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鼠界

将一個又大又紅的蘋果取出來，對着蘋果深深一嗅，比人類更加靈敏的聞到蘋果香。

口水又忍不住流了下來。他很餓，但是不想吃生肉。怎麽說都很懷念人類吃熟食的時候。

平時外出時，剩下幾塊錢也會順便帶點蘋果回來。

有多久沒吃蘋果了？

總之，他好想吃。

擡頭見白沨大口大口的吃肉。

他咬了一口蘋果。比起人類的細嚼慢咽。狼真的是只能盡可能将大塊咬成小塊吃進去。咬蘋果也很麻煩。因為蘋果會從齒縫中掉出來。掉在石面上的蘋果也會被他吃進去。

一種動物有一種動物的習慣，不浪費食物和不能弄髒洞穴的習慣都是跟白沨學的。

現在身為狼的他真的沒有什麽衛生意識。飯前飯後洗爪，早晚刷牙，是他想都不能想的事情。

更悲催的是在空間中的他赤身、裸、體，連衣服都沒得穿。

當時由于太高興，在白沨面前也沒有害羞。而白沨注意到他赤身，根本什麽也沒有想。

現在想起的時候，一陣臉紅。當然狼臉表現不出來。

最重要的是要在白沨面前避諱才行。

心裏決定以後一定少帶白沨進空間。

吃了十幾口蘋果便吃不下了。兩個籃球大小的蘋果被他吃掉了八分之一。

蘋果是不能當作主食的東西。所以，見白沨進食完，他叫了一聲表示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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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沨剛才進食的時候就聽見“咔嚓咔嚓”的響聲，知道肖慈吃蘋果也沒有阻止。

狼能吃蘋果，但是吃完蘋果後會肚子疼。疼過一次之後，便沒有狼吃蘋果了。

當然，對于狼來講，這也是一種學習。所以，白沨不會阻止肖慈。

白沨将一塊肉叼到他面前放下。用狼臉碰碰他的臉。這種親昵的行為他也不讨厭。

舒服的蹭蹭對方柔軟的毛，【呵呵】的笑了。笑完之後，便覺得自己又變成了野獸。

自律性那麽差，絕對不是一個合格的人類。

至今不曾見白沨情緒有什麽變化，或者說他太冷漠了。連親昵的時候，看着它的眼睛也會犯怵。

不過，他已經習慣了。

黑暗的洞穴很幹燥，秋天的風也吹不進來。

在這個不算狹窄的地方吃着白沨送來的食物，恍然如夢。

如果他不是狼身的話，如果白沨不是那樣令人畏懼的話，也許他會摟着對方睡覺吧。

怎麽說也是非常喜愛動物的人類。

不過，現在也只能想想。

白沨表達過親昵之後，便回到了它休息的地方，一直注視着他進食。

因為剛才吃蘋果的緣故，今天吃老鼠肉比較少。

吃到了久違的蘋果味，再吃老鼠肉一陣膩味。

【下次能不能換食物？】

他向白沨提出了要求。

【可以。不過，獵一只老鼠可以吃好久天。其他食物肉很少，而且數量也少。】

最近去森林都沒看見螞蚱之類的昆蟲。剛重生來遇見那只螞蚱後再也沒見過一只昆蟲。雖然他也沒去森林幾次。

【其他食物少的原因都是老鼠？】

【嗯。老鼠繁殖速度很快。狼母還在的時候，晚上也可以出去獵食。現在晚上獵食很危險。】

【第一次見你時，你在晚上獵食？】

這麽危險的話，白沨還去。

【帶你出去的話，只能是白天。我晚上去是為了殺老鼠，順便帶回食物。】

原來如此，白沨也想越界，所以，才會主動去殺老鼠。

【老鼠越來越多之後，我便知道我恐怕永遠離不開這個森林了。殺死老鼠的數量遠遠小于新生老鼠的數量。何況，老鼠并不好對付。遇見你之後，我便重新思考了這個問題。】

【哎？】

白沨培養他不會就是為了讓他殺老鼠吧？所以，應該沒有同性戀這一說。突然之間好興奮。

這樣想了之後，又對自己先前的猜疑感到羞恥。怎麽會想到這麽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呢？真是的。

【重新思考是？】

【兩只狼總比一只狼殺死這些老鼠的可能性大。】

不知道什麽時候可以越界？也不知道下一界會有怎樣的遭遇？突然之間有了這樣的感慨。

進食完，躺在石板上睡覺。不一會兒肚子便疼了起來，抽疼的感覺讓他的胃很不舒服。用爪子勾着石面，有點難熬。

和人類時吃壞肚子的感覺很像。

跑到洞外大解。肚子的疼痛感并沒有減輕。

狼身連捂着肚子都不方便。想到這裏便進了空間。

躺在草地上側卧着捂着肚子。看到旁邊堆積的一大堆蘋果，又氣又怨。

早知道就不吃蘋果了。狼胃經常吃肉怎麽受得了蘋果。

疼得全身出汗之後，口很渴。看到遠處的河流，抿了抿嘴，忍着肚子的疼痛，站起來走到溪邊。用手舀了一些水倒入口中，甘甜的味道充滿了味蕾。比他喝過家鄉的水都甜。

多舀了一些水倒入口中。解決口渴的問題之後，疼痛的感覺更加強烈起來。

比剛才還疼痛，疼得他在草地上打滾。

冷汗從頭上流了下來。

他有種快要暈掉的感覺，眼前一片黑暗，黑暗中閃爍着亮晶晶的星星。是金色的。

如果有人看見他，一定會覺得他臉色蒼白，嘴唇發白吧。

從來沒有中暑過，因為中暑而暈倒的人，大概和他一樣會兩眼冒金星吧。

本以為他會真的暈過去，沒有想到他挺過來了。

肚子漸漸不疼了。身上開始出現難聞的味道。

将一直按壓肚子的手伸到眼前的時候，才發現手指上都是黑水。

站起來，看着光光的身下，全部被黑水包裹着。黑水順着皮膚往下流。流到草地上，綠色的草變得枯黃。驚訝連帶恐懼，讓他很不安。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他立刻跑到河邊跳了下去。

身邊的河水變黑，又被沖走。用手搓着皮膚，直到重新恢複為白色，他才松了一口氣。

用河水将頭發洗幹淨，才放心的重新躺在草地上。看着自己白皙的雙手，很疑惑。

他原來就是白皮膚的人，現在的皮膚更加水透起來。聞着還有一股香味，好像女人所噴的香水的味道。只是比香水味道更加清淡好聞。

空間裏除了蘋果、草地、竹子、河水，什麽也沒有，呆一會便覺得無聊了。

出了空間，低頭在洞口的月光下看着自己的毛發，居然泛着白光。

也就是說河水有一定的作用。可以使皮膚光滑，毛色亮澤。

真的好像在用護膚品的感覺。

對于護膚品，他沒有太多的了解，卻也買過一些，高中時候臉上長了很多青春痘，老去化妝品店，那裏的女服務員都認識他。這讓他覺得很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