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章節

他還是笑。

“活剝面皮怎樣？”淩悠然冷笑着拍拍他的臉，企圖從他臉上看到恐懼。

“如果你能下得去手。”柳二郎指了指自己滿是血污的臉，“我願意陪你玩玩。”

“不叫妻主了？”淩悠然試探了下，柳二郎語氣篤定，“你不是。”被自己玩弄在股掌的女人什麽貨色，他比誰都清楚。

軟弱無能的無憂郡主身邊，卻誰也不是簡單的角色！

“不裝了？”從花廳裏就看出他的不同尋常。但凡能隐忍的人，都是可怕的。只是沒想到他這麽快就狼性畢露。

淩悠然慢慢眯起眼，冰冷的殺意無聲彌散，“你可想知道自己的下場？”

柳二郎無所謂一笑，“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真是個複雜的人。淩悠然忽然有些揣摩不透柳二郎，研判地盯着他，“你是李側夫的人？”

“你說呢？”不答反問。

淩悠然沉默，考慮是否用無影神針讓他說實話。不過，有些懷疑是否有用。那樣控制心神的手法，只對意志薄弱的人有效。而柳二郎，他意志薄弱？表示懷疑。

她在沉思對策，柳二郎則不動聲色地打量着她，不知作何想法。

“女人？”十三郎循着動靜兒來，在門口試探地喚了聲，卻沒等到回應就直接推門而入。

連自己也明白那種急切焦躁從何而來，從得知柳二郎到來之後，他就坐立難安。

無憂郡主最寵愛的夫郎，往昔也見多了她對柳二郎的順從和縱容，那些情形如刺在心。

眼前的情形卻将那根刺狠狠地戳到了內心深處，疼得他渾身麻木。只能愣在原地，如同傻子般看着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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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二郎幾乎半裸地趴在地上，她草草裹着被單底下什麽也沒穿……低頭貼近他，似乎正在親吻……

“十三郎？”只見他緊握劍柄，一副想要殺人的表情，淩悠然吓了一跳。

“你怎麽了？”

十三郎緊抿嘴唇，痛怒交加地盯着她，猛然轉身大步走了出去。柳二郎是她最寵愛的夫郎，哪怕他背叛了她，但只要她還愛着，兩人親熱是理所應當，他有什麽立場指責？

“十三郎，回來！回——”淩悠然挫敗地嘆了口氣，“真是別扭的娃！”

“吃醋了。”柳二郎擡頭看她，額上還在流血，他卻絲毫不在意。

淩悠然瞪他，若非顧慮這只“狼”，她肯定追出去好好調教小十三一番。

十三郎負氣走出門外，卻不見她追出來，愈發傷心失落。停留片刻，又覺得不甘心，又飛快地跑了進去。

“十三郎？”淩悠然看着去而複返的他，招招手，“過來，幫他處理下傷口。”雖然很想殺了柳二郎，卻還不是時候。他還有利用價值。

十三郎這下子終于看清柳二郎的狼狽，不解地問：“他為什麽受傷？”

淩悠然站起身，“他欠揍。我打的！”

一句話，讓十三郎心情大好，“你不寵着他慣着他了？居然打他，不心疼？”

聞言，淩悠然睨了他一眼，不贊同道，“我腦子進水了？這家夥合着淩曲漓害我辱我，剛才還打算侵犯我，我還寵着他慣着他？真不知道你腦子想什麽！”手指點了下他的腦袋。

十三郎臉色陰轉晴，沖她咧嘴一笑。旋即反應過來，三下兩下脫下外衫裹到她身上。

“呃——”淩悠然扶額，“你再磨蹭，柳二就失血而亡了。”

“死了最好。”

－－－－－－題外話－－－－－－

親耐滴們，冒個泡啊~╭（╯3╰）╮

卷一 平城故事 032 出城

兩天後。平城城門口。

據官府通告，因要捉拿朝廷要犯，但凡出城者均要經過嚴格盤查，因此這幾天城門處簡直人滿為患。

這不，一大早的，城門前便排起了長龍，車馬人流交錯，看起來好不熱鬧。淩悠然所乘坐的馬車也便夾在其中，而緊随其後的竟然一隊出殡的。

幾個孝子引路幡在前，哭得哀聲動地，中間八人擡的棺材，最後是喪樂。哭聲、哀樂聲交織在一起，哀哀戚戚，悲痛難言，不僅排隊的百姓覺得晦氣，就是城門兩隊嚴查的護衛也大喊倒黴。

不過，這情形卻絲毫沒有影響到馬車內的淩悠然等人。

寬敞舒适的車廂內，秉承了妖孽一貫奢侈的風格，吃喝玩樂，應有盡有。淩悠然坐在車內的矮榻上，舒服地窩在妖孽的懷中，任由他将剝好的葡萄喂入口中，玉瑾躺在她身前，腦袋枕在她大腿上，昏昏欲睡。

十三郎寶劍坐靠一邊，閉目不語，嘴唇微嘟，顯然有些不高興。妖孽那個位置，本該是他的，可惜他抹不開面子，做不來那等輕佻的舉止，以至于只能在一旁生悶氣。

“玉瑾，要不要吃點水果？”淩悠然一手撫摸着玉瑾的發頂，一手拈起一塊切好的蘋果放在他唇邊。

“不用……”玉瑾微睜眼，聲音虛弱。

“你該多吃點，不然怎麽補得回來？”淩悠然皺眉道，毒素雖已逼出，但是到底傷害了他的五髒六腑，導致他醒來後十分虛弱。

含了果片，俯下頭溫柔地撬開他的唇，渡了過去。

玉瑾輕輕一顫，蒼白的臉上浮起一抹豔色，順從地将蘋果含在嘴裏細細地嚼了，不敢睜開眼睛看她。

淩悠然笑着看他吃了，正想再喂一些，妖孽的唇便尋了過來，靈活的舌頭頂進她的口腔，帶着一股葡萄的酸甜，貪婪地吸吮着她口中的蜜汁。

二人旁若無人的親熱，十三郎羞得滿面通紅，又是酸澀又是氣憤，還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燥熱，“哼，色女！”咬牙切齒地罵了句。

被吻得快喘不過氣的淩悠然一把推開妖孽，恍若春水的眼波掃了過來，邪魅一笑：“小十三也想要？”不由分說，伸手将他猛地扯了過來，狠狠地封住他的唇。

“嗚嗚”十三郎掙紮着，身體卻一陣陣發軟，手上一緊，不想卻把玉瑾的外衫給扯了開來。

玉瑾低呼一聲，睜開眼來，卻正看見妖孽低頭舔吮淩悠然的耳朵，只覺得渾身發燙，目光裏漸漸沁了迷離的水霧。

車簾被掀開的剎那，旖旎春色便陡然暴露在人前。

盤查的官兵頓時看傻了眼。

玉瑾趕緊以袖遮臉，十三郎推開淩悠然，紅着臉縮在角落。妖孽卻是大大方方地摟住不放。

其中一名似是頭頭，盯着淩悠然身上的衣服看了幾眼，再想到馬車的标志，忙施禮道：“卑職見過郡主。”

居然一眼就認出了自己？淩悠然有些意外。她不知道自己如今在平城算是名人一枚。

雲府壽宴，豔壓群芳，才華橫溢，橫空出世的無憂郡主，成了茶樓飯館津津樂道的人物。

“卑職奉命例行檢查，還望郡主配合。”

“查吧。”淩悠然的配合讓那守衛頗為感激，态度上也便客氣了許多。

妖孽抱着淩悠然，十三郎扶着玉瑾，幾人剛下馬車，便成了衆人注目的焦點。

淩悠然穿着無袖的棉麻長裙，素色裙擺上手繪一株亭亭玉立的粉荷，腳上一雙珍珠竄成的夾角涼鞋，輕風吹過，長發飄揚，裙擺飛揚，說不出的典雅與飄逸。

這樣特立獨行的打扮，加上她身邊幾個容色各異的美夫郎，很快便讓人聯想到豔壓群芳的無憂郡主，人群裏竊竊私語。

“嘩！”人群裏忽然發出一陣驚嘆，就連發喪的隊伍都為之一靜。

馬車夾層被守衛發現，打開來，珠光寶氣，奪目耀眼。夾層裏，竟然堆滿了金銀珠寶，數目很是可觀。衆人目光如狼，恨不得眼睛埋裏面。

淩悠然勾唇一笑：她要的就這效果。大張旗鼓地出城，無論平城發生何事，可都與她無關了。

搜查的守衛瞪大眼睛，愣在那裏。

這時另一隊搜查發喪隊伍裏的守衛有了發現，“頭兒，快來看！這棺材有蹊跷！”

“啊，底下居然有夾層，還藏了個女子！”

衆人的目光紛紛轉移，只見被打開的棺材底下果然滾出一個身穿黑色血衣披頭散發的女子……

小頭目迅速合上夾層，對淩悠然拱了拱手，“郡主，得罪了。”飛快往後面跑去。

淩悠然幾個上了馬車，順利出了城門。

“呼，好險。”十三郎擦了把汗，佩服地看着淡定自若的淩悠然，“女人這招好險，剛才若那官兵再往下搜，估計就得露陷。”

玉瑾擔心的則是另一回事，“郡主，柳二郎被捉去，真的不要緊麽？”剛才棺材裏滾出來的，正是被迷暈的柳二郎。可憐的柳二郎，被扮成女子塞在棺材底下……。被官府當成要犯抓了，還不知後果如何。

“有句話怎麽說，禍害遺千年。”淩悠然摸摸玉瑾，“好玉瑾，善良雖是美德，可是也得分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