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自家白眼狼

鳳漣整天在大街上亂晃,這些消息她知道的也是快,立刻回去告訴自家哥哥,有些疑惑的問道,“哥哥,冷香便是你昨晚讓我去保護着的嬷嬷吧?”

“嗯。”少年還是異常虛弱,被花兒扶起來勉強喝了些藥,午膳又是一口沒動,整整齊齊的放在原處。

有花兒在從來不愁這些東西吃不完被徐姑姑發現,花兒坐在一邊安靜而優雅發吃着屬于鳳逸的一份飯,鳳逸笑了笑,對鳳漣說道,“陛下想抓她,誰也救不了。”

鳳漣更是疑惑了,問道,“既然如此為何還要保護她?”

“為了不讓她死。”少年淡淡的說道,看着花兒吃得香,便也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粥,随即便胃裏翻江倒海的惡心,他咬了咬唇,幾乎打翻了粥碗。

鳳漣也不再糾結這些,立刻走上前去扶着他,擔心的問道,“哥哥,你的傷……”

“沒事了,許久沒動筷子罷了。”他強忍着不适,以及肩膀上的疼痛,淡淡笑着安慰鳳漣。

鳳漣知道哥哥從小就是個什麽都不說的性子,與其這麽問他還不如給他時間好好休息,便扶着他躺下,說道“那哥哥好好休息,等哥哥好了讓徐姑姑做些好的。”

“嗯。”鳳逸點點頭,身上的傷好的慢,如今依然沒有什麽進展,該疼還是疼着,多想亂七八糟的事情還不如踏實睡覺,他閉上眼睛,本就是虛弱,不過一會兒便又睡着了,花兒都有些咋舌,一直都覺得一哥哥特別能睡,沒想到還有這麽能睡的時候。

剛用完午膳,秦貴妃便拉着皇帝來了安樂宮,太後還留在宮裏,為了更好的照顧鳳錦夏,太後竟然将午膳擺到了安樂宮,皇帝走過去,低頭叫到,“見過母後。”

秦貴妃也跟着,說道,“見過母後。”

“行了,怎麽有空過來看夏兒了?”太後自然也聽說了鳳錦修被抓的事,她雖然是丞相府出來的,但鳳錦修畢竟也是她的孫子,此時她臉色有些不好,一副不想理皇上的樣子。

皇帝倒也不尴尬,走到近前嘆氣,“朕也實在沒有想到是修兒做的,想過來看看夏兒,也算給他一個交代。”

皇太後看着他的樣子倒像是真的難受,便也不再咄咄逼人,皇帝走到鳳錦夏面前,這麽多天大喊大叫,他的嗓子已經嘶啞,眼裏充滿着紅血絲,手腕腳腕都被繩子磨破,但還是被精心處理了傷口,只是白色的紗布上也有些血跡斑斑。

秦貴妃站在一邊,頗為嘆氣,說道,“六殿下也算是臣妾一手帶大,真是受苦了,不過想來等到處置了二殿下和那個嬷嬷,六殿下應該會好些。”

皇太後忽然看向秦貴妃,目光銳利,似乎想說什麽,但最後還是沒有多說。

皇帝自然明白秦貴妃的意思,深深的嘆了口氣,這麽快就要處死自己的親生兒子嗎,他忽然有些猶豫,秦貴妃又說道,“二殿下心裏還是放不下晴妃姐姐,皇上若是心存仁慈,不知二殿下下次會做出什麽事呢!”

聽到這話,皇帝心裏一涼,再看看躺在床上痛苦的嘶吼的鳳錦夏,剛要開口,卻有一人闖進了安樂宮,說道,“陛下,二殿下是冤枉的,這件事不是他做的。”

皇帝愣了一下,秦貴妃更是愣了個徹底,回頭看見從門外進來的少年,逆着午後陽光,一身白衣在光下很是缥缈,面若谪仙,溫文爾雅,但即使如此,此時的秦貴妃只想跑到秦景深臉前戳着他的腦袋好好問問他到底是誰家的,不知道為什麽一天天兒的都跑來和丞相府作對了。

皇太後首先反應過來,問道,“景深,你怎麽來了?”

秦景深從小就被寵愛,自然秦貴妃也是把這個侄子當做手心裏的寶,早早的給他求了個自由進宮的權利,沒想到他這個時候用了,秦貴妃甚至都想打死自己了。

聽見太後問話,秦景深恭敬的答道,“太後,景深在府上聽二哥描述認為六殿下并非被人詛咒,而是中了毒。”

“中毒?”太後愣了一下,皇帝也跟着不說話,秦貴妃臉沉得可以滴出水,無論鳳錦夏是不是中毒,她好不容易抓到了鳳錦修,吃頓飯的功夫就又要被他破壞,換誰都糟心死。

秦景深點了點頭,肯定回答,“是,六殿下一定是中毒。”

“夠了景深!”秦貴妃終于忍不住了,只差一巴掌扇在他臉上,還是強壓着怒火,說道,“姑姑聽說你昨天受傷了,怎麽不在府裏休息?”

這消息傳的倒是快,秦景深還沒來得及說話,太後就擔憂的問道,“景深,你怎麽受傷了?”

“沒什麽事,我做錯了事,爹罰我罷了。”秦景深低下頭實話實說,卻也沒有提跪碎片這件事,說出來有些怪怪的。

皇太後不贊同的搖搖頭,道,“你怎麽會做錯事?你做什麽了?”

“沒什麽,我搶了二哥的東西。”太後問了不能不回答,他便敷衍着随便回答一下。

太後說道,“你們都不小了,怎麽還能去搶東西,景林也沒有讓讓你?”

“不關二哥的事……”

秦景深話還沒有說完,丞相就後腳跟了進來,甚至還有他家大哥二哥,丞相怒氣沖沖,一進來就直奔秦景深而去,巴掌停在臉邊被太後攔住,太後怒道,“淮安,你幹什麽!”

秦丞相被氣昏了頭,被太後拉着這才反應過來,立刻收回了手,說道,“太後恕罪,微臣不敬。”

“行了,”太後被這鬧劇搞得煩悶,問道,“景深怎麽了?”

秦丞相看了秦貴妃一眼,秦貴妃無奈的嘆氣,此時如果再打秦景深,便真是坐實了罪名,秦丞相嘆氣,說道,“景深昨天胡鬧被我罰了,讓他在家休息他卻又偷跑出來。”

“就是這等小事?”太後有些無奈,道,“你這樣打景深還不是适得其反?”

“是,微臣實在是擔心他才莽撞了。”秦丞相恭敬的低頭認錯。

太後也不好說什麽,便嘆氣道,“你還是脾氣不好,景深年紀小,多容忍着他些。”

“微臣明白。”

太後見他聽了進去,也不多說,轉身問道,“對了景深,你剛剛說的中毒是怎麽回事?”

秦景深沒有理自己家狂使眼色的爹,徑直走到鳳錦夏身邊,說道,“六殿下并非受人詛咒,而是被人下了一種傷了心智的毒?”

“傷了心智的毒?”太後有些疑惑,問道,“那是什麽毒?”

“別聽他胡說!”秦景深還沒有開口,秦丞相便搶先說道,“景深和二殿下有私交,這才想了這個方法給二殿下脫罪。”

“有私交?”皇帝疑惑的問道,秦景深不得不去解釋,“我和二殿下沒有任何私交,只是因為六殿下是真的中毒了,我不想二殿下被冤枉。”

“那你倒是給我看清楚六殿下是中了什麽毒?”丞相大怒,冷冷的說道。

秦景深上前一步,随意的瞥了一眼,道,“千血失心毒。”

想不到他還真能看出來什麽毒,丞相愣了一下,皇上卻疑惑的問道,“這是什麽毒,怎麽從來沒有聽說過。”

不怪他沒有聽說過,其實秦景深也沒聽說過,他也不過是剛剛才确定鳳錦夏确實中毒,之前不過是胡謅的借口,誰知道他中的什麽毒。

不過他心裏這麽想着,嘴上卻是一點兒也不閑着,一本正經的說道,“這毒沒聽說過也是正常,我也是聽我師父偶然提起,這毒配置複雜,據說是鳳零做的,很少出現,不過能控制人的心智……”

秦景深一本正經的侃侃而談,反正誰做的毒也不清楚,随便安給鳳殿就對了,反正皇室對鳳殿也是深惡痛疾,鳳殿更是查無可查,這樣編慌不容易被發現,秦景深臉部紅心不跳的把這個謊撒完。

“胡說!”秦丞相指着他,卻除了胡說之外半天找不證據,無論是秦景深的師父空山老人還是鳳殿,他們都不可能抓來求證。

秦景深不理丞相,看向皇帝,跪了下去,認真的說道,“求皇上放了二殿下,給秦景深一天時間,一天之內,景深一定會解開此毒。”

“景深快起來。”皇帝還沒有開口,太後就先開了口,親自走過去把秦景深扶起來,他膝蓋上本就是有傷,這一跪傷口算是又裂開了,疼的厲害,但幸好血跡還沒有滲出來,他從太後手裏抽出手,不動聲色的站穩,皇太後倒也沒有發現,心裏有記挂着鳳錦修,立刻順水推舟,“景深既然這麽說了,那就給你一天時間。”

“多謝太後娘娘。”秦景深說道,太後也點了點頭,随即看着皇帝,說道,“讓人放了修兒吧,不然也讓帝城的百姓看笑話。”

“是。”皇帝點點頭,立刻派人去釋放鳳錦修。

皇太後終于是滿意了,對秦丞相說道,“淮安,留下來用午膳吧!”

“多謝太後,但微臣已經用膳,景深還受着傷,還是回去休息為好。”秦丞相低下頭,認真的說道。

太後看了秦景深一眼,丞相寵着他是出了名的,想來就算生氣也不會做什麽過分的事,這家務事也不好強留,便只是警告道,“那你便先回去吧,景深年紀小,你再做什麽過分的事哀家一定替景深做主。”

“是,微臣告退。”丞相點頭,看了看皇帝和太後,恭敬的退出了安樂宮。

丞相前腳剛走,秦貴妃便走到皇上面前,低頭說道,“陛下,臣妾擔心景深,想回娘家看看。”

“行了,你回去吧。”皇帝擺擺手,示意她離開,秦貴妃也謝了恩,一會兒便離開了去。

帝城消息傳的快,秦丞相出來的時候百姓已經在歡呼雀躍,慶祝着宅心仁厚的二殿下出獄,秦丞相的臉沉的更深,一路上都在想昨天晚上秦景林說的話,庇護他,或者撇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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