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時光是想要拒絕的,但程旭二話不說就拉着她就往另一個方向走。他的力氣大得她無法睜開,只好在後面三步并兩步地跟上。

時光不知道他要帶她去哪裏，在身後問：“你帶我去哪兒？”

“跟着我就行了。”

“程旭你是不是故意的？”

他的腳步還是沒有停下,但步伐稍微慢了一點,“故意什麽？”

“你是不是在跟蹤我？否則怎麽可能就這麽正好碰到？”

他停下，手勁未松,回過身目光炯炯,“這個不該問你自己嗎？”

“什麽意思？”

“你來這裏做什麽？”程旭指了指前方，眼睛餘光瞥了一眼法院,又看向他,嘴角微微上揚，“你若不說，我還以為你特地來找我的呢。”

時光驚訝地問：“你在這裏上班？”

“嗯。”

常日流連于酒吧的纨绔子弟居然在法院工作？任何人聽了都會笑掉大牙吧？

“我聽見你的腹诽了。不要在背後說別人壞話哦。”他伸出食指來搖了搖，“你不是等會兒有事嗎？快走吧。”

他突然正經了起來，時光有點不習慣，但瞬間又被他拉着疾走了起來，她又問：“你有事要跟我說？”

“有怎麽樣？沒有又怎麽樣？”

“沒有的話我一個人吃飯會更自在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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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旭突然打斷她的話，“有。我有話要說。”

“……”

程旭的愛車是一輛很騷包的棕紅色卡宴前，他很霸道地把她推進了車裏。一路飛馳，最後又霸道地在商場門口停下。

他帶着她進了一家西餐廳。西餐廳的大堂經理迎了出來，“程少？程少您今天怎麽沒有預定就來了……”

程旭拉着她不放，另一只手不耐地揮了揮，“有問題嗎？”

“沒有沒有，我立刻替您把包廂空出來。”

很快，他們就在一間極其精致的包廂裏落座。

程旭終于肯放開她，時光蹙眉：“這裏離我等等要去的地方很遠。”

“我可以送你。”

“不好意思，我要去我男朋友那裏。”

“周澹然？”

時光一怔，“你調查我？”

“不用調查，檢察官的直覺。”他勾着嘴角輕佻的說。

“直覺再好，也不可能連別人的名字都猜得到吧？”

“你和你朋友交流時提過這個名字。這樣的理由足夠了嗎？”

時光終于默了下來，不再質疑他。

“不要總以為我在跟蹤你或調查你，行嗎？”

他這句問話令時光有些尴尬，就像在指責她自作多情似的。

但是很快他又補了一句，“作為堂堂檢察官，我至于要跟蹤調查你嗎？我可是很正直的人。”

“你？”時光嗤笑一聲，“正直的檢察官會像你這麽嚣張地進出夜店嗎，就連西餐廳的經理都對你畢恭畢敬？”

“錯，這不是嚣張，這是高調。誰規定檢察官不能高調生活的？至于畢恭畢敬麽……你腳上踩着的是我們家的地盤，他們不對我畢恭畢敬，還要對誰畢恭畢敬啊？”

“……幼稚！”時光憋了好久，終于對他吐出了這兩個字。

說他幼稚也确實不為過，事實上，他也的确比時光小了兩歲。

很快服務員上了兩盤特色牛排，趁他們上菜的時候，時光讓他們打包一份意面過來。

服務員怔了怔，看了眼程旭。看來程旭從來沒有打包的經驗，否則服務員怎麽會這麽驚訝。

程旭挑了挑眉，說：“給男朋友送過去？”

時光坦坦蕩蕩地點了點頭。

“我憑什麽要給你男朋友買單？”

“我沒求着你給我買單吧？我也沒說要你買單吧？”時光轉頭對服務員說，“不好意思，等會兒麻煩你把這裏所有東西的小票給我，我來買單，謝謝。”說罷，她回頭冷淡地看着程旭。

程旭無奈地笑了笑，使了個眼色給服務員，然後問：“有什麽忌食的嗎？”

時光說：“沒有。”

“那就打包一份海鮮意面。”他對服務員說，接着又看向時光，解釋，“這裏的海鮮意面很不錯。”

時光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麽。

服務員走後，時光邊低頭切了一塊牛排，在嘴裏嚼了好一會兒，遲遲不肯咽下。

不只因為牛排不好吃，相反做的非常地道，也不是因為她不喜歡牛排，相反她在國外的時候自己閑着無聊時還會做給自己吃，更不是因為她現在不餓，她餓的整個人都在發慌。

只是她還是食不知味。

老友相見，甚是尴尬。更何況，程旭從來算不上她的“友”。

而且……其實女人除了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會格外愚笨之外，在其他男人面前智商和情商都很正常，甚至有時相較于平常還會更聰明一些……特別是面對有些對自己別有深意的男人。

時光不是看不出來程旭對他存了什麽心思。說實話，剛才他抓住她手說要帶她吃飯時，她是極其煩惱的，厭惡地想要直接甩他一個巴掌讓他清醒一點，只是電閃火石間腦海中突然冒出了一個念頭，所以她才堅持到了現在。

要怎麽開口呢？還是直接一點，要他幫忙？

不過一旦開了這個口，她就欠他一個人情……

當然，她不怕欠這個人情，只怕終有一天會成為她和周澹然之間的間隙。

雖說，因為父母的原因，她确實對他們的未來産生了一定程度的迷茫。

對面的程旭放下了刀叉，吸了口氣，似乎要說什麽話，時光聽到了聲響，連忙擡頭笑了笑。

程旭有些詫異，眨了眨眼，問道：“怎麽了？”

時光話到嘴邊半晌卻還是沒有想好到底要不要說出口，最後清咳了兩聲，搖了搖頭，“沒什麽，你不是說你有話跟我說嗎？”

“哦，對。有話對你說。”他重複了一遍。

“說呀。”時光提醒他。

“你先把手裏的東西放下，好麽？”

時光一怔。他的眼神突然變得極其認真，就像馬上要說的是什麽非常重要的大事。

時光只好把手裏的刀叉放下，盡管只吃了一口，但為表尊重，她還是拿起壓在餐盤下面的紙巾，擦了擦嘴角，好奇地看着對面的男人。

他突然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襟，向她走過來，時光看着他走到她邊上，忽然人影一閃，下一秒，他竟然跪在了地上。

時光看着他的雙腿，注意到是單膝時，心裏松了口氣，但是很快又提到了嗓子眼。

我的天，單膝跪地？！

他倏地拉過她放在腿上的手，對着她的手背覆上了一個吻，然後擡頭看着她。

時光下意識地想把手收回來，他卻又把她的手拉了回去。

“你幹嘛？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嗎？”時光簡直要崩潰了，這是哪一出戲啊？他不會接下來就從衣服兜裏掏出一個小盒子吧？如果真是這樣，她估計這次會真的給他一個耳光了。

“你還看不出我想做什麽嗎？”

時光不動聲色，皺着眉看着他。

程旭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同時眼底的波濤也是越發的洶湧，暗含着多種情緒，或認真或深情或寵溺……

頭頂的水晶燈的燈光似乎越來越亮，照的他定定看着她的眼眸也越來越亮，閃得時光覺得頭暈。

可惜不是他。

不過若是他，她現在也不可能答應他。

幸好，劇情似乎沒有她想的那麽狗血。

程旭見她不說話，遂開口：“別緊張，還沒到那個時候。”他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笑着說，“當然，那一天總會到來。”

“……”時光無語，“你要跟我說的就是這些？還有別的沒，如果沒有的話，時間不早了，我看我得先走了。”

時光拿起放在身後的包，站起來剛要走，程旭的動作卻比她還快，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起身，把她又按回了座位上，“禮貌兩個字知道怎麽寫吧？聽我說完。”

時光呼了口氣，有些煩躁，卻又不得不聽他繼續說下去。

他見到她這幅不耐煩的樣子，終于也失去了耐心，“你就這麽不想聽我說話？！”語氣中含着明顯的怒意。

時光點點頭：“對。我好像跟你說過，我希望我們不要再碰面。”

“但在你說完這句話的第二天，我們就又碰面了。不是我故意的，而是冥冥之中天注定的。你還想否認？”

“不是我否認，事實就是，我不是你的良人，你也并非我的良人。”

“沒試過怎麽知道。我今天就把話擱這兒了——”他不由自主地提高嗓門，“我知道你有男朋友，但沒關系，你等着，我會和他公平競争。”

時光冷聲笑了出來，笑聲中滿是嘲諷：“公平競争？你怎麽和他公平競争？這場競争根本沒有公平而言。我喜歡他，他也很在乎我，我們在一起很好，你來插一腳，有什麽意義嗎？順便告訴你一句，是我追的他。在我自己這場愛情戰争裏，我都不敢說公平兩個字。你要拿什麽跟他競争？你有什麽？錢、地位？還是你要破釜沉舟準備傾家蕩産或是要用你的生命拿來做賭注？”

時光一連串的問好把程旭也問悶了，誠然，他的确沒有過多的考慮這些，他只是憑着自己的一腔沖動、一念執着，迫切地盼望着這個令他念念不忘的姑娘回到他的身邊。

哦，或許，不能說回到，因為在她的概念裏，一定認為她從來沒有和他在一起過。雖然，在他看來，并非如此。一天、兩天在一起難道就不算在一起了？

他聽時光繼續說道：“程旭，別開玩笑了。你不可能競争的過周澹然的，連我都戰勝不了他。我們是兩條平行線，又何必一定要相交呢？”

“我們在七年前已經相交了。”

“兩條相交的直線最後會越來越遠。”

“……”

“程旭，如果你是喜歡我，當然我不覺得你喜歡我，很明顯，你只是占有欲作祟，無論如何，請你收起你的念頭，我們兩個不适合，很不适合，非常不适合。如果你要說你是真的喜歡我，那麽請你看在對我那一絲的心意份上，就不要讓我在這種無謂的感情上面煩惱了好麽？你願意的話，我們可以做朋友。”

“你不是說，我們之間連朋友都沒得做嗎？”

“我改變主意了，當然，前提是，我們都必須忘記七年前發生過的事。”

“……”

他們之間忽然冷了下來。

好一會兒，程旭才苦笑着開口：“我有那麽失敗嗎？你就這麽讨厭我？連一點點機會都不肯給我？”

“不是讨厭……”

程旭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癡癡地繼續問她：“是不是因為那一次，你怪我搶了你的第一……”

猛地，程旭的話被時光急急地打斷，時光的眼中陡然出現了驚慌和憤怒的情緒。

作者有話要說：程旭算是真正的男配吧。。。

當然。。。大果紙的文裏男配女配都是炮灰。。。。

女配也會很快粗線滴。。。

話說，乃們為毛都想着要虐楠竹啊！！！為毛啊！！！

大果紙舍不得虐周少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