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賈怡被貓吃幹抹淨後的奇妙一天
“就我們倆的話,也不用準備那麽多東西吧,吃不完。”路仁看到賈怡發過來的一長篇備忘錄,感覺兩眼一黑。
“沒多少啊,你看啊,就一些火鍋的常用材料,還有零食......過年那幾天超市都不開門,可不得多囤點兒。”賈怡一樣一樣地給自家貓數,“反正這些天慢慢準備嘛,不急不急。”
“問題是咱家冰箱沒那麽大。”
“那就換個冰箱吧。”
“賈怡!你清醒點兒!”路仁丢下手機,好大一只貓撲到老父親精壯的背上,以鎖喉的姿勢警告老父親不要被多出來的年終獎沖昏了頭腦。
“唉呀呀。”賈怡往後一仰身子,半窩在大貓懷裏,擡眼看着他氣呼呼的嘴角,不由得笑道,“這不是逗你玩兒嗎?”
“壞人。”路仁撇着嘴,把這大長條拖床上躺好,自顧自奪了他的手機,閃身到了另一邊。
大長條厚着臉皮蹭到他大腿根上躺着,輕聲細語地哄:“是我錯了嘛,別生氣,別生氣昂。”
路仁不搭理他,幹脆果決地删掉他備忘錄上的一半內容,方才擡了眼皮,嘟囔道:“你也不喊個人名,誰知道你在哄誰?”
賈怡便往他懷裏再蹭了蹭,順着他意思說:“當然是在哄你啦,孩兒他爹。”
“賈怡,你個大豬蹄子。”路仁面無表情地手機拍回賈怡胸口,“明明在折騰我的時候,就口口聲聲喊我寶貝,不折騰的時候我就不是你寶貝了嗎?”
這天大一口鍋扣下,賈怡被砸得眼冒金星,得,跟人打嘴仗從未輸過的賈怡選手算是栽在自家貓手上了。
他這可怎麽解釋嘛?總不能說覺得寶貝太肉麻不好意思在平常的時候說出來吧?
老父親也是要臉的。
可眼瞅着大貓的臉多雲轉陰,快要轉雨,老父親也顧不上自己的面子了,喊,要喊多少聲都喊!
“你當然一直是......”肉麻的話還沒磕巴出來,賈怡的嘴唇便被黑着臉的貓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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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要折騰了才喊得出來,哥,那我們來折騰下。”語氣雖然有些強硬,但還是能聽出快憋不住的笑意。
賈怡感覺尾椎一涼,忙喊:“手機,注意手機!”
大貓麻利地把倆手機都拿到床頭櫃上,将懷裏的人一翻面,一手按肩膀一手扒睡褲,要多利落有多利落。
“套!套!祖宗!”
“放心放心,不會忘的。不過,哥,說好的寶貝呢?”
就......不要忘記,貓也是肉食動物,不是吃草的。
小貓番茄深以為然地點點頭,所以爹,爸,我什麽時候才能不吃妙鮮包了?我要吃排骨!吃鱿魚絲!喵!
我們至今無法知道,賈怡那天晚上啞着嗓子喊了多少聲寶貝。
一句忠告,逗貓需謹慎,哄貓也需三思而後行。
不要處處踩雷。
“組長,您還好吧?”小錢同學背負着全組的疑問,冒死上前詢問精神萎靡不振癱在轉椅上的組長。
賈怡還未從昨晚的折騰中緩過勁來,驀然聽人詢問被小小地一吓,“我?我好得很吶。”
這比他本身年紀還蒼老十歲的沙啞聲音一出口,讓十二個組員無法相信他好得很。
“組長,還是不要過度縱yu,保持良好的作息習慣,您和路哥才會擁有更長遠的明天。”小錢同學掏心掏肺,聲淚俱下地給他們科研組的主心骨,他們共同的老父親進言獻策。
賈怡一手扶着腰,一手緩慢地去拿辦公桌上的毛絨擺件,小錢屬兔子的,撒腿一蹽便沒了影兒。
賈怡只得把毛絨擺件放下,定了定神,發覺十二個小崽子都望着自己,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令他們這嚴肅中不乏活潑的正經辦公室,多了種詭異的氣氛。
得,都怪他行了吧?昨晚想不開去逗貓,結果逗貓不成反被壓。
貓欺負完他後,還眼淚汪汪可憐巴巴地看着他,吸着鼻子說,對不起啊,哥,我不該下這麽重的手,你明天還有工作......
他還得繼續去哄,自作孽啊。
不過貓的下一句話,讓他瞬間不哄了,直接要拉過被子睡覺,不想多搭理這小沒良心的。
貓說,本來我也沒想折騰你的,就來一次出出氣。結果你喊得那麽好聽,全身都那麽粉,腰窩也好看,腿也長,我就沒忍住.......
行吧,小沒良心的是見色起意,雖說賈怡認為自己沒啥姿色。
算小沒良心的還有點兒良心,知道晚上給他用電飯煲定時熬點兒梨水,不然他這嗓子第二天指定壞了。
再回到辦公室,大屏打開,是大洋彼岸的徐燃及她手下的小崽子們。
他們又有個讨論會,不過這次是讨論徐燃那邊遇到的問題,說是整組熬了三個大夜都沒解決。
“我們全組能不能順利下班,就拜托你們了。”彼岸是夜晚,徐燃難得沒化精致的妝容,素顏顯得很疲憊,不過眼睛是亮的,還是蠻有鬥志。
“請開始你們的演示。”賈怡放下裝着梨湯的保溫杯,沖大屏那頭擡了擡手。
問題出在一兩個關鍵代碼上,年會結束後,有兩個孩子私下給賈怡發過郵件,是關于徐燃他們這個程序的。
但那倆孩子只做了一半,賈怡運行了一陣解決了其中的小Bug,征得兩位編寫者的同意,把程序交與整個辦公室,大家合力編寫到現在,也還是差那麽一點點意思。
正好徐燃把她那邊的成果演示了遍,讓賈怡這邊恍然大悟,他們有正确的關鍵代碼,沒做完只是卡在了收尾上。
“你說你早點來找我們,不就完事兒了嗎?至于全組人熬三個大夜。”賈怡呼出一口氣,又去拿自己保溫杯抿了抿梨湯潤嗓子。
“我只是沒想到你手下這幫小将進步這麽快。”徐燃也松了口氣,帶着點兒欣慰地笑了,“看來确實不需要我這邊來指導了。”
“诶,徐組長還是我們名義上的指導嘛。”賈怡謙虛道。
“是,大權都被賈組長架空了。”徐燃往椅背上一靠,“那這個程序我們兩組聯合上交,如何?反正你們那邊也沒做完。”
“行,以後這種好事還請徐組長多多想到我們啊。”賈怡拿保溫杯敬他和大屏那邊徐組長的革命友誼。
大屏“刷”地關閉,組員們都自覺地開始程序的收尾工作,賈怡正想加入如火如荼的敲代碼大軍,聊天框一跳,是徐燃意味深長的一條文字信息。
“從賈組長的臉色可以看出來,我弟可真厲害。”
後跟上一個呱唧呱唧鼓掌的表情包。
OK,fine.
他和徐燃注定是做不成朋友的,注定的。
原本這天平平無奇得如同以往無數個工作日,可這群小崽子就因為他臉色不好嗓子也不好這事兒,找着機會就來給他點兒什麽吃的喝的,話多一點兒就跟他多說一句保重,還有主動貢獻靠枕給他墊腰的,簡直要多貼心有多貼心。
賈怡心裏不是個滋味,但大家夥都是出自好心(和同情),他也不好多說什麽。
只能默默忍着,打算回家再找貓算賬。
好容易捱到下班,賈怡長舒一口氣,心說總算解放了。
結果自己把燈和窗戶關完,正打算關門時,被杵在門口的白晝吓了一跳。
白晝,是賈怡的組員之一,在他們這個過于活潑缺乏嚴肅的科研組中,是全組公認的穩妥存在。
這孩子不愛鬧騰,交待他什麽事都能安安靜靜完成,和其他十一個妖魔鬼怪形成鮮明對比。
賈怡最放心的是他,今天也就他最乖。
于是對待乖孩子,賈怡還是能拿出十二分耐心,“怎麽下班了還不走啊,粥粥?”
這是賈怡給人孩子取的愛稱,後來全組包括和他們交情不淺的保潔阿姨也這麽叫。
“今天我捎你一程吧,組長,你這個樣子,恐怕不太好擠地鐵。”白晝面無表情地發出邀請。
嘿,你這孩子,白誇你了,什麽叫我這樣子不好擠地鐵?
賈怡深呼吸,以平複自己想打孩子的心情,告訴自己對面杵着的不是小錢那糟心孩子(小錢:為何cue我?)。
“你們組長我在你們心裏就那麽脆弱啊?”賈怡哭笑不得。
“主要你以前沒這樣過,大家都覺得蠻稀奇。”白晝說,“走吧,組長,反正就只捎帶你一次。”
嘿。賈怡氣也不是笑也不是,但也不能拂了孩子的好意,只得點頭道:“那就麻煩你了。”
白晝的真實身份是白氏集團的小少爺,他父親是上司的世交好友。
這孩子純屬是對敲代碼感興趣,才來鬥指東南上班的,換句話說就是小少爺想體驗庶民的生活。
如上是組裏其他孩子對白晝的調侃,大家都知道白晝的真實身份,畢竟白晝沒藏着掖着;熟起來後大家攢局約飯,少爺也次次沒缺席,只不過每次都很安靜,還會偷偷把賬結了。
大家都過意不去,後來聚會便多了條規矩,即時刻盯緊白晝,看到他要摸錢包或者手機了,就給他灌酒或者起哄讓他唱歌玩游戲。
賈怡很欣賞這種不驕不躁、踏實做事的孩子,沒事兒就逗逗他,讓他多說說話,同路仁講起也不免帶着驕傲的語氣。
這孩子只一點不好,就是太過面癱臉,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但這也是人孩子的個性,賈怡也不好說三道四的。
他們并肩走去電梯口,其間白晝發了條語音,在他們和路仁一起的群上。
“路哥,保證把組長安全送到。”
見着賈怡似笑非笑地看向他這邊,白晝乖乖把手機交出去,“喏,路哥給了回信,組長你要聽嗎?”
這孩子就是有時候過于老實了。
于是他們在電梯口站定,白晝點開那條語音:“麻煩粥粥你了,哥下本書的主角非你莫屬。”
白晝瞧一瞧身旁雙臂環胸、無可奈何的賈怡,小小聲給路仁回了過去:“謝謝路哥,我能指定我在書裏的對象嗎?”
看不出來啊,粥粥你個濃眉大眼的竟然也想些歪門邪道。賈怡磨磨後槽牙,今兒他的後槽牙快磨禿嚕皮兒了。
白晝張張嘴,想說些什麽,估計是他路哥又來了信。
但這時候電梯門開,賈怡拉着這傻孩子踏進去,覺察到孩子硬是有話要說,便比了個噤聲的手勢,“下樓再說。”
電梯裏不好打孩子,還有其他同事在。
白晝老老實實挨着組長站,握着的手機一下接一下地震。
“是群裏其他人說話了。”白晝小聲解釋說。
賈怡閉了眼,“這不用跟我解釋,真的。”
電梯下了兩三層樓,門開,進來一位嬌小姑娘。
賈怡眼皮一跳,定睛看去,小姑娘正對着自己瞪圓了眼。
喲吼,這不是他前些日子拉黑了的那姑娘嗎?
還真被路仁說對了。
尴尬,但他和白晝是要去地下車庫,得電梯坐到底,尴尬也不能中途下去。
何況白晝這孩子在狀況外,正低頭津津有味地刷着微信。
不看不想,當眼前這姑娘不存在就是。
電梯裏漸漸空蕩,馬上就要到達負二樓,賈怡再擡眼看,那姑娘還站眼前保持着怒目圓瞪的表情,把他吓得當即一跳。
“怎麽了,組長?”白晝別過臉看他。
賈怡讪讪地擺手:“沒事兒,沒事兒。”
“賈組長,我有事兒。”那姑娘卻開了口,乍一聽像賈怡欠了她八百萬似的。
“叮咚——”
負二層到,賈怡假笑道:“有事兒咱先出去說,好嗎?”
這是賈怡面對這姑娘僅存不多的涵養,是個小姑娘呢,看起來比白晝年紀還小,就當是孩子不懂事,忍一忍吧。
姑娘踩着恨天高一步踏出電梯門,沖倆大老爺們倔傲地擡了擡下巴。
賈怡扯一扯狀況外白晝的袖子,“我處理完這事兒咱就走,你待會兒站一邊別說話啊。”
“哦,那我玩手機可以嗎?”白晝謹慎地詢問道。
賈怡被磨得沒脾氣,“可以。”
“我應該沒做什麽得罪您的事情吧,賈組長?”姑娘開門見山。
賈怡不知道為這問題說道了多少遍,反正這是最後一遍,“是,但你每次都給我發騷擾信息,這影響到了我的生活。我也勸說過你很多次,但你沒有聽,我就只好采取這種比較極端的方式了。”
“我那是關心你,我關心你也有錯嗎?”姑娘忽然委屈,大眼睛浸了水般楚楚可憐。
“謝謝你的關心,但我确實不需要。我有男朋友,他也很關心我,而且因為你的騷擾,給他也造成了困擾。所以請你看在我把話說得那麽清楚的份上,另謀良緣去吧,我不值得你關心。”這話 也是車轱辘話,翻來覆去說了好多遍,誰讓這姑娘不聽勸。
“好,你說你有男朋友,那怎麽還跟你的小組員一起下班回家?你總不能告訴我你男朋友就是他吧?”這姑娘真是個詭辯天才,轉移話題轉得猝不及防,直接把矛頭指向一旁與世無争刷手機的白晝。
“不是他,他只是受我男朋友所托,送我回家。”賈怡如實道,白晝從手機屏幕上擡了頭,茫然地眨眨眼。
“組長說得對。”他應和着。
賈怡覺得自己高血壓快犯了,提前蒼老二十歲。
“一看你男朋友就不愛你,他要是愛你怎麽不來親自接你下班?”
他是個家裏蹲,而且他還沒有車,所以這跟愛不愛有什麽關系?賈怡滿臉寫着無力吐槽,混亂組織語言的過程中,他想起這姑娘是個還未轉正的實習生。
嗯,也就是說如果這姑娘過不了實習期,他就不用受折磨了?
好,改天就跟人事部的老哥喝喝茶......不,不是,不能這麽壞,人剛從象牙塔裏出來的小姑娘,也怪不容易。
忍忍吧,忍忍吧。
“姑娘,我只能說表達愛的方式有很多種,不想給你舉其他例子了,我舍不得把那些屬于我的點滴分享給一個我連名字都記不完全的人。我們就說到這兒吧,我趕時間回去,而且我還是搭我組員的便車,不好意思耽擱人家。”
話已至此,賈怡拉過白晝的衣袖,“走吧。”
白晝便把手機揣兜裏,掃了一眼表情陰沉的姑娘,随賈怡一同走向車庫去了,
“你一定會後悔的,賈怡!”姑娘不死心地在他們身後喊。
“我不會。”賈怡冷聲回複,随即用只他和白晝聽得清的音量說,“我好不容易和你路哥有今天,高興還來不及呢。”
“放心吧,組長,她應該在鬥指東南待不了多久,這人沒半點智商。”白晝回頭瞅了一眼那捶打電梯按鈕的姑娘,輕聲說。
“粥粥,咱還是不要人身攻擊啊。”賈怡教育孩子。
“我說的是事實。”白晝理所應當道。
賈怡坐在車後座,白晝開了暖風和音樂,一首爛街熱歌炸開了賈怡耳膜。
“粥粥,你不是一直聽古典鋼琴曲的嗎?怎麽換口味了?”賈怡捂了一只耳朵,才稍稍适應了音量和音調,後腰麻酥酥的痛感一陣一陣地湧。
剛剛被吓到時,動作幅度稍大了。
白晝發動車子,“我在學怎麽接地氣。”
“倒也不用這樣接地氣啊,傻孩子。”
“可這是當下最流行的歌兒,我不去聽,怎麽接地氣?”
轎車平穩地駛出地下車庫,賈怡眯着眼看一盞一盞冒出來的路燈,“怎麽忽然想要接地氣了?”他好奇地問。
這孩子向來一步一個腳印,可不會想起一出是一出啊。
“我想離一個人近一點。”這孩子果然毫無保留,“組長,我有喜歡的人了,像你喜歡路哥,路哥喜歡你那般喜歡。”
賈怡在心裏默默算了下孩子的實際年齡,二十三歲,嗯,可以談戀愛了。
“那很好啊,喜歡就去追呗。”賈怡鼓勵孩子。
“我在追,可是他......一直在跑。”白晝打了下方向盤,他們經過一個紅綠燈路口,停在了開滿文藝小店的街邊。
“我下去買束花,等我十分鐘啊,組長。”白晝解下安全帶,不待賈怡回答,便開了車門踏上了人行道。
賈怡把車窗搖下半截,看到年輕人小跑去那點着昏黃燈火、門口開滿鮮花的小店。
守店的也是個年輕男孩,他們寒暄了一兩句,隔得太遠,賈怡也沒聽清。
白晝買了一小束花,同男孩揮揮手,硬是又聊了幾句,才往店外走。
行吧,破案了。
賈怡搖上車窗,心說這孩子追人的方式可真樸實。
白晝抱着花鑽進車廂,轉頭就塞賈怡懷裏。
包裝得很素,就用一兩道細麻繩紮了個蝴蝶結;花是藍白色的矢車菊,冬天遠沒過,能有這麽一束春天的仙兒,倒蠻難得。
“組長,你拿回去給路哥吧,我家裏快放不下了。”白晝摸摸鼻子,再次發動轎車。
土嗨歌曲還在耳邊蕩漾,賈怡不由得笑:“那你買了多少啊,還放不下了?”
“我每天來買一束,買了将近兩個月的花兒了。”白晝如實說。
“那他姓什麽叫什麽,微信電話要到了嗎?平時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第二性別是什麽?跟你在一塊他是個什麽态度?”賈怡連環發問,一口氣說完才嗅着花香換了口氣。
這都基本要求,兩個月應該完全足夠了吧。組長理所應當地想。
而組員握着方向盤安靜了好一陣,方才弱弱地開口:“我只知道他叫什麽,他喜歡......喜歡我現在放的流行神曲。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你連個聯系方式都沒要到?!”組長差點兒從位子上蹦起來,還好腰痛限制了他的暴躁。
乖乖,你這也不帶這麽老實的啊!
“沒辦法啊,組長,他們店有專門的支付碼,我根本沒機會掃到他的碼加好友。”說着說着,孩子倒還委屈上了。
“不,不是,你不會張嘴要啊?就在買花的時候,裝作不經意地問他,要不要加個好友,這多簡單!”交際花老父親實屬不解,要人聯系方式很難嗎?
“那我明天去試試。”孩子小小聲說。
賈怡一頭倒在座椅靠背上,一手抱花一手捂臉,“你這孩子哪都好,就是不太會說話。你說你有小錢一半能叨叨,組長我也不至于這麽操心。”
“我會努力的,組長。”
“......行吧。”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诶,話說,那孩子叫啥名兒啊?你要實在不行,組長幫你去問問。”
“他叫遲早,遲早的遲,遲早的早。”
“嗯......名字不錯,朗朗上口。”
“我也覺得他名字很好聽~”
“你等會兒,怎麽說着說着話,還帶波浪號呢!”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粥粥戀愛了,确認完畢。”賈怡吹了吹勺子裏的牛肉生滾粥,邊喝邊和坐對面托腮看他吃飯的路仁聊這一天的奇妙經歷。
大貓估計是真覺得自己昨晚過了火,今兒要多老實就多老實,晚飯竟然還貼心地熬了粥。
賈怡一時內心五味陳雜,再三強調,倒也不必。
他身子骨硬朗着呢!
路仁面上讪笑着回應,實際目光飄忽,不時舔一舔嘴唇,似在回味什麽。
反正不是在回味什麽健康的內容。
賈怡輕咳兩聲,“你怎麽看啊,孩兒他爹。”
“孩子大了,就随他去吧,孩兒他爸。”路仁配合說道。
“我們這麽占粥粥便宜,是不是不大好?”
“沒事兒,反正粥粥也聽不見。”
(白晝:啊啾,我是花粉過敏了嗎?)
“不過話說回來,哥。”路仁瞥了眼臨時被他放入筆筒的矢車菊花束,“矢車菊的花語是遇見和幸福,我記得我和你的小組員們在群裏讨論過花語,其中就包含了矢車菊。”
“那這麽說來,粥粥這孩子還蠻浪漫的嘛。”賈怡輕笑。
“是啊,這就顯得某人沒半點浪漫細胞,只知道火鍋火鍋。”
怎麽又繞回年貨這茬了?賈怡戰術後仰,卻聽大貓嘀嘀咕咕:“我都還給你送了朵紙玫瑰呢。”
哦,原來那朵紙花是玫瑰啊,賈怡大悟。
“那我情人節的時候給你買玫瑰,好不好?”賈怡懂了,賈怡又可以了,不就是玫瑰嗎?多大點事兒!
路仁擡了臉,嘴角擠出一絲疲憊的笑容,“哥,你要買玫瑰之前,能不能先別告訴我,好麽?”
賈怡立馬慫了,“好的,寶貝,下次肯定不說!”
驚喜嘛,一定不說才有驚喜,他怎麽給忘了?
所以組長能幫我追人成功嗎?
白晝想起之前路哥生日那天講的組長囧事,為這個十年如一日送生日禮物只送蛋糕的男人感到了深深的不信任。
哦,對,而且組長至今都還沒跟路哥正經表白......
傻孩子忽然開了竅,覺得自己似乎上了條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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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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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