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虎界

白石低下頭好像做什麽指示, 又好像做了習慣性低頭的動作。

在擡起頭的瞬間，那雙藍色的眼睛已經變成血紅的顏色，是那種沒有瞳孔的紅色。

他看得沒錯，那雙紅色的眼睛和腐狼的眼睛顏色一樣。只是更加純淨耀眼而已。

【白石？】

這次，白石聽見他的叫聲并沒有無視，而是認真的瞅着他。甩了甩尾巴。

【白覺不在這裏。】

【哎？】

對于白石突然冒出來的話，有點不解。

【白覺已經死掉了。】

白覺已經死掉了, 這句話一直盤旋在他耳中。那麽有氣勢的人, 怎能甘願死在這漆黑的洞穴中？

他不相信？無論怎麽樣？他都不相信。

與白覺相處時間不長, 但也明白白覺是那種很強的對手。

就算這個黑暗的洞穴充滿了危險，他還是不相信白覺就這樣死掉。

白石從洞穴口跳下來。其他幾只狼也跳了下來。将它們團團圍住。

它們并沒有靠近。只是這樣看着它們。

八只高大的白狼圍在它們周圍，這種懾狼的氣勢壓迫着它們。讓它們挺高了萬分警惕。

白沨站起來，昂着頭狼吼一聲。

那是一種鼓動狼心的力量。

白飒、白炙、白焰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白石，你引我們來到底有什麽目的？】

白石無所謂的笑了出來。

【有什麽目的你們還看不出來嗎？】

從周圍白狼的舉動, 誰都明白的。只是在沒有确定答案之前。他還是希望白石說出原因。即使知道白石要至它們于死地。

【為什麽？】

白石似乎覺得這個“為什麽”很可笑。

【為什麽？】它像是想起什麽一樣，露出了痛苦的神情。【你可知道被同伴背叛的痛苦。眼睜睜看着自己最尊敬的王在自己面前将界眼封掉。并将自己永遠囚禁在三界。永遠無法出三界的痛苦。】

他越聽越迷糊？

白石不等他理解它所說的話。繼續發洩着自己的情緒。

【我以為這一生只追逐着他。一生一世的追随着自己心中唯一的王。可是, 現實總是如此殘酷。明明一起經歷過那麽多困難。為什麽最後丢下我在這裏。難道我就這麽不值得你放在心上嗎？】

白石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已經不是對他敘述了，而是對某只狼。某個王。

【我的王……我的王……】

喃喃自語過後, 滿眼都是怨恨。即使是那種沒有瞳孔的紅色的眼睛盯着他, 他也能從那裏面感受到滿是恨意的情緒。

【我始終相信的變成了無信。我還有什麽？我要讓所有白狼都陪我待在三界。永遠無法出界。】

原來這就是白石的目的——讓所有白狼都囚禁在三界。

雖然不知道白石經歷了怎樣痛苦的過去。也不知道為什麽白石永遠無法出三界？

但是，他卻不能死在這裏。也不願自己剛出生的兒子就這麽離開這個世界。

【我不知道你的過去。也不知道你的經歷。但是，你将所有白狼囚禁在三界又能怎麽樣？将所有白狼像你一樣囚禁在這裏你就高興了。也許它們也在尋找自己的同伴。】

就像白河一樣。雖然被同伴丢下，但是他知道在白河心中也是希望找到那些已經越界并且共同經歷過生死的同伴？

【同伴？什麽同伴？對我來說。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

白石似乎已經沒有耐心聽他說話了。對白燕做出了指示。

白燕開始向他們靠近。雖然步履緩慢，攻擊性卻一點不減。

【白石, 難道你不想出三界嗎？】

他在尋找機會說服白石。在這八只狼面前，它們的勝算有多少，他不敢估計。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說服白石。

【都說了我不能出三界。】

白石身上的狼毛直接豎了起來。可見，白石是真的生氣了。

轉過頭看着白沨。

【怎麽辦？白沨。】

【戰鬥。】

【可是，兒子……】

他擔心兒子會受傷。擔心兒子受到任何傷害。

【是狼神的後代的話，就勇敢去戰鬥。】

白沨說出這句話，白飒、白炙、白焰同時狼吼一聲。

兒子們堅定不移的狼吼聲讓他精神一震。

這場戰鬥在所難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