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天生麗質

清晨,天氣有些涼,還絲絲冷,這四周樹多,便是溫度低些,比宮裏低了很多。

幸好着蘭心早有準備,給皇上和楚月均帶了披風,可以遮些冷。

“姑姑,”蘭心給她梳着發髻,“姑姑可還習慣?”

“沒啥不習慣的,我自小在宮外長大!”看着鏡中的自己,好像漂亮了那麽幾分。

在王府裏,要訓練着,紮着發髻很簡單,衣服,一般是單色調的,而在太後那裏,丫鬟打扮,自然也很簡單。現在是禦前姑姑,又因此宮心玦的寵愛,蘭心給打扮的妝容似乎越來越精致了。

“蘭心,我怎麽又一種錯覺,總感覺……”

“姑姑是本來就容貌出色的,姑姑是天生麗質,見姑姑第一眼便知道姑姑長得漂亮!”

蘭心贊美着,端着水過來給她洗臉着,洗臉之後上些胭脂和唇紅。

“蘭心,皇上是和上官公子出去了是嗎?”

雖知道北幕王現在不會動手對付宮心玦,卻還是擔憂着他,他雖智謀無雙,卻終究是在宮裏長大,對着外面不熟悉,怕他被小動物抓傷了,被樹枝給挂着了。

“姑姑,莫要擔心什麽,有上官公子在呢!”

蘭心從行李中那處披風,“太陽沒有出來,天氣還絲絲冷中,姑姑披上,別着涼了。”

米白色的披風,有着做工十分精致的刺繡,邊上綴着花邊,和着上次的不一樣。

“這是?”

“這是織尚宮的人送來給姑姑的,姑姑那時剛好是陪着皇上去禦花園了,所以還不知道。

他們還送着其他的一些衣服,除着朝服外還有平日裏便裝,對了,還給姑姑做了幾雙新靴子!”

“他們有心了。”

“确實是!”蘭心點着頭,“他們知道姑姑得寵,便示好着。”

“大概是這樣吧!”摸着料子,是上等的絲綢,挺滑動,還不錯。

想着宮心玦,便又問了句,“皇上的有嗎?他剛出去的時候披了嗎?”

“還沒!是楊意志進來服侍皇上洗涑的,他大概不知道奴婢還準備了披風!”

畢竟,七八月的天,是熱得厲害,皇宮層層建築,溫度不低。

楚月推開着窗子,看着樹葉上的露水,空氣呢,很清新,離着出太陽怕是還要些時候,“那給我,我給送過去!”

“恩!奴婢跟着姑姑過去吧!”

蘭心取披風出來,拿在手裏。

“不用了,蘭心,你準備些吃的,有些需要熱熱的,等我找着皇上了,差不多便是要回來吃早點的。”

“是!”這随行之中,服侍的只有兩個奴婢,一個是王爺身邊的楚舞心,一個是楚月身邊的蘭心。

楚月拿着衣服走屋子時,才現在各處都有小徑,皇上到底走了哪一處,不知道呢,便是憑着感覺走着。

這大清晨的,有些露水,空氣中,都是涼涼的味道。

楚月按着小徑走了會,沒見着一個人影,便踩着草,橫過着,遇着草茂盛的,便是躍着飛過,最後是走着另一條小徑。

奇怪,人呢?楚月疑惑着,莫非他們是走了對面的路,還這樣大半天的沒見着影子。

楚月便又向前走了會,準備再找找看,要是沒見着,便折回去。

有些一叢竹子,沒見着宮心玦,卻見着北幕王了,他立在竹子旁,背對着楚月,望着涓涓細流的水發愣着。

既然遇上了,便要打照呼的,楚月走近了些,行了個禮,“楚月見過王爺!”

“你來了,我還以為是舞心呢!”

北幕王應了句,轉過身便看到她手裏的披風,那披風,貴氣的黃色,繡着龍,一看就知道是為誰準備的。

心中,莫名生出一股嫉妒,“你來找他?你倒心疼他!”

“王爺,我……”

“罷了,本王知道你的意思…月兒,你做得很好,你這般體貼他,他必對你情深幾份,這對我們來說是好事!”

“是,王爺!”

楚月微低着頭,裝着還是王府裏那乖巧的樣子。

“月兒,此回去之後,你就是本王送去的舞女這事情該讓他知道了,所以,西江之行中,你要懷上他的孩子,這樣,他縱使再憤怒念着孩子還是會留着你!留你再身邊,愛而不得,他會更恨,更崩潰的!”

楚月拿着披風的手,在披風下緊扣一起,還有扭曲,還有些疼!

臉上從容如許,波瀾不驚,“是,王爺!”

她還是那樣的乖巧,北幕王被宮心玦虐的傷好了些,他走近了些,語氣輕柔,“月兒,你是本王最信任的人,一直未曾辜負過本王的期望,這次,你也要做好!”

“楚月明白!”再行微微一行禮,“王爺有什麽吩咐,盡告知太後身邊的人,她們,自會把消息帶着楚月的。”

“不必!有事,舞心會找你!”

太後?那是別人的母後了,他不信她,不信!

看着她乖乖的站在自己面前,小臉兒比在王府還漂亮,他知道,他的月兒是出色之色,現在,便是應證!

“月兒!”北幕王伸手,想揉一揉她的小腦袋,眼裏卻瞧了朝這邊走來的宮心玦,伸着快要觸到她腦袋瓜子的手便收了回來,雙手背在背後,淡淡的喚了一聲:“姑姑!”

姑姑?楚月擡着頭,看着北幕王的眼神,便知曉着皇上應該在自己身後的不遠處。

果然,下一刻的腰上就多了一只手,“月兒,你怎麽來了這裏了?大王兄也在,好巧!”

“姑姑來給皇上送披風,巧遇到了臣!”北幕王答着,表情淡然,語氣平淡,這是他一慣的作風,雖在言語上他不直接的沖突着宮心玦,但語氣上的冷淡還是毫無保留。

宮心玦低頭,看着楚月手裏的明黃色披風,淡笑,“原來如此!”

“月兒,這林裏露水大,這麽早的就不應該出來!”

“皇上,正因為露水大,才着急着給你送披風,你可不能着涼了。”

拿着披風墊着腳尖的系着,在前面打着一個好看的心結,整了整他的衣服,甚好。

宮心玦執着她手,“月兒,你這般心疼朕,朕甚是開心。”

“皇上,只是月兒愚笨,在這林中轉了半天未找到皇上,剛遇着王爺,便向王爺問着可曾見到皇上!”

楚月鎮定的解釋,臉色平常,從容自若。

“月兒,下次不許一個人出來了,這林中,有野獸、小動物出沒,萬一遇上着野狼之類的兇猛的禽獸,可該如何是好!”

“幸好,你遇上的是大王兄!”

“……”北幕王臉色暗了幾分,這間接的罵自己野狼?禽獸?呵!他倒是會說話。

“皇上,月兒你的身手你是見過的,自保能力還是有的。”

宮心玦話裏有話,楚月是聽出來了,有耳朵的人都聽的出來。

楚月攬着他,“皇上,我們回去吧,月兒餓了!”

北幕王和宮心玦再待下去,難免着會出沖突。

“既然月兒餓了,那我們便回去,朕保證喂飽你!”宮心玦壞壞笑着,故意的說着讓人産生想法的話。

楚月原本淡定帶笑的臉瞬間紅着一片,即刻的又黑了下來,黑如黑土,這北幕王和上官清河都在呢,他這樣的說出這樣浮想聯翩的話多暧昧吶!

上官清河聽着這話,耳根兒有些紅,這房事中的情話,旁人聽着都害羞。

北幕王呢,臉色,剛才的又暗了幾分,這宮心玦現在,明顯的是在得瑟炫耀着自己的愛情,又或者說,他剛才吃醋了,此刻是要掰回來!

楚月甩開着宮心玦的手,錘着她一拳,“皇上,你亂說話,我不理你了!”

轉身小跑着離開了,這話在衆人面前說出,多害羞呢!

看着她背影,那因小跑帶着風而飄揚着的披風和衣袖,看着賞心悅目,心情倍兒爽,“大王兄,朕先走了,月兒怕是耍小脾氣了,朕得哄着她去。”

轉身邁步離開,自帶着風氣,披風同樣飄揚,飄揚的還更大力度,潇灑翩翩然的背影,很帥氣。

宮心玦走了,上官清河更是沒有要留下的理由了,朝着北幕王行了個禮,“王爺,臣也退下了!”

便是轉身離開了!

楚月離開了,宮心玦離開了,上官清河離開了,這剛才還熱鬧的小竹旁安靜了下來,在着他們都走了之後,北幕王臉黑如鍋底,心裏烏雲密布,拳頭握着咯咯響,這宮心玦幾次三番的在自己面前嘚瑟,翹着個尾巴洋洋得意,那傲嬌又諷刺的話語,恨不得撕爛了他的嘴巴,恨不得踩碎着他的頭骨!

若此刻出現一個讨厭的人話,那此人一定會死的很慘,憑着北幕王現在的怒氣,足夠的把人給撕成碎片,踩成肉醬!

真是氣死他了,豈有此理,他對宮心玦的恨意,莫名的又增加了幾分!

“王爺,沉住氣!”楚舞心從竹林側現身着,“王爺,那個狗皇帝如此欺負月兒,等王爺大業成就之時,定要替月兒出了這口惡氣!”

楚舞心的所處的位置不同,進而着見解不同。北幕王對楚月是有感情的,故看着宮心玦那吃着甜頭的樣子他惱怒、嫉妒!而楚舞心,她純粹是關心楚月,她因北幕王恨皇上她也便也恨着皇上,故而的認為楚月也是恨着皇上的。那在一個恨的人身邊裝甜蜜,自然是委屈的,月兒受着委屈,所以她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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