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宮廷盛寵(4)

桓帝雖說摸不透宋疏的心思, 但心甘情願被人吊着,推拉之間甚至覺出了幾分趣味,樂此不疲地用各種方法讨好他的心上人, 和沉浸在情愛之中的毛頭小子沒什麽兩樣。(看啦又看小說網)

只是沒多久之後, 一盆冷水就澆到了桓帝頭上。

他在各處安插的暗衛機緣巧合下發現了宋疏與某一侍衛來往甚密, 稍加追查,便探清了那人的身份, 是西昌王的手下。也就是說, 宋疏極有可能是西昌安插在他身邊的棋子。

其實, 質子本就不是什麽幹淨的身份,更何況兩國前些年剛剛交戰, 關系僵硬,桓帝被愛意沖昏了頭, 冷靜下來才知道自己把別國家的質子放在這個位置有多離譜。

他甚至求他做自己的皇後。

如果宋疏真的是懷着目的才接近他,桓帝能夠想象, 自己的一腔真情在對方眼裏是多麽可笑。

暗衛跪在地上向他一一禀報,聲音平靜無波,而桓帝雙眸緊閉,龍炮下的手掌緊緊攥住漆金的扶手, 青筋暴凸,關節蒼白。

……

宋疏這日沐浴完,衣服尚未系好, 頭發還帶着濕意, 繞過屏風擡眸一看,便瞧見了立在大廳中央的男人。

不論衣着, 便是那高大偉岸的身形便知道來者何人了, 宋疏停下腳步, 想起來那日對方對他說的話,神情稍微有些不自在,手指攏了攏松散的衣領。

結果男人倏然轉身,俊美面容上的陰鸷深沉讓他微微一愣。

“陛下?”

桓帝目光沉沉地看着他,偏淺的眸此刻黑雲籠罩,一寸一寸如同刀子在身上剮,不疼,但仿佛要将他剝光。

宋疏皺眉,攥緊了衣領,被男人的氣場震懾得不自在。

很快,那目光化為了實質,男人抄起他的腿彎把他抱了起來,三兩步扔到了內殿床榻上的。

“你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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磕了一下有點酸,宋疏扶着後腰皺眉看他,然而男人依舊一言不發,胡亂扯開了腰帶,就向他壓了過來。

“唔……”

高大的身形可以把他整個兒覆蓋,激烈的吻鋪天蓋地而來,短短幾個回合就把他親得頭暈目眩,微張着嘴巴任由對方舔吸那截軟舌。

不對啊,他們不是……還沒和好嗎?

宋疏被摁在床鋪狂親,腦袋暈暈,甚至下意識開始回應。

桓帝深深地看着懷裏的溫軟美人,眼底風雲湧動,他稍顯粗魯地撕他的衣裳,埋下頭肆意妄為。

“我還沒同意,不許這樣。”

宋疏實在是莫名其妙,推開他的腦袋想要問個清楚,結果反倒激怒了男人,他越是掙紮他越是強硬,直到把宋疏惹惱了,踢了一腳男人精幹的腰肢,然後轉身要跑。

他現在只剩一件雪白的外袍披在身上,背身看過去就是纖細的腰和挺翹的tun,墨發如水波蕩漾,影影綽綽,全是誘惑。

床榻很大,桓帝解自己的玉帶,由着他跑了一截,就在宋疏堪堪蹭到床邊的時候伸手捉住他細瘦的腳踝,用力向後一拽――随即覆身貼上去,張嘴咬住他的後頸。

“放開我!”宋疏被他弄得打了個寒噤,側過臉冷冷瞪他,“尉遲霄,你是不是又發瘋了?”

桓帝的動作微微一頓。

尉遲霄。

不知多久沒有從別人口中聽到這三個字了,全天下無人配,無人敢。

所以這個質子如此大膽,怎可不給他一點懲罰,要他知道帝王的厲害。

桓帝把宋疏捆住了。

柔軟的緞帶縛住手腕固定在床頭,淺色的布料只能遮住一半光線,朦胧中還是可以看到男人的影子,然半遮半掩反而愈發焦灼。兩條tui還能動,被男人握着把玩,從足尖到膝蓋,然後壓上,吞進去。

“唔嗯……啊……”

眼淚瞬間從眼角溢出,宋疏屏住了呼吸,然後在心裏狠狠罵他。

混賬。無恥。狗皇帝。

若不是念在他有病,非揍他一頓不可。

但是宋疏心裏清楚,即便桓帝在最瘋癫的時候也不可能傷害他。

只會把他折騰個半死。

澡算是白洗了,渾身都濕透了,他那味清冷的白梅香因染上雜質變得暧昧濃稠,絲絲縷縷從垂紗的床鋪往外飄。終于盡興的男人從身後把他抱進懷裏,貼着他的後耳說話。

“抱歉,朕不該不征求你的意見,就擅自宣布封你為後。”

此時桓帝的聲音比平時更沙啞低沉,聽得人耳骨酥麻,宋疏閉着眼平複呼吸,聞言輕輕哼了一聲。

骨節分明的手指探過來,理順他鬓角的發絲,桓帝起身在他汗津津的側臉上親了親,“後宮已經解散,亦不會再有女眷進宮。朕會慢慢等你,即便你不願意嫁,朕也等你一輩子。”

無所謂。

後宮和子嗣無所謂,是西昌的奸細也無所謂。

既然來到了他身邊,便無論無何都不可能放手。

宋疏睜開了眼睛,偏過抿着唇瞧他,其實心裏是開心的,喜歡他這段表白,但是又羞于承認,于是擡起下巴親了親男人的眼簾,親皺了他眼底深如潭水的表面。

原諒你了。

……

桓帝心裏裝着事,雖然依舊事事寵着宋疏,甚至逗他欺負他,內裏卻是苦澀的,生怕他什麽時候撕破臉不再親近自己。

宋疏不知道他的想法,他自認二人已經和好,對桓帝的态度也恢複到了之前。

至于封後的事,桓帝沒再提,宋疏更不可能主動要。他覺得現在這樣也不錯,只要沒有那些莺莺燕燕的後宮。因為哪怕是名義上,也會叫他心裏不舒服。

小狗最可貴的品質就是忠誠,宋疏很在意這一點,他要勾陳必須只有他一個人,從頭至尾,完完全全。

現下太平盛世,邊疆穩定,桓帝下旨興修水利。在西部築一堤壩,因工程浩大,需征用一部分駐守西疆的士兵,對塞外的盯防便會變得薄弱。

宋疏這日和他親昵之時狀似無意地提起了這件事,堤壩的選址、調用兵馬的數量,以及來回日期,他都問了一圈。

“在襄河。”

“二十萬步軍。”

“五月往七月返。”

桓帝摟着他一一回答,低頭叼住他細嫩的頸肉磨牙,心中憤憤。

怎的這樣笨?哪有奸細敢這樣明目張膽地刺探敵情?主動談及政事都是大忌!

若不是朕…愛你,早該砍了你的腦袋。

桓帝稍微使了一點勁,宋疏道了一句疼,于是他換成了溫柔的親吻。

……真是個嬌滴滴的笨玩意兒。

……

“襄北。十萬軍馬。三至五月。”

西昌的異姓王盛淵半信半疑,“三月便動身了?”

“是,三月。”宋疏面不改色地胡言,“西北氣候炎熱,自然越早越好。”

“知道了。”盛淵颔首,将要離去之前走近了一步,視線掃過他脖頸上鮮豔的吻痕,眸色微變,“……桓帝殘暴,伴君如伴虎,你……保重。”

宋疏擡眸掠了他一眼,眉梢微微揚起,“多謝王爺提醒。”

盛淵欲言又止,最終行了一個禮,轉身跳下屋檐。

唇角浮起來一絲笑,宋疏搖了搖頭。

質子尚還押在大晟,西昌就想趁此機會攻打邊疆,分明是不在乎他的命了,又何必說這種假惺惺的話。

果不其然,邊疆很快便有戰報傳來,不過大晟兵馬齊全,準備充分,敵軍自然無功而返。不過将軍奉皇上旨意,沒有多計較,只是擊退就放他們走了,和原先趕盡殺絕的作風截然不同。

朝中大臣深感疑惑,因桓帝看起來情緒不佳,不敢多嘴。

桓帝惱怒西昌不知好歹,已經給了警告還要硬碰,更惱怒他們不顧宋疏安危,把他視作棄子。

偏偏小白眼狼給他們當奸細還當得很開心!

桓帝越想越氣,當晚就把人按在床上狠狠地弄。

“沒有了……”到最後,宋疏攀着男人寬闊的肩膀,香汗淋漓,近乎虛脫地求饒,“不要,都疼了……”

結果桓帝還在繼續,他說疼就換嘴巴,用柔軟的舌頭撫慰。

宋疏被刺激壞了,該給的不該給的一并交代了,羞恥得他埋進枕頭裏抽抽,幾天不肯見桓帝。

不要臉。

忒不要臉。

這次玩過了火,哄人又變得難如登天,直到桓帝說要帶宋疏出宮,去瞧瞧正在修建的運河和堤壩。

之前不過是在京中轉了一圈,這次才是正兒八經的游玩桓帝統治下的大好河山。宋疏的心情很快轉好,桓帝見他高興,也跟着高興,難免放松了些,不讓侍衛跟得太緊。

于是便發生了意外。

桓帝拔劍揮舞,本将那黑衣人打得節節退敗,忽然注意到對方驚慌之餘頻頻往馬車內宋疏的方向看,眼底流露的分明是求救之意,桓帝目光一黯,竟然走了神,不慎被利刃劃傷了肩膀。

刺客最終被捉住,桓帝也受了傷,上衣解開裸露出傷口,血液沿着雕塑般的肌肉往下淌,隐約泛出黑色。

傷口本不致命,但根據桓帝此時的面色來看,劍上十有**塗了毒,宋疏剛要問他感覺如何,不想桓帝偏頭,一口黑血吐了出來。

放下沙布,宋疏立刻掀開車簾喊太醫,手腕卻被男人捉住了。

桓帝用力把人帶進了懷裏,污黑的血沾上了宋疏的衣袂,他望着自己的眸過于深邃,把宋疏看得發燙,起身摸了摸他的額頭,“怎麽了?”

“雲臻,你同朕說實話……”冷汗沿着額角往下滾,男人本就白的膚色此刻加蒼白,加上嘴唇邊的血跡,如同一只俊美的吃人惡鬼。

宋疏擔心他的傷勢,緊緊盯着他,點頭,“什麽?你說。”

“你到底……”桓帝聲音沙啞,滿面悲戚,仿佛遇上了天塌地陷之事:

“你到底愛不愛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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