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歸寧
秦山被越王段成一瞪,頓時有些尴尬。
他摸了摸腦袋,說:“越王殿下,這件事……”
“行了,我不想聽你解釋。”越王冷聲道:“你想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就自己去問問你那個好庶女吧,看看她都做了什麽好事。”
秦山:“我……”
“我真為秦艽感覺不值,那麽好的姑娘居然有一個你這樣的爹。”段成越說越氣憤,沉聲道:“尊夫人屍骨未寒,你就這樣對待她的女兒,你就不怕尊夫人泉下有知在下面詛咒你嗎?”
秦山變了臉色,張口想說:“我……”
“你別說了,我不想聽。”段成再次打斷,冷聲道:“秦艽既然嫁入了我越王府,那就是我越王府的人,你不疼,以後自有我們越王府的人疼她。只要我一天不死,我斷不會讓你在給她一分委屈受。哼!”
哼完之後,段成完全不給秦山說話的機會,在仆人的攙扶下爬上馬車,簾子一拉,馬車噠噠的就離開了。
秦山:“……”
他抹了一把臉,覺得和讀書人說話簡直比在戰場上拼殺一天還要累。
段成那張嘴,語速又快,話有毒,完全就沒給他任何辯解的機會。
他主動追上來,話沒問到,還被人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
不過,聽剛剛的話,他最擔心的事情不會發生了。
越王府應當是不會為難秦艽了。
秦山想到段成的話,臉色一下子冷了下來。
不怪段成罵他,一定是發生了某些讓秦艽接受不了的不好的事情,以至于她如此不計後果的逃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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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件事,他這個做父親的卻不知道。
段成說的對,若是夫人泉下有知,怕是會在下面罵的他狗血淋頭。等以後他下去見着了夫人,還不知道會被怎麽收拾呢。
秦山冷着臉,一臉煞氣的出宮了。
而此刻的尚書府,卻是一片烏煙瘴氣。
楊駿一回到尚書府水都沒來得及喝一口,直接将楊陵和秦霈霈叫了過來。
楊駿一看見楊陵那張臉,想起自己今日所受屈辱,二話不說擡手就是一巴掌抽過去,厲聲呵斥道:“孽子!”
楊陵被一巴掌抽的腦袋一偏,嘴角頓時有了血跡。
一邊的秦霈霈早已吓得面色蒼白,縮在一邊大氣也不敢出。
楊陵噗通一聲跪下,道:“不知兒子做錯了什麽,讓父親如此震怒?”
“做錯了什麽?你說你做錯了什麽?”楊駿一氣的聲音都在發抖,指着站在一邊的秦霈霈沉聲道:“你、你和她,到底是怎麽回事?還不從實招來!”
楊陵臉色頓變,支支吾吾的道:“父親,我、我和她沒……”
“還敢胡說八道!”楊駿一擡起腳一腳踹了過去,罵道:“你不說,難道要等我親自去查?”
楊陵一見這架勢,便知道有些事怕是兜不住了。
他深吸一口氣,咬着牙低聲道:“我和秦霈霈的确有關系……”
楊駿一:“你、你說什麽?”
楊陵突然擡頭,眼神怨恨的看了秦霈霈一眼,才道:“父親,都是她勾引我的,是她不知廉恥,都是她。”
他跪着過去扯着楊駿一的衣角,道:“父親,我不是有意的,都是他勾引我的。我與秦艽青梅竹馬,感情甚篤,若不是秦霈霈使勁手段勾引我,我怎麽會犯下如此大錯?”
一邊的秦霈霈一聽,頓時不甘的道:“陵哥哥,你怎麽能這樣?當初是你說我比秦艽更懂你的心,比起她那個木頭我更解風情的,如你怎麽……”
“夠了!”楊駿一厲喝一聲,臉色一陣一陣的發白,站在那裏都有些搖搖欲墜了。
秦霈霈瞬間噤若寒蟬,但是仍舊小聲說了一句:“我與陵哥哥早已有了夫妻之實,反正我現在是他的人了。”
楊陵臉色扭曲,冷聲道:“你一個庶女,還妄想做我的夫人?”
他轉頭看楊駿一,道:“父親,秦艽才是我的妻子,她才是我要娶的人。這個秦霈霈,是越王府的人。”
楊駿一閉了閉眼睛,差點一口氣沒上來背過去。
“你現在知道秦艽才是你的妻子了?當初你幹什麽去了?”楊駿一指着他,咬牙切齒的說:“你、你怎麽能如此愚蠢?”
“晚了,一切都晚了!”楊駿一緩緩的道:“如今秦艽已是越王府的世子妃,是陛下金口玉言,改不了。這個秦霈霈,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你還得裝作什麽都沒發生,本來就是這樣的,不能有半句怨言。”
楊陵不可置信,整個人都懵了,道:“怎麽會……”
楊駿一氣不打一處來,又是一腳踹過去,怒罵道:“你好意思問?若不是你亂來,我尚書府怎麽吃這麽大的啞巴虧?還有我今日又怎會受此屈辱,一張老臉都快被你給丢盡了!”
他抓起茶杯砸在楊陵的腦袋上,罵道:“給我滾去閉門思過!”
楊陵渾渾噩噩的被帶下去,屋子裏站着的秦霈霈看了看楊駿一的臉色,小心的道:“父親,我也先退下了。”
楊駿一皺眉看她一眼,冷聲道:“丈夫閉門思過,身為妻子,也應陪着。去吧,這段時間你就不用出來了,也不用給我請安了。”
秦霈霈:“……是。”
她咬着牙,轉身退了出去。
楊駿一這是變相的将她給禁足了。
她知道,他們都看不起她,覺得她一個庶女,就不配做這正妻之位。
她心中冷笑,這正妻之位,她還真就坐定了,誰也搶不走。
————
三日後,新娘回門。
歸寧,是大日子。
一大早,秦山便帶着人早早的在門口等着,望眼欲穿。
終于,不遠處有馬車緩緩行來,秦山眯着眼,待看清那馬車上的标志後臉色從期待瞬間變的冰冷。
那馬車緩緩在門口停下,小寧從馬車上跳下來,伸手撩開簾子,從裏面牽着秦霈霈下了馬車。
楊陵緊随其後,跟着下了馬車。下來之後站的離秦霈霈一米遠,一副恨不得和她撇清關系的樣子。
兩人站定,對着秦山行了禮,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父親。”
秦山眯着眼,冷笑一聲,說:“你們這聲父親,勞資可擔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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