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舒臨天生就是來克他的, 顧淩絕想。
明知道舒臨對自己有着超乎尋常的依賴,他便肆無忌憚地對小同桌做着過分的事情,一邊又希望他什麽都沒有發現, 任由自己為所欲為。
舒臨有些小聰明,每天在他手心裏蹦跶,卻又不會越過那條暧昧的紅線, 明明是顧淩絕先撩得人,最後卻是自己氣的牙癢癢。
很多次顧淩絕都想不管不顧了, 小同桌害怕也好, 躲起來也好, 他都想狠狠把人壓在身下, 親密地說着讓人臉紅耳赤的情話。
但他都完美地忍耐下來。
有些紙是不能捅破的,兔子會跑。
他比舒臨自私,所以他先跑了。
“顧淩絕……”舒臨又喊了一聲, 還帶着哭腔。
顧淩絕最後還是下了車, 他總是拿舒臨沒辦法。
車門關上的那一剎那,舒臨便緊緊拽住了他的衣角,眼巴巴地望着他, 生怕他跑了一般。
他眼睛還紅着, 可憐兮兮的模樣,顧淩絕一邊罵自己混蛋,一邊牽着舒臨手,“回去吧。”
舒臨撇了兩下嘴,似乎又是要哭的模樣,最後硬生生忍住了。
“你不生我氣了?”
“我沒生氣。”
舒臨悄悄罵了句騙人,顧淩絕看了他一眼。
舒臨握着他的手指,似乎把這兩天的委屈都抖了出來, 斷斷續續說了很多話。
“壞蛋”“大壞蛋”“笨蛋”,什麽蛋都說了一遍,不帶重樣的。
顧淩絕:“……”
進了屋,兩人都沒有去卧室,舒臨睡了一覺,并不想躺在床上休息,顧淩絕就去廚房給他做飯。
小家夥吃的東西早就吐完了。
從踏進屋子的那一刻,舒臨的心情就像在天上飄着,跟在顧淩絕身後面像條尾巴,人家去哪,他就在哪。
顧淩絕無奈了,把人抱到沙發上歇着,倒了杯溫水,輕輕捏了一下他的臉:“別擋路。”
舒臨抓住他的手腕,紅着臉,小心問:“那,那你今晚留下來過夜嗎?”
期待的樣子讓人說不出拒絕的話。
“嗯。”
小同桌眼睛都亮了,又變成了那副作天作地的樣子。
“那你快去做飯,我想吃……吃什麽都行。”
顧淩絕笑了聲:“吃火鍋?”
舒臨踹了他一腳:“想要我命就直說。”
力道很輕,顧淩絕只察覺到小腿上被什麽撓了一下,跟片小羽毛似的。
他又想把調皮的小同桌抱在懷裏,欺負到什麽力氣都沒有。
“吃胡蘿蔔粥。”
舒臨的眉頭立馬就皺了起來。
顧淩絕勾了勾唇,回了廚房。
飯做到一半,大門開了,舒母不放心兒子,從外市趕了回來。
彼時顧淩絕正在用勺子将粥裏的食材攪勻,感覺有道視線盯着他,一轉身,正好對上李慧雲疲憊的臉。
她似乎站了有一會兒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麽沒出聲。
顧淩絕把火關小:“伯母。”
李慧雲近日都沒有睡好,神色憔悴,盡管如此,還是微笑着和顧淩絕打了招呼:“今天真是麻煩你了,晚飯我來做吧,你去和小臨玩。”
“不麻煩,順手的事。”顧淩絕臉上挂着禮貌的笑,“您回來得正好,我做得多,您也吃點吧?”
李慧雲溫和地笑笑,說了聲好。砂鍋裏的粥煮得黏膩,裏面撒了些青菜和紅棗,很養生。
“小臨是個嬌氣的孩子,這段時間一直是你在照顧他,我和你叔叔除了謝謝都不知道說什麽好。”
“沒有。”顧淩絕說:“是舒臨在照顧我,該是我說謝謝。”
他的神色很認真,李慧雲只當是孩子間的謙虛話,并沒有放在心上。
舒臨去樓上換了套衣服,看見母親回來便親昵地挽着胳膊說了會兒話,知道他身體沒什麽大礙,李慧雲才真正放下一顆心。
剛出鍋的粥有些燙,舒臨吃得很慢,嘴唇嫣紅,鼻尖出了細細的汗。
顧淩絕坐在旁邊看了好一會兒,才轉過頭。
吃完飯後李慧雲說什麽也不肯讓顧淩絕洗碗,他便去沙發上陪舒臨。
舒臨把下巴擱在他肩膀上,賊兮兮地笑:“有些人還是舍不得我吃胡蘿蔔粥的。”
顧淩絕捏了捏他的鼻子,“明天做。”
“我不要。”舒臨嫌棄得很,他這兩天都沒有好好和顧淩絕玩,此刻便黏人的很,嫌這樣不夠親近,主動跨坐在同桌大腿上,緊緊摟住人的脖子,開始用腦袋蹭過去蹭過來。
他最近剛剪過頭發,刺得顧淩絕的脖子癢的厲害,大手扣住他的腦袋不準動:“別鬧。”
舒臨聽話地不動了,心口滿滿的,鼻尖用力地吸了幾口同桌身上的味道。
和他床頭那套睡衣上的味道一模一樣。
他這兩晚上都抱着睡,熟悉得很。
皮膚是溫熱的,舒臨下意識用唇去碰了碰。
顧淩絕宛遭晴天霹靂,僵着身子一動不動。
“顧淩絕,你心跳的好快。”舒臨把手掌擱在他的胸口上:“你怎麽回事呀?”
他還不知道危險,更不知道同桌此刻正從上往下俯視着他的頭頂。
偏執與瘋狂。
舒臨在他身上也不安分,顧淩絕已經繃不住了,一手扣住他的腰:“舒臨。”
他嗓子啞得厲害,舒臨有些奇怪,想擡頭看,但是腦袋卻被按着動不了。
腰間的大手炙熱有力,隔着薄薄的睡衣能清晰地感覺到滾燙的掌心。
“顧淩絕,你勁好大,弄痛我了。”
顧淩絕回神,才發現自己竟沒控制住力道,舒臨的睡衣布料被他掐得皺成一團。
他不着痕跡地深呼吸幾個來回,把手松開:“抱歉。”
手心還殘留着方才的觸感。
或許是最近長了肉的原因,軟肉盈滿了掌心,忍不住想要讓人捏一捏。
“你神經病,那麽大力氣。”舒臨把下巴順着同桌的鎖骨往上爬了爬,小腦袋總算從掌控中脫離出來,他滿嘴抱怨:“我這是肉,不是沙袋。”
顧淩絕重新把手掌覆上去:“那我給你揉揉。”
但腰部都是癢癢肉,他手指一動,舒臨就忍不住笑出了聲,把他手掌拍開道:“你真的有病。”
顧淩絕被罵了也不生氣,就一直撓,舒臨想從他身上下來往旁邊逃蹿,卻被同桌一把扣在懷裏,被迫承受那股癢意。
客廳裏充滿了熱鬧。
李慧雲好奇地往外看了一眼。
舒臨窩在顧淩絕懷裏,氣得上嘴咬人,直直啃上了同桌的肩膀,下了狠勁,顧淩絕沒阻止他,只是皺眉悶哼了一聲,然後把側臉擱在小同桌腦袋上,懲罰似地撞了幾下。
他垂着眸子,低眼看着舒臨的背影,眼中藏着屬于成年人的欲望和瘋狂。
似乎感覺到了廚房的視線,顧淩絕一擡眼,正對上李慧雲的眼神。
眸子裏的情緒來不及散去,撞了個正着。
李慧雲心神猛然一顫,手裏剛洗過的碗差點沒拿住。
她不是無知婦人,生意場上混跡這麽多年,什麽人都打過交道。
這種眼神,是野心勃勃的成年人才會有的。
可它卻出現在一個十九歲少年的身上。
對着她的兒子。
被當場戳穿,顧淩絕沒有絲毫慌亂,他慢慢地恢複了平常的模樣。
然後朝李慧雲讨好地笑笑。
小心又腼腆。
并非刻意地裝可憐或是賣巧,是自然流露的情緒。
他真的很在乎舒臨。
可以卑微地低到塵埃裏。
李慧雲轉身盯着水池出神,有一剎那覺得方才是自己的錯覺。
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但她沒有感到任何的危險,來自女人的第六感。
或許這樣斷定這件事不太妥當,她竟然覺得兒子的同桌可以将他保護的很好。
客廳裏,兒子還在氣呼呼地說話:“你煩都煩死了,一直欺負我一直欺負我,不是讓我做作業就是背單詞,還逼我吃胡蘿蔔,現在又撓我……”
他詞語匮乏,想半天也說不出罵人的話,反手就是一巴掌,使勁拍同桌肩膀上。
結果同桌身上全是緊致勻稱的肌肉,反而把自己手砸痛了,顧淩絕沒忍住發出了嘲笑。
舒臨徹底氣死了。
李慧雲看了一會兒,最終什麽也沒做,默默回頭擦幹碗筷上的水漬。
舒臨玩夠了,今天又沒有作業,就想回房間打游戲,是他最近下載的闖關小游戲,可惜他太菜,已經卡在晉級關卡好幾天。
顧淩絕跟在後面,把沙發上兩人的書包拎好,上樓前先和李慧雲打了招呼:“伯母,我們上去了。”
李慧雲“嗯”了一聲,兩人對視着,眼神裏情緒各不相同。
李慧雲張了幾次嘴,還是道:“舒臨的性子被我們養得嬌,說好聽點是天真,說白了就是不懂事,越熟的人他越作,如果他惹你不高興,你告訴伯母,我和你叔叔教育他。”
顧淩絕認真聽着,他個子高,這樣面對面站着,莫名有種居高臨下的俯視感。
李慧雲突然有些緊張,艱難地說完了自己想說的話:“你,你別欺負他。”
顧淩聽完,扯了扯嘴角,有些淩厲的味道。
“伯母您放心吧,”他擡眼,裏面掩着雷雨,“我哪舍得。”
舒臨是不知道樓下的談話的,一回到屋子就趴在床上玩開手機。
顧淩絕進了屋,把書包挂好,眼睛瞟到了他的手背上。
醫用膠布已經撕了,白皙軟嫩的皮膚上只留下一片淤青。
顧淩絕也想在小同桌身上留下淤青。
“少玩手機,好好休息。”
“知道了知道了,怎麽跟我媽一樣啊。”舒臨甩掉拖鞋,兩個腳丫子在空中亂晃,眼睛沒從屏幕上挪開:“我買個東西就下。”
顧淩絕走近看了眼,是某寶的時令水果店,“想吃我去給你買。”
“不用。”舒臨和客服聊完,麻溜地下單:“這家的果園超大的,什麽水果都有,我等他們家的橘子等了好久了,摘完立馬發貨,給我爸媽買兩箱。”
提交訂單的手指一頓,舒臨轉頭看他:“今天我心情好,恩賜你一點要不要?”
顧淩絕挨着他坐下,說:“要。”
“給你買個別的吧,橘子我買得多,到時候可以一起吃。猕猴桃吃不吃?”
“吃。”
舒臨和客服核對完訂單和地址,回頭想和顧淩絕說兩句,就見人去了衣櫃在找什麽。
“你的那套睡衣我洗了還沒幹,”他從床上爬起來,重新給他拿了一套:“穿這個。”
顧淩絕看着嶄新的衣服,挑了下眉:“不是有兩套舊的?”
舒臨的臉色便有些不自在。
他撒謊了。
顧淩絕的兩套睡衣每天晚上都被他抱着睡,現在還在被窩下面藏着呢,皺巴巴的,一看便什麽都明白了。
舒臨哪好意思,十八歲的男生,要臉。
“……都洗了。”
顧淩絕沒逗他,拿着睡衣往浴室裏走,舒臨跟在後面,嘻嘻笑:“我跟你一起洗?”
小心思全寫在了臉上,一天到晚竟顧着撩人了,顧淩絕又想打他屁股。
舒臨摟着他的腰:“好不好?”
他眼神亮晶晶的,眼尾帶點紅。
顧淩絕:“……”
當初就該忍住別教他這些的。
“這種事情,”顧淩絕嗓子很沉,冷着臉教育他,“不要太貪了。”
舒臨雖然沒有壞心思,但也沒什麽好心思,他幾天沒和顧淩絕待一塊兒,就想把人盯着。
他十八歲了,又不是懵懂無知的小孩子,當然知道自己在幹什麽。
但和好兄弟互幫互助,又不是傷天害理的事情。
“顧淩絕……”他不知道怎麽辦的時候,就特別喜歡喊同桌的名字。
顧淩絕說:“你手上有針眼,今天忍一忍,明天再洗。”
舒臨還是沒能踏進浴室,同桌十分冷漠無情地将人關在了外面。
他也沒多失望,等裏面傳來水聲,就趕緊把舊睡衣收起來,胡亂塞進衣櫃最底層。
顧淩絕出來的時候,舒臨已經吃完藥躺在床上了。
回來後雖然鬧騰的厲害,但也很自覺很聽話。
招人疼。
顧淩絕整顆心都軟了下來。
他用幹毛巾把頭發擦幹,輕手輕腳上了床。
舒臨察覺到動靜,憑感覺往旁邊挪了挪。
顧淩絕停下動作,輕聲問:“吵醒你了?”
“我沒睡着。”舒臨半睜着眼,伸手摸了下他脖子,皺眉:“你又洗冷水澡。”
指尖又碰到他的頭發:“怎麽不用吹風機吹吹?”
“怕吵着你。”顧淩絕任由他捂着自己的脖子,冰涼的體溫有了熱度,“不濕,我擦好了的。”
“哦。”舒臨把手掌換了個地方給他捂着,又閉上了眼。
今天沒有睡衣,活生生的顧淩絕就在旁邊,被熟悉的味道包圍着,沒多久,他便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顧淩絕在黑暗中不知道聽了多久,沒控制住,把人帶進了懷裏。
一夜好眠。
第二天下着大雨,舒臨被喊醒的時候還迷糊着:“顧淩絕,我昨晚做了夢,在下雨。”
顧淩絕将他從床上撈起來:“沒做夢。”
落地窗沒關嚴,一陣冷風夾雜着潮濕吹進來,舒臨一個激靈,徹底醒了。
他換好校服,跑到面一看,六點的清晨烏黑一片,雨霧連天,豆大的雨滴砸在樓下芭蕉上,噠噠噠沒個消停。
空氣中都是雨水的氣息,透着凜冽的濕意。
“降溫了啊。”
顧淩絕走出來,手裏拿着校服外套:“穿上,要遲到了。”
蘭城好久不曾下過這麽大的雨 ,今年天氣比往年熱,夏天都沒兩場雷陣雨,好像一股腦兒堆到了今天。
學校那條街嚴重擁堵,連摩托車和電瓶車都擠不進去,三個交警站在大雨中沉着地指揮着交通。
三中這周在補休大門口的路,挖開的坑還沒填好,一晚大雨過後成了一大片水窪,學生們根本過不去。
十多個身強體壯的男生挽着褲腿,踩着及小腿深的水塘,将不方便的學生一個一個背過去。
場景還挺壯觀。
舒臨目瞪口呆:“這也太誇張了吧?”
旁邊學生插話:“沒辦法呀,下面坑坑窪窪的,什麽椅子桌子都墊不住,校領導聯系的挖掘機堵在外面又進不來,今天早讀肯定是泡湯了。”
不用早讀,就是最開心的。
舒臨熱血沸騰:“我去幫忙!”
腳還沒跨出去就被拉了回來,顧淩絕将校服外套和鞋子脫了:“你躲好雨,別搗亂。”
舒臨将他的東西拿好,巴巴看着他:“那你小心一點,別滑倒了。”
顧淩絕扯扯嘴角:“嗯。”
人群湧動,顧淩絕背的第一個學生是個高一的小姑娘,她顯然是仰慕這位三中的名子,雨傘全都用來遮住了身下的人,自己後背濕了一片,安全到達了目的地,還拉着顧淩絕說了幾句話。
中間隔着雨幕看不清,但舒臨記得小姑娘滿眼的傾慕和紅彤彤的臉蛋。
顧淩絕的加入讓青春期的女孩子們興奮了不少,舒臨站在不礙事的校圍牆下,親眼見着好幾個女生擠到前面來,滿臉放光。
他吸了下鼻子,突然有點不是滋味。
來來回回好幾趟,人數卻不見少,男生們身上都濕透了,雖然有更多的人加入進來,但地方只有這麽大,根本顧不過來。
舒臨眼神一直盯着顧淩絕,看着他背上一個又一個女生,心想他要是女孩子該有多好。
這樣就能讓顧淩絕背了。
交警指揮着挖掘機開進來,男生們終于得以解脫。
學子們被塞小雞仔一樣塞進鏟鬥裏,然後再開進校園的安全區。校門口爆發出陣陣大笑,好多人冒着雨也要錄下來發朋友圈,舒臨也沒忍住,縱使懷裏大包小包,也錄了好多像。
等他們三十或四十歲再回頭看的時候,會回味一輩子吧。
鏡頭裏突然闖進一個人。
濕透了的校服服帖地裹着修長的身材,舒臨擡眼,就看見顧淩絕帥氣的臉上全是水珠。頭發濕噠噠地貼在腦袋上,眼睛因為大雨睜不太開,纖長的睫毛上挂着水珠,明明是該很狼狽的模樣,在他身上卻有股說不出的意亂情迷。
他跟着把攝像頭移高了點。
“去車裏吧。”
舒臨關了手機,把傘舉地高高的,給顧淩絕遮住。
“等一會兒。”
他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麽,但絕對不是因為謙讓。
有點兒無理取鬧的心情,只是覺得這麽一直拖下去,說不定會有好事發生。
挖掘機效率快,老師們又找了好多東西來踮腳,然後扶着大家慢慢走過去。
校門口的學生們越來越少。
舒臨看着,過了好一會兒,突然說:“顧淩絕,你背我過去吧。”
顧淩絕垂眸看他。
“我很喜歡我的鞋子,不想弄濕了。”
簡直是胡說八道。
早上出門的時候還死活不肯穿這雙定制的運動鞋,理由是裏面有兩厘米的內增高,他穿上不舒服。
鞋子最後是顧淩絕給他穿上的,這是舒臨最防水的一雙鞋。
顧淩絕沒有戳穿他拙劣的演技,在他面前蹲了下來。
本來說出口後,舒臨還有些後悔,太不夠男子氣概了,同學們也會嘲笑他。
但此刻那些情緒全被他抛在了腦後,美滋滋的。
他将顧淩絕的外套塞進自己的書包,手上穩當地拿着顧淩絕的鞋子,趴在了同桌的背上。
雖然最近漲了些肉,但對顧淩絕來說根本不費什麽事,很輕松地将人背了起來。
兩個男生實在太引人注目了些,周圍傳來誇張地起哄聲,老陳站在不遠處也意外地“嚯”了聲,“挺會享受嘛,舒臨。”
舒臨臉紅紅的,還是感到了羞恥,将臉埋了起來,卻又不肯開口讓人把他放下來。
顧淩絕背上香香的,也不知道是哪個女生的味道。
心口有些澀澀的,舒臨賭氣般地蹭了蹭,然後更緊地貼着同桌的身子,最好是全染上自己的氣味。
小狗般的占地行為。
明明很長的一片水窪,卻沒幾步路就到了頭。
“到了。”
舒臨的雙腳踩到了地上還有些飄飄的,呆呆地看着顧淩絕。
他這模樣實在傻得可愛,顧淩絕沒忍住捏了捏他的臉:“淋雨淋傻了?”
舒臨搖搖頭。
說來有些奇怪,他心頭湧上一股十分陌生的感覺。
他好想,好想,好想。
獨占顧淩絕。
只他一個人的顧淩絕。
舒臨有些迷茫,有些心慌。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1-03-08 19:23:43~2021-03-14 19:09:5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冰糖橙心餡兒、…佳佳 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100瓶;不想要名字 17瓶;Muzi木子 15瓶;Nolan、總有刁民想害朕 5瓶;leijie 3瓶;49860582、49298279 2瓶;虛空、白鹽水、靑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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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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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