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美人大才子
藍燼看向鳳錦夏,鳳錦夏忽然覺得通體一寒,藍燼伸手拿出一樣東西,道,“不知道六殿下有沒有見過這個?”
鳳錦夏愣了一下,所有人都倒抽一口涼氣,天淩公子愛佩玉,天淩最好的玉出自潑墨齋,每個都獨一無二,買主除了買現成的玉,也可以選擇玉料要求刻成自己想要的模樣,藍燼手裏拿着的玉,通體潔白,是圓環形佩玉,中間镂空部分刻着鳳錦夏的名字,一清二楚,出自潑墨齋的玉器,在座的所有人都不會看錯。
鳳錦夏看着那塊玉愣了一下,半天後仿佛失去了自己的聲音,道,“這塊玉,是我給濡弘的。”
濡弘是誰,帝城的人也都清楚,當初濡弘的出現還引起了一陣軒然大波,傳聞三年前帝城潑墨齋出現一位大才子,名字已經沒有人知道,他出身貧寒,自號濡弘閑人,在潑墨齋大放異彩,除文才之外,據說長相甚美似女子,并且善于舞劍堪比女子跳舞,當時驚動帝城,甚至連丞相府三公子秦景深都出去看過,帝城所有人都覺得此人是人才無疑了,都想将他收為己用,奈何當時六殿下強橫,直接許給濡弘一等幕僚的待遇,将人給帶走,那時許多人還替濡弘可惜,無論身份如何,六殿下不可能直接許給他官職,而且,六殿下既然開口,容不得他不答應。
自那以後,濡弘有一段時間一直跟在六殿下身側,但如今已經至少一年沒有見過他了,此時想起來,還有人感嘆當年的驚世才子,以及那似女非女的柔美相貌。
藍燼冷笑着開口,說道,“也許六殿下不清楚,但刺客所言邀請他們刺殺的正是拿着玉佩的人,而且他們不是帝城的人,根本不知道要刺殺的是郡主,還以為是哪家小姐,而且拿玉佩的人穿着不俗,玉佩上又寫着當今六殿下的名字,他們才敢冒險動手,只是求六殿下能多有賞賜罷了。”
“也許,是濡弘丢了玉佩呢?”鳳錦夏大叫,“濡弘怎麽會做這樣的事?”
“是啊,出了名的才子濡弘閑人怎麽會做這樣的事?”藍燼冷笑,“雖然這件事不至于讓逸世子和二殿下死,皇上不照樣罰了他們,鳳逸曾身受重傷誰都知道,若是有人在稍施手段,一百鞭笞都足以要了他的命!”
藍燼愈說愈氣,衆人被他說的都去看向鳳逸,鳳逸微微咳了一聲,雖然他沒有鳳錦修受的多,但看起來比鳳錦修要虛弱,他長得本就是一副溫柔淡漠的谪仙模樣,此時臉色比以往蒼白,帶着傷使他的笑容有些牽強,看得人莫名其妙的心疼,同時對鳳錦夏更是厭棄,作為皇子,無法無天,不識大體,小肚雞腸,沒有皇家風範!
“不可能,這是誣陷,一定是有人偷了濡弘的玉佩陷害他!”鳳錦夏大聲道,“濡弘不可能做這樣的事。”
“六殿下又是為何把象征身份的玉佩給了一個幕僚,幕僚拿玉佩找人刺殺,難免沒有六殿下的手筆!”藍燼冷聲,直指鳳錦夏的不是。
鳳錦夏怒道,“這玉是本皇子一年前給他的,這件事本皇子根本就不知道。”
說他不知道藍燼是信的,但是這件事他絕對逃不了責任,說出來刺激刺激他也沒什麽,藍燼繼續道,“六皇子想怎麽說都可以,但藍家軍帶兵進府抓人,六殿下卻不放人這又是什麽道理?”
“藍燼!你欺人太甚!”
鳳錦夏只差沒有站起來拍桌子了,藍燼也只差沒有吐吐舌頭來一句就欺負你了,兩個人之間彌漫的火藥味幾乎點燃了大殿,好好的國宴像是案發現場,皇帝不得不出來打圓場,疲憊的說道,“藍燼啊,你少說兩句,夏兒不會做這等事,定時那什麽閑人拿了夏兒的東西胡作非為,不要給郡主看了笑話。”
衆人這才想起來還有一個他國郡主,那郡主清清冷冷的站在那裏,也不知道想的什麽,見衆人看她,才說道,“皇上多慮了,花梨自然也想知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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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殿下,如果不願意藍家軍進門,不如親自叫上濡弘前來對質便是。”藍燼說完最後一句話,轉身走回座位,他坐在鳳逸身邊,剛剛完全是即興發揮,別人看不出來,藍燼卻清楚鳳逸剛剛咳嗽完全是因為尴尬的,一群老臣忽然像是看兒子一樣心疼的看着他,換誰誰也尴尬,而且鳳逸好睡覺,今天起得早又受了刑,沒睡着都是萬幸,差點沒一群腐儒看着他大殿上不注意聽這麽一件嚴肅的事反而睡覺去了。
藍燼笑着在底下戳了戳他,“表現的怎麽樣?”
眼前少年懶得看他,身上又是受傷疼痛,慵懶的用手撐着頭,低聲道,“早就該跟你劃清關系。”
免得別人非議,而且和你在一起被非議,真是丢不起這個人。
看他嫌棄的眼神,藍燼也懶得理他,不過看了看他身後的女孩,對花兒笑了笑,花兒也不想理他,轉頭看向另一邊,花兒身材比較小巧,在鳳逸後面坐着幾乎看不見,她一直安安靜靜,也不引人注目,這大殿之上多了一個她也沒有任何人發現。
鳳錦夏早就派人回去叫他的第一幕僚傳說中的美人才子濡弘,但那人卻已經去了好久還沒有回來,連秦貴妃也有些着急,小聲說道,“夏兒,怎麽回事?”
鳳錦夏有些焦躁,雖然那郡主以及使者都沒有催促,但他卻總覺得要發生什麽大事,心中焦灼,正要起身,卻見一侍衛沖了進來,鳳錦夏認出那人,立刻站了起來,問道,“濡弘呢?”
“先生……先生走了……”侍衛結結巴巴的開口,擡頭看了一眼鳳錦夏,才又說到,“先生武功很高,殺了許多兄弟離開了。”
“什麽?”鳳錦夏一腳踢開那個侍衛,說濡弘有武功他是知道的,他們常常一起舞劍,但要說他武功高強,那是遠遠談不上的,舞劍是文人雅士之間的娛樂,看似風雅潇灑,實則招式繁雜花哨,殺傷力并不大,而皇子府侍衛多學的均是對敵防身之術,根本就不應該被他所傷,鳳錦夏大怒,“你敢騙本皇子!”
“屬下不敢!”那人跪着爬到鳳錦夏腳邊,戰戰兢兢的開口,“這是真的,六殿下,先生武功高強,像是武林人士。”
藍燼看着鳳逸,忽然輕聲開口,“鳳逸,你有沒有覺得最近武林人士出現的很多啊?”
“怎麽,你想去除掉武林?”少年沒有回頭,懶懶的回了一句。
藍燼嘆氣,一手支着頭,極其無聊,“那也不是不可能啊。”
“我不會去替你收屍的,別找我。”鳳逸淡淡的說着,伸手拿起一杯酒一飲而盡,眼前的事似乎完全不放在心上。
藍燼百無聊賴的看着花兒,輕聲道,“花兒,仙女,你要不要跟着藍燼哥哥去掃蕩江湖?”
花兒偏過頭,仿佛還翻了個白眼,藍燼轉過頭,無奈的敲着桌子,喝了一杯酒,道,“我就是随便說說嘛,我堂堂藍家未來的大将軍,才不去碰髒不拉幾的江湖呢。”
……依舊沒有人理他,大殿上鳳錦夏的臉已經怒的像是可以燒起來,丞相的臉色也是陰沉的能滴水,皇帝難得認真一會兒,大義凜然的問道,“夏兒,你還有何話說!”
“父皇,真的和兒臣沒有關系。”鳳錦夏立刻跪下,此時此刻,他仿佛才終于知道了害怕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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