年齡小，又沒犯大事，所以就這樣進進出出。原本以為，我們這輩子，就這樣了。直到有一次我們偷錢偷到一個小公子的身上……”

“這個公子就是鳳胤初？”

夜行點了點頭：“是的，不過當初主子卻沒有直接揭穿我們，他派人把我們帶到一個暗處。當時他問我們，誰部署的，然後我就站出去了。誰知道主子卻說，肯定是白冥部署的，不是我。當初我不明白，可是我後來漸漸地才發現，主子看人很準。”

“準個毛線球！”

“為什麽這麽說？”

“他要是看人真準，會看不出那個什麽公主不是好東西？”

聽到玖兒義憤填膺的話，夜行嘿嘿笑道：“你是嫉妒人家清郡公主吧？男人都想要那樣的女人。”

“呸！”

“反正後來連白冥都很佩服主子，我們就一起跟着主子混了，當時還不知道主子是太子呢！後來學成武藝，也發生了很多的事情，我們這輩子是不可能背叛主子的。”夜行認真地說道。

玖兒歪着腦袋：“所以冰藍和紅衣也是這樣來的？”

“差不多吧！冰藍來的時候差點都死了，身受寒毒，要不是主子，小命早就丢了。”

“那鳳胤初呢？”

“什麽？”

“他是什麽樣的人？”

夜行無奈地看着玖兒：“洛姑娘，看一個人是要用心去看的。說實話，主子喜歡你是肯定的，但是如果你觸及他的底線的話，說不定真的會一把掐死你哦！”

“我會怕他？切！”

“你來找我就是問這事？”

“我只是覺得我們兩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我想查出是誰，你也想，是不是？”

夜行皺眉：“這件事情交給我吧，我肯定會給你一個交代。宮裏的人和事就這麽一點，想查還能查不出來？”

“問題是這個人如果掩藏得很深，怎麽挖出來？”

“我知道你懷疑的是清妃姑娘，你放心吧，我肯定會去好好地調查她一番的。”夜行肯定地說道。

玖兒點了點頭：“其實，我不僅是覺得她要害我，這個女人似乎真的很不簡單，我擔心她的最終目的沒這麽簡單。”

“你覺得她的目的是什麽？”

“你知道跟她的哥哥，慕容珏之間的問題麽？”

“有所耳聞。”

“她不可能對我毫無了解，但是你看她隐藏得多深？說不定她三番四次想要我的命，就是想替慕容珏下的手。”玖兒肯定地說道。

“可是沒有證據暫時還是不要多說，這個話你跟我說就算了，跟別人說還是暫時不要說，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煩。”夜行看了看窗外，“昨天晚上在那個樹叢裏的人，聽說血跡一直到冷宮門口。”

玖兒沉思了一會，如果血跡到那裏的話，似乎可以找王嬷嬷問一問。雖說自己懷疑是清郡公主幹的，但是還是要有鐵證才能證明自己的話啊。

“好了，你休息吧！”

“等等！那個……”

“什麽？”玖兒走到門口卻被喚住了。

“那個……”

“一個大男人，嘀嘀咕咕的有什麽說呀！”

“謝謝你……”

玖兒愣了一下，笑道：“哈哈！你們真是跟你們的主子一個樣子，笑死人了。我走了，你自己注意養身子！”

而此時的清郡公主那裏卻是眉頭深鎖，看着跟了自己十幾年的侍女奄奄一息，不管如何心裏還是憤怒異常。

“公主……奴婢可能不能侍奉您了……”

“別亂說，沒事的。”

雖然清郡公主這麽說，心裏卻無奈。因為這個傷哪裏敢找禦醫，那個禦藥房新來的管事似乎也是瑜妃的人。要是傳到她的耳朵裏，事情肯定不可想象。這次只能犧牲侍婢了……

正在清郡公主胡思亂想的時候，瑜妃走了進來。

“妹妹見過姐姐。”清郡公主的臉上立刻出現了完美的笑容。

瑜妃掃視了一下屋子：“最近宮裏出了那麽多事情，你到時過得清閑啊。”

“姐姐說笑了，不過是不想牽扯太多罷了，妹妹更想平平靜靜地過完下半輩子。”清郡公主面色不改地說道。

“嗤。”瑜妃冷笑了一聲，斜倚在塌米上，“別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本宮還不知道你的心裏怎麽想的。這次放火的事情，是你幹的吧？”

“呵呵，姐姐，貌似現在外面懷疑的人是你不是我。”清郡公主的笑容變得冰冷。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姐姐來這裏，就是跟我說這些話的麽？不好意思，妹妹乏了。”

瑜妃側目看了她一眼，臉上露出嘲弄地表情，就這樣了還裝模作樣，果然是功力深厚呢！

“本宮也不跟你廢話了，本宮已經知道你的人受傷了，如果再不醫治，只怕是命不久矣。現在，本宮給你機會合作，我救你的人，還不把這件事情告訴皇上。否則的話……”

“那我給你的好處又是什麽呢？”清郡公主反道一笑，徑直坐了下來。

瑜妃的眉頭忍不住皺了皺眉：“跟本宮一起對付那個洛伊靈。”

“一個洛伊靈姐姐都對付不了麽？那你怎麽就能肯定，我能幫你呢？”

“幫也得幫，不幫也得幫！不然若是本宮告訴皇上，哪怕你是什麽公主，也只有死路一條。本宮太了解皇上的為人了，你要知道這件事情的危險性。”瑜妃拿定主意這個清妃肯定會聽自己的。

誰知道清郡公主卻忽然咯咯笑了起來：“姐姐只管去找皇上好了，妹妹倒是想看看，什麽樣的污水能潑得到我的身上。”

“真是死鴨子嘴硬啊！你身邊的侍婢快死了，少了一個人，你倒是可以交代啊！”

“姑娘，這是您要的玉簪，奴婢給您找出來了。”只見一個侍女臉頰紅潤的走了出來，看到瑜妃，連忙跪下，“奴婢不知瑜妃姑娘駕到，該死。”

“你……”瑜妃仔細地觀察着眼前的侍女，确實是清郡公主帶進宮的人沒錯，怎麽會……明明當時有人看到她受傷的啊。

瑜妃想着便要伸手去拉那侍女，卻被清郡公主隔斷了：“瑜妃姐姐，臣妾不知道您為何來跟我說這一番話，但是如果是栽贓誣陷的話，妹妹也不是好欺負的人。還請回吧。”

“你！”

“送瑜妃姑娘！”

“是，瑜妃姑娘這邊請。”

“看你那可惡的嘴臉，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本宮告訴你，這件事情捅到皇上那裏絕對沒有好結果！”

清郡公主卻無所謂地笑道：“你覺得，皇上會信你嗎？”

這句話如同一根鐵針，紮在了瑜妃的心口。沒錯，他會信嗎？尤其是自己一點證據都沒有的情況下，大家只會覺得自己是誣陷她吧？

“姐姐，您有皇姑母這個後臺撐着，就安安穩穩地做好自己的瑜妃，瑜妃娘娘的位置真的不适合你。貪求過多，反而會失去很多，這個道理，妹妹相信你不會不懂的。”清郡公主的臉色柔和下來說道，“好了，今日的事情妹妹也不會放在心上，怕是姐姐受了別人的蠱惑，今日就不送了。”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