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章節
悠然已經肯定二人非是鳳國人。而玄衣男子話語間流露出對女子的輕鄙之意,應是來自北邊的男尊國家。那麽,會是越國還是臨國?
很顯然,他們是沖着自己與緋月合作發明的那些東西而來。
這麽說來,眼下自己暫時還沒有性命之憂。
紫袍男子走了出來,居高臨下地打量着她,“無憂郡主。”
那種無意中流露出的倨傲,實在令人不爽,淩悠然仰頭直視他,“爾等何人?抓我來做什麽?別賣關子了,直說便是。”
“倒是個不怕死的。”男子輕笑了下,以劍鞘挑起她的下巴,力道有些重,淩悠然不悅地蹙了下眉頭。
“說說,你與南宮緋月是什麽關系?說實話,便可以安然回去。否則,惹怒了我家主子,下場、會很凄慘!”
------題外話------
謝謝小韓知魚的鑽鑽,╭(╯3╰)╮。
這兩天精神不濟,碼字堪比龜速。更新較晚,抱歉。
卷二 帝京風雲 055 許你妾位
“什麽關系還用問麽?”淩悠然不屑地瞥了他一眼,“相信你們早連人的祖宗十八代都扒拉出來了,還明知故問作甚?”
“你——”紫袍男子欲發作,卻又聽她說道,“我知道你們想問什麽?只是,你還不夠資格與我談判,我要見裏頭那位主子——越太子!”
屋內霎時一靜。随即聽剛才那華麗的聲線漫聲道:“讓她進來。”
紫袍男子哼了聲,拽起她進去。淩悠然則暗松了口氣,好歹蒙對了。聯系他們的談話,略加揣測,她便覺得裏面的人也許是越太子連池。
果然就是。連池也太不把鳳國放眼裏,前方戰事還在繼續,他居然敢跑到鳳國來撒野。若是消息外洩,保管讓他插翅也難飛。一旦落入鳳國手中,只怕此戰局面會轉換一番也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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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悠然有些狼狽地半趴在地毯上,緩緩擡起頭來,掃了一眼那斜依扶手的男子,不由怔住。
赤金的眼,光芒璀璨,輝比日月,讓人不自覺淪陷,然目光随意睨來,卻又氣勢萬鈞,寒意凜冽,令人不敢逼視。
刀削斧刻的面容,俊美如神邸,舉手投足,尊貴倨傲,散散淡淡,卻又霸氣十足。
一襲黑色滾着金邊的簡單黑袍,勾出他完美的身材,寬肩窄腰,腿長而筆直,比例堪稱完美。
淩悠然一面打量,一面暗自感嘆,妖孽和十三的身材已算不錯,卻還遠遠比不上連池。絕的容色絕美,氣質仿佛天上流雲,山巅冰雪,清冷絕俗。而此人,卻是如日中天,光滿萬丈。非但貌比天人,還擁有尊貴的身份,上天簡直太擡愛他了。
“看夠了麽?”淡淡語句聽不出喜怒,淩悠然卻能感覺到他的不耐和一絲、厭惡?素聞越太子狂妄自傲,尤其讨厭女人,看來那傳聞許是真的。
“夠了。”淩悠然淡淡一笑,“人都說越太子貌若天人,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紫袍男子盯着她,眼裏露出一絲意外。但凡女子無不被太子容貌所迷,剛才她眼中雖有驚豔,卻轉瞬即逝,當真沒有半分癡迷。是她眼睛有毛病還是太子魅力消減了?
“太子,此女既知道你的身份,不如殺之,以免消息外洩。”
淩悠然心猛地一提,面上卻還從容,只見連池傲然一笑,不甚在意道:“她逃不出本太子的手掌心。”
她暗松了口氣。越太子雖是狡詐多端,卻為人頗為自負,這點倒救了自己一命。
連池注視她半晌,下了結論:“不過如此。”還以為怎樣的天姿國色,非但迷倒第一殺手還将向來游戲人間的南宮緋月也給俘虜了,且據屬下回報,此女與南王世子也頗有暧昧。冷若冰霜的蘇清絕,不食人間煙火的蘇清絕,會看上這樣乏善可陳的女子?
雖不知他心中所想,也大概能猜個一二,淩悠然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多謝太子誇獎。”
“臉皮真厚。”紫袍男子嗤笑,她轉眸嫣然一笑,指着他的面具:“比不得閣下。閣下倒是頗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臉皮太厚,唯恐旁人看出端倪,只好以面具遮掩。”
“你敢笑話我?”鷹眸泛起煞氣,紫袍男子的劍一下子頂在她喉嚨,雖隔着劍鞘,卻能感覺到那股寒意。
淩悠然無懼無畏,瑩然如月的眸,含着一絲輕笑,安靜地與他對視。
連池見此,眼底泛起一絲興味,道:“你這女人倒還有幾分聰明。只是你如此激怒于本太子的愛将,難道不怕他真殺了你?”
“太子不是還沒發話嗎!而且你們還指望從我腦子裏掏東西,如此費盡心機抓我回來,就這麽殺了豈不可惜?”淩悠然淡然自若笑道,目光有意無意掠過他身邊桌面上放置的一臺風扇。知道自己還有利用價值。
“那些東西是不是你整出來的還不定,就想以此要挾我主,女人你未免太愚蠢!”紫袍男子收回劍,冷笑道。
淩悠然還未及發話,倒聽連池漫不經心道:“女人,給我一個讓你活下去的理由。”
淩悠然聞言,心頭一凜,迎上他的目光,那雙赤金的眼眸,燦若雲霞,卻冷若霜雪。他的耐性,并不好。這是要自己拿出足夠大的籌碼來,否則,許會命喪當場。
斂了笑顏,正色道:“太子想要什麽?”
連池笑了笑,算她識時務。他最讨厭被威脅,哪怕她再有利用價值,一旦觸犯了自己,依舊不過個死。
他屈指輕輕扣着周面,雙目緊盯着她,“應該說,你能給些什麽?”
淩悠然聳聳肩,攤手:“我一個無權無勢的郡主,能給你什麽?你想要制冰的法子還是制作風扇的工序?又或者,燒制瓷器的秘方?”把妖孽可能與之交易的東西都數了遍,唯一不說的卻只有武器。
雖然對鳳國沒多大愛國之感,然而,她不想當亡國奴。
“與本太子耍心眼的人,通常只兩個下場,要麽死要麽生不如死。郡主想選哪樣?”連池依舊不緊不慢地扣着桌面,語氣散散淡淡,姿勢慵懶,無形的氣勢卻散發開來。
淩悠然感覺到壓迫之意,心下微怵,思忖了下,道:“太子想要更高端的武器,我知道。然而,若是能随意就創造出高端的武器,想必太子今日也不會在此與我廢話。何況,之前那些圖紙從我手中洩露,一旦稍有風聲傳出去,遲早不過是個死。”
聽她此言,連池二人都覺得她不可能合作,誰想,她話音一轉,又道:“雖沒有武器,卻有比武器更珍貴的東西。”
“說!”連池興趣缺缺,卻也還想聽聽這女人有什麽花樣。畢竟她整饬出來的稀奇玩意,還真不少。
“紙。”紅唇輕吐,神色鄭重,淩悠然本想将改良紙的方法獻給女皇,現在不得不拿出來。
“哧!”紫袍男子嗤笑連連,很是不屑道:“太子無需與此女多費唇舌,她不過在拖延時間等待救援。居然連賤民所用的草紙都敢搬出來糊弄,還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讓她說下去。”連池不急不緩,換了個姿勢,與紫袍男子的反應截然不同,他似乎頗感興趣。
淩悠然勉力爬坐起來,斜了紫袍男一眼,含沙射影道:“不愧是太子,某些只知用武力不懂用腦子的人簡直不能比。”
紫袍男哪能聽不出她諷刺,眼底滑過一絲怒意,然礙于連池的态度,只得隐忍。
她這才好整以暇說道:“我說的不是尋常所見的草紙,而是一種光而不滑、潔白稠密、紋理純淨、搓折無損、潤墨性強的紙。這種紙可以書寫可以作畫,比竹簡輕便,比絹帛造價低,并可以長久保存,墨色不褪。”
眼前忽然罩下一片陰影,不知何時連池站了起來,她仰首,愈發覺得他身形偉岸,目測身高估計快要一米九,自己還不到人家的胸口。
“你可以活下去了,女人。”淡漠一句,猶如王者的施舍。
淩悠然微微一笑,沒有如他所願露出狂喜,連池感到一絲迷惑,此女與自己以往所見,全然不同。沒有女尊國女子的驕矜跋扈,沒有男尊國女子的柔弱可憐,而是一種淡淡的,仿佛刻在骨子裏的自在從容。
盯着她黑白分明的眼,這雙眼澄澈如水,瑩然如玉,有種特殊的魅力,令人錯不開眼。不得不承認,這女人生了一雙好眼。
“你生了個聰明的腦袋,還有雙好眼。若還是處子,本太子不定會許你良娣之位。”
良娣?太子妾位?你個自大的種豬!淩悠然心裏腹诽,眼睛一彎,笑眯眯掃過他某個部位:“謝太子擡愛,若太子還是處男,不定我也可以考慮給你留個側夫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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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