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 (1)
她真是讓人捉摸不透,有時春-情撩人狂放豪邁不見小兒女的羞怯,有時又內斂保守得像要把自己包裹得密密實實不讓人看到一眼碰上一手指。還有,她對自己到底有愛戀之心嗎?說沒有吧?她似乎不排斥自己的親密,說有,她看待自己的眼神又沒有癡迷愛戀。苻卿書伸了手觸過去,剛碰上林缃绮衣領,林缃绮淺淺笑,肩膀一縮,蛇一樣滑溜,從他懷中退出,原來輕搭在他肩膀上的小手,也由撫摸的姿态改為推搡。又是把人撩得遍身火後撤退,苻卿書揚眉,這回再不肯像以前那樣什麽都依她,雙手一搭一圈,環過林缃绮的腰,打量了下,取笑道:“好細腰,只得我一臂。”林缃绮方才醒來見苻卿書自渎,一時調皮心起,故意勾-引逗-弄他,後來又有些自悔言行失當,意欲一笑掩過,不意苻卿書與往日大不一樣,冷不丁被他這麽言笑晏晏戲耍,霎時面泛紅潮。苻卿書墨眸越來越灼,指尖在林缃绮腰線上來回撫-弄,低聲道:“真細真軟!”林缃绮給摸-弄得心亂如麻,再也強作不了正色,欲避過後退,腰肢卻被箍得緊實。心頭平靜的一汪死水被吹起漣漪,擡眼望去,苻卿書慣常威嚴沉肅的臉變了樣,劍眉斜飛,幽若沉潭的墨眸波光流轉,勾得人身體虛軟無力腦袋飄飄然,心中只覺得能得他另眼相看,得他一絲溫情,便快活似神仙。身體被輕輕放倒床上,苻卿書的手觸上中衣領口緩緩往裏探,氣-息漸漸粗-急,林缃绮微微一僵,一把抓住他那只手,輕咬了咬唇,道:“宗主,我……我不喜歡……”又是叫停!低頭看着按住自己的那只小手,苻卿書深吸了口氣,面無表情地掀開她的手,卻也沒再往裏探索,沉默了好一會,方沉沉道:“你總這麽作弄我,早晚我會給你弄得……”把她微松開的領口攏好,苻卿書利落地掀開紗帳下床,林缃绮嗫嚅着,一手伸手紗帳外,想拉住他,到底沒拉。苻卿書往外走了幾步,忽地又回轉,拉了林缃绮那只手按到自己腹下那物上,咬牙切齒道:“林缃绮,你總這麽着,把它弄廢了,我看你下半輩子怎麽過。”“又不是只有你一個男人。”林缃绮脫口而出,見苻卿書面色瞬間陰沉沉的,又悔又急,掙回手倒到床上,面朝牆壁忏悔去。房門咣啷一聲關上,腳步聲遠去,被子一角給林缃绮揉得皺成一團。自己這是怎麽啦?林缃绮暗暗問自己,她很喜歡挑-逗苻卿書,看着他情難自禁眸色沉暗便心花怒放,不知怎地他想更進一步時,她心裏卻又抗拒得厲害。他那麽忙,今晚是特意趕回來與自己見面的吧?這回把他氣狠了,不知會不會一怒之下又下山而去,好久不來和自己相見。這麽想着,林缃绮又悵然又後悔。翌日起床梳洗過後,林缃绮便往議事廳而去。廳裏還是季堅在主持事務,苻卿書已寅夜下山了。果然是生氣了,林缃绮有些失魂落魄。衆人領了任務下山,林缃绮又是沒分派任務。“沒有我的任務?”“宗主說,你另有責任,等他來發派。”午後,林缃绮聽得萬素映改名顧素映,已與萬東海成親,欣喜不已,拉了馬正想下山去萬家探望顧素映,忽見苻卿書騎着馬遠遠疾馳而來。林缃绮還是頭一回見苻卿書縱馬馳騁,一片蔥茏的綠樹茂草中但見他白衣白馬疾奔而來,如蛟龍出水姿态好不灑脫。“他的馬術竟是這麽好!”林缃绮在心中贊嘆不已。猛擡頭看到還很遠,眨眼間便到跟前。苻卿書下馬的動作矯捷利落,一身勁裝的他身材颀長英挺,身上透着一股有別于平時的肅殺和威儀。平日裏他雖也英俊含威,卻總有幾分慵懶孱弱之色,及不上此刻的鐵血勁健來得讓人心動。林缃绮看得出神,直至苻卿書挑眉戲虐似地扔了馬缰給她,她才猛然回神。林缃绮面紅耳赤,強作鎮定牽馬進馬棚拴好,回頭規規矩矩道:“屬下見過宗主。”苻卿書沉默着,林缃绮聽不到他說話,忍不住擡頭望去,卻對上他含笑火辣的目光。昨晚那樣拒絕他他還沒生氣,林缃绮雀躍得想上前一步勾住他的脖子挂到他身上。想便想着,卻再不敢挑-逗他了。“到議事廳來,有任務派給你。”等不到她的肆意妄為,苻卿書微有失望,轉身往議事廳而去。阆寰閣接到一宗大買賣,北燕使團的委托——要景劭聰、景劭駿、顧含章、杜威這四個南昭身份尊貴位極人臣的人的每日行程安排。“你到相府去,探知顧含章的每日行程安排後傳報回來。”潛伏到顧含章身邊,利用他的信任獲得他的行程安排,再報給阆寰閣,阆寰閣再報給北燕使團獲取豐厚的報酬!林缃绮愣住,輕咬了咬唇,心裏很想問潛到景劭聰身邊行不行,卻又不敢違抗苻卿書的命令,摧心丸的變-态折磨她不想再嘗試。“宗主,北燕知道相爺的行蹤,會不會有不利相爺之舉?”“你怎麽不問問北燕會不會對我有不利之舉?”苻卿書沉沉笑了,心中惱怒地想,林缃绮難道也喜歡顧含章。“你?”林缃绮不解,怔了怔方想起,敏王也是北燕要調查的人,苻卿書言下是指自己是敏王。這是不給自己推托的餘地嗎?事實上命令既下,自己也只有執行的份兒,林缃绮憋着一口氣應承下任務。“要哪個面具?”苻卿書問道。給顧含章認出來過的那三個面具林缃绮都不想要,此番行事不是去治顧含章的畏色癖什麽的,而是出賣他,林缃绮咬唇道:“要一個以前沒用過的。”要一個沒用過的,盡最大能力施展媚殺,最好是顧含章不能接受自己不給自己近身,什麽也打探不到。林缃绮覺得自己的這個想法有些任性,有些把顧含章置于阆寰閣的利益之上,然而,要讓她出賣顧含章,她委實為難。林缃绮沒有費心去想怎麽接近顧含章,她用了最笨的也是最易給人識穿是有所圖謀的一招——餓暈在相府門前。林缃绮選擇顧含章上朝的時間暈倒在相府門前的,這一招據說不少想接近顧含章的女人用過,以往相府都是把人救醒後,三言兩語拆穿,然後把人打發走。林缃绮蘇醒過來看到眼前一雙黑白分明的鳳眸關切地看着自己時,不由得暗嘆。萬分不願給顧含章認出來的,林缃绮立即現了癡迷與嬌羞之色,臉頰紅霞暈染,眼波流媚,含羞帶怯問道:“相爺,奴這是在哪裏?”顧含章微怔,看着林缃绮微有不解之色。他也不能确定了,林缃绮暗喜,半垂着眼睑,複又望去,欲語還羞嬌不勝情。顧含章伸了手過去,堪堪要抓住林缃绮的手後又退了回去,微一頓,道:“你暈過去了,大夫說你勞累過度,相府不差一張嘴,在相府好生将養,身體好了再走罷。”語畢,清淺一笑站起來走了。明晃晃的陽光敞開的房門照進來,顧含章遠去的背影高挑修長,俊逸翩然,林缃绮微微失神。看了看四周,發現自己身處曾住過的相府的清露園,林缃绮更感無力。難不成自己暈迷中時,顧含章也能感知到自己的本來身份?顧老夫人在外面起居廳坐着,見了顧含章欣喜地站了起來,疊聲問道:“章兒,她是魚娘嗎?你們談得怎麽樣?她願意一直留下來嗎?”顧含章搖頭,在林缃绮面前的從容淡定出現了裂縫,眼裏露了悵然之色。“她不是魚娘?”顧老夫人失望不已。“她是魚娘,但是,不想與我相認。”“會不會真不是魚娘?魚娘應該不會假裝與你不相識的。”顧老夫人小聲道。“她是魚娘。”顧含章很肯定地道:“娘,她不想跟我相認,你也別揭穿。”不揭穿?就這樣打悶鼓,那她的孫子什麽時候才有着落?顧老夫人有些郁悶,門房來報有一女子暈倒相府門前時,她想着魚娘總以不同面貌示人,也許這女子是魚娘,忙命人擡進相府請大夫診治,後來顧含章下朝回府,走到暈迷的女子身邊看了又看,又拉了手握住,跟着便命人把女子擡到清露園,她欣喜地想,這女子能讓兒子不畏不厭,不管是不是魚娘,自己都抱孫有望。“章兒……”顧老夫人有些不甘心,期期艾艾喊住顧含章,又想不出打破僵局的法子。顧含章淡笑道:“娘,素映成親有一個月了吧?派人把她接回來住些日子。”可不是,認來的便宜女兒就是打開僵局的最合适人選,顧老夫人一拍掌,急喊人:“快去萬府接小姐。”顧素映回來得很快,萬東海也陪同着一起來了,顧老夫人把自己的懷疑講了之後,萬東海笑道:“娘,素映直腸子,我教教她。”把顧素映拉到一邊去講悄悄話。林缃绮從東周連日急趕回南昭,方歇得一晚,為面上不給質疑,在相府門前暈倒是真的餓了幾餐後暈倒的,顧素映進房門,她還是疏懶虛弱地躺在床上。不想與顧含章相認,亦便不能在顧素映面前曝露,林缃绮支撐着要下床前禮,顧素映搶前幾步把她按住了。“魚娘,你又換了個面貌啦,真好玩。”“魚娘是誰?”林缃绮假裝糊塗。顧素映沒理她的反問,自顧自道:“魚娘,好久沒見你了,這幾日京城裏可熱鬧了,你知道嗎?杜大将軍府裏可熱鬧了……”杜威府裏很熱鬧?顧素映要講的有沒有關于綠绮的消息?林缃绮抑制不住想知道,不阻止也不表明自己不是魚娘,只靜靜聽顧素映講下去。“杜将軍兩個多月前新得了一名叫林缃绮的西寧女子,将那女子捧如珍寶,我聽我哥說,大将軍花錢如流水,源源不斷往府裏購進綢緞珍寶首飾……”聽着自己的名字與滅門仇人杜威被放在一起,林缃绮胸口悶得喘不過氣來。萬素映講的是市井诽聞,林缃绮聽了許久,除了得知杜威對蘭薰假扮的自己又愛又恨,紫绮的消息半點沒有,綠绮也沒聽她提到。“聽說大将軍府今日又購進了好多布料,好奇怪,這次不是要亮麗的錦緞絲綢,而是質地柔軟透氣性好的素絹。”質地柔軟透氣性好的素絹!林缃绮一震,霎地抓住顧素映的手,問道:“這消息是真的嗎?”“真的啊,剛聽我哥說的,我哥不會弄錯的。”富貴人家喜素絹的柔軟和舒适,婦人月子裏用的就是素絹,還有初出生的嬰孩子都用素絹做小衫小褲,将軍府購進大批素絹,是不是也有婦人害喜?算來蘭薰入将軍府兩個多月了,害喜的是蘭薰還是綠绮?林缃绮怔怔呆呆不能言語。林缃绮猜得沒錯,将軍府确是有婦人害喜了,害喜的是蘭薰,喜脈有一個月,這一日太醫剛診斷出來的。太醫斷出喜脈後,杜威欣喜若狂,當即便命人準備下去,尋産婆尋奶娘做小孩衣裳。把腦子裏想到的要做的事都吩咐下去了,杜威滿面喜色進了西苑,把蘭薰抱起來便往床上按。蘭薰痛呼一聲,惱怒地掙紮:“放開我杜威你個畜牲……”杜威給她這樣的怒罵吼了兩個多月,一開始都不在意,聽得多了更不當一回事,撩開蘭薰的衣裳便開始含咂她飽-脹的峰巒。蘭薰掙紮着,在杜威起身除衣時作勢要跑,身體光着的,床又大,她像條嫩白的肉蟲子蠕動,杜威看得性-致起,也不阻止,等她爬到床沿了,他恰好也脫個精-光,大手一抄,兩人又回複先前的姿勢。蘭薰自入将軍府後一晚都不落地被杜威颠來倒去,見過杜威那物無數次了,此時見着,仍止不住怦然心動。杜威那一根大杵紫黑铮亮,尺寸絕非蘭薰以往見過的男人可比,蘭薰每次見着都高興得差點嗷嗷叫,這一次也不例外,臉上壓抑着沒露出悅色,底下卻控制不了,隐隐已有濡濕之意。杜威也不管蘭薰的抗拒,橫豎過會兒,她的身體便與她面上的神态大不相符,纖細的腰身幅度不小地扭動,口裏嬌-喘連連,水霧朦朦的一雙淚眼,那份妖-嬈的淫-情,比他擁有過的所有女人都惹火。杜威對于心中的仙女這樣的表現很快活,這麽着表示着,缃绮心裏抗拒他,卻抵擋不住他的魅力,他慢慢就能連她的心一起征服。狠抓住蘭薰的雙腿,看到那處汁-水晶-亮時,杜威興奮地撲哧一聲連根沒入,接着便橫沖直撞起來。蘭薰被撞得快軟癱下,差點吟-哦出聲,為掩飾快-意,尖聲謾罵起來。那聲聲斷斷續續聲狠調軟的叫罵勝過世上最好的chun藥,杜威更加兇狠,床單褥子不消片刻便濕了一片。蘭薰爽得恨不得杜威木杵件兒一直搗到自己心尖上,姿态卻還得裝,兩條白滑的細腿大張,口裏拿喬作勢罵着……杜威勇兇悍持久,越戰越勇,一如既往的霸道強勢。各種姿勢下來已過了一個時辰,事畢後杜威睡着了,蘭薰開始是眯着眼,聽得身邊的人呼吸勻稱後又睜開了眼睛。一手搭到腹部上,蘭薰緊咬起銀牙。瑪瑙串裏的避子藥服食一粒能避子一個月,她算着日子沒耽誤服藥,如今卻害喜一個月,也就是說,第二次服下的那粒藥不是避子藥,十幾日前服下的第三粒藥想必也不是避子藥。瑪瑙串裏藏着避子藥只有林綠绮知道,定是她為邀寵向杜威透露,其後杜威偷偷調換了藥。林綠绮,你害我得懷了孩子,我絕不會放過你!——本文獨家發表晉.江原創網——本章節完
36 悲歡苦樂命數定
杜威那麽勇猛,又位高權重,跟着他有享不完的榮華富貴,蘭薰有些惋惜地想,可惜自己不是林缃绮。
不然,母憑子貴,就可以考慮一下要不要叛出阆寰閣做将軍夫人了。
這個孩子不能留!
要怎麽弄掉,蘭薰很是費了一番心思。
傳訊回阆寰閣求助?不!
蘭薰不想給苻卿書知道自己曾懷了杜威子嗣,不清白與懷上孩子後又弄掉不一樣。
怎麽辦呢?蘭薰托着腮看杜威,在心中道:“看在你讓我這麽快活的份上,我幫你除掉那個禮義廉恥半分不存愚不可及的綠绮吧。”
這日晚膳,蘭薰手裏箸子把追雲摘月兩婢夾到盤子裏的菜翻了翻,一口也不吃。
杜威從城外軍營回來,聽得蘭薰午膳沒吃,铠甲也不解,大踏步沖進西苑。
“再敢不吃飯餓着我兒子,我讓你好看。”
他的唇息帶着火的熱度,尖銳的言語風雪般灌入耳中,拳頭高高攥着,青筋突突,随時會把她砸成肉漿似的。
蘭薰半點不懼,暗暗嗤笑:紙老虎一只!
“你現在就可以讓我好看,最好把我打死了。”
“你懷着孩子我不能打你,不過。”杜威噬血而冷酷地打量着蘭薰,嘴角勾起抹嘲意,“林缃绮,你再餓着我兒子我就把你三妹扔犒軍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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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啊!誰怕你扔!
蘭薰只敢在心裏說,給杜威看出她不是林缃绮,心狠手辣鬼面殺手一樣的他會怎麽處置她,只是想着都讓人發寒顫栗。
窗縫中滲進屋內的陽光打在杜威的臉上,冷硬的眉目煞氣逼人,兇狠得別具魅力。
這煞星為什麽愛的不能是自己?
蘭薰微微失神,猛一下清醒過來罵道:“你害死我爹娘,我還給你生孩子,死了用什麽面目去見我爹娘。”
……
蘭薰一時低泣一時哭罵,杜威的拳頭攥起又松開,桌椅砸壞不少,卻沒一個實心拳落到蘭薰身上。
“你想怎麽辦?”天明時,蘭薰容顏憔悴,杜威也好不到哪裏,眼眶青黑,深眸布滿紅血絲,下巴胡碴烏青。
“你放我走。”蘭薰叫道,哭喊了一晚,聲音嘶啞含糊。
“不可能。”杜威冷冷道:“說說別的。”
“把這孩子弄掉。”
“更不可能,那是我杜家的血脈。”
被鐵鏈鐵索呈大字型鎖在大床上,蘭薰哭笑不得。杜威怕自己自絕或是整弄掉孩子,作戲過頭作繭自縛了。
杜威去上早朝走了,手腳被綁在床柱上不得自由,蘭薰也不鬧了,眯眼睡覺。
迷迷糊糊快睡着,追雲進來禀報林綠绮來了。
蘭薰暗笑,鬧一鬧杜威果然就找林綠绮來勸自己。
“大姐,有孩子了你就別和将軍犟了。”林綠绮小聲勸道,視線在蘭薰肚子上掃來掃去。
“誰和他犟?”蘭薰淡笑,無比慵懶地伸了伸懶腰,朝林綠绮眨眼,待林綠绮湊到跟前了,悄聲道:“大姐沒想和他致氣,咱們爹娘死了不能複生,只能往前看了,我這是想逼他把紫兒放出來,還有。”
她看看房門,聲音更小了:“綠兒,咱們姐妹倆不能都給他不明不白霸占了,大姐要逼他明媒正聘娶我,另外,給你找個人才好的兒郎把你風風光光嫁了。”
找個男人把自己嫁了!林綠绮周身發抖,白着臉看蘭薰,嘴唇哆嗦着說不出話來。
蘭薰低泣道:“大姐本來想着救出紫兒就設法離開杜威,可是現在有他的孩子了,為了孩子,少不得……”兩滴晶瑩的淚珠滑落,眼睛下視深情無奈地看着腹部。
林綠绮先前見杜威日日夜夜只戀着自己的大姐,自得了大姐後再不召女人暖床,心裏更妒更恨,饑渴了二十幾日後,着實按捺不住,想着大姐若是懷了仇人之子,定會痛不欲生,不是尋短見,便是和杜威較勁吵鬧,于是悄悄透露了瑪瑙串裏有避子藥的秘密給杜威知道。
誰知竟是作繭自縛了,大姐表面上剛烈不屈,其實也是低賤的很。
林綠绮不願嫁別的男人,她舍不得杜威的勇猛。
若沒有這孩子,大姐想必不會留在杜威身邊,或者,一箭雙雕!
林綠绮打了個寒顫,不是不忍,而是怕自己這麽做後被杜威發現。
看到林綠绮目光閃爍,蘭薰差點忍不住大笑起來。
接下來幾日,蘭薰正常飲食,等着林綠绮給自己下落子藥。
林綠绮天天過來探望,跟蘭薰說閑話。
肚子一直沒有不适,蘭薰有些不淡定了。
時日拖的越久孩子越大,再落胎對身體傷害極大。
蘭薰也怕苻卿書得到消息,雖然這消息很難掩住,她還是奢望着苻卿書不知道。
這一晚杜威有些狂躁,沖撞的力度又猛又重又深,如此強烈的力度讓快活更強烈,每一次被填滿都在她心底撞出歡愉的浪花來。
底下越來越濕潤滾燙,蘭薰夾緊兩腿緊絞着,上半身挺起成漂亮的彎月弧度,暢快地迎接杜威的勇猛 ,心底卻湧起不解。
杜威在床-事上一直是毫不節制的,但是有孩子後,他明顯地控制着撞擊的深度,沒有直捅到最裏面去。
這麽反常是為什麽?他好像憋得很難受,有些控制不住。
杜威的自控能力遠非常人可比,讓他控制不住的是……蘭薰皺起眉頭。
看來,林綠绮行動了,只是藥物不是下在自己這裏,而是下在杜威身上。
下腹刀剜似的生疼,蘭薰想:林綠绮,你真是好樣的!
濕得有些不像樣,杜威低頭看去,瞬間整個人呆滞。
歡愉的液體怎麽會是紅色的?不!那是鮮血!
那一日胸膛鮮血噴湧的林缃绮在腦海裏出現,受了傷能愈合,滑胎呢?
缃绮會不會像凋零的鮮花再次枯萎?不祥的猜測像平地而起的驚雷,砸得杜威渾身狂顫。
“來人,快,進宮請太醫……”
意識漸漸有些模糊,卻沒有完全消失,聽到太醫說有上好的靈芝固本,孩子雖然去了,大人可保無礙時,蘭薰心頭死亡的恐懼消失,閉着眼像是陷在昏迷中無知無覺地訖語道:“綠兒,姐姐謝謝你了,杜威那畜牲可能會查出來,你要小心……”
****
自猜測将軍府可能有婦人害喜後,林缃绮再也冷靜不下來。
接待北燕使團是禮部尚書的職責,顧含章每日朝堂上書房相府三個地方來去,一概應酬沒有,林缃绮倒用不着為難,只把這些人人都能探知的消息傳遞回去即可。
顧素映白天都來找她說話,好在小夫妻情熱着,晚上萬東海一來便走了,林缃绮方得了喘氣兒思考的工夫。
這一晚輾轉難眠,忽然感覺到熟悉的氣息時,林缃绮霎地坐了起來。
暖熱有力的大手按住她的肩膀,将她緊緊箍住。
果然是苻卿書,林缃绮微微發抖,由他用力按着,眼眶澀澀的想落淚。
吸了吸氣将酸楚壓下,林缃绮問道:“宗主,杜府裏有沒有什麽消息傳出來?”
“有。”苻卿書的聲音有些沉暗,輕聲道:“蘭薰害喜,又滑胎,你二妹早上給杜威吊到樹上,我來前去探察過,還沒解下來。”
怎麽會這樣?林缃绮狂躁起來,掀起帳子就想下床。
“你想做什麽?去杜府?”苻卿書一把按住她。
“我想去看看,宗主,紫兒音訊皆無,綠兒再給杜威折磨死了,我怎麽向我爹娘交待?”林缃绮嘶聲痛哭,整個人快發瘋。
苻卿書說得輕描淡寫,她卻知道,若不是情況很危急,苻卿書不會告訴她綠绮被杜威吊起來的消息的。
☆、37碧海生情天後生緣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好~此處作者有話說是正文,下面正文部份請大家無視它無視它本章節作者有話說正文3541字第37章——閨閣女兒生活單純,林家又沒有姨娘沒有争鬥,父慈母善,林缃绮講的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苻卿書沒有不耐,靜靜聽着,不時嗯一聲鼓勵林缃绮講下去。暗淡的燈燭細煙逶迤飄搖,秋風起夜涼寒肅,林缃绮開始講時還平靜,後來想起慘死的爹娘,苦海裏掙紮的妹妹,止不住身體簌簌發抖。苻卿書看着她的目光越來越溫軟,摟着她斜躺到床頭上。偏過頭去安撫地親了親林缃绮臉頰,嘴唇又移到她耳邊,苻卿書低聲道:“等得空了,我也講講我的事給你聽。”這般旖旎纏情,林缃绮有些不自在,怕他等下又是肆無忌憚,往一側微挪了挪身體坐了起來。苻卿書見她疏離,伸手去托起她的臉,定定地看着她眼睛,半眯起墨眸道:“怎麽了?”他言語溫軟,墨眸卻幽若深潭隐約有怒氣,林缃绮搖搖頭擠出個笑容,想伸手去抱他的腰,埋頭在他胸前,又覺得忒親密了,一雙手無處放,心思轉了轉,問道:“宗主,方才你還沒說蘭薰讓我易妝進将軍府有什麽不對。”蘭薰應該知道自己不想缃绮進将軍府涉險,卻提出這樣一個建議,苻卿書當時腦子裏霎地浮起別有用心四個字。蘭薰進阆寰閣四年,盡心竭力勞苦功高,按道理沒什麽好懷疑的,然而,苻卿書敏感地想到蘭薰喜歡自己一事,不由得将她的建議在心中掂量了再掂量。苻卿書不打算送林缃绮進将軍府,卻也沒打算駁回蘭薰的提議,問林缃绮的家事,是另有用處。沒有正面回答林缃绮的問話,心中所想只是存疑,說出來以林缃绮多思多慮的性情,不知又要煩惱成什麽樣。苻卿書只淡淡道:“這事我來愁,你無需去想。”“我……”這事關系着自己的二妹,怎能不去想,林缃绮嘴唇微動,還想說什麽,苻卿書卻擡手扳住她的臉,俯首親了下去。自己這會可沒撩拔他,怎麽還來?林缃绮的身子有些僵硬。唇上的溫度滾燙灼人,兩瓣溫熱來回輾壓着,卻沒有伸了舌頭進去撩弄。林缃绮腦海裏忽然浮起那次去探望紫绮回阆寰閣後自己主動挑-逗苻卿書的情景。那晚她伸了舌頭進去,他似乎很笨拙,連伸舌頭上來回應都不會。他是不是沒有過別的女人?好像是的,所以,他對自己的挑-逗才會惱羞成怒卻又情-動難以自禁。這樣的想像讓林缃绮不由自主軟了身體,苻卿書探手過來解她的中衣系帶時,她膽怯得身體輕顫,卻沒有去按他的手,任由他探手進去,用力地揉-捏撫-摸她的身子。覺察到她的柔順,苻卿書有些控制不住,暖熱的大手往下摸索,拉着林缃绮的亵褲系帶低喚:“缃绮。”林缃绮羞臊地閉眼,苻卿書又啞聲低叫了幾聲,林缃绮給他叫得耐不住,半睜眼看他,對上一雙滿滿都是情-欲的墨眸時,她覺得紗帳裏的溫度熱得讓人受不了。他……他想對自己做那種事兒?林缃绮羞怯害怕地閉上眼睛。敲門聲傳來時,苻卿書爆出一聲粗魯的俚語,林缃绮吓得霎地推開苻卿書坐了起來。這個時候會是誰來?燈火暗淡,窗外曙色微白,天快亮了。原來兩人不知不覺竟說了一宿話。“你快走。”林缃绮推苻卿書到窗前,又急忙拉住,“先躲起來不要走,小心給人碰上。”左右看了看,林缃绮眉頭緊蹙,來的若是萬素映,可是連卧房都進來的。讓苻卿書藏在床底下太失身份,林缃绮把他往衣櫃扯。“什麽人還要進你卧房?”苻卿書寒了臉,“是顧含章嗎?”“相爺怎麽可能進我的卧房?”敲門聲持續不斷,林缃绮氣急,狠狠地橫了苻卿書一眼,把他往衣櫃裏塞,“來的可能是素映,她一向直闖的。”聽得顧含章不可能進她的卧房,苻卿書心情大好,縱身一躍上了房梁。拉開門看到是顧含章時,林缃绮怔住。朦胧的灰白曙色裏,薄薄的晨霧飄散缭繞,白衣翩翩高挑秀美的人兒與那夜深露獨立的人影重合。目光對上時,顧含章展顏一笑,清湛透澈的眸子在晨光下溫柔而惑人。深吸口氣壓住震撼,林缃绮淺笑道:“相爺今日不用上早朝嗎?”“遞了告假折子,我有事和你講。”顧含章面色變得凝重,目光停在林缃绮按房門的手上。這是要進房詳談,林缃绮微一猶豫,側身讓顧含章進房。兩人在圓桌前坐下,林缃绮伸手執起茶壺欲倒茶時,顧含章一把按住她的手。“我想,你我之間用不着這些客套。”他低眼看她,沉聲道:“我不知你這回為何不與我相認,但是,我知道是你。”
林缃绮的鼻尖忽一酸,想着自己此番進相府的目的,無地自容。
顧含章望着她,靜等她承認自己的真實身份,林缃绮嘴唇動了動,道:“相爺,你把我錯認成誰了?”
“我沒錯認。”心頭有苦澀,更有心甘情願的決然,“我知道你是魚娘,更知道你是。”他頓住,一字一句道:“你是西寧林肅的長女林缃绮。”
他是試探還是确認,林缃绮欲啓口,顧含章擺手止住她,“你不用說你不是魚娘,也不要說你不是林缃绮,我上次贊同敏王的特赦提議時,便已知你是林缃绮。”
那晚苻卿書責問自己是否透露真實身份給顧含章了,原來他真是從那時便盡知情。
林缃绮羞愧地垂下頭:“相爺,我與杜威有不共戴天之仇,相爺知曉我的身世只有麻煩沒有好處,請恕沒有相告之罪。
“仇人位高權重一手遮天,需得慎之又慎,這是自然。”顧含章搖頭,表示自己不在意,接着又道:“我本來想自己暗中謀劃的,剛剛得到一個消息,不得不來找你。”
北燕使團住的國賓驿館裏面有顧含章的人,夜裏他得到密報,北燕使團的人商議了半宿,和親驸馬人選初步定了敏王。
“這和我要報仇有關系嗎?“林缃绮問道。
“有關系,杜威有萬夫不敵之勇,身邊又有遠威十鐵衛,要暗殺他不易,暗殺不成只能錯助皇權明着殺……”
要借助皇權殺杜威,必須讓他失聖眷帝寵。
顧含章道:“讓杜威失聖眷最好的做法是功高震主,目前杜家雖有琳貴妃得寵杜威軍功蓋世,但杜家系寒門,杜威出身草莽,為人猖介高傲,在朝堂中沒有根基,與一衆朝臣關系更差,皇上沒有疑忌他,需得設套推波助瀾把他拱上更高的位置,讓他和北燕公主和親是最好的一個機會。”
“他又不是皇子。”林缃绮覺得北燕不可能選擇杜威作和親對象。
“事在人為。”顧含章胸有顧竹道。
只要能扳倒杜威,姑且試試無妨。
林缃绮問道:“相爺有何良策?”
“憑我一已之力,要設局不易,敏王天姿聰穎,看似不問世事,實際胸懷丘壑,他又與杜威有血海深仇,我想與他聯手。”
“相爺是想缃绮進敏王府與敏王周旋嗎?”
“不,我自己找敏王談。”顧含章搖頭,問道:“上次敏王爺和杜威争奪你争到皇上面前一事,我盡知之,想問你和敏王府的交情,我好制定和敏王商談的策略。”
“那次是銀子換得的幫助。”林缃绮道。
林缃绮是真的以為自己得救是苻卿書花了十萬兩銀子同敏王交換得來的,房梁上側耳聽着的苻卿書卻以為她直到此時還沒對顧含章知無不言,心中的不滿略略消減,不解同時浮起。
自己的猜測錯了嗎?萬東海難道不知自己的真實身份?還是,萬東海沒有同顧含章提起?
林缃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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