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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歌很淡定地挂掉了電話。
回美國回美國回美國回回回……竟然不是“去”而是“回”?行歌告訴自己要冷靜。
三秒後,“有種你再也別回來——!”
吼完她還打算把手機往地上砸,最後還是克制住了。第一是因為手機壞了還要花錢買。第二是因為剛才那兩個小姑娘不知何時站在了她後面,将她大大吓了一跳。
本來她是選了一個十分不起眼的角落打電話,所以也不擔心被人看到,原以為這兩個女孩已經離開了,哪知剛發完飙,他們就像幽靈一樣詭異地出現,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真的……”麻花辮姑娘在這時開口,接下來突然來了個九十度鞠躬,“不好意思!!!!”
一旁的女孩還是那副不滿的表情,“我不是說不要道歉嗎?!你又沒有做錯什麽!是她自己講電話太大聲了好不好!”
行歌望天,講的太大聲驚擾到你了真的很抱歉。但是,話也不必這麽說吧。
其實她本身不是很喜歡太溫順的人,絕非讨厭,只是軟綿綿的女孩子她不知道怎麽相處,就像菜菜子。但是,她更不喜歡氣勢奪人的女孩,尤其是面前這種類型。
兩個女生一看就比她年齡小,姑且也就不用提她那心理年齡了。她其實一點都不在意啊,更別說需要對方的道歉。本來就是一個很小的事情,哎…麻花辮女孩仍然彎着腰,行歌無奈地開口:“沒關系的,不用道歉。”
女孩終于直起身,臉紅撲撲的十分不好意思。
另一個女孩挽住她胳膊,“快點走啦!我們還要去買水!不然會錯過龍馬少爺的比賽啊!今天可是報仇的一天啊!”
兩人轉身就要走,行歌一把抓住一個人的胳膊,開口問:“你們剛才說的是誰?”
被抓的女孩不滿地瞪她,“當然是我們龍馬少爺啦!放開我!”
“朋香……”麻花辮扯扯好友,不想讓她那麽兇。
行歌點頭,“哦,那你們說的報仇又是怎麽一回事?”
“你怎麽那麽多問題!當然是龍馬少爺報山吹那個惡魔的仇啦!”
行歌這時反而鎮定下來,一副好奇的樣子,問:“你能詳細說一下嗎?”
作者有話要說: 文章标題好難取╮(╯▽╰)╭
最初的文案上,其實有兩句話:竹內行歌是個弟控,竹內行歌也是哥控
所以你們明白的,亞久津,祝好運~
PS:為了在我九月軍訓的時候仍然與大家大寶天天見,(倫家十月份才會帶筆記本到學校),所以在編輯大人的提醒下,我要開始存稿啦!所以,從今天開始兩天一更,耐你們=3=
再PS:繼續推下我手賤開的綜漫新文,講述患有失憶症的殘疾人士踏上殺死庫洛洛的不歸路的一個故事,點這裏→《[綜]目标人物庫洛洛
☆、喲,比賽
竹內行歌回到冰帝這邊的時候,渾身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氣息,一張臉黑得任誰看到都以為自己與她有苦大深仇。
跡部不時看她兩眼,但饒是他,也想不明白對方片刻不見再回來就變了臉的原因。
“跡部。”行歌開口,聲音是十分不符合常規的低沉,兩眼注視前方。
“嗯?”跡部轉頭,正巧對方眼底閃過冷光。額,這是誰招惹下的,好可怕的樣子。
“我待會兒要離開一陣,去看場比賽。”
“哦。”跡部很想扶額,他想問具體時間和哪場比賽來着,但是對着對方那張黑雲壓頂似的臉,實在開不了口。
竹內行歌沿着網球場走着,各個學校的啦啦隊到處都是,穿着各式各樣的校服。她一路走一路找剛才那兩個女生,很快,在下一個場地看到了。兩人身邊此時又多了幾個男孩,應該都都是一年生,正圍在一起讨論事情。
行歌走近後就聽到一句“他一定會對龍馬不利的……”。
她上前拍了下麻花辮女孩,叫出方才問到的名字,“嗨,櫻乃。”
得知對方名字的時候她小小吃了一驚,因為龍崎這個姓可是很熟悉。
先有所反應的不是櫻乃,而是她身邊的小坂田朋香,在告訴她名字的時候也是一副無禮的樣子。對方驚訝地看着她,“你竟然真的來了!”
“朋香……學姐好。”櫻乃又是标準的九十度鞠躬。
旁邊幾個男孩子也叫了聲學姐。
行歌笑了笑,回答朋香,“我不是說了有興趣嗎?自然就來了。”
他們幾人的位置離青學正選們很近,她擡頭的時候看到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其中的不二周助。方才向他打聽龍馬比賽的時候惹來對方好奇的目光。
“行歌竟然這麽關心龍馬嗎?不應該問手冢的比賽嗎?”
“作為冰帝的經理來收集資料,不行嗎?”
“呵呵,當然可以。”
“比賽快開始了吧?”
朋香嘟起嘴,“快了,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訓下那個亞久津。”
其他人臉上,擔心反而更多,之前龍馬“受傷”事件在他們心裏留下了很深的陰影。
“喂喂!你們這都是什麽表情啊!龍馬少爺當然是必勝的啦!啊!龍馬少爺!”小坂田突然驚喜的聲音集中了大家的注意力,往同一個方向看去,戴着帽子穿着正選隊服的越前龍馬走了過來。
寬大的外套在他身上顯得松松垮垮,他臉上全然不見憂愁,與平時無異。他走過來後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後面的竹內行歌,怔忪的表情出現。別人都沒注意行歌,她朝越前龍馬扯了下嘴角,然後右手作刀在脖子上“咔嚓”一下。
——臭小子!被人欺負了竟然也不告訴我!
龍馬眉間一跳,躲開對方氣場強大的目光,忽略心裏冒出來的那點不好的預感。
小坂田朋香叽叽喳喳地為龍馬打氣,左一聲龍馬少爺,右一聲龍馬少爺的,充分表現出一個忠實後援隊的熱情。
龍崎櫻乃依然是柔柔弱弱的,小心翼翼地開口,“龍馬,要……小心一點。”
多麽明顯的小女兒情愫啊。
小坂田張揚,櫻乃溫婉,一個熱情,一個羞澀。行歌看好戲樣往龍馬那裏看去,想知道他會是什麽什麽反應。雖然早戀是不正确的,但是身為家姐自然也要關心弟弟的感情世界啊~~
龍馬一只手壓了壓帽檐,拽了吧唧地開口,“真是的,怎麽都這麽啰嗦。”
“……”——你沒救了龍馬!
行歌開始同情兩位姑娘了。不過她低估了這些人的承受能力,龍馬都走遠了,小坂田還賣力地吼着,“龍馬少爺——龍馬少爺——沖啊——沖啊——沖啊——”
她有掩耳的沖動。
“學姐,你和我們一起看比賽嗎?”櫻乃輕聲細語地開口。
想了想,行歌搖頭,“不了,你們回你們的隊伍看,我找個地方就好了。”
開玩笑,他們鐵定是要在青學那群正選那裏的。她和龍馬的關系沒有人知道,其實她也不是想刻意隐瞞,只是不想惹太多麻煩,引太多注意。那群正選裏可是有一個人精似的笑面虎,保不準她控制不住感情就被對方看出來了。
珍愛生命,遠離不二。
更何況,她小的時候沒少見龍崎教練,為了平靜的生活,遠離各種潛在的危險啊。
青學那群正選此時也圍着龍馬,大抵是在為他打氣,行歌看到了那群壽司店裏見過的人,其中以桃城最為激動。不二的視線這時看了過來,和她對了個正着。笑面虎笑得英俊而美好,那雙眼又看不見了,行歌嘴角一抽低下頭。
“沒事啦,龍馬那麽厲害,亞久津不會是他的對手的。”一個武太郎發型的男生安慰自己的夥伴。
另一個還是有些喪氣,“輸了也沒關系,反正下一場是手冢部長的比賽,一定能贏回來的。”
小坂田朋香猛敲他的腦袋,“你說什麽呢!我的龍馬少爺怎麽會輸呢!!!龍馬少爺加油加油加油!!”
行歌怔怔地,不由再次望向那邊。手冢國光站在正選們的中間,栗發依舊柔順有光,無甚表情的臉看着龍馬,本應嚴肅僵硬的臉在日光下卻柔軟了棱角。衆人都說完後,龍馬走向場地。手冢鏡片下的眼睛忽然一轉。
其實這麽遠根本看不清,但是行歌卻還是立即移開目光,仿佛很心虛一樣。
比賽快開始了。她和衆人道別後就沿着網球場,尋找一個人少的地方。
這場比賽關注的人還挺多,之前亞久津在青學做的事大概一早已傳開,身穿青學制服的人臉上無一不帶着憤恨之情。
要找一個寬松的地方還真是不容易。她兩眼盯着場中的龍馬,卻沒有注意前面,砰的一聲與別人撞到了。
“不好意思。”行歌彎腰道歉。
“啊勒?”
這麽熟悉的聲音……
行歌直起腰,平靜地開口,“好巧。”
身着主持服的某大叔大概最近剛理過發,一頭短促的黑發看起來就紮人。他躲開行歌的目光,一只手撓了撓胸,心虛地笑道,“是啊,真巧,呵呵…呵呵…”
“這位是?”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忽然插了進來。
斯文西服男,不認識。
行歌鞠躬致意,“您好。我叫竹內行歌,是這個男人的私生女。”
男人頓時瞪大了眼,“額、啊…啊?”
南次郎望天,“喂喂。”
觀衆忽然集體發出了驚呼聲。
亞久津出場了。
三個人站在鐵絲網外,看向那個男人。
個子很高,背卻有些駝。白灰色的頭發,一看就像不良少年。暴露在外的手臂一看就知道肌肉發達,但卻缺少美感。吊三角的眼睛散發出令人厭惡的陰冷神色。所有這一切,組合成了亞久津仁一看就讓或生畏或生惡的形象。
這是竹內行歌眼中的亞久津。
但我們必須知道,不能排除她因為護弟心切而攜帶偏見的可能。
總之,竹內行歌不喜歡他。
“你的表情都快吃掉他了。”南次郎漫不經心地開口。
行歌送給他冷冷一瞥。
亞久津和龍馬都站在了網前,面對面。這時,亞久津緩緩把手裏的球拍舉高,“唰”地揮下,停在龍馬面前,相距不過幾厘米。
“好吧,這下他只剩下渣了。”
行歌扯開嘴角,皮笑肉不笑地對某個老男人說:“親愛的父親,您不用因為這麽多年沒照顧我這個私生女就如此關注我。”
“……”
“山吹的教練是伴田老師呢。”西裝男發出一聲感嘆。
這語氣很奇怪,行歌餘光看向他。
“據說是唯一讓越前南次郎受辱的人呢。”
呵。行歌一聲笑。
本尊望天,“今天的雲好高啊,哈哈…哈哈…”
既然是這麽厲害的人物,她頗感興趣地看向那個老頭。看起來和龍崎教練差不多年紀,笑容滿滿的樣子倒和不二有幾分神似。
原來是一只老狐貍。
而他旁邊坐着的正是龍崎教練。
行歌想起來第一次見她的時候才三歲,坐在南次郎肩膀上。
南次郎興奮地朝幼時的教練炫耀,“看!是我女兒喲!漂亮吧!可愛吧!哈哈哈哈哈!”
龍崎教練無語地看着自己的高徒,朝她伸出手。
有着成熟靈魂的竹內行歌在暗中鄙視地看了眼自己的便宜老爸,主動投入了教練的懷抱。
這樣想的話,其實龍崎教練不一定能認出她來。
比賽終于開始了。
龍馬首先發球。
他在發出第一球之後,出人意料地往網前跑去。
行歌皺眉。
經歷過“受傷”事件,一定有人提醒過他不要上網的。但是龍馬不傻,他做的每個舉動自然有他自己的目的。
果然,在亞久津回球之後,龍馬揮拍——短墜截擊球。
只是,如此漂亮的一球仍舊被亞久津接到了。
“15-0!”
這下有意思了。這個男人不弱。行歌眼中透出興味。
“老頭子,那個伴田教練讓越前南次郎受過辱,你知道是什麽樣的辱嗎?”她并不确定西裝男是否知道他就是越前南次郎,于是謹慎地開口。
老頭撓了撓下巴,“啊~太久遠了~記不得了~”
“但是,越前南次郎是越前南次郎,越前龍馬是越前龍馬。他們是不一樣的,對吧?”
“嗯,不一樣。”
接下來,龍馬雖然打出了自己的新招式,但無一被亞久津接住。比賽開始到現在,龍馬竟然沒有拿到一分。連他慣用的單腳碎步法也出現判斷失誤。
單腳碎步法其實通過腳下的加速,而大大速度平時快10%,再加上運動員自身的敏感,是很少會失誤的一種方法。
而亞久津在很勉強的姿勢下竟然還能打出斜線球。足以見他身體自控能力之強。
單腳碎步法終究比不上身體的能力。
同時,亞久津的球速非常之快。一分鐘前他在發球前擺出了一個詭異的姿勢,身軀彎成倒U形,是她從未見過的動作。而從那時開始,不論是球速還是身體運動之快都提高了一個檔次。
“他是我見到的第二個身體能力這麽強的人。”南次郎忽然開口。
西裝男一臉驚奇,“第一個是誰?越前南次郎嗎?”
老頭子漫不經心地笑,“不是,是一個女孩。”
“女孩?!”
他沒繼續解釋。
行歌一言不發。
場上龍馬的外旋發球再次被輕松打回去,比賽發展到這裏,已經“2-0”。一邊倒的形式讓觀衆們不時發出嘆聲。行歌站在這裏,還能看到對面小坂田朋香氣急敗壞的跳腳。
但是,怎麽說呢,行歌來看這場比賽的最終目的不是要看龍馬如何報仇,也不是想看到這場比賽的結果。就算是現在這樣的形式下,龍馬的表情依然是輕松的,或者說自信的。所以她知道龍馬不會輸。
他這個弟弟,有一點讓她最為佩服。
就是他的成長速度。
可以說,每一場比賽,都是他成長的踏板。
看着龍馬那雙越來越興奮的臉,行歌不無欣慰。
下一球,龍馬将球挑高,給對方制造了扣殺的機會。
亞久津在奔跑間卻面色突然一變,握拍的手青筋爆起,狠狠朝那顆黃色的小球揮去。
啪——
球高速旋轉着直直飛向龍馬臉龐。
行歌攥緊了拳頭。
龍馬在巨大的沖擊力下飛了出去,摔到在地久久都沒有動。
“15-0!”
亞久津走近一些,陰狠地開口,“喂,不要裝睡。”
躺着的龍馬動了動,首先坐了起來,“你不是所一分都不會給我得嗎?”
看到這裏,行歌攥緊的拳頭松開了。手掌都被掐紅了卻好像沒有感覺一樣。
——原來沒有打到臉。
烈日當頭,白雲卻出奇的高,天也很藍,有極輕的風吹過。
行歌轉身離開。
身後是南次郎的聲音,“去哪裏?”
“準備接下來的事。”
——龍馬又成長了。
——真好。
作者有話要說: 一天不見大家好嗎╭(╯3╰)╮
昨晚和俺喜歡了很久的作者聊Q,好開心好開心~~是滄海暮夜有人認識嗎=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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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弟控
竹內行歌在大樹下找了塊陰涼的地方,坐了下來。
這裏十分僻靜,離場地又有些遠,所以除了她外再無旁人。偶爾小路上走過行色匆匆的人,大概也是趕着去看比賽。不過雖然僻靜,也還是能聽到場地那邊傳來的加油聲。
烈日當頭,呼喊聲也是一波完了又一波,真是擋也擋不住的熱情啊。
此刻也只有行歌有如此好的雅興,找一片青翠草坪,尋一處樹蔭遮陽。
她靠着大樹,一時間竟有了困意。
她好像真的睡着了。
那種感覺就是四周所有的聲音同時降低,仿佛隔了層屏障。她在這頭,能看見那頭的其他人,但卻又好像在上演不同的故事。
奇怪的感覺。
竹內行歌是被小腿突如其來的拉力所驚醒。
就在她徘徊在那道屏障面前,努力嘗試聽清那邊的聲音時,一股大力突然敲碎了玻璃,一時間所有的聲音都回來了。清晰得來不及做出反應。
“啊——!”
她睜開眼,依然陽光正旺,樹影斑駁,晃得她有些愣神。但很快,那一聲驚呼吸引去了她的目光。
一個,額,男生?正面朝下趴在草叢中,四肢展開,就像笨拙的烏龜一樣掙紮着。他那鬧騰了片刻也還站不起來的樣子就好像背着巨大的龜刻,一不小心翻了個肚子朝天。
她忽然有些不确定那到底是不是人類了,因為她實在沒見過有人能笨拙到如此地步。那親吻泥土的曼妙背影啊。
行歌嘆了口氣,起身打算伸出援手。。
她的手伸過去的時候,對方胡亂抓了兩下竟然還沒抓住。
“唔唔——”
我說你真的是高智慧生物嗎?可他的樣子又那麽努力。
哎——
她一把握住對方的手,用力,終于把那人翻了過來。
果真有翻烏龜的感覺……
男生仰躺在草坪上大口喘氣,身上全是沾上的雜草。等到氣息順暢些了,男生終于從草坪上爬起來,“唔…謝、謝謝學姐——”
行歌嘴角一抽,鞠躬的樣子莫名地與龍崎櫻乃重合了。
“謝謝學姐!謝謝你學姐”
其實他是被自己絆倒的吧。姑且不提是不是因為對方沒注意或者說反射弧太長,該說道歉的也不應該是他吧。真是越看越像龍崎櫻乃。行歌無語望天,最近怎麽了,總是碰到這種她一直不會應對的類型。
憋了一會兒,她才找回語言,“……沒關系,下次走路要注意點。”
男孩又是一連串的鞠躬,表情窘迫得不得了。他确實沒有注意到這裏有人,他只是急着去給學長買水,想要抄近路而已…
行歌這時注意到,對方穿的是山吹中學的校服。
不就死亞久津仁的學校麽?
于是她開口問,“山吹中學?”
男生驚訝了半秒,然後笑着回答,“是的學姐,我叫壇太一。”
真是一個禮貌的孩子啊。行歌點了點頭,本能地要說自己的名字,不過又想起接下來要做的事,算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為了自己的名聲着想,不禮貌就不禮貌吧。
她了然地看了下四周,“哦。來看比賽?來太晚了吧?比賽都快結束了。”
男生驚訝地睜大眼,“我看了比賽,比賽已經結束了。我是要去給學長買水。”
“……”
原來已經結束了啊,她做了一個似有似無的夢,睡得也一點也不踏實,醒來後還是青草綠樹白雲烈日的,自然覺得時間沒有過去多久,甚至可能她只是閉了下眼而已。
這男生提起學長時的表情就好像見到了什麽了不得的人物,讓行歌都對對方有所好奇。
“你的學長?你崇拜他?”這是廢話吧,看對方眼裏冒出來的小星星就知道了。
男生用力點頭,“是!亞久津學長很厲害!雖然今天學長輸了……不過亞久津學長還是最厲害的!”
行歌嘴角一抽,有些懷疑自己的聽力,“你說的是山吹的亞久津仁?他輸了?”
壇太一的臉垮了下來,“對,輸了……”
“他是個怎麽樣的人?”
“是個強大、溫柔、努力的人!”壇太一眼中露出向往的神色,他雙手握拳,“總有一天我也會成為學長那樣的人!”
“……”行歌無力地扶額,盲目崇拜果真要不得,上一世怎麽着也是在黨的哺育下成長的,這點道理可是十分明白的。但是,“可以我聽說他為人……很可怕……”
為了照顧小男孩的玻璃心,這句話已經很委婉了。如果讓對方知道自己和他崇拜的學長之間還有不得不說的糾葛,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麽反應。
“不是的!”壇太一很着急,“雖然,雖然學長平時是兇了點,但我知道,他的心是善良的!他的網球很厲害,他總說不過是揮動拍子的事情,也總喜歡說網球是項無聊的運動,但我知道他其實都是說說而已!在他心裏一定有他自己真正堅持的!喜歡的!”
行歌愣愣地看着對方突如其來的長篇大論。
揮動拍子而已嗎?
無聊的事情是嗎?
如果一個人網球作為傷害他人的工具,那麽網球在他眼裏還确實是東西而已。從未傾注心血,從未給予熱愛。如果是自己喜愛的東西,又怎麽會加以如此利用。
可是,比賽中的亞久津卻強大的驚人。也許天生強于他人的身體能力是一大關鍵,但不是說底子好就能彌補所有後天的努力的。不管是做什麽,有先天優異因素的人也許站在了起跑線的前面,但最終決定誰能首先跨過重點線的,卻是後天的努力。
忽然對亞久津仁這個人感興趣了。
如果他從來沒有傷害過龍馬,也許行歌會主動去結實這個人,想要知道他複雜的性格究竟是如何形成。
可惜……
所以對于弟控姐姐來說,以上,所有,推翻。
“……好吧。希望你…”行歌最後還是想為這個善良可愛的學弟送去祝福,只是被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
“喂——!你在這裏磨蹭什麽?!”
行歌和太一齊齊轉頭,來人正是方才讨論的主角。
這算是說曹操曹操到吧。
亞久津渾身如同洗過一般,汗珠順着額頭滑落,發尾也被汗珠壓地直晃。他站在那裏,看也不看行歌一眼,兩眼瞪着壇太一。
太一從他出現的那一刻,整個人就一秒鐘精神抖擻起來,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學、學長!我很快就去!”
亞久津哼哼兩聲,太一頓時如脫缰野馬,跑得沒影了,連招呼都忘記同行歌打。
“……”
等行歌從太一不見的方向收回視線,正對上亞久津那雙吊三角眼。
她勾起嘴角,沒有說話。
在她的注視下,對方的眉頭漸漸聚起。
誰會願意被陌生人似笑非笑的盯着?
亞久津心裏在想什麽?
是這個女人有病?還是這個女人欠揍?
但剛結束的比賽顯然已經耗去了他幾乎全部力氣,這樣疲憊之下,他懶得去計較了。
最終,亞久津皺着眉頭一臉不耐地順着壇太一的方向離開。
身後,竹內行歌陰沉沉地笑了。
來自一個弟控姐姐的怨氣不斷往上湧,好似化作無數雙看不見的黑手,朝前面亞久津的背影抓去。不過,不急,有的是時間。
行歌與亞久津保持了五十米的距離。
再近她擔心被對方察覺,雖然那人看起來确實十分疲憊。脊背更坨了,連被路人撞到也沒有發火。銀灰色的頭發在行歌的眼裏也意外的服帖了些。
然而,這顯然無法喚起竹內行歌的同情心。
具體要怎麽報複對方其實她還沒想好。
她在腦袋裏模拟了很多套方案。
第一,來場網球比賽?PASS。pass理由有太多,首先一條就是,亞久津剛剛結束了一場比賽,還輸掉了,這個時候無論體力還是心理都十分疲憊。突然蹦出來一個陌生人說“嘿,聽說你欺負了我弟弟,我要用網球教訓你。”然後又說,“我弟弟就是今天比賽中贏了你的那個,厲害吧”,想象一下亞久津會作何反應……算了,不想想象。
退一步講,就算亞久津答應了,他們比賽了。就算行歌贏了,那也是占了對方體力不足的便宜,況且也不一定能打擊到對方。
第二,打架?PASS。這個的pass理由就更簡單了,行歌不想找死。亞久津那張一看就是接頭小霸王的臉,和他那身肌肉,可不是行歌的繡花拳能震得住的。除非她上去說“來吧,我們比劍道吧”,練了多年的劍道她有信心能贏,但對方也不會傻逼逼地答應吧,大概會想“這是哪裏來的瘋女人”。
第三,智鬥?PASS!理由?沒有理由!
最後,她做出了一個決定,那就是跟蹤亞久津,然後,靜觀其變。
從大樹下開始,她看到對方接過壇太一遞來的水,連一聲謝謝都沒有。但壇太一自始至終甘之如饴的樣子也讓她說不出什麽怨話。
老話怎麽說來着,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縱然她這個弟控姐姐眼中亞久津是如何如何不堪,在別人眼裏,那就是一塊走哪哪香的香饽饽啊。
亞久津走得并不快,跟蹤進行的很順利。
最後,他走進了一家咖啡店。
行歌在一根電線杆後觀察着他。。
咖啡店裏一個服務生看到亞久津後頓時開心得抱住了他,亞久津雖然滿臉不耐煩但也沒推開對方。那是個很美麗的女人,年紀看起來不大,站在亞久津旁邊卻有極大的違和感。她牽着亞久津坐下,然後端來一杯咖啡後就坐在了他對面。
女朋友?不然像亞久津那種人怎麽可能不發怒呢。
兩個人坐在那裏一直是女人不停地說話,亞久津目光都不看她,而是托着腮望着窗外,露出厭煩。幸好行歌在對方的視覺死角沒有被發現。
女人忽然開始哭泣,嘴裏一直在說話,手裏握着手絹不停地拭眼淚。
亞久津的冷漠終于維持不住了。兇狠如他卻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不知所措起來。
其實女孩子哭最希望得到別人安慰了,這家夥也太不會哄女孩了。行歌心裏想。
過了好一陣,美麗女人終于止住了哭,亞久津也像舒了一口氣。方才還哭得兇狠,現在卻又開始柔聲細語,體貼地為亞久津端來小食。她湊近了注視着亞久津的眼睛,笑了起來,更添幾分美麗動人。
竹內行歌心裏終于浮現出一個想法,然後模拟了一遍,覺得這個方案真心不錯,于是,該她出場了。
她整了整衣服,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土,理了理劉海,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得體些。
然後,她走到咖啡店門口,推門進去。
目标,是窗邊的兩人。
清清嗓子,“阿仁~~~~~~~~~~~~~~~~~~~~”
一聲凄厲絕美的驚叫。
亞久津只覺得身側一陣風,手肘順勢被人挽住,肩膀上靠過來一個腦袋,對面,是猶紀目瞪口呆的臉。
行歌拼命往外擠出兩滴眼淚,“阿仁~~~~你怎麽能這麽狠心,怎麽能欺騙我呢??!!!”
這一幕真是狗血而動人啊,頓時引來咖啡店其他客人的矚目。
亞久津還僵着。
“阿仁!你說過要和我天長地久!說過會愛我一生一世!你說過為了我再也不打架!會努力打網球!可是現在呢!你在這個店裏和這個女人幽會!背着我!你怎麽能騙我呢??!!我知道我的長相比不上她,但是我是那麽愛你!你也說過愛我!這個女人,她有什麽好??!!不過是漂亮了些而已!!你說話啊!啊??!!!”
竹內行歌一手勾着亞久津,一手指着對面的美麗女人。對方兩只眼瞪得如銅鈴般大,她稍稍有些愧疚。不過,心裏那個弟控姐的小人用惡魔小叉子将她那絲柔軟給扼殺了。
亞久津僵硬的轉動脖子,挽着自己胳膊的女人赫然是剛才和壇太一說話的那個。此時,對方正滿臉淚痕(某年:好演技!)哀傷而愛慕(?)地注視着自己。
他一把推開她,“女人!你幹什麽?!”
行歌猝不及防地被推倒在地,腰間頓時傳來疼痛,借機又流出幾滴眼淚。只是這回她的眼裏那絲假柔情消失了,只剩下j□j裸的真憤恨。
“你…你、你竟然推我!負心漢!”腦袋一轉,對女人說,“他是負心漢!你不要相信他!他曾說過愛我一生卻将我推到在地!!”
亞久津再次僵硬了。
女人張張嘴,“這……我會說說他。”
“說已經沒有用了!趕快離開他吧!不要被騙了!”
“我……”
“該死的女人!你究竟在亂說什麽!”亞久津突然從座位上站起來,整個人都憤怒了,吊三角眼瞪大,一只手也高高舉起。
很好,這出戲太精彩了!行歌在心裏無聲地為自己較好。亞久津這一巴掌如果真的下來了,她有百分之百的信心能躲過,雖然打架肯定打不贏對方,但是保護自己她還是有這個能力的。更重要的時,亞久津打女人的舉動會讓他的女朋友看清他禽獸的本質。
太順利了!
“阿仁!”女人馬上也從座位上站起,一把拉住亞久津舉起的手,由于身高差,還需要踮着腳尖。
“竹內桑——!”
又是一聲驚呼。
行歌淚痕未幹地回頭,河村隆站在門口半夜兇鈴似的目瞪口呆着
嚓。
她心裏瞬間奔過一千頭草泥馬。
作者有話要說: 繼續推自己的新文= =,點這裏→《[綜]目标人物庫洛洛》
☆、喲,草泥馬
這真是極具喜感的一幕。
特別是河村隆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精彩。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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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一個外星女警察的失誤,本來就壽命不長的他結束了在這個世界的生命。
作為補救,他被送到了另一個世界延續他的生命。
但是由于那個女警察的另一個失誤,另一個宇宙掀起了一場狂風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