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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憑餘知白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上次都跟談越說的這麽絕了,他竟然還會出現在自己面前,以及帶着一捧花?
祁玦尚未說話,周身的氣場已經讓人膽寒,他原本和餘知白談笑的神色驟然冷了下來,盯着談越道:“什麽意思?”
談越裝作未聞,依舊伸着手,對餘知白道:“一束花,祝賀你身體無恙歸來。”
“不無恙難道你還希望他有什麽問題?”祁玦攬過餘知白擋在他面前,“花你拿回去,他不需要。”他打了個手勢,頓時身邊出現無數人,架着談越往外走。
花落在地上,摔的七零八落。
林含緊張道:“阿越!”
談越沒說話沒掙紮,他就是望着餘知白。
餘知白一心都在祁玦身上,伸手撫平他的眉心:“怎麽還吃上醋了,沒必要。”
祁玦與談越對視,丢給他一句話:“你記住了,談家不是不能動。”
“好了。”餘知白拉過祁玦,“我忽然想出去旅游了,等這個戲拍完咱們出去玩吧!”
劇組人只知道這邊轟然來了許多人,但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麽。
餘知白頗感頭疼,他心想一定要找時間打發掉談越。這個人能記一個名字記十多年,他的執念怕不是一點兩點的深。
從那天開始,祁玦加多了人手保護餘知白的安全,什麽人都不能近身,在劇組裏像是個特例,還沒人見過哪個明星有這麽大的陣仗,他們往往只會猜測猜測,自然也是不曉得祁玦和餘知白到底有什麽樣的背景。
後來,在餘知白的強烈要求下,他們還是去參加了《我和你》這檔節目。
這檔節目每一期的嘉賓都不一樣,但組長都是一樣的,餘知白算是飛行嘉賓,畢竟他在圈子裏還沒什麽代表作,常駐目前是不太可能。
就是沒想到,他抽空來錄制節目的第一天,就碰見了個老熟人——程小晚,以及,倪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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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玦忙,只有唐和他自己。
看着許久不見的老友出現在眼前,餘知白甚至有些恍惚,更甚至分不清今夕何年,忘了他如今的名字,回歸了故裏似的。
倪大公子長大了,成熟了,也更俊俏了。他不像之前那樣愛笑了,一個人坐在一邊低頭刷着手機,程小晚還在化妝,和自己的經紀人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當餘知白進入的那一剎那,房間裏的氣氛驟然凝固。
程小晚和倪耶通通望着他,餘知白的眼眶微熱,舉着手擺了擺,想打招呼又沒蹦出一個字來。
程小晚手裏的海綿蛋滾到了地上,倪耶也怔愣了一瞬,他們彼此互相望着。
程小晚脫口而出:“阿……?”
“小晚姐。”倪耶打斷她,“他不是。”
“對不起。”程小晚恍然回神,忙道歉,“我認錯人了。”
倪耶的聲音很小,但都聽的清楚:“我只有一個知白哥,他不是。”
餘知白心中感慨,心道這個傻乎乎的弟弟還記着他,放下東西,他走到倪耶面前,見他在看電影。
看的是《醉生夢死》,他曾經演的文藝片。
講的是一對同性之間的愛恨情仇。
餘知白主動問:“你為什麽要看這一部?”
“跟你有關嗎?”倪耶頭也不擡抛出這麽一句。
這小子,多日不見怎麽變的渾身都是刺了。
“算是有關吧,因為我也喜歡這一部。”
“哦。”倪耶冷冷的回了這麽一句。
程小晚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他就是這個死樣子,別跟他見怪。”
“不會。”餘知白伸手準備摸一摸倪耶的腦袋,到了半路硬生生忍住了。
“桑遇,幸會啊。”程小晚走上前,朝他伸出手,“雖然這種搭讪的方式有點土,但我還是想說:你和我一位故友長的太像了。”
他笑了笑,抿唇道:“我知道,餘知白麽。”
倪耶驀然擡頭,程小晚也沒想到對方說的這麽直白,點頭道:“是。你剛剛進門,我都看呆了,差點以為他回來了。”
“小晚姐。”倪耶語氣不善,臉上一絲笑也不帶。
“兇什麽兇。”餘知白順嘴這麽一禿嚕,倪耶顯然沒想到一個陌生人敢教訓他,程小晚撲哧一聲笑,倪耶道:“你皮癢了?”
餘知白:“……”這小子現在看起來怎麽那麽欠揍。
“好了好了,別吵。我就想說,雖然你不是他,但看着你這張臉,我都覺得開心。正式介紹一下,我叫程小晚,他叫倪耶,倪家的公子,性格特別爛,沒事別惹他。”程小晚湊到餘知白耳邊小聲道。
“性格爛?”這一點餘知白可真沒想到,倪耶在他的記憶中應該是……
“這次的劇本你還沒來得及看吧?”程小晚打斷他的思緒,“咱們演的是一部高人氣小說的片段,仙俠純愛。”
哦,原來如此,餘知白不怕死的又主動跟倪耶說話:“所以這才是你看《醉生夢死》的原因?想從中找點靈感?”
“我需要從這裏找什麽靈感?”倪耶無語。
“同□□情的表達啊。”餘知白這時拿到劇本開始翻看,他定的角色是男一,風華絕代的上仙,也是一位……受。自古仙魔大戰屢試不爽,他的cp自然是魔君。
魔君就由倪耶來演,他們倆居然演的是對手戲。
而魔君還有一位從小陪伴長大的家仆。
這位家仆性冷,善殺戮,體內封印了千古神獸,他是偷偷愛戀魔君的角色,為魔君忠心耿耿。
餘知白随意翻了翻,就知道這部小說火的原因何在。人物立體鮮明,人設做的極其飽滿。
他演的是上仙,倪耶是魔君。
他搬來凳子熟稔的準備給倪耶講戲:“你要知道,不論參演哪一部戲,有一個詞是精華,叫代入。你必須将自己完完全全的代入戲中,代入角色裏,要讓自己真正相信,你就是他,他就是。試想一下,這是一位被世俗背棄的人,他的心理是怎樣的痛恨這個世界,然而在……”
說着說着沒聲了,餘知白一擡頭,就看見盯着他的倪耶。
餘知白:“?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程小晚子啊旁邊哈哈大笑:“我的天啊,你居然跟他講戲,而他竟然還沒反駁!?你知不知道咱們倪小少爺心比天高,沒一個演員是他看得上的。”
倪耶皺眉:“誰告訴你的這些話?”
“需要誰告訴嗎?”餘知白笑了笑,“你演多了就知道了,而且不要怕,同性之間的愛情也很美好,我帶你入個戲,你就當我是你心愛的姑娘。來,咱們試試。”
“你有病吧?”倪耶皺眉道,“誰跟你說我喜歡女人?”
餘知白一口氣憋回去,末了只來得及吐出一個字:“哈?”
“哈個屁啊哈,你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還跟我教育上了?我比你大,我是你哥,你得叫我一聲倪哥!”
餘知白:?
“還有,我看這片子是想我哥了,不是想學什麽東西,學表演光看能學到個屁,你少在我這煩我,滾。”
倪耶毫不客氣的趕人,他才跟程小晚不一樣,他的知白哥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誰都代替不了。長一樣的臉又怎麽了,他才不允許別人玷污餘知白。
倪耶戴上耳機,與世界隔絕。
餘知白被他吼的一愣一愣的,好氣又好笑,算了算了,這小子一直都這麽有個性,難教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
很快,這間房間裏出現了第四個人——那位飾演魔君仆人的人。
或者說,不止四人。
因為他帶了至少四個助理,還跟着一位經紀人,很快,這間房間顯得逼仄了些。
來的這位演員也姓林,叫林子木。
年紀小,單眼皮,皮膚倒是挺白,就是往那一坐,實在有些坐沒坐相。
單腿岔開踩在沙發上,黑色馬丁靴很快留下了腳印。
餘知白與程小晚不約而同的皺了皺眉毛。他的助理很快開始端茶倒水,經紀人大聲的吆喝:“你們組長在哪?”
說是組長,在節目裏有個正經的頭銜,叫:領航員。
這位領航員都是演員,但,是有導演經驗,或是想做導演的演員。
前幾期節目播下來,他們這組的組長,正是目前人氣最高的董澤。
董澤從小入圈,爸爸是大導演,媽媽是演員,他對鏡頭的捕捉和氛圍的營造在前幾期節目中一騎絕塵,讓人驚嘆。
此時,五位組長剛開完會回來,大老遠就聽着林子木的經紀人在吆喝。
餘知白和程小晚也都看着自己的劇本,不打算摻和。
都不熟,沒必要給自己攬事。
但往往,有時候,事兒就是會自己找上門來。
林子木視線轉了一圈,沒素質的伸着腿,在餘知白面前敲了敲:“喲,這不是大名鼎鼎的桑遇嗎,你真沒死啊?”
倪耶沒動,程小晚看了一眼,餘知白擡眸。
“哦喲,你這眼神,吓死人了诶,打個商量呗,你的角色讓給我,我的角色讓給你,怎麽樣?”
餘知白側了側耳朵,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麽?”
“聾了?”林子木一腳踹在餘知白面前的桌子上,“老子說話你聽不到啊?我說你的角色給我,老子要演你的戲。”
這一番轟隆隆,外面的人全奔進來了。
“幹什麽呢!?”董澤怒問。
“兇你媽*啊。”林子木道。
“是這樣的董導,我們呢,早就跟制片人說好了要演男一,但是剛剛看,發現男一寫的還是桑遇的名字,我想你這邊是不是搞錯了,男一現在是我們子木,不是桑遇。”
董澤:“演員是我定的,他不适合演上仙。”
“怎麽就不适合了?你這話就不對了,我們子木演什麽像什麽。”
“我是導演你是導演?”董澤質問。
“來參加個節目真以為自己是導演了?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哥是誰,我哥的後臺是誰?”林子木不屑道。
餘知白在旁邊聽個樂呵,他倒是無所謂演哪個,就是覺得這位林先生真不知天高地厚,他也有些好奇他的後臺是誰。
董澤:“我管你爹你娘是哪個,愛演演,不愛演滾蛋。”
“別吵了!”這時,制片人走進,看了一圈,指着餘知白和林子木道,“你倆,角色互換,你演上仙,你演家仆。”
林子木得意的一挑眉,董澤質問制片人:“你是導演我是導演?”
“你管錢我管錢?”制片人輕飄飄一句話,各自偃旗息鼓。
餘知白在這空檔剝了個橘子,吃的滿嘴香甜。
來參加個綜藝而已,怎麽還争上角色了?
董澤吃癟的原因,是為自己争取。
餘知白擦幹淨手,走過去拍拍:“哥,謝了。”
這一聲哥,喊的董澤與他親近了不少,“這種事難免,你別難過。”
餘知白笑了笑:“我不難過。”
“那就行。”
餘知白道:“男一,是靠演出來的,而不是搶。誰主誰次,這不還是個問號麽。”
董澤聽聞,回頭看着餘知白。
餘知白随手扔他一橘子:“甜,嘗嘗。”
作者有話要說: 要來不及了我去趕飛機了,一大早給你們寫的,祝福我飛機順利抵達終點!!畢竟今天的上海臺風要來了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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