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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可以現在擦幹眼淚站起來說一句“對不起我認錯人了”?
行歌腦袋中瞬間閃過無數條遁走的方法。認錯人失憶夢游甚至連“我不是我”“你看到的我不是真正的我”這種匪夷所思的借口都被她想到了。
畫面詭異地停滞在了這一刻,女人拉着亞久津,河村隆目瞪口呆着。腦子飛速運轉的竹內行歌想,這是最好的逃跑時機吧。
她盡可能縮小身影從地上掙紮着起來,還蹭到了剛才撞到的地方,頓時讓她咧了咧嘴。果然應了武俠小說中的黃金定律,壞人總是有惡報的。這年頭,當壞人不容易。
然而,她的逃跑計劃并未來得及展開第二步。就在她掙紮着起身的那一刻,亞久津掙脫了束縛,一把攔住了她。
“女人,解釋清楚?”
他的眼神明顯在說“不解釋清楚你今天就死定了”。
“我……”我認錯人了……說不出口啊!
行歌面上還是那副楚楚可憐的表情,心裏卻瀕臨崩潰。
女人可能看出了她眼中的為難,也有些同情她,于是再次勸亞久津,“阿仁,不要這麽兇,吓壞了小女孩人家就不喜歡你了。”
行歌,“……”有種被火上澆了一桶油的感覺。
不遠處的河村隆表情霎時裂了。
接下來,亞久津在女人的勸阻下,終于坐了下來。而行歌,也被她拉着坐在了旁邊。同時,女人發現了門口呆立着的河村隆,立馬招呼他過來。
行歌身體一僵,祈禱河村隆只是路過而已的願望破碎了。
亞久津單手托腮看着窗外,眉眼間是抹不去的戾氣。她依然扮演着她柔弱美人的角色,而河村隆的視線在三個人之間來回轉,想說什麽但還是選擇了保持沉默。但老實人有個特點就是什麽都藏不住,他那欲言又止的表情是個人都看得出來。
女人發現他的不對勁後,關切地問他怎麽了。
河村隆,“我……”
“啊!”行歌突然大叫一聲,然後指着他說,“我想起來了!上次我去一家壽司店吃飯,你是那家店老板的兒子對吧?!”
河村隆有些疑惑,他和竹內行歌也算是認識了吧,對方怎麽會提那麽久遠的事情?而且上次她去吃飯是兩個學校不小心遇見了,并不是像她說的那樣好像是兩個人單獨結識了。
只是雖然感到奇怪,老實人河村隆還是點頭了。
不過,老實人的思維方式和別人是不同的。
他現在想的是,也許對方真的不記得自己了,還有些感傷,自己在青學網球部裏存在感竟然那麽低。第二就是有可能對方不喜歡自己,不想認自己!想到這個可能性,老實人河村隆的心更傷心了。
于是在“嗯……”之後,沉默了。
竹內行歌見對方終于放棄了開口的想法,暗中舒了口氣。
但是,接下來這出戲該如何唱下去呢?
女人忽然牽起了她的手,說:“好姑娘不要害怕,如果真是阿仁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我一定幫你讨公道!”
亞久津立馬吼道:“哪裏來的瘋女人我怎麽會認識!”
“阿仁!你不要說話!”女人雙目一瞪,頗為有氣勢。
行歌則是在想,這話說的,會幫她讨回公道?她怎麽覺得事情在往一個十分詭異的方向發展呢。
“我叫亞久津優紀,是阿仁的母親。你可以和我說阿仁究竟做了些什麽事嗎?”
另外兩個人齊齊看過來,河村隆是搞不清情況的好奇,亞久津則是j□j裸的警告。
行歌覺得自己已經失去言語能力了。
因為有一萬頭草泥馬從她心裏奔過,那一萬乘以四只蹄子正狠狠踐踏着她!
優紀嘆了口氣,“我們家阿仁,從小就性格孤僻,不愛與人來往。阿隆是唯一一個願意和他來往的人。我一直擔心阿仁會沒有人喜歡,沒想到會有你的存在,我很高興。”說着說着,貌似又想哭了——感動的。
行歌面色變了又變,終于擠出一句,“我……我認錯人了!”
啪——
不知是哪個看熱鬧的觀衆碰倒了杯子。
行歌低着頭不敢看餘下三人的表情。
她錯了,她今天的計劃一早就錯了。她應該在出門前翻下黃歷,上面一定會寫着“不宜出門,不宜報仇”。
或者說,她應該直接找亞久津比賽的,他不一定會拒絕的不是嗎?雖然體力消耗的很大,但自己是女生他會放松戒備的。與龍馬比賽後他一定處在心情極度不爽之下,自己的出現不是正給了他一個發洩的機會嗎?而如果自己贏了,他接二連三的輸掉比賽又怎麽會不受挫呢!況且亞久津一看又是那種橫行霸道慣了的沒受過什麽挫敗的!
或者,她也應該直接找他去比劍道的。練了這麽多年的劍道沒有道理會輸的,不然劍道社舍長也不會一個月天天風雨不間斷地在教室外面守她,就為了讓她加入劍道社,而最後即使自己只擔任了一個挂名副社長,偶爾出席一下活動對方也欣喜若狂。至于亞久津會不會接受?怎麽不會呢!一個驕傲慣了的人,必然認為自己在每個方面都是強手,且不論竹內行歌女生的身份能讓對方輕敵,只要她聰明點稍稍使用些激将法,亞久津也是注定會上鈎的吧!
這麽一想,上面兩個真是好到絕頂的方案啊!自己怎麽就給pass掉了呢!
不然也不會跑到人家媽媽面前苦惱幾句,還被認識的人抓個正着,最後還得厚着臉皮說自己認錯人了呢。誰會相信啊!
當然,以上是竹內行歌的心聲。臉上,她依然裝着特別特別真誠的樣子。
她的一句認錯人了,讓另外三個人都面色複雜起來。
但她很堅持是自己認錯了。
“是這樣的,我的…前男朋友,他也是銀灰色的頭發,個子很高,恩…肌肉很發達,所以我在外面一時就看走眼了。哦,對了,我的前男叫山本仁,我都習慣叫他阿仁的。剛才在傷心之下沒有看清楚,我有很嚴重的近視,今天也忘記帶眼鏡了,所以……”行歌猛地站起身鞠躬,九十度!
“真的很抱歉!給你們造成困擾!”
說完這句話她再不管其他,就跑出了咖啡店。
剩下的三人,還愣着神沒反應呢。
等主角消失了好一會兒,優紀才怔忪地說:“怎麽會認錯人呢……”
“哼。真啰嗦。”亞久津很不屑。哪裏來的瘋女人
而河村隆心裏在想什麽?他什麽也沒想。眼前發生的一切已經超出他的理解範疇了。
行歌在咖啡店外的一個十分隐秘着角落等待着,等了足足有兩個鐘,才看到河村隆走了出來。她跟着對方走了兩條街,在下一個轉角伸手一拽把對方拽進了一條暗胡同。
河村隆被人一拉,趔趄了一下,待看清拉他的人時,頓時吓了一條,“竹內桑……”
行歌嚴肅地點頭,“對,是我。”
“你不是……”你不是走了嗎?
搖頭,“沒有,我有一些話想對你說。”
大概是行歌的表情太過鄭重,而且她的一只手還牢牢地禁锢着對方的身體,兩人如果身高調換一下,活脫脫就是一副流氓調戲姑娘圖。
“什、什麽?”
“今天的事,不許說出去。”
“啊?”
行歌換了副表情,帶點傷心帶點幽怨,“女孩子的感情傷心事總是不願意被太多人知道的。我今天認錯人已經很丢人了,被你看到更丢人。如果再讓別人知道我曾經被男人抛棄,那我就活都不要活了。”
老實人被她最後一句狠話給吓住了,忙說,“我不會說得。”
行歌點頭,放開手,拍拍他的肩膀,“那我就放心了,對你,我放心。”
言罷,她滿意地離開了。
只是她不知道,老實人确實不是多話的人,而老實人也不愛嚼舌根,老實人答應了的事确實會信守承諾。但是,老實人心中總會有一個盲目崇拜的對象。
于是,河村隆在第二天網球部訓練的時候,猶豫再三,還是叫住了正罰人跑圈的手冢,“部長……我、我有些事想和你說。”
其實他的本意只是想找個人傾訴,手冢是他一直以來崇敬、追随的對象。而對方始終散發出來的穩重成熟感也給予他信心。手冢不是多話的人,對八卦更不感興趣,所以說給他聽,既不用擔心傳出去,也不用再一個人心裏糾結。
“……事情就是這樣。我沒有想到冰帝的網球部經理竟然和阿仁認識,我一個人憋在心裏太難受了,想找個人說一下。”
他的表情很為難,事實上他幾乎一個晚上沒睡在思考這件事。但其實也不是需要思考的事,只是信息量太大一時間難以消去。
“雖然我覺得竹內桑和亞久津也不太可能,而且她自己也說認錯人了。但我進去的時候看到她,她真的哭得很傷心。就算不是亞久津,我覺得竹內桑也挺可憐的。”
“河村。”沉默許久的手冢突然說話。
“啊、啊?”河村隆臉上的同情之情還來不及收回去。
“不要多管閑事”這句話在手冢的嘴邊拐了一個彎,最終被他咽回肚子,而是換成了,“不要大意。”
“是!”
只是他們兩人都沒有發現,在暗處,某個人不小心聽到了全部過程。
臉黑得堪比煤炭。
是越前龍馬。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可能要修o(╯□╰)o寫的很匆忙沒太變動,我之前每次寫完堅持的時候又會修好多- -不過先放上來吧。╭(╯3╰)╮
☆、喲,暴露【看作者有話說】
越前龍馬表情嚴峻地回到教室。崛尾聰史正打算上前,被對方的表情給吓退了。
“龍馬……這是怎麽了?”
“龍馬少爺的想法你又怎麽會了解呢~”
“……哇!你為什麽又來了!”
小坂田朋香雙手叉腰,“我為什麽不能來!龍馬少爺在哪我就在哪!龍馬少爺~~~~~~”
她熱情地撲到龍馬旁邊,開始表演新設計的一套加油操,聲音大得惹來四周人的不滿。
“龍馬少爺~~加油加油~~!!龍馬少爺~~加油加油~~!!”
“朋香……”不知何時出現的龍崎櫻乃拉了拉好友,“太大聲了啦……”說完後,把手裏的飯盒放到了龍馬的課桌上,臉色有些泛紅,“龍馬……這是我今天早上…親手做的…飯團。”
她的舉動頓時引來了崛尾聰史的注意,他一拍龍馬的肩膀,“你小子太有福了啊!”說完擅自想要打開飯盒。被小坂田朋香一巴掌拍到一邊,“幹嘛呢?!這是我們櫻乃特地給龍馬少爺做的!怎麽能輪到你!”
崛尾聰史:“暴力女!”
“哼!”
櫻乃的臉因為兩人的對話變得更紅了。
只是龍馬的反應卻有些奇怪,他一句話都沒有說——即使在這麽吵鬧的人之間。他盯着那個飯盒好久,才慢慢擡起頭,又盯了櫻乃好久,旁邊是小坂田和崛尾叽叽喳喳的尖叫聲,面前是櫻乃在目光的注視下快要支撐不住的表情。
過了好一會兒,他渾身一震,突然從座位上站起來,頭也不回得大步走出了教室。
“龍馬少爺~~!!你要去哪裏啊!!快上課啦~~~~~!!!”
不過很快,龍馬就不見了。
徒留一群疑惑的人。
櫻乃看着遺留下來的飯盒,有些難過。
小聲地說:“快上課了啊……”
同一時間,冰帝。
“喂,你受什麽打擊了?”
行歌半眯着眼轉過腦袋,仰視着跡部,問:“你說什麽?”
跡部嘴角一抽,面前的女人有種死魚上岸的感覺:“一大早就一副要死不活的表情,發生了什麽事?”
此時的竹內行歌是沒有戰鬥力的,所以也無法去反擊跡部的嘲諷,她只是用眼神表達了對對方的怨念。
然後說了一句:“你怎麽會懂。”
是啊,你不會懂得,因為你從來沒有被草泥馬踐踏過。她想。
上課鈴又響了。
強打着精神離開了桌面,搖搖晃晃地坐了起來。安倍雅英在走過時再次留下了一道警告的目光,行歌動了動眼皮,慢得連個尾巴都沒有抓到。
人家都說女人的第六感很準。
左眼跳財右眼跳災,她從今早起床起右眼都不停得跳。但行歌有的是方法安慰自己,比如說男左女右啦。總之,就是盡一切努力告訴自己事情已經過去了。河村隆是可信的河村隆是可信的河村隆是可信的,不停重複個幾百遍就好了。她這樣想。
可是為什麽尼瑪不祥的預感還是揮之不去呢!!!!
雖然她心裏正如此暴躁着,但外人看去,這還是一條被海水卷上岸的在陽光下垂死掙紮的可憐小魚兒。
跡部也懶得理她了。
很快,一節課又這麽渾渾噩噩地過去了。
值得一提的是,數學老師在某個學生支支吾吾也說不出答案後,點了行歌的名字,讓她來解答。
竹內行歌足足停頓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烏龜似的從座位上站起身。
她眼睛在數學老師那張期待的臉上轉了兩輪,又看向投影儀上的題目,不知為何還看了眼跡部。跡部已經不忍心看下去了,抽搐着嘴角轉過了腦袋。
“額……等等…我戴下眼鏡。”行歌翻了翻書包,然後又想起來這一世她沒有近視,于是又放下書包說:“哦,我沒有眼鏡。”
衆人及老師:“……”
她眨了下朦胧的眼:“……哪到題?”
老師的臉當場就綠了。然而,畢竟是自己長久以來的得意門生,批評實在不忍心。于是老師只好昧着良心很體貼地說:“行歌同學身體不舒服吧,那就趕快做下來休息吧。”
在衆人“……”中,行歌默默地十分不舒服地趴在了桌子上。
哎——
她忍不住嘆氣。
煎熬的一天終于過去,行歌好歹恢複了點精神,但看起來仍舊無精打采得很。
“行歌——有人找——”
被班長一聲喚得轉過頭的竹內行歌,在看到教室門口站着的某人時,所有的無力感頓時消失,就好像被打了興奮劑一樣精神起來。當然,她現在可不是興奮,而是驚訝啊。
“那不是青學的一年生嗎……找你?”
行歌咽了口口水,看着跡部:“是啊……為什麽要找我呢?哈哈……”
她心裏想說的是:龍馬你不上學跑來這裏做什麽——你以為姐控就會允許弟弟逃學嗎——!!
龍馬身上還穿着青學的校服,站在冰帝中間格格不入。不過他顯然沒有在意別人的注意,兩只眼死死盯着行歌,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兩人之間有什麽苦情大恨。
班長小心翼翼地對行歌說:“沒什麽事吧…要不要我幫你通知其他人?”
你以為自己是古惑仔嗎?還要通知其他小弟。
一步步走到龍馬面前後,她壓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嗨,好巧。
——來接姐姐放學嗎?哈哈。
——喲,迷路啦。
——臭小子竟然逃課?!
說這樣的話想想都很傻吧。
其實當看到龍馬那張黑雲壓頂的臉,行歌就有了隐隐的感覺,與她從早上開始就有的不詳的預感有莫大的關系。
五分鐘後,兩人找了個角落,開始了一番很有深度的姐弟之間的對話。
“喂。”龍馬壓了壓帽檐,開口。
“叫姐姐。”行歌也一臉嚴肅。
龍馬不說話吧。
望天,好吧,她承認多年沒有聽到這個稱呼确實懷念了。
嘆口氣,“龍馬,想當年,你三歲,你一歲。你學會的第一句話就是‘姐姐’,姐姐還幫你洗過尿布啊。我六歲,你四歲。你整天跟在我後面跑,老頭子要抱都不讓,也就媽咪能勉強從我身後把你哄走。你說說,從什麽時候,你就學會傷我這個姐姐的心了……”
一番話說得聲淚俱下。
龍馬臉憋得通紅,糾結了好久才蹦出一句:“別想轉移話題!”
摸鼻頭,不愧是她的弟弟啊,IQ沒有200也應該有一百八的。(你想多了= =)
攤手,“好吧,說說你穿着敵軍制服潛入我軍內部的原因是什麽。”
龍馬別扭扭地看了眼身上的衣服,其實這時候他也覺得自己有些沖動了。就這麽不管不顧地逃課跑來冰帝,聽竹內行歌回憶洗尿布的過去,實在不理智。
但既然來了,想說的想問的還是要說的。
“聽說……你和亞久津仁在一起了?”這話再配上這表情,說龍馬不是好奇寶寶都不行,不過是滿含惡意的好奇寶寶。
而竹內行歌則當場崩潰了——內心。如果她正在喝水,她會一口水噴滿龍馬整張臉。如果她在下樓梯,沒準也會一下踩空摔個四腳朝天。如果……算了,再多的如果也沒用。
行歌驚恐道:“誰、誰、誰說的?!”
難道是河村隆?不可能啊,她看人一向很準的。
“我聽到的!”龍馬說,一口質問的語氣,不過很快又低了下去,“不過,我知道這不是事實。”
她是該再感慨一句“不愧是我弟弟”還是掩飾真相說“我只是認錯人了”呢。
前者,不僅誇了龍馬,也誇了弟弟。但是,龍馬不可能猜不到她是為了什麽,事實上,他現在應該就在懷疑。只是這樣一來不就也說明,自己報仇不成功反出了一通洋相嗎?這不可以!一直以來,竹內行歌在龍馬面前都盡量做出一個好姐姐的榜樣(?)。龍馬已經夠可憐了!哥不疼爸不愛的(龍馬:你想多了!),如果姐姐偉大的形象因此而被破壞的話,那不就更可憐了嗎!
她想起來小時候某個被她拿着尺子彈大象的小胖子,那時候的自己可是滿腔保護弟弟的熱血。龍馬就是她瞬間黑化的原因啊。更不用說日日夜夜牽着他的手上學放學什麽的。竹內行歌可是一直在努力做一個稱職的姐姐。
但是後者的話,不就是說她竹內行歌确實是被人抛棄了,負心漢還和亞久津一樣叫仁,長得還與亞久津十分相像!坑爹啊,這樣才更不會被人相信吧。再說了,清白名譽什麽的……果斷是比不上姐姐的偉大形象的。
于是,行歌經過一番糾結,毅然選擇了後者。
“其實……”這就是事實!
——她是想這麽說的,就在她張嘴的同時,龍馬也說話了,很急,但是低着頭也看不清表情。
“笨蛋姐姐——!”
于是這話是徹底說不出口了。
竹內行歌必須得承認,此時的她被分割成兩個。一個在因為事實被拆穿而流淚,一個在因為這聲“姐姐”而感動到流淚。
反正都是流淚啦。
行歌猶豫了半秒,就一把摘下龍馬的帽子,死命揉對方的腦袋,看到桃城這麽做的時候她就也想這麽做了,沒想到這麽快就實現了。
“好弟弟——!!”
龍馬幾乎被擁住的身體一僵。
151永遠都是他的痛腳,而行歌比他高十五厘米的事實是痛腳中的痛腳。每每想到,從小到大,不僅被對方以大兩歲的名由壓着,對方還始終在身高上面壓着他。小時候的龍馬,一邊跟在自家高大的姐姐身後跑,一邊也小小地望着高高的藍天,卻是看不到盡頭一樣的無望。
他僵着一下子忘記了想說的話,而行歌還兀自感動着。
“好弟弟!!”
揉了好一陣,她終于放手,看着龍馬那張木讷的臉,十分嚴肅得握住了對方的兩肩,鄭重道:“姐姐為你做什麽都是應該的!”
一邊說一邊在心裏為自己的話而感動着,多好啊多好啊,這話她很久以前就想說了,但沒有機會,沒想到真的有一天能說出來。這種無私的話,就好像災難面前媽媽護住孩子說的“媽媽保護你”一樣。
行歌的表情很嚴肅,眼神很狂熱。
龍馬的身體很僵,嘴角開始抽搐。
做了十幾年的姐弟,他怎麽可能看不出行歌心裏在想什麽。況且對方對于“想要做個好姐姐”“想要做個好典範”“努力具有姐姐的氣質”這類的願望從來都不加掩飾,況且此時對方眼中的神情太明顯了。如果不是知道她真的想做個“好姐姐”,龍馬一定會以為這個女人瘋掉了。
他還能說什麽呢。
“謝、謝謝……”
真是別扭的弟弟。
姐弟倆沉默了好一會兒,龍馬又說:“不過……下次不要這麽做了= =”
行歌大力點頭,“嗯,不會了!龍馬長大了——好感動好感動。”
與姐控是講不清道理的,後面那句“因為太丢人了”怎麽也說不出來了啊。
只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龍馬小朋友難道就真的是因為“姐姐這麽做太丢人”才不管不顧逃課跑到冰帝來得嗎?是的話他明明應該躲得遠遠說“我不認識她”才對啊。所以說,還是竹內行歌這個外嫩內老的人心裏看得通透。也許她表現的誇張了些,但她真的是感動到了。被人關心被人記挂被人擔心的感覺,真的很溫暖。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
“不要以為我會原諒你逃學的行為。”
龍馬頓時:o(╯□╰)o
竹內行歌早已沒有了精神不濟的樣子。她把帽子戴回龍馬腦袋上,還拍了拍對方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塵。然後大手一擺把龍馬趕回去之後,她心情甚好地哼着歌往網球場走去。
很快,就看見了大家。
“喲——大家好啊——”聲音歡快得都快飛上天了。
衆人不管面對着她的還是背對着她的都肩膀一抖。
行歌一愣,這是什麽反應。
這時,跡部走到了她旁邊,淡淡地說:“只是大家知道了經理原來和青學有這麽深的淵源啊。”
心裏“咯噔”一下,她有些明白了。視線掃過在場的衆位,終于發現某個抖得格外厲害的人。
深吸一口氣,“向日岳人——!!你給我出來——!!”
鏡頭拉回十分鐘前。
網球部的成員都在做着準備工作,經理還沒有來,不知是不是被什麽事情給耽誤了。跡部站在平時的位置,也在做準備工作,對面的是忍足侑士。
忍足推了吧眼睛,“聽說今天有意外的人找經理。”
跡部眉頭一跳,“你消息也太靈通了些吧。”
“呵,軍師存在的意義就在于此。”
跡部無語了一陣,才又說:“是挺意外的。”
“哦?”
就在這時,一個人冒冒失失地沖了進來。由于沖得太急,連說話都斷斷續續有些混亂。
“經、經理!”向日岳人大口喘着氣,有些說不下去,彎着腰緩了好一會兒,等好些後又才繼續說:“經理和青、青學那個一年生……竟然是姐弟!”
于是,衆人先“……”後“!!!!!!”
其中最鎮定的莫過于跡部,他一聲把向日岳人喚道一邊,問:“你确定嗎?”
岳人大力點頭。
“怎麽知道的?”
“聽、聽到的。”
“聽到後什麽反應?”
“震驚!!”
“相信嗎?”
“相信!!我親耳聽到的!!”
“最後一個問題,你有想過說出這話的後果是什麽嗎?”
“……!!!!!!”
這就是全部的真相。
之所以岳人抖到這個地步,是因為一直在擔心會不會被打擊報複,因為“你知道的太多”或者是“你話太多了”或者“竟然将我的秘密告訴別人”這些原因。
行歌聽完後,無語了。
姑且不論跡部是因為閑得蛋疼還是被安倍纏得翻了還是他竟然不是第一個知道的這種傲嬌理由或者其他原因而說這話。他這分明是在恐吓對方啊。
而且,向日岳人你相信了就證明你真的太好騙了好嗎!
她扶額,無奈地解釋,“我打擊報複你個大頭啊,又不是見不得人。“
岳人:“那為什麽一直不告訴我們?”
“為什麽要告訴你們?”她想也不想就問,因為這是她的心裏話。
岳人一愣,“我們不是隊友嗎?”
這回輪到行歌一愣,只是她遲鈍的腦袋依然轉不過來,“所以呢?”
“是隊友是朋友的話不就應該坦白嗎?尤其又不是什麽秘密,之前在壽司店的時候就應該說出來的啊!”其實岳人的語氣一點也不激動,也不是質問,更不是不滿,他只是單純的好奇而已。
行歌噎住,她其實想說“又不是重要的事情,為什麽要說?沒必要啊”。只是不知什麽時候起,四周的人都在盯着他們,不,是她。她擡起頭後第一個注意到的是跡部的視線,并不尖銳,并不咄咄逼人,可是就是這樣的目光,卻莫名地讓竹內行歌無法承受。她看過去時,跡部就站在不遠處,皺着眉看着她。眼睛深邃,她不敢深究,那樣的目光她不是第一次見。
行歌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然後說:“好吧,我向你們道歉。龍馬确實是我弟弟。”
衆人一陣起哄。
“果然如此啊!~~”
“我之前就覺得經理和越前龍馬像啊~”
“真的挺像的诶~”
“不過不說還真猜不到啊。”
大家都在打趣着,就連岳人也開心地拍了拍她的肩,“剛才看到經理和越前在那裏說話,還以為出了什麽大事,沒有就好了。不就是弟弟嗎?冰帝還是無敵的哈哈~~”
行歌愣愣地不知道說什麽。
所有人中,只有跡部微蹙着眉看着她,然後,一言未發地移開了目光。
她站在原地,竟是一步都邁不動。
作者有話要說: 1.男主是龍雅無疑啦,雖然現在戲份不多,但是後面有很多戲份的,放心。
2.昨天沒更新,說好的兩天一更,這章算昨天的,明天還有。
3.要留言!!要多多多多多多多多的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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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僞更喲。
我沒想到一句男主是龍雅引起了這麽大轟動......弄得我現在都糾結了=______=我想問,大家心裏的男主都是跡部嗎?抓狂。。。
其實龍雅是我碼的時候就想好的男主,不知為啥,對龍雅總有非一般的愛。當然,人家也是很喜歡大爺的=V=
但是,被大家這麽一說......頓時就o(╯□╰)o了好嗎。。
在這裏我收回“男主是龍雅無疑啦”這句話,不過并不是說男主就是跡部了= =當然,男主只可能是他們中的一個。
這文現在才不到八萬字,離完結也還有段距離,先讓劇情發展吧,讓劇情告訴我誰該是男主好了=___=
所以...大家莫急莫急...尤其別急着棄文,人家會很傷心的~~~~~~~
——2013.8.24 23:49
☆、喲,二次暴露
“于是,我就這樣暴露了。”行歌嘆氣。
電話那頭的人哈哈大笑了兩聲,“這真是…該怎麽說呢?禍不單行?”
“算了吧,一定是亞久津仁那個恐怖分子帶來的連鎖反應。”
“看來你還挺喜歡他的?”
一愣,“你說誰?”
“亞久津仁。”
竹內行歌大笑,“別開玩笑了,越前龍雅!”
“嗨嗨~跨洋電話就是為了告訴我你龍馬姐姐的身份因為一場未調查清楚敵軍情況就展開的報複行動而暴露了。哎,這麽長一句話說的好累,我沒有語病吧?哈哈。”
“你要慶幸自己不在我面前,不然的話,呵呵。”行歌面無表情道。
龍雅大概是在床上躺着的,聲音聽起來很懶散,“嗯…那我真該慶幸下提前撤退了。”
不知想起了什麽,竹內行歌的面色刷地冷了下來,連帶着聲音都冷了好幾分,“逃跑高手嘛,我懂得。”
龍雅一頓,淺淺地笑了笑,“我這可不是逃跑喲,我什麽時候逃跑過啊。”他又不是笨蛋,自然能聽出對方話裏的諷刺。
行歌抿了下嘴沒有說話。
“吶,老頭子有沒有和你說?”
“說什麽?”
“……算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切。”
那頭又是一陣大笑,“我的好妹妹,好行歌,看來你真的氣得不輕。沒想到我在你心裏的份量這麽重啊~”
行歌掐斷了電話,叫那頭的笑聲再傳不過來。
她只是想找個人分享下自己的憋屈而已。然而,越前龍雅果然不是一個好的人選。
再次嘆氣。
她發現自己現在做的最頻繁的一個動作就是嘆氣,因為各種不同的原因。這樣下去,一定會提前衰老的。可是有什麽辦法呢,不如意的事總是有太多。一時無聊打的一通電話都是給自己火上澆油。好吧好吧,也許是她這個想法本身就太過錯誤。
說心裏話,她并不介意自己和龍馬的關系被別人知道,畢竟最初也沒有刻意的隐瞞。兩個人一個在青學一個在冰帝,就算是姐弟,又有誰會在意。在壽司店遇到了,穿着不同的制服。行歌清楚地知道,就算是龍馬,也不可能首先戳穿兩人的身份。原因嘛,龍馬一定是因為別扭,至于她自己,只是為了單純地逗龍馬,看着對方那雙貓眼抑郁的眼神,她就忍不住內心大喜啊。
不過現在,兩人的關系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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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由于那個女警察的另一個失誤,另一個宇宙掀起了一場狂風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