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婚禮前夕
☆、婚禮前夕
“哎喲,小朋友,你們也在啊!”徐燃一進門就眼尖地瞧見了賈怡和路仁,不過還是親親熱熱地和迎上去的何源擁抱了下。
“弟媳婦兒,你好像又長高了。”徐燃摟着何源轉了個圈兒,又要和路仁擁抱,被賈怡黑着臉擋住了。
“咱沒那麽熟啊,徐組長。”賈怡冷漠道。
“所以我也沒打算來擁抱你啊,我抱我幹弟弟怎麽了?”徐燃擡擡下巴,絲毫不退。
路仁偷摸溜到了何源旁邊,和宋晰揮手打了招呼。
局外人徐問渠茫然地望一望這群互相很熟絡的人,把目光投向自家媳婦兒,“源哥,原來他們認識啊?”
“我也是才知道,他們認識。”何源無奈地聳聳肩,“對了,咱媽呢?”
“我們剛到鎮上的時候,她看到了夏叔叔和洛阿姨,這會兒跟他倆逛街去了。”徐問渠微微展開了雙臂,何源便了然地撲到他懷裏。
“表姐說我長高了。”何源蹭蹭自家小丈夫的襯衣,仰面傻笑着。
“她開玩笑呢。”徐問渠特別不給面子地戳穿道。
何源撒開了他。
圍觀群衆一(賈怡):“問渠小夥兒看上去有一米九了吧。”
圍觀群衆二(路仁):“源兒這輩子最大的夢想就是長高,找這麽個對象不是來氣自己的嗎?”
圍觀群衆一(賈怡):“這叫最萌身高差嘛。”
圍觀群衆三(徐燃):“感情真是越來越好了,估計一年後我就能當姑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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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觀群衆四(宋晰):“唉,你六個月後要當媽了,都不穩重點兒。”
圍觀群衆三(徐燃):“宋宋,你是不是又哪兒不舒服了?”
圍觀群衆四(宋晰)嘆氣:“我沒事兒,你別太張揚了,阿燃。”
圍觀群衆二(路仁)驚訝:“宋晰你懷孕了?”
圍觀群衆一(賈怡)敷衍:“恭喜恭喜啊。”
圍觀群衆三(徐燃)得瑟:“滿月禮提前準備下啊,賈組長。”
當事人何源:“那邊的,看熱鬧看夠沒?”
到底還是去幫忙搬行李了。
賈怡和路仁走在後邊,悄聲說小話。
“看源兒那樣子,估計一年後當爹的可能性很小。”路仁為閨女兒人生第二大事擔憂。
“也不能這麽說,源兒也算擁有頂級信息素的A,不至于反攻不了。”賈怡倒對自家閨女兒信心十足。
“但願吧。”路仁為何源祈福,賈怡瞧着他,默默地笑。
“哥,我問你個事兒。”路仁忽然轉過臉,和賈怡對上了視線。
賈怡心裏猜到了一二分,柔聲道:“你說。”
“我倆這情況是不可能擁有自己的孩子了。”路仁頓了頓,深吸一口氣後繼續說道,“你會覺得遺憾麽?和我在一起。”
“那你覺得和我在一起遺憾麽?”賈怡反問他。
“......”路仁被噎了下,避開了問題,“你看你那麽喜歡小孩子。”
“你也挺喜歡小孩啊。”賈怡原句奉還,追着找着看他的眼。
路仁卻連連避開,最後緊走幾步,幹脆把賈怡甩在了身後。
賈怡卻定了定神,看見大貓紅透了的耳朵。
真可愛啊。賈怡想。
他知曉路仁的不安和疑惑,他的貓內心有些小小的自卑,哪怕平時能隐藏得再好,偶爾也會露出些許馬腳。
但他下定過決心,不會讓路仁為這種小事而難過。
所以他追上前去,貼着貓柔軟的手臂和肩膀。
“和你在一起後,我就沒考慮過孩子的問題,只想着和你在一塊就是天底下最好最幸福的事情了,其他的我不想,也不要。”
“我有你就足夠了,如果以後我倆有能力了,也還可以去領養一個孩子。”
“所以有沒有自己的孩子有什麽關系呢?雖說我承認是個遺憾,但人這一生,也不可能十全十美,沒有遺憾。”
路仁別過臉來,鏡片後小眼睛亮亮的。
賈怡用空着的手給他扶了扶眼睛,柔聲說:“多大個事兒,別掉眼淚啦。”
“趁這夜黑風高,主要是我爸媽還沒來,咱們玩兒點刺激的。”何源神神秘秘地托着下巴,昏黃的燭火(是一種玩具燈)搖曳出他莫測的笑容。
徐問渠毫不給面子地拍開燈,“玩個真心話大冒險而已,又不是什麽神秘宗教儀式。”
“你這人,懂不懂什麽叫氣氛啊!”何源對着自己身邊人張牙舞爪,被徐問渠一把摟進懷裏,揉臉到脖子。
手法很是熟練。
坐在他們對面地毯上的賈怡和路仁已經開始撥轉盤了,路仁撥,賈怡伸手按住,指針指向被rua得無暇顧及其他的何源。
“源兒,真心話還是大冒險?”賈怡笑得賊。
“不是,你倆這是作弊!”何源目瞪口呆,還能這麽玩兒?
“源哥,你就選一個呗,反正都是玩兒。”徐問渠幫着賈怡那邊,目光有點飄。
何源仰頭看一看他,“臭小子,你想陰你哥!”
“虧你還當哥呢,就不能滿足下孩子的心願嗎?”賈怡不慌不忙地給何源繼續挖坑。
何源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路仁,但路仁只傻樂,不搭理他。
好吧,自個兒老同學好哥們等着看戲,自個兒小丈夫又另有心事,何源覺得自己太難了,早知道玩狼人殺了。
“我選真心話。”何源咬一咬牙。
“哦,那挺好,問渠,你有什麽想問的,趕緊問。”賈怡順勢把這記球讓給了徐問渠。
何源:“!!!”
徐問渠:“謝謝賈哥。”
路仁開了袋瓜子仁,抓着吃,順便把袋子遞給了賈怡,“蟹黃味,還可以。”
何源可憐又無助,只得死死盯着徐問渠,眼神威脅小兔崽子別亂問。
于是,徐問渠收斂了臉上玩笑的意味,一本正經地問:“何源,你愛我麽?”
空氣寂靜了數秒。
何源別開臉,結結巴巴地說:“愛,愛你。”
徐問渠繼續上手rua:“我也愛你。”
賈怡:“蟹黃味瓜子,真不錯啊。”
路仁:“是吧,我就說這口味,世界第一!”
幸好這時候徐燃和宋晰推門進來,打破了這毫無規則可言的游戲。
“剛做的水果奶昔,放桌上了。”宋晰說,他懷孕四個月,已經有些顯懷了,徐燃本想幫他端盤子,卻因過于笨手笨腳只得一路攬着丈夫的腰,各種小心謹慎。
“要喝自己拿。”徐燃自然地接了下半句。
卻不料這四人只敷衍地應和幾聲,空氣別樣的凝重。
夫妻二人好奇地望去,其中三人盯着手握手機的賈怡,面色凝重。
在賈怡的手機傳來一聲不明所以的“喂”時,圍觀三人屏住了呼吸。
賈怡面無表情地應答了聲:“是我。”
圍觀三人的神經繃到最緊。
豈料下一秒賈怡卻繃不住笑出聲:“爸,吃早飯了嗎?”
“和你媽剛吃,怎麽工作日還打電話過來?”另一頭的賈父奇怪地問道。
“想你們了嘛。”賈怡笑嘻嘻道,收獲了何源一記惡狠狠的白眼,和陪他演戲的路仁的無聲爆笑。
“少來,我還不了解你。”賈父不吃他這套,“是惹小路生氣了,想讓你媽幫忙哄哄?”
“小路脾氣可好了,我自己就能哄。”賈怡說,順利受了貓一爪子,“好吧好吧,我說實話,是我跟阿仁出國來參加同學的婚禮了,昨天到的,打電話來跟你們說一聲。”
“那祝你們同學新婚快樂,人有什麽要幫忙的,你盡管麻溜些。還有,好好照顧小路啊,要欺負人我和你媽一塊揍你。”老爸絮絮叨叨,估計是在轉達老媽的話,語速快得不行。
“爸,我也會好好照顧賈怡的。”路仁插話說,賈怡揉了他頭發一把。
“行,那你們去忙吧,先挂了。”
賈怡還未應答,老爸挂斷得很是幹脆。
“所以,這就是你最恐懼最害怕看見了連完整的話都說不上來的人?”何源率先提出疑問。
“不然呢,這可是我爸诶。”賈怡理直氣壯。
“我個人認為這不能算是大冒險。”徐問渠也說,估計剛剛也被吓得夠嗆,“賈哥,你得再來次真心話才公平。”
“我贊同。”何源連連點頭,小兔崽子總算為自個兒說了次話。
“那小路你問我吧,你問什麽我答什麽。”賈怡采取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路仁白了他一眼,“我不愛你了,小賈。”
賈怡欲哀嚎,另一邊可算把游戲弄明白了的徐燃說道:“要不我和宋宋做裁判,你們這游戲規則,太随意了。”
“就是就是。”賈怡連連附和,反應過來是誰說的話時瞪大了眼,“什麽?徐姐你做裁判?”
“我保證公平公正公開。”徐燃一字一句,笑眯眯。
游戲又驚又險地進行了下去,真心話大冒險沒什麽驚險的,驚險的只有分外能搞事情的裁判徐燃。
“我發誓我這輩子不再玩兒真心話大冒險了。”賈怡說。
“再也不了。”路仁跟着呢喃。
“其實應該玩狼人殺。”何源說,“先刀死裁判。”
“我同意刀死裁判,忙活了半天,一點有價值的情報都沒問出來。”徐問渠說。
徐燃眯了眯眼,“你們說什麽?”
宋晰拉住自家媳婦的胳膊,抿了口蘋果奶昔,“給你們半分鐘,快跑。”
四人拉扯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逃離了房間。
邊跑路仁邊喘着說:“源兒,你把游戲名單裏的大冒險去了吧!”
“順便別讓徐燃參加婚禮上的任何游戲!”賈怡補充。
何源艱難地回道:“我盡量!”
徐問渠一面緊抓着何源腕子,一面注意着走廊前方,“收聲,好像有人回來了!”
四人剎車不及,走廊盡頭出現了他們熟悉的長輩們。
夏祈和洛淺身為客人,并沒有立即出聲;主人徐夫人上前一步,逼停了跑在前邊的何源徐問渠。
賈怡和路仁順勢靠牆站好。
“我正想找你們呢。”徐夫人生得一對丹鳳眼,眼角微挑,不怒自威,“真心話大冒險還玩到我們面前了?”
“媽,我們也就是打您電話唱了首歌兒......”徐問渠咽了咽唾沫,戰戰兢兢,一向冷靜的頭腦在親媽面前立刻停轉。
“但媽沒讓你唱跑調啊。”徐夫人捂眼,“你還把源兒給帶跑調了。”
與此同時,夏祈和洛淺對牆邊的賈怡路仁使眼色,示意他倆可以走了。
賈怡接收到信息,和貓一對眼色,蹑手蹑腳地退到走廊的第一個拐角處,正準備拐彎,卻聽徐夫人朗聲笑道:“伴郎小夥兒,你倆別走啊!我正想誇你倆呢,唱歌唱得好,朗誦也好。那段話是你們書上摘的,還是自己寫的?”
這不提還好,一提賈怡就想就地挖坑把自己埋了,順帶拉路仁一起。
不過該應付的還是得應付,賈怡強行擠出假笑:“徐阿姨好,歌是跟着唱的,話是自己現編的。”
“我倆一起編的。”路仁補充道,畏畏縮縮地抱着賈怡胳膊。
“你倆......”徐夫人看出了什麽,欲言又止。
“我倆是一對兒,不過還沒領證,可以當伴郎。”賈怡看出她的疑慮,解釋道。
“也難怪會說出那樣的話。”徐夫人笑道,“那我在這兒向你們要個授權,能不能把這段話加到明天的婚禮誓詞上?”
“可以是可以......”賈怡沒料到是這樣的結果。
路仁小小聲補充:“不過,這會兒我們也忘了之前說了啥。”
“不要緊不要緊。”吃瓜群衆夏祈扔掉瓜,說,“我錄下來了,包括你四個唱的歌。”
四人倒吸一口冷氣,身後傳來徐燃朗朗的笑聲:“真不愧是董事長啊,憑您這麽老奸巨猾,我打算把下個十年的合同也簽了。”
“別介,徐大小姐,你不怕得罪你爸,我怕。”夏祈啧啧搖頭。
“這下好,人都齊了。”洛淺适時說道,“正打算叫你們幾個小年輕下樓吃燒烤去。”
“誰知道這一個個見了我們,跟看見什麽似的。”徐夫人瞥了眼自個兒兒子兒媳,無奈笑道。
“他們這叫做賊心虛。”罪魁禍首徐燃笑得很開心,扶着宋晰的手一直沒松。
四個“賊”敢怒不敢言,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總算沒繃住,笑出聲來。
至于賈怡和路仁朗誦了什麽,只是他們一起在倉促中編出的一小段話。
應徐燃的要求,對着長輩們朗誦情詩,但他倆一對上彼此的眼,就把準備好的腹稿忘了精光。
只得賈怡說一句,路仁跟一句。
“我想和你
走過一天的黎明到黃昏
是晴是雨都沒關系
我想和你
度過一周的周一到周七
是閑是忙都沒關系
我想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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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和你
走過一生的青春到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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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