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狗血娛樂圈(8)

宋疏住進了沈宅。

拍戲結束的一段時間內他都沒有事做, 閑在沈宅裏東逛逛西逛逛,體會了一把這個時代富貴人家的生活。

沈承峰即便受了傷也得工作,最近正好很多事情要忙, 每日呆在家的時間不多。晚上他回來的時候宋疏通常已經睡了, 男人偶爾會來看他,但又舍不得把他弄醒, 通常宋疏只要睡眼朦胧間哼上幾聲,沈承峰便會放過他,輕手輕腳地離開了。

直到某日傍晚,宋疏洗完澡下樓想去吹會兒風, 看到樓下的窗邊站着一人。

男人高大挺拔, 側顏淩厲若斧鑿,深刻又俊美,只是左手卻打着石膏, 聽聞動靜看過來的時候另半邊額角還貼着紗布, 襯着那深邃的五官倒顯得格外痞氣。

他的目光黑沉沉的, 好像藏着無邊的冷漠和陰戾, 不過很快消失不見, 他對宋疏露出了一個笑,好看的眸子甚至彎成了兩瓣桃花。

宋疏走到了他身邊。

“抱歉, 這幾天太忙了, 都沒來看你。”男人自然地攬住他的腰,低頭親了親他的眉心,“想我沒?”

宋疏眼簾一顫, 擡起頭正要與他說什麽, 男人卻把他攬得更緊了些, 像是洞穿了他的心思:“說好了我做你的情人, 不能反悔。”

“……”他輕輕嘆了一口氣,把人拉到了沙發邊上坐下。

宋疏剛剛洗過澡,烏黑的發帶着一點潮意,柔順的垂着,紅唇濕潤水亮,雙頰泛粉,稀釋了不少他的清冷淡漠。他只套了一件浴袍,領口露着雪白透亮的皮膚,腰上系帶松松垮垮勾勒出一截細腰,整個人都濕漉漉的,沐浴乳的香味和清淡的白梅混在一起,又甜又勾人。

沈骞閉上眼嗅着這香氣,忍不住要往他身上埋,不過被推開了腦袋,宋疏正在查看他頭上的傷口,還轉身去拿藥重新給他上。

“你今晚要住這裏?”

“自然。”

“……沈承峰…你父親不會有意見麽?”

沈骞仰着臉給他上藥,聞言挑了下眉梢,“這房子有一半是我媽的,我媽全部留給了我。”他語氣淡淡,“他敢不讓我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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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疏和他對視片刻,随後移開了目光。細白的指尖拈上藥膏,在他的傷口上輕輕點了一點,動作很小心,生怕他疼。兩人靠得極近,宋疏的呼吸如葦間拂過的微風,柔軟纏綿。輕飄飄地落在他的臉上。

沈骞再一次伸手攬上了他的細腰。

“你是怎麽傷的?真的是普通車禍?”

“嗯。”

“可是你開車技術那樣好,怎麽會撞成這樣?”

“诶,誰和你說我技術好的,我不是還沒來得及展示麽?”

“……什麽?”

“你就別問了。”沈骞忍笑,手掌悄悄向下感受那柔軟,嘴裏調笑着,“是不是心疼我了?給我親親,親兩下就不疼了。”

宋疏猶豫片刻,捧着他的臉,輕輕地吻了一下他的額頭。

沈骞按在他後腰的手頓時用力,宋疏一個踉跄跪上沙發,雙腿分開在他身側,沈骞仰起頭咬他的唇,含着他的下唇用力吮吸,然後就去捉他的軟軟的舌頭,二人的舌尖攪在一起,發出纏纏綿綿的水聲。

這個姿勢接吻有些累,沈骞很快放開了他,轉而埋進了他的衣領。

“哎,你別……”

宋疏怎麽也沒想到他突然來了這手,猝不及防被弄得yao骨酥軟,然而那抹柔軟馨香讓男人發了狂,允砸聲不斷響起,在偌大的客廳裏回響。

“沈骞,放開我。”他本就怕癢,更何況這種地方,但他又怕傷到對方的手,纖長的玉指只能伸進他的發間,拉着他的發絲往外扯。

男人的嗓音暗啞,不依不饒地弄得更用力,含含混混地回答他,戲谑似的,“你不是我小ma麽,這裏不就該給我吃的嗎?”

宋疏頓時鬧了個大紅臉,拽着他的頭發扯也不是不扯也不是,反倒像抱住了那毛茸茸的腦袋,只是身體微微打着顫,眼尾發紅,快要受不住了。

沈骞忙活了好一會兒,擡起頭再看,那地方褪去了原先的粉,變成鮮妍的紅,瑪瑙一般點綴着,如雪上紅梅。

再一擡頭,美人面目暖融,眸光微微漾,好看得不像話。

沈骞眼底一片漆黑,已經硬到發疼了,恨不得把他就地正法,但是他聽到了門外傳來的腳步聲。

而宋疏還沒有發覺。

直到門把手被擰開,他才忙從他身上下去,只是衣衫淩亂,滿面春色遮也遮不住。

沈承峰站在門口,面沉如水,沈骞卻渾然不覺,連最基本的招呼都懶得打了,倚在沙發上一動未動,目光還粘着宋疏不肯放。

但也只是僵持了那麽幾秒鐘,沈承峰就神色如常地對宋疏露出了一個笑,自然而然的湊過來吻他,與此同時稍一矮身,像抱小孩一樣把他抱了起來,直接抱回了房間。

房門用力關上,沒過多久,若有似無的輕哼從門內傳來。

沈骞自虐一般站在門外,本來就陰沉的眼神此刻更像混合着冰渣,薄唇抿得緊緊的,周身仿佛有無數風暴聚集而來。怒火和痛苦席卷他的心髒,毫無征兆又迅猛強烈,整個人仿佛被架在火上炙烤,心口上劃得滿是血痕。

現在還不能……而且,而且宋疏喜歡那個人,他必須得忍。

……

“我抱抱我的新婚妻子有什麽不可以的?”沈承峰好整以暇地坐在床邊,含笑看着他。

宋疏蹙着眉,略有些生氣,“你怎麽能這樣抱?”

“你喜歡怎麽樣抱?”男人問,“公主抱麽?”

宋疏不想和他讨論這個問題,轉而看了眼他的腰腹,“你的傷口還沒好全,會開裂的。”

“沒事。”沈承峰把西裝扣子解開,露出了裏面白色的襯衫,并無血漬。

“你之前拍戲的那些淤傷呢,給我瞧瞧。”他起身去床頭櫃裏摸出來一罐藥,“前兩天瞧着你腿上還有不少,現在消了沒?”

“那個……”宋疏屈起了腿,露出來那青紫交加的膝蓋,“其實不疼。”

純屬是他皮薄,一點點磕絆就成了這樣,也就看起來吓人,偏偏從小七到沈骞到沈承峰,都當成了不得的事兒,想當年他練武的時候,這些小傷根本不足挂齒。

“不疼也該仔細點,尤其是膝蓋這種地方。”

沈承峰把他的腿搭在自己腿上,掌心倒了一點藥酒給他揉淤痕,男人的手掌寬大有力,帶着薄薄的繭,不說是淤傷了,單是按摩肌肉就叫人舒服得很。宋疏原本緊繃的神經也放松下來,靠在床頭,嘴裏時不時還溢出兩聲輕哼。

“還有呢?後腰那塊兒是不是也有?”沈承峰問。

宋疏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慢吞吞地背過身,把浴袍脫了一半下來,露出了肌理細膩的脊背。

……然後他就被揉成了一攤軟趴趴的餅,爽得眼角都溢出了兩滴淚珠,趴在床上昏昏欲睡得不行。

男人湊過來在他嘴角讨了個吻,然後給他穿好衣服蓋上被子,起身離開了。

好像達成了一種默契,他們父子之間的風起雲湧完全沒有波及到他,非但待他态度依舊,甚至都不會在他面前提及對方。

宋疏也沒覺得別扭,他本就不是這個時代的人,自然也沒什麽一對一的觀念,所以一切只有他願或不願,沒有該或不該。而且就像小七和他說的,沈承峰當初不是同時有很多情人麽。

但是……任是這樣他也招架不住沈骞的變本加厲。

他開始在沈宅的任意一個角落和他親密,花園、樓梯、客廳、陽臺,背着傭人又或者明目張膽,每天下班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抱住他吻,如果時間充裕就做得更多,有一次甚至直接摸到他的浴室來,把他吓了一跳。

這是沈承峰不在的情況,如果沈承峰在,他就隐晦些,但還是會把他堵在廚房親他耳朵,哪怕父親冷着臉也要坐到他旁邊用餐,然後在桌子下摸他的腿,捏他的腰。

宋疏偶爾會被惹生氣,于是男人一面蠻不講理地耍無賴,一面可憐兮兮地賣慘,讓他好氣又好笑,于是多數時候都是縱容了。

但宋疏沒想到的是,他竟然還敢給沈承峰下藥。

只不過是半杯紅酒的量,沈承峰就變得昏昏沉沉,宋疏把他扶進房間,男人摟着他一并栽倒在床上,高挺的鼻梁輕輕摩蹭着他的臉蛋,呼吸撲在頰邊,裹挾着一絲酒香和雪松木香,然後在他耳邊沉沉低語,“……”

“你說什麽?”宋疏沒聽清。

沈承峰又念了一句,不說話了,徹底昏睡了過去。宋疏若有所思地盯着男人的睡顏看了會兒,正要起身去洗澡,房間門忽然被推開了,沈骞倚在門口,抱着手臂地盯着他看。

“……做什麽?”

“我要做什麽,還用問嗎?”

男人扯了扯嘴角,關上門再次把他按倒在床上,高大健壯的身軀壓下來,猶如一只兇悍的野獸,衣冠楚楚卻殘忍暴力,不由分說地咬住他的唇,撬開他的齒關用力親吻。

“你瘋了?”宋疏施了力氣推開他,壓着嗓子看了一眼身邊的沈承峰,心髒突突直跳。

“差不多快了。”沈骞供認不諱,捉住他的手壓在枕頭上,再次吻了上來。

在熟睡的父親旁邊,吻他名義上的伴侶,豈不就是瘋了嗎?

但他偏要這樣做,他要在所有和沈承峰相關的地方和他瘋狂親密,讓他每每和那人纏綿的時候都想起自己。比如這張床,他就要宋疏清楚地記得自己是如何與他翻雲覆雨的。

宋疏被他扒了個幹淨,男生從上到下地吻他,一寸地方也不放過,他的身上很快滲出一層薄汗,捉着沈骞的發微微顫抖。激動時他也不敢叫,只能悶過頭把眼淚在枕頭上蹭幹淨,綿軟急促的呼吸噴在沈承峰的手指上,男人下意識動了動手,正巧碰到他的臉頰。

“zhenzhen……”

終于在某個時刻,他聽清了沈承峰嘴裏喃喃的一句什麽,于是迷離氤氲的眸瞬間變得清明,他閉上眼睛緩了緩,輕輕呼出一口氣,然後把沈骞拉上來接吻。

“髒,不給親。”沈骞用手遮住他的唇,腥膻的吻只溫柔地落在他的眉心。

……

沈骞剛剛推開書房的門,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就迎面砸過來,他微微側開臉,那東西直接擦着臉頰飛了過去,落在走廊上發出砰的巨響,然後四分五裂。

沈骞面無表情,反手把門關上。

宋疏現在不在家,但不保準什麽時候回來,他不想讓他聽到這些。

“我給過你機會。”沈承峰站在落地窗前,背手而立,身姿很利落,完全看不出來剛剛朝他的腦袋砸了一個幾斤重的煙灰缸,“你不要不知好歹,給我收斂一點。”

“怎麽收斂?我不想收斂。”沈骞冷冷一笑,“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否則免談。”

“你以為我不敢?”

“我知道你敢,上次沒撞死我你很後悔吧?可惜了,這是你唯一一次機會。”

沈承峰轉過身,眼神淩厲得像柄久經風霜的戰刀,給人四面而來的壓迫感,“沈骞,看在父子的情份上以往不和你計較,以後也會把沈家都給你,但你若再自讨沒趣,別說沈家,就是你自己的東西包括你的命,我也能把你全都摧毀,你信還是不信?”

房間裏沉默許久,許久才傳來一聲輕輕的笑,帶着輕蔑和漫不經心:

“如果讓你把這些話都對他說一遍?你敢嗎?”

沈承峰不語,整個人隐沒在陰影裏。

“你敢告訴他你差點把我撞死,你利用達帆的人騙取他的同情,你想用沈家對我威逼利誘,你敢不敢?”

“呵,你連禁止他和我親近都不敢。”

“所以。”沈骞幾乎一字一頓,陰沉而桀骜,嗓音透出一股畢露的危險,“與其防着我,不如争取多活幾天吧。”

他說,“他遲早會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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