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十一假期3

十一已經過去三天了，大家都玩得有些累，喬安更是賴床上起不來。

程煦過去敲門的時候喬安都沒醒。不過喬安被程煦的敲門聲吵醒了，就拖着眼睛都睜不開的身體去開了門。

程煦直接把喬安抱回床上去了。

“你要去哪？”

“回去。你先睡覺吧，一會兒再來找你。”

喬安手拉着程煦的衣服，一用力就把程煦扯到了床上，喬安抱住程煦的腰呢喃道：“陪我睡一會兒。”

程煦看着喬安的睡顏，最終還是沒回去，就任由喬安抱着。

上午十點半喬安才又一次醒過來，程煦還是任由他抱着的樣子。

程煦見喬安醒了，就在喬安臉上吧唧了一口。

喬安直接吻住了程煦的嘴。喬安聰明，現在都已經輕車熟路了。

吃完午飯，程煦媽媽讓程煦去山上摘柿子回家做柿餅。

喬安自然是要跟上的，于是張胖他們也跟着一起去了。

山上的柿子樹此時已經挂滿了紅透了的柿子，還有一些已經被鳥偷吃了。

喬安拿着一個很大的籃子跟在程煦後面。喬安哼着歌，陳善也莫名其妙地跟着哼了起來。

“安安，你不是說春天的時候會回來嗎？我們和你一起吧。”

“嗯。”喬安看了眼程煦，程煦明顯在回避喬安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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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完柿子喬安還在想這件事，他似乎要考慮和程煦的未來了。以至于回去之後的一整天喬安都看起來心事重重的。

晚上的時候，喬安躺在床上想着他和程煦以後的事情，突然聽到門外的敲門聲。

喬安開門就看到了程煦。程煦一把抱住他，反手關了門。

“安安，以後的事有我，你不用擔心。”

喬安聽到這話有些生氣，但是也沒發作，他知道程煦想幹嘛。

“所以你準備怎麽辦？”

“上海也有很多工作室，以後我們可以一起在上海……”

“程煦！你為什麽每次都這麽選。當初畢業的時候你也是為了徐諾選擇了留在重慶。”

“因為我覺得你更重要。”

當初徐諾給喬安講關于程煦的故事，喬安其實很支持徐諾的想法的。程煦不該為了任何人去放棄他的理想。

“這就是你想了一天的答案？我寧願你說的是其實上海和深圳很近。”

喬安很少會生氣，但是程煦這種放棄自己的行為真的讓他有點火氣上蹿。

“安安，我從小就跟在你爺爺身邊……”

喬安知道他爺爺奶奶對程煦的影響很大，但是他沒想到程煦能做出這種決定是因為他爺爺。不過如果是他爺爺确實也會和程煦一樣選擇。

但是喬安辦不到。因為他自私，他害怕去承擔程煦為他放棄的東西。

“煦哥……我們也可以異地的。我看你微博那麽多粉絲，你也不要讓你的粉絲失望。”

程煦知道喬安态度很堅決，也沒有反駁。他知道能讓喬安真的生氣的東西已經是喬安的底線了。

“煦哥，陪我睡覺好不好。”

喬安抱着程煦有些想哭，但又覺得自己矯情，硬生生把淚逼回去了。

“煦哥，給我講故事吧。”

“你要聽什麽？”

“你和徐諾的故事。”

“你确定你聽完不會生氣？”

“你現在喜歡的是我，我幹嘛生氣。”

“他就是那種典型的交際花，我感覺他甚至認識學校裏面的所有人。在我們還不算認識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他。”

“你們是怎麽相遇的啊？”

“就是從某一天開始，我總是能遇到他，不管是上課也好，食堂也好，他會主動和我打招呼。他笑起來很可愛，所以我對他印象挺深的。”

“怎麽辦，我已經開始吃醋了。你說他笑起來很可愛。”

“你不用笑就很可愛。那我不講了。”

“別別別，繼續。”

“然後有一次下暴雨，他沒帶傘，我就送他回家了。他家裏很有錢，他住的是在學校旁邊買的一套公寓。因為雨很大，其實我們都有些淋濕了，他就讓我等雨停了再走。”

“所以你就沒走？”

“我準備走的，但是他說雨太大了外賣送不到，我就給他煮了泡面。”

“你都沒給我煮過泡面。”

程煦嘆口氣：“沒機會。你要是明天早上能爬起來，我給你煮。”

“算了。你和泡面對我的吸引力不夠。”

“後來雨停了，我就會宿舍了。然後他說感謝我那天送他回家，就總是給我送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

“我知道了，烈女怕纏郎。”

雖然喬安的比喻很形象，但是程煦聽起來總覺得怪怪的。

“後來我愛上了攝影，他是個很好的模特。然後我就和他告白了。”

“本來我以為你們兩個至少是哄哄烈烈的。聽起來好像就是大學期間談了場戀愛。”

“你是狗血劇情看多了。”

“那你們怎麽分手的？雖然徐諾給我講了一遍，但我總覺得怪怪的。”

“他不愛我了。”

“他不愛你就不會回來找你。”

“那是因為他過不去心中那道坎。我們在一起四年多，也讨論過永遠這個話題的。”

“哼！他是遇到了什麽人嗎？”

“嗯。一個公司的合作夥伴。當時公司剛起步，應酬多，有一個合作商，據說是他的小學同學。海外剛留學回來，說起來還挺适合他的，都是富二代，又都很厲害。”

“你沒和他一起去嗎？”

“沒有。他說是他朋友，所以不用我去。反正我去也只是幫他擋酒的，應酬這方面還是他在行。自那以後，他就總是在和人在手機上聊天。”

“那他們最後在一起了嗎？”

“沒有。他家裏倒是希望他們兩個在一起，但是他沒同意。但我和他的故事從他不愛我那一刻起就結束了，他也不可能再次喜歡上我。”

“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可他說還愛你……他親口告訴我的。”

“所以你那天後很奇怪是因為你覺得我和他還會繼續在一起？”

喬安點頭：“差不多是這麽以為的。”

“徐諾他只是不敢接受他犯了錯，也不想承擔他做的事的後果。其實那次之後我想他應該想通了，我也不想他因為這件事再煩惱。”

“你還愛他嗎？”

“不愛了。我現在愛的是你。給我時間我會忘掉他的。”

“你不需要忘掉他啊。你忘掉他了，你大學時候的很多美好的回憶就沒了。而且，不管怎麽，他讓你成長了，讓你變得更會愛人了。”

程煦在喬安臉上吻了一下：“在哪學的這些話？別人的對象都是讓删除拉黑全套的。”

“如果還愛，這些也不管用。找到一個認識的人的聯系方式太簡單了。”

“倒也是。”

喬安聽完程煦的故事也有些困了，和程煦來了個睡前吻，然後在程煦耳邊輕輕說了句：“煦哥，以後加油哦！”

喬安很喜歡這種每天睡前看到程煦的感覺，他一覺睡得很踏實。

程煦看着熟睡的喬安不自覺嘴角上揚。他确實還忘不掉徐諾，很多時候，總會想起徐諾的笑臉，但是已經沒有什麽感覺。大學的時光大多數都是和徐諾一起度過的。喬安的出現某種程度上也拯救了程煦，不然他很可能沉溺在那種負面的情緒裏面而忽略了一段關系本身就與兩個人有關。

程煦一開始也分不清是喬安像徐諾還是徐諾像喬安。但他現在開始明白，并不是誰像誰。

第二天，喬安醒來時程煦已經不見了。

因為喬安他們都要在後天走了，喬安媽媽一大早就去了鎮上買了很多的菜。喬安醒來的時候，他室友們還張垣都不知道去哪了。喬安下樓就看到了他爸在整理漁具，應該是準備去釣魚。

“爸，我朋友他們呢？”

“跟你媽去買菜了。”

“啊？什麽時候去的？”

“剛走一小會兒。你要去就騎自行車去。我把我們家壞的自行車修好了。”

“哦。你要去釣魚？”

“和你程叔叔一起。你要一起嗎？”

“等我回來再去。”說着就跑出院子去找程煦了。

程煦難得搭了個畫架在院子裏面的角落裏畫畫。喬安悄聲走進，企圖吓一吓程煦，結果還沒開始就被程煦抓住了。

“你什麽時候看到我的？”

“你和你爸聊天我都聽到了……”

“隔牆有耳啊……去嗎？算了，你畫吧，我陪你畫畫，靈感沒了就不好找了。”

程煦把筆放下，收好了顏料：“走吧，沒靈感。”

程煦收好了東西，很快就載着喬安走了。

山上早上日常起霧，但是今天的霧只有薄薄的一層。

“現在天氣真好。”

空氣中帶着一些濕潤，穿一件外套剛好不冷不熱。這種天氣在這有夏天和冬天的一年裏格外難得。

喬安抱着程煦的腰不撒手，還不停地亂摸。

“老實點，過會兒把你扔這。”

喬安覺得程煦這種一貫溫柔的人很不适合說這種話，因為想笑。

“好。”

喬安也不想鬧程煦了，把臉枕在他背上打瞌睡。

“安安，你別睡着了掉下去了。”

“不會，我抱着你的。”

程煦感覺的喬安的頭一晃一晃的，怕他摔下去，放滿了速度。公路兩旁的田地還沒有顯露多少秋意，還是一大片綠油油的野草和稻田裏整齊的稻茬。草木枯榮其實在南方并不會多明顯。

自行車路過一片荒坡的時候，程煦慢慢地停下了車，喬安剛好要睡着了，趴在程煦背上睜不開眼。

四周是漫山的野菊花，一片片的金黃渲染着山坡，空氣中帶着有些若有如若的苦澀。野菊花由于太苦了很少有人采去泡茶，所以開得肆無忌憚，一直蔓延到森林的邊緣。

“煦哥，為什麽要停啊？”

“怕你睡着了掉下去。”

喬安揉了揉眼睛，讓自己清醒一些：“你開吧，我不睡了。就是抱着你很有安全感不知不覺就睡着了。”

“嗯。”喬安這種有什麽說什麽的人倒總是讓程煦有些不知所措。

“哇，好大一片的花。煦哥，這是什麽花？”

“野菊。”

“可以摘一束嗎？”

程煦已經起身去路邊摘花了。沒一會兒，程煦就拿了一大束花回來了。

“送給你！”

喬安接過花，聞了一下，被嗆到了。

程煦偷笑了一下，上車繼續載着喬安去鎮上了。

“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

幼稚鬼喬安又在唱這種歌了。

喬安到鎮上之後就給他媽媽打了個電話，沒接。沒一會兒陳善就打了個視頻過來。

“安安，我們在這邊吃早餐，你們要過來嗎？”

“嗯。幫我們點兩份。我媽呢？”

“阿姨在這呢！”說着把鏡頭轉過去，他媽吃得正香。

程煦知道路，所以他們很快就找到了陳善他們吃飯的那家店，剛好他們的早餐做好了。

“媽，你早上來買菜也不叫上我！”

“車裝不下了。你不是睡得正香嘛。”

“你們東西買好了嗎？”

“沒買全，吃完飯再去。你手上這花哪扯的？”

“路邊上。野菊花。”說完喬安還把野菊花給他媽看。

吃完飯一行人去了市場，大概是全中國早上這個點市場人都很多吧，喬安差點被擠得掉隊了，一直揪着程煦的衣服不敢松手。

擠了半個小時，終于把菜買齊了。喬安媽媽買了很多，每個人手上都有幾袋。

“走，回家去了。”

喬安把東西扔車上後跟着程煦騎自行車慢悠悠的回去。

回去的時候喬安的覺已經醒了，所以很興奮，在後面和程煦東扯西扯，講完了他這兩個月的慘痛經歷。

“煦哥，你這兩個月工作還好嗎？”

“嗯，挺好的，那邊的工作室很出名。”

喬安知道程煦只是不愛抱怨，任何新工作新地方都會有不順利的事情。

“你在深圳那邊是一個人租的房子嗎？”

“工作室分配的，兩人間。”

但凡是四個人喬安也不會生氣，一想到程煦每天都要和另一個男生同處一室，喬安就覺得渾身難受。

“哼！”

“他知道我是……”

程煦這麽一說喬安對程煦室友印象稍微好點了。

回家後，程煦媽媽又送了一大盆糖炒栗子過來。喬安室友一人拿了一把在院子裏面用手機開房鬥地主。

其餘人都在一旁圍觀，最終以陳善和胡天禦把張胖手裏最後一顆栗子贏完結束。

時間還早，喬安爸媽也不讓其餘人幫忙，喬安他們無聊就開始在院子裏面玩起了真心話大冒險。

其實喬安不想玩的，但是程煦已經拉着他坐下了。

喬安爸爸友情提供了一個啤酒瓶。規則很簡單，就是轉瓶子，瓶口最後對準誰就接受懲罰。

第一輪瓶口剛好對準了胡天禦。陳善瞬間活躍起來，嚷着要問胡天禦真心話。

胡天禦認栽，在打過陳善後認栽：“問吧！問吧！”

張胖問了句：“你大學期間有暗戀的人嗎？”

“沒有！”

張胖開了個好頭，後面的問題都是這個，一圈人問完了，就喬安和胡天禦回答沒有。

“善哥，你暗戀的人是誰啊？”

喬安印象裏面陳善沒有走得很近的女同學，不過暗戀這種事也不需要走得很近，大多數人都是顏狗罷了。

陳善：“天禦知道，你問他！”

“我又不了解你！你別亂扯。”

考慮到他們還在院子裏面，所以就沒有玩大冒險，影響不太好。

晚上喬安剛收拾完東西就看到程煦給他發的消息。

“看星星嗎？”

“嗯。”

喬安走到樓頂的時候，程煦站在欄杆邊上，沒有在看星星。

“煦哥？”

程煦一把扯過喬安，把喬安抱着：“我會想你的。”

“等我閑了我去深圳找你。”

“你會一直喜歡我嗎？”

喬安覺得程煦剛剛可能想到了他們小時候分別的事情。他忘掉是那幾年倒是讓程煦記得很清楚。

喬安貼近程煦的耳邊悄聲說：“我會的！”

程煦不知道掏出了一條手鏈給喬安戴上了。

“這手鏈有什麽意義嗎？”

“沒有，就覺得挺好看的。”

程煦拉着喬安進了房間，程煦的電腦還開着，可能剛才在修圖。

喬安見程煦房間裏面還是一團亂就問道：“你明天早上不走嗎？東西也沒收好。”

“飛機改簽到後天晚上了，在家多陪我爸媽一天。”

“嗯，也好。”

由于知道的程煦明天不走，喬安就開始黏着程煦瞎扯了。

程煦見喬安好一會嘴巴都沒停過就問了句：“還不睡嗎？明天要早起。”

喬安其實是有點困的，但是他不想浪費和程煦待在一起的時間。

喬安拿手指勾勒着程煦的臉，程煦抓住了喬安亂動的手。

“這樣記不住的，要這樣做。”

于是程煦用他的臉開始一寸一寸地蹭過喬安的眉眼。

喬安覺得雖然程煦做過更過分的事情，但這樣真的很……

第二天很早程煦就叫醒了喬安。喬安昨晚沒睡好，眼睛都有些睜不開。

喬安爬起來，抱住程煦，說了句：“煦哥再見。”

一會兒程煦不會開車送喬安他們。雖然影視劇裏面離別的時候都會擁抱，其實日常生活中真的很難，喬安只能這會再抱一下程煦。

走的時候，程煦在院門口幫着他媽給喬安他們裝東西帶走。喬安把包放進後備箱裏面，程煦結果包看了喬安一眼。

“安安，……”

“怎麽了？”

“別蠢到把我忘了。”

“你幹嘛說我蠢！”喬安低聲說了句：“我會想你的。”

程煦一笑，沒再說話。

回去的飛機上，喬安做了一個夢，他又夢到程煦了。他覺得他有些無可救藥了。

喬安回到家已經很晚了，程煦給他打了個視頻過來，喬安發現這是程煦第一次給他打視頻。他想到張胖每天晚上回寝室給女友打視頻，竟然有些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