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9)

,還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可在辰闵西眼裏,卻是不同往日的。

他點頭,“回去好好睡覺。”

“晚安。”白小千揮手,“開車小心點。”

目送他的車子離開小區,白小千臉上的笑才垮下來。夜風吹過,半濕的頭發微涼。回到家,可能是因為吹了風,有些頭疼。

手機一直在吱吱的震動,她看了號碼,直接關掉手機。前所未有的疲憊感襲來,她第一次覺得自己錯了。沒有這個賭約,田媛也許不會這麽執着,沒有這個賭約,她也許還能過單純的日子。

這個賭約到底是錯了。

迷糊糊的睡着,身上一陣冷一陣熱。她抱着被子,身體卻像是被愛撫一般,輕輕柔柔的撫弄,一點點在點燃着小火苗。

男人健壯的胸膛布滿一層薄汗,她的身體貼在他的皮膚上都能引起一陣戰栗。空虛越發的明顯,她轉過身抱住他,巨大填滿之時,她睜開眼……俊逸的容顏,勾人的桃花眼,嘴角那一抹壞笑只有對着她才會展露。

“溫愛倪……嗯……”白小千在春|夢中醒過來,回到現實,身上竟真的有空虛的感覺。她夾着棉被,某一處有種粘着的濕露感。

她竟然會做春|夢,男主角還是溫愛倪。

或許想念,也可能是剛分開的不适應。“就算是小貓小狗走丢了也會有情緒,更何況是個大活人。”她喃喃的自我安慰。

手機再次吱吱的震動。

翻身抓過手機,看着號碼,她發現震動的吱吱聲比她那煩人的鈴聲還讨厭。按下接聽鍵,那邊竟是半刻沉默。

她只好先開口,帶着微微的嘲弄,“顧亦南,你打了一夜的電話,現在我接了,你又無話可說是嗎?”

“小千,我會跟田媛解除婚約的。”顧亦南沉聲道。

“那又如何?”她笑問。這場婚約,如果在一年前解除,一切都會不同。可放在現在,似乎都與她無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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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千,我愛你。”

“可是我不愛你了。”

“小千……”顧亦南感覺到心尖上那明顯的疼痛,可是喚出她的名字,電話已經被切斷。滴滴滴滴的忙音,像是針尖一下下紮在身上,滿滿的疼卻不見傷。

昨天提起解除婚約的時候,田媛就像是一頭暴怒的小獅子,在他的身上拳打腳踢,他一動不動的任她發洩,這些都是他欠她的。

他欠田媛的,欠白小千的,這些債,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麽欠下了。

訂婚的時候,倉促的連一個儀式都不曾有,倆家人一起吃一頓飯,介紹孩子們認識,第二天,他就被通知自己已經訂了婚。可笑之餘,他根本沒當一回事。逢年過節、股東會議他們會雙雙出席,田媛初入歌壇,上學的時間都沒有別說跟他約會。他自然也将這個未婚妻遺忘在角落,直到他與白小千戀愛被田媛撞破。

由始至終,最無辜的就是白小千。

可他何嘗不無辜。她被禁足的同時,他也被家裏關起來,再見天日,他已經到了大洋彼岸。這一年多的時間,形同坐牢。如若不是爺爺病危,遺囑說明他必須回來,只怕他還是那個失去自由的顧亦南。

處理完家事,他手上握着與叔父同等的籌碼,再也沒有人能控制他,而他也要把欠下的都還清。

“小千,原諒我一次好不好。”看着照片上巧笑顏開的白小千,他低低道。

……

田媛是哭着回家的,一路記者追随,差不多全程記錄,可想明天的頭條有多麽的驚悚。

白雲被沖進來的田媛吓呆了,管家跟着跑進來,“夫人,外面全是記者,要怎麽辦?”

“趕走。”田媛怒叫,揮手就把茶幾上的茶具全部掃到地上,乒乓的聲音連樓上的田梓勤都引了下來。

田梓勤見女兒哭成這樣,一陣心疼,“媛媛,到底出了什麽事?”

“爸,顧亦南要跟我解除婚約。”田媛哭倒在父親懷裏,哽咽的說,“我都已經求他,他還是要解除婚約,白小千到底有什麽好,為什麽每次她勾勾手,顧亦南就要棄我于不顧,為什麽……爸,你幫我,你幫幫我行不行?”

田梓勤臉色暗沉,拍怕女兒的肩膀,低聲哄道:“寶貝,你先上樓休息,爸爸幫你解決。”

“真的?”

“你不相信爸爸了?”

田媛抹去眼淚快速點頭,“我信爸爸。”

“去吧,乖孩子。”

田媛上樓後,田梓勤的厲眼瞬時瞪向白雲,白雲身子一瑟,“老公……”

“你養出來的好女兒。”田梓勤坐到沙發上,這些年他早就膩了白雲,當初娶她覺得這個女人溫柔大方,賢淑得體,很适合做母親。可女人到手了也就是那麽回事,再漂亮的女人,也不如年輕的惹人心癢癢。

白雲早知道田梓勤已經在外面養了一個小情,不過婚姻就是要睜只眼閉只眼的,她坐着田夫人的主位,那些莺莺燕燕根本不足以震撼她。可是涉及到田媛,愛女的田梓勤什麽都能做的出來。“老公,我一定會解決好的。”

“最好是。”田梓勤起身,抓起西裝就要外出。

白雲且是追上去,“老公,外面都是記者,你這麽晚幹嘛去?”

“放心,這麽多記者我不會去不該去的地,不會讓你丢面子。不過,你最好快點解決你那個惹是生非的女兒,不然我可不會顧及誰的面子。”田梓勤說罷,甩手出了門。

白雲緊緊握着拳,臉色蒼白。

剛剛還哭着上樓的田媛此時嘴角邊挂着冷笑,田夫人的位置跟女兒的選擇題,她這位繼母不是第一次做。

“白小千,輸贏還沒定。”

對于顧亦南,她絕對不會放手。很多人都以為是她的固執,卻不知顧亦南就是她的心病。

年少的她,已經喜歡注視跟掌聲。田梓勤更加以女兒的歌喉為榮,宴會慶典,必不可少的就是她的自彈自唱。可是注視的目光跟掌聲多了,她也開始被小朋友們排斥,年幼的女孩,正是喜歡跟大家夥一起玩鬧的年紀。可是她卻被孤零零的排斥在外,只能看着孩子們捉迷藏,做游戲。

暗自的偷偷抹眼淚,一方手帕遞過來,變聲期的聲音像一只鴨子,可在她耳朵裏卻是那麽的好聽。“別哭。”

她擡頭看着他,一眼就被吸引。

“顧亦南,你幹什麽去了,快過來……”另一邊有人在喊。

他回頭,“就來。”低身拍拍她的頭,“別哭了,快去找你家大人吧。哥哥要去打球了,再見。”說罷,就跑走了。

他叫顧亦南。

這個名字跟那一方手帕,前者被她珍藏在心裏,後者被她珍藏在首飾盒裏。

“……媛媛,對方叫顧亦南,先接觸看看,如果你覺得還不錯,訂婚如何?”田梓勤詢問女兒。

田媛在聽見那三個字的時候已經心潮澎湃,這就是緣分吧。“不用接觸了,我同意訂婚。”

那一年,她十六歲,顧亦南十九歲。

訂婚後,她并非不想親近顧亦南,借着父親的辦公會議,她特意跟了幾次,只是都見不到人,就算見到了,他也是冷冰冰的模樣。似乎,早就忘了她是誰。

少女的矜持,她有些生氣,想就懲罰他讓他自己想起來吧。接着,發唱片做宣傳,她忙碌起來,也沒了時間。原以為他們都還小,一切都還來得及,卻不知,二十一歲的顧亦南會遇見十八歲的白小千。

然後,一切都變了。

我賭你愛我 29

29 撕開最初的傷口,不僅僅是疼痛,還要很大的勇氣

辰闵西在白小千樓下吸了兩根煙才離開,不知為何,回城的路上腦海裏全是白小千那抹假裝不在意的淡然。

哥們也好,他輕舒一口氣,好哥們,我成全你。

快速的打舵,車子摩擦路面發出刺耳聲音。

辰闵西有小半年沒回家了,車子進了院子,老管家已經出來相迎。“少爺,老爺子昨兒還念叨您您今兒回來了,快進屋,老爺子老太太聽見車聲都下樓等您呢。”

鑰匙丢給管家,辰闵西啄着笑走進屋。屋裏坐着兩位鶴發老人,老爺子板着臉,老太太見他激動的站起來。“西西,你可想死奶奶了。”

“哼,他眼裏哪還有爺爺奶奶,算算日子,小半年不回家,估計家門沖着哪面他都快忘了。”

辰闵西一手挽住奶奶,扶着她坐下,自己坐在兩老中間。“我怎麽會不記得門沖哪邊呢,爺爺,不記得門的那是我爹,不是我。”

一提兒子,老爺子臉更黑了。

辰闵西呵呵一笑,“爺爺我最近在拍電影,這個電影殺青了,我就休假一個月,到時候哪都不去,就陪着您跟奶奶。”

“真的?”老爺子明顯是有些激動的。

“我發誓。”辰闵西舉手。

老太太歡喜的摸着孫子頭發,嘴巴一直咧着。“好孩子,比你那個爹強。”

辰闵西眯着眼笑,見老人家高興,立馬開口:“奶奶,孫子有點小事想求您。”

“哼,我說怎麽這麽好要休假陪我們,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老爺子哼聲,拐棍狠敲一下地面。

“爺爺。”辰闵西低低的喊。

“這麽大還撒嬌,羞不羞!”老爺子撇着嘴。

辰闵西側頭拉着奶奶的手求情。老太太疼慣了孫子,一向是有求必應。“說說什麽事,奶奶幫你。”

“還是奶奶好。”辰闵西對着老爺子擠眉弄眼,然後喜笑顏開的對着老太太,“其實我是想介紹一個好項目給天辰。”

“你一向不理公司的事的?”老爺子拼搏一輩子,一手建立天辰,偏偏兒子孫子都無心做商人,一個去拍電影,一個去演電影。讓他們做生意,跟逼着他們殺人似的。後來老爺子也想開了,索性随他們去,年紀大後就把天辰交給專業的信托人。這會兒孫子突然要給公司介紹項目,他自然覺得奇怪。

“一向不理不代表我不關心,爺爺,也許我哪天演藝圈混膩了,就回來接手天辰了。”辰闵西這話絕對的是信口開河,他若有意接手天辰早就接手了。

“信你才有鬼,公司的事跟我去書房談。”老爺子起身。

老太太抓着孫子,“西西在陪奶奶說會兒話。”

“西西今天住在這裏,明天有的是時間聊,你該去睡覺了。”老爺子瞪孫子一眼。

辰闵西立馬附和,“對對對,我明天吃了晚餐才回劇組,奶奶好好去睡,明兒給我做栗子雞。”

“好,奶奶明天就給你做。”老太太被哄的樂呵呵的回房。

辰闵西跟着老爺子進了書房。“顧氏爺爺應該知道的,顧氏這幾年一直靠着田家的資金維持,田家如果撤資,顧氏面臨的就是拆分重組或者宣布破産。”

“顧亦南與田媛訂婚很多年了,倆家是做着聯姻的打算,田家是不會無故撤資的。”老爺子雖說年紀大了,可商場上的事還是清楚的很。

“顧亦南會跟田媛解除婚約。”

老爺子笑了笑,“你不會是看上了田媛那個小丫頭吧!”如果真是,他倒是不介意成全孫子,自己也能早點抱曾孫。

辰闵西仰頭笑起來,老爺子一看,就知道自己誤會了,不猶的嘆口氣,“還以為能抱曾孫呢。”

“曾孫你就抱不上了,成全你孫子當回情聖還是可以的。”他眼裏閃過一絲落寞,“爺爺,您能考慮一下投資顧氏嗎?”

“理由?”

“想讓個傻丫頭幸福點。”

老爺子皺着眉看孫子,似乎在辨別他這話的真假,半響才道:“我要跟CEO談一下才能決定,你爺爺不是慈善家,無利可圖的事,我不做。”

這就算成了。“謝謝爺爺。”

“一邊去,傻小子。跟你那個爹一樣,沒個正事。你爹最起碼還生了你,算是靠一次譜。你是半次譜都沒靠過。”

“生我也叫靠譜?”辰闵西戳之以鼻,“我看他這輩子最不靠譜的事就是生了我,兒子都二十多歲了,他還沒找到兒子媽,這叫什麽靠譜。”

提起這事,爺孫倆全然的無奈。辰闵西是一歲半的時候被快遞到辰家的,要不是驗了親子關系,老爺子定以為是誰賴上來。可偏偏親子鑒定真的是辰家種,只不過辰大少爺根本不知道誰給他生的。

隔日,辰闵西吃了晚餐在老太太就差十八相送的情況下回了劇組。老爺子效率也算高,不到三天,就跟顧亦南見了一面,并且做了初步交涉。

顧亦南已經做好了背水一戰的準備解除婚約,辰老爺子的約見就像是雪中送炭。得知老爺子是要投資,顧亦南更加欣喜若狂。解除婚約的事,也就更早的展開。

老爺子的動作很快,不出一個月已經跟顧氏簽了合同。簽合同的同一日,顧亦南也單方面公開提出解除婚約。

白小千這日正好是拍殺青戲,為了保護公主與将軍撤退,她帶領山上的所有土匪奔赴沙場,戰場上的一個回眸,敵軍的将領将她一箭穿心。螢火從馬上跌落,倒在黃沙中。臨死前,她一直微笑,因為知道所愛的人已經安全。

拍攝很順利,鏡頭補好,導演一喊卡,一大捧紅玫瑰就送了上來。“恭喜第一部戲順利殺青。”

“謝謝。”白小千接過花,一手挽住辰闵西,扯着嗓子吆喝,“晚上涮羊肉,我哥哥請客。”說罷,側頭呲牙,“辰哥哥,沒問題吧。”

辰闵西險些吐血,“白小千你要不要摳成這樣啊!”

白小千一副嬌羞,嗲死人的二聲叫:“哥哥~”

“閉嘴!”再聽下去,真要掉一層皮了。

晚上的涮羊肉,差不錯全劇組的人都到了。辰闵西直接讓城中有名的火鍋店将整個店外賣過來,片場直接拉桌子開吃。

有肉怎麽可能沒酒,酒過半巡,辰闵西嫌棄的看着身邊的紅皮小怪物,呵斥她不許再喝。白小千摸着發燙的臉,眼神已經有些飄了。

沐沐擠在人堆裏聊八卦,聊到興頭,回身扯着白小千問:“小千姐,聽說田媛解除婚約了,你知道□嗎?”

白小千一怔。

沐沐接着道:“新聞剛爆出來,顧氏發表婚約解除的聲明,田媛從錄音棚出來被大批記者圍堵,因此還發了記者脾氣。”

“手機給我。”白小千急催着沐沐。

沐沐以為她有急事,從包包裏掏出她的手機遞過去。白小千抓了手機就跑到沒人處,立即上網搜了新聞。果真如沐沐所說,顧氏宣布解除婚約,同時解除的還有與田家的合作關系解除。

辰闵西也喝了不少,醉眼朦胧的看着她的背影,低低一笑。轉過身,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黃沙舞》很快就全部殺青進入後期制作。

辰闵西請了一個月的假,連綜藝節目都不去錄制,簡直是玩人間蒸發。白小千獨挑大梁,壓力大的有些失眠。

錄了一天的節目回到家,家門口杵着個人吓了她一跳。仔細辨別才發現是熟識的人。

顧亦南已經等了兩個多小時了,與天辰合作的事讓顧氏上下忙的不分日夜,好在,這場戰争已經取得了初步的勝利。欠田家的錢,總算是算出了大體的數字,詳細的還要精算師精确的計算。

當看見報表的那一刻,他只恨不得立即飛奔到她身邊,告訴她:我自由了。

顧亦南一直看着她,直到她辨別出自己,輕舒一口氣。“小千,我與田媛的婚約解除了。”他的聲音是平穩,這一句,已經在心裏練習了無數次。

白小千有些迷茫的看着他,她知道他說的是真的,可是心底不悲不喜,就像這件事與她完全無關一樣。“我該說恭喜嗎?”她淡淡道。

曾今的愛人,是否已經形同陌路。

顧亦南的心酸疼着,卻依舊風度翩翩的微笑,“小千,我是單身,現在,重新追求你可好?”

白小千一夜未眠,整夜都坐在床上,一點點仔仔細細的回憶着這一年多不敢去回憶的一切。

甜蜜的,酸澀的,痛苦的……她與顧亦南的開始,經過到結束。是啊,真的結束了。當他說要重新追求她的時候,心底沒有半分漣漪,只是一種釋懷的輕松。

“不好。”她面無表情的拒絕,“這一年我過的很不好,我以為是因為我愛你,其實不過是我的執着固執。顧亦南,我不愛你了,曾今的确愛過,可當你不告而別的時候,我就真的死了心。與田媛的賭約我不過對你當初的不告而別的不甘心而已。”

我賭你愛我 30

30 勝者為王,敗者暖床,我讓你贏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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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将近,白小千接了一大堆的工作填補節日的空虛。不過,當她遇見某人的時候,那種空虛就像是在心裏生了根,不斷的發芽,長大。

這個節日,就算有工作陪伴,還是過得不好。

不過過得不好的可不止她一個人。

田媛從未想過顧亦南會真的解除婚約,端午的前夜,她幾乎是放下自尊的去見他,不過,仍舊沒有絲毫的緩和餘地。

她渾渾噩噩的回到家,看見白雲,眼淚就簌簌的掉下來。揮手打翻白雲端過來的茶水,厲聲指責:“是你,是你毀了我的幸福,如果沒有你,白小千就不會進入我家,也不會搶走顧亦南。都使你,你是掃把星,你跟你那個女兒都是掃把星。”

白雲被茶水燙傷了手,不過聽見聲音趕下來的田梓勤根本看都沒看她,攬着女兒細聲的哄勸。

她低頭看着手上紅彤彤的一片,狠狠的一閉眼。睜開眼,眼裏一片冷靜。“秦媽,讓司機備車,我要出去一趟。”

端午節雖說不是什麽大節日,可國家這幾年重視起來,電視臺媒體也就跟着重視起來。白小千剛主持完一個地方臺的晚會,一身疲憊的回了家。

小區內燈光并不是很明亮,她向單元門走去,卻被迎面的車大燈晃的擡臂遮眼。

高級的奔馳車內走下一位衣着華麗的女士,女士的妝容比她這個小明星還要精致,一看就是富家太太。

白小千唇角緊緊抿着,說不出的感慨。總算明白什麽叫相見不如懷念。此時此刻,她出現在這裏,絕對不是跟她過節。

“小千,我們談談。”

白小千淡淡看了白雲一眼,“我不覺得咱們有什麽好談的。”

白雲沒想到她會直接拒絕,臉上閃過一絲惱怒,“這是你對自己媽媽應有的态度嗎?”

媽媽?她冷笑,擡步欲走,“我們一年多前不就斷絕了關系。”

白雲眼神一暗,怒意不在隐忍,伸手攥住她的臂彎。“既然跟我斷了關系,何必再尋媛媛的不痛快。我知道你現在也小有名氣,你想找個好男人并不難,幹嘛非搶人家的未婚夫,當個令人唾棄的小三。”

白小千死死的扣着掌心,原來她來是為了田媛,她突然感到胸腔滿滿的悲憤。“我不是小三,我跟顧亦南戀愛是兩情相悅,她田媛是什麽,你去問問顧亦南,他有沒有跟我說過他有未婚妻,他愛的到底是誰……”

白雲怒聚心口,恨極女兒的不識相,猛地擡手,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啪的一聲,清脆的很。

左臉一熱,疼的 。她捂着通紅的臉頰,眼眶發紅,“我不是小三,田媛才是,田媛才是小三。”

“你住口。”白雲再次舉手,不過忽然間,手腕被狠狠勒住。

溫愛倪一個大力,猛地将她甩開。他橫在倆人之間,高大的身子護住白小千。陰冷的俊容毫無表情,他冷聲道:“田夫人,小千是公衆人物,她身上的每一處都是屬于公司的,尤其是臉。若是真被你打壞了,不知七位數的違約金是不是由您支付給溫氏呢?”

白雲一時尴尬,卻不敢得罪溫愛倪。就連田梓勤都要看溫家的臉色,別說她。“愛倪,我們母女兩只是有些誤會。”

“誤會到要動手?”溫愛倪質問。

白雲無從辨白,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時間不早了,小千要有足夠的休息明天才能容光煥發的參加活動,我們恕不遠送,田夫人走好。”溫愛倪說罷,半推着白小千進單元。

白雲氣的發抖,回身上了車,“開車。”

白小千在樓上看着車子漸漸消失在小區門口,終于一點點平複下來。不過心口的嘲諷卻像是漲潮一樣,比那巴掌更讓她疼的,是那一聲聲的“小三。”

她沉默的攏攏衣領,沉默的收回視線。

溫愛倪一直站在她身邊,她不說話,他也不說。

片刻,她的肩上一沉,肩頭上被披上一件西裝外套。久別的熟悉味道,讓她一陣恍惚。她心口一緊,擡手要脫下去,卻被溫愛倪按住。“披着。”

“為什麽還來這裏?”她擡眸看着他,滿眼的抗拒。

溫愛倪蹙眉,冷聲問道:“白小千,你就非把自己弄得跟一只刺猬一樣嗎?”

她默然,片刻,嘴角輕動,“不然呢?沒有這一身的刺,我還能活着嗎?”那是她的盔甲,一旦丢兵卸甲,就會全軍覆滅。她閉上眼,想揮去剛剛的一切回憶,可白雲揮掌的一瞬卻是格外的清晰。

溫愛倪看着她,眉眼間還帶殘妝,就算閉上眼,也散不去那抹受傷。他一步上前,死死的抱住她。“傻妞,想哭就哭。”

“…….”掙紮。

溫愛倪更加用力按住她,直到她不在動,才放松手勁。

“嗚……”哽咽的聲音在他胸口漫開,小獸受傷一樣的哀鳴,一點點的擴散,聲音越發的響亮,直到變成嚎啕。

“我才是她女兒,我才是她十月懷胎身下的女兒,她明知道我是真心愛顧亦南,可為了讨好田梓勤,為了讨好田媛,她連我的節诶是都不肯聽。”白小千越說越激動。“她為了田夫人的位置,可以跟我斷絕關系;她為了田夫人的位置,可以一次又一次的打我;她為了那個位置,甚至要将我推給那個 坯子,到底她是我的親身母親,還是田媛的呢?我不懂,我真的不懂,我到底做錯了什麽。”

“她是我媽媽,她是我媽媽,是我親生母親……她是我媽媽……為什麽要這麽對我……”最後,她只是不斷的重複着這兩句。

溫愛倪聽着她反反複複的嚎啕這兩句,覺出一種撕心裂肺的疼。

“哭吧,哭出來就不疼了。”他 着她的背,一下一下。

不知過了多久,哭聲漸止,溫愛倪低頭,他先她已經半睡,可身子還是隐隐的 着,像是哀傷在夢裏都不能安息。輕輕 她的頭發感嘆:“傻丫頭。”

隔日。

晨光照進屋內。白小千就醒了,不過卻一直閉着眼,不願睜開。現實的殘酷誰都不想去面對,可卻又必須要面對。

陽光有些耀眼,她動動身子。

“醒了。”低沉的男聲在床邊響起。

白小千緩慢的睜開眼,溫愛倪明顯是一夜沒睡,眼下有些發青。她抿一下嘴角,“一夜沒睡?”聲音略微嘶啞。

“我沒關系。”溫愛倪坐到床邊。

白小千看着他的背,閉上眼靠過去,伸出手緊緊的抱住他的腰。最後一次,讓她靠最後一次。

“這一年多,謝謝你。”低低聲從他的背後傳來。

溫愛倪覺得心尖被一觸,不過來不及感到喜悅,就又聽見她接着說。

“這部戲宣傳期結束後,我會退出這個圈子回到學校完成學業。”

他覺得指尖有些 ,幹笑一聲,回身握住她的手。“也好,進修一下,把學位拿到手。”

白小千低頭看着自己被他握住的手,一點點的 來。“你知道我不是只是進修拿學位那麽簡單,溫愛倪,讓我走吧。我想離開這裏,離開這個圈子。我跟田媛打過賭,兩年的時間,紅的人贏得一切,輸的人放棄一切。”

“你們的賭約不過是顧亦南跟你母親,這一切可不包括我,不是嗎!”

她不語,固執的垂着頭。

溫愛倪默了一會兒,“小白。”他站起身,高大的身軀遮住陽關,形成一道陰影籠罩住她。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雙眸全是她的縮影。“如果想讓你贏,根本沒有難度,我只要動動手指,就能然你紅透半邊天。以前放任你,不過是我一直不想你贏。”他蹙蹙眉,忽的壓低身子,唇只差貼在她的耳邊。“白小千,我改變主意了,我要讓你紅,讓你贏,讓你選。”

白小千蒼茫的擡起頭,滿眼的不解與不安。

不過入眼的是他和熙的笑臉,笑的自信,笑的狡猾,笑的像一只已經舉起獵槍瞄準狗熊的獵人。而他眼裏映出來的是她,就是那只根本不知自己要掉進陷阱的笨狗熊。

他站起身,走向門口,門扉開合的瞬間,她聽見他說,“白小千,希望你能看清自己的心看,不會選錯。”

我賭你愛我 31

31 一夜成名不是一個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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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愛倪離開白小千住所的第二日,白小千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來電的的凱歌。

“白小千,你在哪?”凱歌的聲音興奮中透着急切。

“我在家啊。”

“哦買噶,你怎麽在家,你居然在家,你為什麽要在家?”凱歌有些語無倫次,弄的白小千一頭霧水。

她不在家要在哪裏?

“快,快來公司,我派車去接你,對了,估計你樓下全是急着,你記得化妝。”

白小千眉毛微蹙,丢了手機,輕掀起窗簾,樓下的長槍短炮驚人的多,她掀起窗簾的那一下,閃光燈比陽光都耀眼。

發生了什麽事?

匆忙的換衣服,洗了把臉戴上墨鏡下樓。凱歌的車到了樓下,車裏先下來的是沐沐,沐沐身後還跟着幾個大漢。她一出單元門,就被幾個大漢圍住,不過記者們卻紅了眼的撲過來。

“小千,你對自己能成為第一個登上國際男裝雜志做封面女星這件事有何感想?”

“說一下吧。”

“小千……”

白小千整個人都是蒙燈的狀态,大漢都是專業的保镖,快速的将她 車裏。車子竄出去,她扯開一點窗簾,發現周圍全是跟拍的記者車。

看着沐沐興奮到發紅的臉,她問道:“出了什麽事?什麽男裝雜志?”

“你居然還不知道?”沐沐激動的深吸口氣才說:“昨晚國際男裝竟向你發出公開的邀約聲明,邀請你成為第一個登上他們雜志封面的女明星。你知不知道那個從來都是用國際級男星做封面的,他們居然邀請你成為第一個封面女星,還是公開邀請。啊,太振奮人心了……”

——如果想讓你贏,根本沒有難度,我只要動動手指,就能讓你紅透半邊天。

——以前放人你,不過是我一直不想你贏。

——白小千,我改變主意了,我要讓你紅,讓你贏,讓你選。

是要開始讓她選擇了嗎?

進了公司,白小千摘下墨鏡,除了在身邊的沐沐,還有兩名保镖,依然是一線排場,難免引人側目。沐沐引着她至今進了會議室。

凱歌已經連夜開了幾個會,不過這時候讓他再躲開幾十個會他都不會覺得累,現在的場面就像是天上掉了餡餅,直接砸在身上……哦,不,是直接砸在嘴裏,不吃的就是傻子。

“天啊,小千,這次你不紅都沒天理。綜藝節目的主持辭職,你要改走國際路線。”凱歌将計劃書推給她。

白小千一頭霧水,“就因為一個雜志封面就改走國際路線?”她似乎連護照都沒有,這路線好像出不了海關。

凱歌一副你根本不了解形式的模樣,擡手接過助理遞過來的一疊合同書。眼睛裏的光輝,真的有點像看見千萬人名幣。“怎麽可能只是雜志的邀約那麽簡單,他們選擇你做首期封面,連鎖效應就是一系列的代言。只是我沒想到代言來的這麽快,西裝、家電、護膚品……哈哈哈,全部都是國際大牌。這些代言加起來,你就是溫氏最大牌的代言人。”凱歌明顯有些癫狂的狀态。“白小千,你走狗屎運了,你要紅了,紅了,真的紅了。”

紅了?白小千看着散發着人名幣光輝的合約書,真的感嘆,還真是人生如戲,只不過不知道會不會戲如人生。就像她演的螢火一樣,為愛而死,一生錯愛。

白小千覺得自己似乎進入了別人的生活,每天睜開眼就已經有人在等着幫她化妝,換衣服,弄造型。然後,她就像是按了快進格一樣的從這個攝影棚到另一個攝影棚,莫名奇妙的晚宴,不知名頭的典禮。

在閃光燈聚集下的生活是那樣的忙碌而不真實。

時而,夜半驚醒,她摸着冰涼涼的床畔,甚至恍惚不明到底是現實還是夢境。

難道,這就是一夜成名。

“臭丫頭,我休息一個月你就一下子紅了,想約你怕是要預約一個月了。”辰闵西撇撇嘴,墨鏡遮着眼睛看不出是否真的生氣了。

白小千臉上還帶着誇張的煙熏妝,頭上還插着滿腦袋雞毛。“別人自然要預約,不過……”

辰闵西摘了眼鏡,一眼瞪過去,一副你敢說我就敢立馬走人的架勢。

她一縮脖,慫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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