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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故這個傷口說嚴重也嚴重,腫了一大塊,但說不嚴重也輕,血擦得差不多了後,三個創可貼将将能貼好,也不怎麽疼了。
江賦弄好後問沈言故:“剛才在幹什麽?怎麽突然摔倒了。”
沈言故縮着腦袋笑了一下,表情像極了幹壞事被抓到。
他點開手機,把剛剛發的朋友圈給江賦看:“偷拍帥哥遭報應了。”
江賦看着沈言故的手機緩緩笑起來,拿手敲了一下沈言故的額頭,問他:“發我照片不問問我?”
沈言故這不就懂了。
锱铢必較江偏心。
沈言故于是:“可以嗎?”
江賦話裏帶着笑:“現在才問?”
沈言故仰頭:“對!”
江賦繼續:“誰給你的理直氣壯?”
沈言故态度傲慢死了:“你啊。”
江賦笑:“怎麽不照劇本來?”
沈言故呵了聲:“還想占我便宜?”
江賦站了起來,還順手勾勾沈言故的下巴:“差不多了,去吃飯吧。”然後他又問:“能走嗎?”
沈言故:“沒那麽誇張,當然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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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賦說:“走吧。”
江賦說這話時手是對着沈言故的,江賦的本意只是想做個招手的樣子讓沈言故起來,但沈言故應了聲“好”之後,直接把他的手搭在了江賦的手上。
沈言故借了江賦的手掌的力,抓着站了起來。
然後他抖了抖腿,再踮踮腳,衡量了一下膝蓋的疼痛感。
“能走。”沈言故說。
說完他發現他和江賦的手還牽着。
沈言故下意識就想把手抽出來,但江賦似乎抓得有點緊。
他低頭看,見江賦的手包着他的手,因為用了力,骨節分明。
似乎有那麽一瞬間,沈言故的心跳突然加快,仿佛有股不知名的電流打在他的手心上。
沈言故順着江賦的手臂往上看,直到和江賦視線撞上,江賦才把手松開。
沈言故覺得氣氛有點怪怪的,也覺得這會兒應該要說點什麽。
于是他想了想,有的沒的地說了句:“你手比我的大。”
江賦:“嗯。”
和大部隊離開籃球場,沈言故被人嘴一句腿有沒有事,搞得跟什麽似的,讓他特別不好意思。
“主要還是江賦,太緊張了,突然丢掉球就跑,然後我們才看到你從地上爬起來。”陳軍說。
沈言故聽後轉頭看江賦,問:“是嗎?”
江賦:“我不知道。”
陳軍:“江賦不知道我們知道,加上好多人都往你那看,筱筱也往你那跑,我以為你怎麽了,吓我一跳。”
沈言故:“哈哈,見笑了。”
這群打球的到了食堂後占了一整條桌子,加上有好些個都穿了球衣,搞得像是什麽組織出來放飯。
沈言故和江賦仍舊挨着坐,現在他們的關系大家都已經明了,不用刻意安排,組織自然都會把他們放在一起。
沈言故和江賦晚上都吃面食,點的也是同一家,然後和往常一樣,沈言故把不喜歡吃的小蔬菜挑到江賦的碗裏。
“你幹脆叫老板別放這些東西不就得了。”對面坐着的陳軍看不下去吐槽:“什麽都往江賦那丢。”
沈言故:“關你什麽事?”
洋洋也怼陳軍:“你懂什麽?”
陳軍笑:“是是,我不懂我不懂。”
洋洋:“人家江賦慣他。”
沈言故把最後一條胡蘿蔔夾到江賦碗裏,也說:“人家江賦慣我。”
陳軍輸得徹底:“我錯了我錯了,”他說完又笑着補了句:“不愧是你的偏心。”
沈言故非常傲:“怎,麽,樣?”
其實沈言故也不是一定要給江賦,他也嘗試過和老板溝通。
但是一般飯點,排隊的人都很多,面又是一堆一起下的,沈言故在窗口喊了半天:“不要蔥不要胡蘿蔔不要芹菜。”
然後老板一句:“啥?”
他啥都蔫了。
而且“不喜歡的吃的可以給我”這話,還是江賦主動說的呢。
不過沈言故給江賦夾小蔬菜的同時,也會把碗裏大塊的肉夾給江賦,然後對他說:“小朋友還能再長點身體,以後更高更壯。”
江賦失笑:“肉可以,小朋友不要。”
陳軍也說:“你還叫江賦小朋友?你多大?”
沈言故:“那肯定比他大啊。”
陳軍問江賦:“你幾月生的?”
江賦:“12月。”
沈言故頓時驚訝:“12月?就是這個月啊,幾號啊?”
江賦:“23。”
“23!”沈言故超大聲:“那不就過幾天了?”
他說完立馬翻日歷:“下周三啊,你怎麽回事,怎麽都不說?”
江賦:“你沒問。”
沈言故:“……”
陳軍笑了起來:“這不是還沒過嗎?你激動什麽?”
沈言故:“快到了啊。”
洋洋也問:“那你生日告訴人家了嗎?”
沈言故瞬間冷靜了:“确實,沒有。”
陳軍攤手,洋洋也攤手。
陳軍對江賦說:“小故4月15號生日,你倆同歲的話,他也就比你大8個月。”
江賦點點頭,相比沈言故他冷靜多了,甚至讓人懷疑他其實是知道的。
接下來的時間,沈言故都沉浸在江賦馬上要生日了怎麽辦的思緒裏。
今天16號,23號不就只剩7天了?
這家夥怎麽回事!怎麽什麽都藏着掖着!
“沈言故。”
江賦喊了他一聲,把他叫回了世界。
沈言故轉頭看江賦,再順着江賦的目光看自己放在桌上的手機。
原來是手機有新消息,消息顯示來自筱筱。
她問:“學長腿傷嚴重嗎?”
沈言故看了眼江賦,才把手機拿起來。
沈言故回他:“沒事了,謝謝關心”
筱筱:“不客氣的”
筱筱:“我看摔得有點嚴重,回去記得抹點藥,不然好得很慢”
沈言故:“好的”
沈言故以為筱筱這樣就結束了,沒想到她還挺能聊的,一路和沈言故聊到他吃完飯回宿舍。
聊今天的球,聊上次燒烤很好玩,聊她也是本省的,學長好羨慕你,你回家好方便啊。
“還在和筱筱聊天?”到了宿舍樓下,江賦問沈言故。
沈言故嗯了聲。
江賦問:“聊什麽?”
沈言故把手機往江賦那邊傾斜一點:“她說今天作業很難,”想着筱筱和江賦同班,沈言故于是問江賦:“你們什麽作業?”
江賦莫名笑了一聲,這聲笑還接近于“呵”。
沈言故問:“你笑什麽?”
江賦說:“不難。”
沈言故:“哦。”
不難就不難,笑什麽啊。
筱筱說完作業,又和沈言故吐槽計算機課的老師。
終于在筱筱問沈言故晚上有沒有時間看電影,沈言故說晚上有事之後,此次聊天才結束。
然後沈言故就背着包出門了。
他晚上确實有事,他堂姐的寶寶今天滿月,而他親愛的媽媽才想起來沈言故學校好像不遠,是可以過來看一下,于是叫了他。
還是堂姐問了,媽媽才想起來的。
呵。
滿月酒席沈言故是趕不及了,他回去能做的只是抱抱小侄子,然後聽一堆大人圍着他調侃。
你也快找個女朋友啊,也快去生個這麽可愛的寶寶啊,該談戀愛了啊,巴巴巴。
他的媽媽也在這群大人裏,還是侃他侃得最歡的那個。
呵。
等沈言故再匆匆趕回學校,時間已經走到十一點了。
他背了很多東西回來,整個書包都是吃的,他先把大的一袋放桌上,再從裏面拿出小的一袋,還有一個紙盒子。
“你怎麽出去約會帶這麽多吃的回來?”陳軍在床上問沈言故。
沈言故疑惑:“約什麽會?”
陳軍也疑惑了:“你晚上不是和筱筱去看電影啊?”
沈言故:“不是啊,我去我堂姐那了。”
陳軍害了聲:“我以為你和她約會了。”
沈言故:“沒有。”
“诶诶诶,又去哪?”
沈言故剛要出門,陳軍又喊他。
沈言故回頭:“上去找江賦,怎麽了?”
陳軍:“哦,我也是想跟你說江賦晚上下來找過你。”
沈言故疑惑:“他找過我?”
陳軍:“嗯,來了兩次。”
沈言故拿出手機,可是上面沒有江賦的任何消息。
沈言故:“他找我幹嘛?”
陳軍:“不知道啊,沒說。”
才說到這兒沈言故就迫不及待跑了,而陳軍後面那句“我跟他說你和筱筱看電影去了”根本沒機會說出口。
沈言故上樓的步伐特別輕快,敲門的手也特別輕快。
很快,江賦宿舍的門就開了。
是江賦舍友開的門,叫了聲“學長”就給他讓路,并告訴他江賦在陽臺。
沈言故道了聲好,走進去。
陽臺和宿舍隔了一個玻璃門,這會兒這個門正關着,只留一個不到三厘米的縫隙。
沈言故走過去在門上敲了兩下,就見外面坐着的江賦轉頭過來。
沈言故趴在門上對他笑了一下,才把門拉開。
外面沒有開燈,比宿舍裏頭暗多了,沈言故走近了,才發現江賦手上拿着一罐啤酒。
“你在喝酒啊?”沈言故驚訝。
從沈言故進來,到走到江賦身邊,江賦的目光一直追随他,也一直沒有說話。
直到沈言故問了這句,他才說了個“嗯”。
沈言故再看地板,底下錯落地擺了好幾瓶,其中三瓶已經空了。
“怎麽在喝酒?”沈言故靠着攔杆:“還一個人喝。”
江賦又喝一口,回答得那叫一個簡單:“想喝。”
沈言故:“……”
好吧。
沈言故關心:“怎麽了嗎?是,”他試探:“發生什麽事了?心情不好?”
江賦:“可能吧。”
沈言故皺眉:“可能是什麽意思?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江賦把頭低下,不看沈言故,問他:“看了什麽電影?”
沈言故:“哈?什麽電影?”
江賦又喝一口:“不是和筱筱去看了電影?好看嗎?”
“什麽啊,誰跟你說我和她看電影?我晚上去我堂姐家了,”沈言故笑了一下:“她寶寶今天滿月,我媽六點多才告訴我,害我趕來趕去的。”
沈言故說着把手上的袋子提起來:“吶,給你帶了吃的。”
江賦不知道是喝多了還是怎麽了,整個人看起來讷讷的,不說話,也沒什麽表情,沈言故這些說完,也不見他有什麽反應。
氣氛頓時有些奇怪。
就在沈言故快蔫了的時候,江賦突然就笑了起來。
“沒去看電影?”江賦問。
沈言故頓了頓。
這怎麽又問回來了。
沈言故:“沒有啊。”
江賦又問:“見她了嗎?”
沈言故:“她?誰?筱筱嗎?當然沒有啊。”
江賦又笑了一下,然後把手上的酒拿起來。
眼看他就要猛喝一口,沈言故趕緊說:“還喝啊。”
這句話,成功把江賦的手攔住。
快到嘴邊的瓶子原路返回,江賦轉頭又對上沈言故的視線。
江賦的狀态似乎好了些,此刻他的眼睛裏帶了淡淡的笑意。
他說:“我一定要喝呢?”
沈言故被問住:“那我也是,沒有辦法。”
江賦搖頭:“不行。”
他看着沈言故,聲音有點柔:“哥哥,你管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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