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赫連青烨解惑陌言,墨瀮任性改朝換代
!呵呵,到是謝謝這紫霄宮的娃娃,讓老夫從玉如意裏邊出來好好看一看究竟是何人利用老夫偷生!”
竹清可以感覺到,眼前的老者突然只剩下一縷魂魄,那內力也可随意将自己與赫連爅瑀擊傷!全身而退不難,但絕不可能不留傷。
赫連爅瑀自然也可以感覺到,不禁握住了竹清的手,眼前的梅影性情古怪,是敵是友很難分辨。
梅影好像什麽都沒有做,隆慶便瞬間瞪大了眼,悄無聲息。
他轉頭看向竹清,本想說些什麽,在看到二人握在一起的手時,表情瞬間猙獰:“你們都給我去死!”
四十一 梅影遺魂尚重天(三)
梅影善用劍,攻擊自然也是幻化出來的劍形。眼看那光芒将要穿透竹清右胸,一道同樣是紫色的身影攔在了竹清身前。
自古生死,全在一瞬。
那劍,生生穿透了赫連爅瑀的琵琶骨!
赫連爅瑀悶哼一聲,右臂軟軟地垂了下來,卻還是強撐着守在了竹清身前:“前輩好,好手段,不知晚輩怎麽得罪了前輩!”
竹清鳳丹眸瞬間瞪大,卻是什麽話也說不出來,只是死死擁住了赫連爅瑀軟下去的身子,良久才罵出一句:“你這個笨蛋!”
赫連爅瑀笑着撫上他皺在一塊的秀眉:“沒關系,能讓陌言公子皺眉頭還罵人,本侯算是賺着了。”
竹清聽他這話一講,頓時綻開笑顏,令赫連爅瑀被吓得愣了一愣:陌言他,向我笑了?
梅影發現自己已經被兩個晚輩無視,面露不快:“小輩!你們莫不知道,老夫最讨厭的,就是別人在老夫面前戚戚我我!”
赫連爅瑀努力撐起身子,嗤笑:“前輩,晚輩曉得您是為情所傷,如何見不得別人好?自己的事情不應遷怒他人!”
梅影有些驚訝地“哦”了一聲,開始重新審視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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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以為,這世上已經沒有所謂真愛,所以這執念才讓他的魂魄百年不散,想不到,今日,到是見到了。
那個擋劍的小子,別說廢了這條胳膊,說不定這一身的武功,都廢掉了。
“前輩,或許您所愛之人已經離去,但是他仍然愛着您。前輩雖然怨恨,但卻不可牽連無辜之人,否則晚輩相信前輩所愛之人在天之靈也不會安息!”竹清扶住赫連爅瑀癱軟的身子,清澈目光直視梅影。
梅影向二人擊出的掌力倏地收回,大殿中響起一聲幽幽嘆息:“小輩,看來是老夫獨斷了……”
五百年的生死離別,五百年的想念,終于在今日釋然。
梅影露出眷戀般的笑容,看向竹清:“你呀,和那人很像,很像。”
都是一身白衣,都是冷漠的神情。
果然呀,紫霄宮的人愛了,卻不知道什麽是愛。
今日若不是那個小子受傷,這人大概也不會讓他近身。
“小輩,老夫從你身上聞到了破曉和落陽蕭的味道,這可是我與那人的定情之物,好好保管。那個受傷的小子,你身上的穿冥應該是那丫頭留下的,什麽時候好好回天山拜拜他,就說是梅影負了她。”
梅影的影子漸漸淡了下去:“今日你們一番話到時讓老夫想明白了五百年都沒明白的事兒,終于可以解脫啦!”
竹清愕然,看着老者身影漸漸淡了下去。
“梅影前輩!”赫連爅瑀掙紮着呼喊,雖然這老家夥不分好歹就廢了他一條胳膊,但是梅影,畢竟是他們所敬重之人。
梅影像是笑了一下,面容一下變得清晰:“小輩呀,老夫獨自在花海待了五十年,又獨自在玉如意中待了五百年,早就活夠了,那人在奈何橋旁,大概也待得不耐煩了。”
梅影目光眷戀的呵呵一笑:“你們兩個呀……”
像極了當初一廂癡情的自己,還有冷靜漠然的他。
哪怕自己知道他愛自己不少于自己對他,但是那份冷淡終是不能夠釋懷。
眼前的小輩可算是一模一樣,看來是他的直系吧?
“小輩,且珍且惜眼前人……”老者的身影淡淡化去,變淡,直到透明、虛無。
赫連爅瑀和竹清相攜跪在地上,三拜九叩:“晚輩恭送前輩!”
“呵呵……”聲音帶着笑意終于遠去。
“小子!?”側殿門突然被打開,洛遺墨一臉狼狽闖入殿中,卻看到了竹清與赫連爅瑀牽手跪在地上,向一柄玉如意行大禮。
尹子真緊接其後,看到那柄玉如意,面色大改:“梅影前輩!”
洛遺墨看到的,卻是滿地鮮血和臉色蒼白的赫連爅瑀。頓時,星輝聖手的面色變得可怖:“徒兒,是誰傷你!”
赫連爅瑀微笑着搖搖頭,悶哼一聲暈了過去。
他總不能說,是為了護住竹清而被傷的吧?
明天,一切都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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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抱歉,雖說本部小說并非是玄幻當然也不可能留下魂魄什麽的東東,只能說現在是小冷在扯吧……劇情需要啦~~至于隆慶老皇帝為什麽沒死嘻嘻,各位看官繼續支持小冷吧,小冷會說的哦~~不要臉打滾求推薦收藏
四十二 梅影遺魂尚重天(四)
洛遺墨眼神陰暗下來,面上卻不做聲色。猜也能猜到,這傷,是梅影做得,只不過這傻小子大概是為了竹清才傷了自己。
孽緣孽緣!
尹子真拾起玉如意,聲音顫抖:“我紫霄宮二十年前丢的這柄玉如意,原來在這兒!”
“這原為紫霄宮之物?”
尹子真點點頭:“紫霄宮主代代傳下來的,裏邊封印着梅影最後一縷魂魄,只有紫霄最純正的內功心法才可破封。”兩個人将眼光投向了竹清。
竹清咬着下唇低頭不語,從袖裏取出傷藥手上輕柔為赫連爅瑀包紮傷口。
大殿頓時陷入了一片寂靜。
“這個人是誰?”尹子真指着倒在地上的隆慶問道。
竹清頭也不擡回答:“隆慶。”
洛遺墨在一旁發現,這個老是穿着白衣服的老頭子發威了。尹子真真正發怒,是不形于色的。
“原來是他啊,看來沒死透。待我把他帶回紫霄宮,三十六刑好好伺候!”尹子真怒極反笑,看着隆慶瞪大的眼睛,平靜的說這讓人毛骨悚然的話。
紫霄宮三十六刑,可是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尹子真是尹雨沫親爹爹,自己的女兒因為這個人最後抑郁而終,讓尹子真這個本就是護短的人,如何能忍下這口氣!
“老友,你且看那玉如意!”洛遺墨指着玉如意,那光潔的玉上,浮現出了淡淡光暈。
那光暈漸漸渲染開,組成了一幅幅畫卷。那是雲霧缭繞的一處山澗,千年古樹郁郁蔥蔥,鳥語花香。
“這是……紫霄宮禁地九重天!”
紫霄宮本就是傳奇般的存在,在五洲大陸初始之時便已經存在。紫霄宮的位置乃是一座海中仙山,仙山之上有奇峰,被紫霄宮列為種植草藥、保存秘籍的禁地。那奇峰又分十三重,每一重為一天。竹清能夠在短短一兩年之內修成內功心法,也是借助了第十二重天奇特的地理位置。只是那傳說中的第十三重天,連尹子真都未上去過。
畫卷中,漸漸浮現出兩個人的身影。一道身影是紫霄宮随處可見的白衣,還有一道是如同赫連爅瑀般的紫衣。二人并肩走在林間,不時紫衣人側頭歡笑,白衣人點頭。
畫卷流淌,那地道中壁畫上的故事也盡在這跳躍着的畫卷之中。二人攜手戰龍淵,鬥軒轅,還有紫霄宮十三重天上的山盟海誓。
“這大概,便是梅影的記憶吧!”尹子真看着二人走過風風雨雨,撫須欣慰道。
洛遺墨看得卻是滿臉認真給赫連爅瑀包紮的竹清。他們兩個,一白衣,一紫衣,和梅影二人又有什麽區別?
只希望,他們的結局,不要像梅影一般便好。
洛遺墨不知道,自己竟然一語成谶。
一曲陽關之後,一長眠,一孤老。
因為一個好奇之心,他們付出了一定的代價。赫連爅瑀的右手,以後恐怕無法再持劍。
尹子真手指微微擡起,隆慶還未完全斷氣的身體懸空漂浮起來,一個明黃色的包裹自他袖中滑落而下。
洛遺墨眼疾手快抄起那個明黃色包裹,打開一看,大驚失色。
“玉玺!”竹清扶起赫連爅瑀,恰好看到了包裹中的那方方正正散着玉石制成的那玉玺!
按照隆慶那個将權力全攬在自己身上的性格,這玉玺,才是真的玉玺。而莫離皇宮裏那個,定是假冒的!
“行了,現在管不了那麽多,快些上去給赫連小子治傷,要不然他這條胳膊真的就廢掉了!”尹子真對于玉玺才不感興趣,皇位再好也比不上江湖逍遙。
他們按着原路返回,打開暗道口,才發現天已經大亮。
赫連爅瑀想得對,明天,什麽都會不一樣。
第三卷:《江山與共》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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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冷這本小說已經寫了九個月左右了,也已經跨過了十萬字的大關,感謝一直在背後支持我的wendy、靈、涵韻。她們從小說的楔子發出開始,就一直在支持着我,給我建議、給我打氣。
所以小冷很感謝她們,也感謝《一曲》一路走來給看過過小冷文文或者推薦收藏鮮花貝殼的各位看官的支持。這一篇小冷素絕對不會棄坑的!但是快要開學了,小冷要上初三了,可能更文的時間少之又少,所以各位看官不好意思,小冷在這裏鞠躬致敬。
最後,請各位親關注小冷《一曲陽關似初年》第四卷——攜手五洲!
四十二 直面浔王報前仇(上)
年輕帝王笑得一臉無辜:“陛下,這可是你請我來的。”
白衣少年鳳丹眸眯起,寒光閃過,面上笑得溫婉:“陛下,好久不見。”
------------------------------------------------------------------------------------------莫離與浔國邊界。
浔國将士有些昏昏欲睡地站在城下,這兩年沐離邊關提防的緊。浔國主要關卡都在竹清手中,只要揮兵南下,想要奪下浔國可以說易如反掌。
沐離怎麽不急?
他忐忑坐在宮中,一年前靠的是竹餘年死前的話,現在他靠的是手中那個人給他的小甁。他略略猶豫了片刻,眼中終于露出決然的目光,他喚來心腹,低語幾句,心腹點頭拿着那小瓶匆匆離開。
沐離半倚在榻上,盡管那人說不準動他想要的,但是……
既然來了,為何不一網打盡?
想到此處,沐離才舒了口氣,今日定叫那二人有來無回!
夜。
沐離特地命人從酒窖中取出珍藏的寒潭釀,他聽宮中影衛報道那赫連爅瑀盤下了整個長安的寒潭釀以讨陌言公子一笑歡心,想必那竹清對這酒是及其上心。
日後,言廉帝聽聞沐離這話,不屑嗤笑。
陌言一向冷淡,也不好酒,怎麽會對一種酒上心?他賣下整個長安的寒潭釀只有一個原因。
酒如其人,清冽無雙。
寒潭釀如其名般清冽,喝下後并不如普通的酒一般讓人溫暖,而是一陣清涼。
竹清人如其名般清貴,只有接觸過的人才能明白他的無情。
後來,世人只知,言廉帝一夜間命人毀了所有的寒潭釀,連配方都不曾留下。給出的理由便是:沒有能配的上酒的人,要這酒如何?
寒潭釀這一流傳千年的美酒,一夜間失傳,後人再不可見如此佳釀。
“莫離帝君、陌言公子到!”福公公尖利的聲音在大殿上回蕩。
竹清聽到那聲音,淡淡說了一句:“其實竹府這個管家的聲音更适合唱戲。”
赫連爅瑀不顧兩旁浔國将士,很不給面子的笑出聲。他家陌言确實是恨這個太監恨到了極點,不然也不會說出如此刻薄的話。
福公公眉毛跳了一跳,努力忍住怒火,做了個邀請的姿勢:“兩位,請吧~”(想想太監的那個語氣,尾聲上揚的那種。嘻嘻)
竹清很有禮貌地向他微微颔首,這才跟着赫連爅瑀走進大殿。
福公公感覺到自己太陽穴上的青筋在一突一突地跳着。
“福公公,快些進去,免得陛下不高興了。”與福公公一向平起平坐的陸公公“好心”提醒道。
他狠狠一甩拂塵,從側門進殿伺候主子:竹清,你給我等着!
群臣看着那大殿的門緩緩打開,兩個人踏着月光走進大殿。
有人看到竹清之時,下意識縮了一縮。
更有人認出,那紫衣人,就是當年被他們認為勾引竹清的妖孽!
沐離看到竹清時,眼孔猛地一收縮。在看到竹清身邊那個紫袍人時,他整個人不住顫抖起來,他想過當年那紫衣人的身份,想過很多種可能,卻偏偏沒有想到這一種!
“你,你是……”沐離當衆失常,扶着龍椅搖搖晃晃站起,手指直指赫連爅瑀面門。那個傷了他,将竹清從他眼皮子底下帶走導致現在浔國三面環難局面的罪魁禍首,那個曾經被他利用作為“殺死”竹清的理由的這個紫衣男子!
年輕帝王笑得一臉無辜:“陛下,這可是你請我來的。”
白衣少年鳳丹眸眯起,寒光閃過,面上笑得溫婉:“陛下,好久不見。”
沐離曉得自己失态,他深吸一口氣,面上堆出笑容:“言廉帝君久聞大名,請上座。”他親自走下帝位,表示尊重。
赫連爅瑀很有禮貌的一點頭,向着竹清行了一個“請”的手勢,絲毫沒有理會沐離,施施然走上為他準備的右下首主位。竹清輕笑一聲,整整衣衫挨着他坐下,鳳丹眸子這才眨巴眨巴看着沐離:“陛下不坐下嗎?難道浔國最近講究養生之道要站着吃飯?”
被竹清貌似無辜的眼神盯着,沐離有火當衆也無法發作,他忍住火氣:“陌言公子說笑了。”回到龍椅上座着,只不過浔國群臣都能感覺到他們帝王身上散發着低氣壓。
是的,被這兩個人擺了一道還這麽慘,有點尊嚴的人都會生氣。
沐離還算有些帝王風範能将火氣忍下,他那兩個兒子可就忍不住了。
看到蠢蠢欲動的沐沁彥,赫連爅瑀與竹清相視一笑。
四十二 直面浔王報前仇(下)
“竹清,父皇邀請你來參加晚宴,乃是你的榮幸,不要……”
“沁彥,閉嘴!”沐離面色陰沉地一喝,這孩子還是差了一些,日後可如何是好?
竹清側頭,笑意從眼中溢了出來,起身微微一禮:“那麽,竹某還真是榮、幸、之、極!”
沐離連忙擺手:“公子客氣。”
赫連爅瑀嗤笑:“陛下啊,那你大概是會錯了陌言的意思。”
沐離裝作好奇:“哦,那麽敢問帝君,公子的意思是?”
竹清從袖中甩出一樣物品,在大殿內炸開:“竹某的意思是……”
一排排弓箭手突然有序地出現在了大殿各個角落,黑衣黑袍的隐衛沖進大殿內制住群臣,與影衛渾成一團開始厮殺。在一片呼喊、兵器相交的聲音間,竹清的聲音仍然清晰:“竹某的意思是,竹某對于接管浔國榮幸之極。”
“皇上,邊關急告!莫離七十萬大軍壓境!”
“皇上!玬國邊關急告!”
“皇上,俣國邊關急告!”
混亂間,幾個黑衣人闖過隐衛布下的層層障礙,沖到沐離面前跪下大喊。
沐離眼孔赤紅着轉向赫連爅瑀與竹清:“是你們截住了軍情!?”
赫連爅瑀不可否置地聳肩:“陛下應該曉得為何現在才知道軍情。”
沐離将桌上所有的菜肴掃落在地,指着黑衣人大罵:“沒用的蠢材!”既然軍情已經被劫,那麽就不要再送回來!此刻上報軍情,正好動亂安浔民心。
“好好,言廉帝君果然是好計策!是我沐離小看了你們兩個娃娃!”沐離怒極反笑,從龍椅後抽出一把長劍,随手挽了一個劍花,直直向赫連爅瑀刺去。
赫連爅瑀不知從哪(我也不知道,劇情需要)抽出穿冥,使左手劍迎了上去。沐離同為習武之人,自然看得出來赫連爅瑀右手根本無法持劍,動作略顯遲鈍,嘴角不由露出笑容。那個情報果然是對的,半年前赫連爅瑀不知在哪裏被人傷了右琵琶骨,自此右手無法使劍。
可是他忘記了,旁邊還有一個善劍善白绫善暗器的陌言公子。
竹清白绫脫手限制住了沐離動作,便不再理會二人,轉身向後殿掠去。赫連爅瑀雖然右手不可用劍,不過就憑借那一身內力與爐火純青的左手劍法,對付沐離還是綽綽有餘的。
他們不僅要殺死沐離,更要浔國宮中的那樣東西。是的,傳國玉玺。就像莫離宮中的那玉玺,若是沒有玉玺,就算是改朝換代又能如何?還好在那地宮中從隆慶身上發現了真玉玺,不然這後果……
後殿空無一人,不過竹清還是一眼便看到了那龍座上的機關。
他拔下頭上的簪子,取出簪中的飯石(驗百毒的那種),仔細探了那機關,才放心打開機關。龍椅下翻,果然露出傳國玉玺來。白衣人撩開披散的長發,那飯石試過無毒,才用布将玉玺包好塞入袖中。
外邊的戰局呈現一邊倒的情況,赫連爅瑀明顯只用了六七分力氣在應對沐離,偏偏就叫他脫身不得。“墨瀮,點到為止。”看到赫連爅瑀用左手劍用得開心,竹清彈出白蓮隔開了二人。
沐離面色很是森然:“很好,玉玺你到手了?”
竹清冷冷一笑:“勞陛下費心了。”他伸出手,玉玺正在他掌心。然後內力吐出五指一握——那玉玺便生生化成了塵埃落地。
“你瘋了!”有人在下邊嚷嚷,沒了傳國玉玺,他們就算奪得了浔國又能如何!?
赫連爅瑀只是抱劍笑着看竹清捏碎玉玺,然後拿出手帕擦手:“陌言,在這麽下去,那賭神的位置可就你占去了。”
是的,又是賭。
不過這一次是十拿九穩的賭。賭竹清拿到的并非是真玉玺。
沐離仰天大笑,他計算了一輩子,終于還是算不過兩個小輩!
“你們,很好!”他長劍一抖,又迎了上來。一招招皆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殺招!
竹清眉頭微蹙,素手擡起,紫霄正宗功法生生凝住了那劍招,赫連爅瑀穿冥出鞘格開了長劍,卻聽得耳後破空之聲!
一支羽箭帶着內勁直直向赫連爅瑀射來!
竹清來不及收回在沐離身上的裏,生生承受了那內力的反噬,反手用白蓮磕向那支羽箭,赫連爅瑀也是向一旁閃身。
一切來得太快,羽箭還是擦傷了赫連爅瑀右手臂。
“哈哈哈哈哈!朕死的不冤!有言廉帝給朕陪葬,朕也不虧!你們兩個以為如果我要下毒會下在玉玺上?朕告訴你們,人太聰明想得太多沒什麽好處!哈哈哈!”沐離癫狂的笑着,跌倒在地也不顧,眼角滿是淚花。
這羽箭乃是浔國第一射手射出,怎麽會如此容易躲避?更何況,箭上淬了那人給的毒!
果然,生死皆在一瞬間。
隸屬于莫離的弓箭手抽出武器一擁而上殺死了那名隐藏在暗處的射手,算是為自己的帝王報了一仇。
竹清從沐離身上找到真玉玺後寒着臉一揮手,便有隐衛上前帶走了倒在地上大小的沐離。“諾兒?”竹清輕輕喚了一聲。作為隐衛的領導者,竹清自然是将雲諾與蘇凝雲二人帶了出來。
雲諾本在處理這群臣這邊的雜事,聽到竹清一聲喚,連忙過來:“公子?”
竹清扶住面色發白的赫連爅瑀:“你叫凝雲過來給陛下好好看看,究竟是什麽毒。在用沐離的名義拟一道旨意,就說是傳位與太子沐溯彥,即日登基。”
他揉揉眉心,這半年策劃這一次宮變,實在是耗心神。
其實他們大可不必如此,只要大軍一路攻打,浔國在相當于兩國兵力聯手的兵力下就如同囊中之物。只不過,若要挑起這麽大的戰争,必定勞財傷命,生靈塗炭。
這是竹清最不願看到的。他們要用的是殺最少的人,取得最好的效果。
結果是做到了,只是不知道沐離究竟用什麽毒。
不知此役,究竟是贏是輸?
四十三 帝王披甲征四方(上)
“公子,陛下所中之毒乃是歆國宮藏的‘離滅’。”蘇凝雲收了銀針,滿臉憂色。
竹清現在正在原來安浔月樓中。那日事後沐離被軟禁,沐溯彥即位後立馬撤消了對于竹清的通緝令,頒布了一系列的政令,惹得一群老臣刮目相看。
沐溯彥兩個居心不軌的弟弟也在暗中被竹清的勢力給盯梢,相當于與沐離一般對待。
“有藥可解?”竹清懶懶靠在椅上,看着那昏迷不醒的人。
“其他藥材好說,只不過一味鲛珠,天下只有歆國宮中有。”蘇凝雲咬咬下唇,還是如實回答。當年她是被追竹清從歆國宮中帶出的,自然對歆國宮裏一些事情清楚些。
……也知道,歆國皇帝對于竹清那莫名的感情。
“公子,便讓凝雲去吧!”蘇凝雲跪下請命。
“若是凝雲要去,那諾兒便随她去!”雲諾連忙跟着跪下。
竹清神色微微一暗:“胡鬧!你們兩個到時候要去也是跟着竹某去。凝雲,墨瀮他……還有多少時間?”
蘇凝雲起身探脈:“三十六日。”
竹清陷入沉思:“三十六日麽?”
三十六天,很長,也很短。
三十六天啊……
“三十六日內,可以保他清醒麽?”竹清問道。
蘇凝雲點頭:“三十六日內,除去偶爾真氣凝滞,其餘會如平常一般。”
“那就讓他醒着。諾兒,你且發信與孟昌、李致遠,讓他們整頓三軍。三十六日內,俣國必須歸入莫離版圖!你可明白?”竹清端正了神色,嚴肅道。
雲諾領命而去,在蘇凝雲銀針治療下赫連爅瑀也開始轉醒:“陌言?”
竹清向他安撫地一笑:“我在。”
我就在這裏。
眉眼彎彎,笑得恬淡。
赫連爅瑀嘴角一勾,撐起身來:“那麽陌言接下來想做什麽呢?”
半年,尹子真幫赫連爅瑀治傷,傳授了一套左手劍法便與洛遺墨一同離開了。
按照二人所說,這天下,終是要統一的。玬國國主也就是慕曉赫連爅瑀親娘第一個送來降書,自願将偌大國土送給兒子,以一個玬王的形式存在,不再為皇。
赫連爅瑀作為一個成功的帝皇,自然是有着他自己的野心。
他也是人,不想竹清在紫霄宮被教導的冷淡人情,也有統一天下的野心。
所以,竹清便助他一統江山。
這也是當年他答應過他的。
作為竹清心頭之恨的浔國,自然是第一個那來開刀的。赫連爅瑀又擔心違了竹餘年當年的意願,這才不讓大軍揮兵南下,而是直搗黃龍,在安浔發動宮變。
現下,還有兩國。
俣國與歆國便無法使用此等計策,他師姐夫(晏錦華、潇然)早就已經不理朝政,歆國雖說國力不強但也不可輕視。
只能各個擊破了……
“接下來……我們回長安吧!回長安,看看娘,再讓竹安把染兒帶上紫霄宮。”竹清笑着回答。
“染兒不過五歲……”
“接下來五洲大陸将要生靈塗炭,染兒太小……”
室內,又陷入了一片沉默。
不知何時,蘇凝雲已經默默退了出去。
赫連爅瑀突然一把将竹清抱在懷中:“陌言……”
“我在。”竹清反摟住赫連爅瑀的劍,笑如春花。
我在呀!
“我們回長安,回長安。”
長安的琉璃杯,江樓的寒潭釀。
采菱女不知是否還唱着那一曲“涉江采芙蓉”?
長安,長安。
不知戰火燃起,是否長安?
走吧……走吧……
回長安。
因為我們除了彼此,就再也輸不起什麽了。
已經入了三月了,天氣仍還有些涼意,一向畏寒的竹清被赫連爅瑀包裹嚴實了,這才出門。
他其實很無奈,習武之人怎麽會畏懼這等寒冷,不過是那人保護欲發作的一廂情願罷了。
“陛下啊,總是這麽跑出來不處理公務?”竹清攏緊了純白色披風,看着眼前那個悠哉悠哉的紫衣人,心裏有些微微的害怕。
他們總是這麽任性的跑出來,孟昌總是在二人回宮後用大家長教訓調皮小孩的語氣開始唠叨:“陛下,您尊為一國皇上,總是出宮游玩,微服私訪也太過了吧?體察民心這自然有人去做,不用陛下親力親為。公子,您也要看好陛下,不可以總是陪着陛下出去啊……三軍将要整頓完畢既然要出兵俣國就要好好準備啊倒是後就算李将軍也要随去但是……”巴拉巴拉巴。
“喂,陌言,本侯額……朕這叫微服私訪!”那人總是這麽振振有詞。
竹清嘴角微微一勾,微服私訪就微服私訪吧!
不管了!
四十三 帝王披甲征四方(中)
這麽膩歪了十日,大軍整頓完畢。
“陌言,你可願意與朕一同出征?”長安城門下,赫連爅瑀身披銀甲,騎在千裏良駒上問城牆上白衣翩然的人。
竹清笑着搖搖頭:“陛下此去需謹慎,親征乃是為了增長士氣而非動搖軍心。陛下切記,二十六日內必要安然歸來。”
答應我,二十六天內必須回來!
必須!
墨瀮,你可要好好回來。
遷都一事大致已經完畢,只差長安的宮殿還在建造之中,不過按照赫連爅瑀所說便是:簡單就好。
其實還不是怕麻煩!
煙國朝中主要官員還是留下,只是一些較為微妙之人被竹清與孟昌二人剔除,他們要的不是多的官吏,而是最少卻最有用的!
自從莫離建國以來,官府辦事速度比起原來快了好幾倍,讓百姓津津樂道。
也是這十日內,言廉二人與孟昌商量許久頒布了政令。
只要是莫離的百姓,皆可以參加科舉考試奪得功名,普通士兵可以通過戰功步步高升成為将軍,官家不再是由世家包辦,将門也不再是世代相傳。
孟昌是一國之相,李致遠是一國之将。
而竹清,卻未接受任何官職。
當赫連爅瑀笑着說:“陌言可能将是莫離開國皇後哦~”的時候,竹清不客氣地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竹某不過山野中人,比不得陛下如此福分!那皇後啊,還請陛下另請高明擔當吧!”
現在,那個笑鬧着要封後給自己的人帶着劇毒上了戰場。
也不知道自己的決策,是對,亦或是錯?
竹清站在城牆之上,不自覺抿緊了唇,看着那大軍浩浩蕩蕩出征時候,心中突然猛地一跳。
“諾兒,我們即可啓程前往歆國。子路,還望你瞞着長安城裏的官員,竹某要前往歆國一趟。”竹清轉身對着孟昌淡淡道。
那一瞬,他看到孟昌眼中化不開的思戀。
竹清猛地一驚。
是啊,李致遠與孟昌……二人同在裏城待了那麽久,日久生情。
更何況,他們是交過命的。
他帶着雲諾離開之時,突然回頭對孟昌說:“他一定會回來的,好好的回來的。”
孟昌一愣,竹清卻已經走遠。
他會回來的?
大軍開動,赫連爅瑀領着五千輕騎先行,他雖然不知道竹清為何讓他二十六日內一定要歸來,但是……
他的話,他怎麽能不聽呢?
更何況,公子,莫言。
李致遠帶着步兵緩慢行軍,他們的戰術其實很簡單。
攻其不備。
赫連爅瑀不僅是一個好的帝皇,也是一個好将軍。他要的是,是在最短的時間內攻下嘉旒關。
俣國自從那次內亂後一向積弱,赫連爅瑀雖然禦駕親征,但是他的任務不過是攻下俣國第一個關卡——嘉旒關!
嘉旒關乃是俣國軍事重地,只要赫連爅瑀拿下此關,接下來李致遠便可以以重兵一路往西南而去直到打下整個俣國。且在此時,玬國可在北方施加壓力,俣國,便如浔國一般同為囊中之物。
離出征之時,已經過去了十日。
赫連爅瑀還有十六日的時間。
嘉旒關外駐紮着俣國精兵近三萬,如果直面迎敵,赫連爅瑀那五千輕騎不過是蚍蜉憾樹,必死無疑。
三月初七夜,輪值的俣國士兵不禁打了個冷戰,低低罵着天氣。
這一夜,月黑風高,正是奇襲的好天氣。
“小甲,你有沒有覺得有些冷?”官兵乙突然覺得後背冷飕飕的,聳聳肩,卻又好像沒什麽事情。
官兵甲撫着自己酸痛的脖子:“誰知道呢……小乙,那個院裏那妞可水靈着呢,下次咱們也去試試……”話還未說完,他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卻再也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小甲?”官兵乙拍拍他的臉,觸手是一片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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