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有點甜23

訓練場裏,擂臺上那道清瘦的身軀爆發出兇殘陰狠的力量,站在身強力壯的泰拳教練面前,果斷的出招密集的刺拳讓駱清野占據上風,不是勢均力敵而是碾壓式的進攻。

泰拳教練被攻擊得節節逼退,更在最後駱清野用腿施以探擾對手的蹬技,捕捉到教練漏洞的瞬間他迅速用後方腿按弧形路線迅猛掃踢教練的要害。

這一腿的殺傷力與殺傷範圍更不可能是一個初練者就能達到的程度,果斷而致命。

教練重重倒在擂臺上,瘋狂喘息着。頭頂的白熾燈晃眼,小少年逆着光站在他跟前,清瘦的身軀被光暈勾勒着,跟看着的完全不一樣,這幅身體裏藏着駭人陰狠的力量。

駱清野額前的發絲被汗浸濕,劇烈運動後臉頰透紅,赤果的上身被薄汗覆蓋着,喘息間能看到單薄的肌肉線條起伏,并不像是穿衣時表現出的那般瘦弱,而是有力量的精瘦。

他垂眸看着被自己擊倒在擂臺上的教練,垂首用牙‘撕拉’一聲咬開拳套,淡淡道:“教練,承讓了。”

語氣不輕不重,卻顯得傲慢。

“你這小子下手也太狠了。”泰拳教練是個三十幾歲的alpha,拳擊比賽職業出身,是個擂臺經驗非常豐富的選手,不做職業後便成了私人教練。教練從擂臺上翻身坐起,他看着駱清野眼露驚豔之色:“我倆體型體重都有很大的差距,但是你的力量超乎我的想象,學習能力也超乎我的想象,短短一周你就能練成這樣,之前有練過嗎?”

“如果跟黑熊打過架也算的話。”

教練怔住:“什麽?”他的視線落在駱清野的上身,确實有不少傷痕,或淺或淡的。

“沒有專業練過,只是為了活着必須得要打。”駱清野把手套拿在手中,原地坐下,他看着教練:“那時可沒有手套保護手,廢了就是廢了,全看命。”

此時的駱清野哪裏還是楚熠橋面前的那個嬌氣小alpha,俨然就是一只充滿着戒備和戾氣的野狼,只要有人靠近就會爆發出攻擊性。

alpha的基因天生優越,沒有哪一個是真正的弱者。

除非是裝的。

教練突然有些不解,這家夥不是楚少的弟弟嗎?又怎麽會有這樣聽起來不是很符合背景的遭遇?跟黑熊打架?為了活着?豪門的少爺也需要考慮這麽現實的問題嗎?

“聽說之前你是哥哥的教練?”駱清野翻着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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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啊。”教練點頭回答。

“也是像我這樣手把手教學?”

“泰拳非常注重力量,初學者自然是需要練習反複調整手的姿勢和腿的位置,手把手教學是肯定的。加上楚少是個Omega,不像是alpha和beta那樣相對有力量,自然是需要更加細心的教學。”

駱清野漫不經心擡眸,眼神陰冷落在教練的臉上:“所以你碰過他?”

教練猝不及防對上駱清野的目光,一道極具侵略性的alpha信息素朝他襲擊而來:“你這是做什麽?”

怎麽就無端端開始攻擊他了?這樣的alpha信息素過于強勢霸道,跟初見時看到的沉默安靜截然不同,此刻渾身都是刺。

“回答我,你碰過他嗎?”駱清野又問了一便,他能夠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嫉妒和占有欲就要讓他原地爆炸,現在只要是楚熠橋的事情都能讓他一點就燃,這樣的不安和焦慮全都是楚熠橋給的。

他從沒有見過像楚熠橋這樣的Omega,從骨子裏頭透出的清冷豔麗強勢至極,卻帶着令人甘願臣服的蠱惑。第一眼看到楚熠橋就被這張臉給吸引了,第二眼是被楚熠橋的信息素說吸引。

再往後,皆是患得患失。

從來都是他讓人患得患失。

他不知道自己對于楚熠橋來說究竟是什麽,從簡則口中聽到楚熠橋為了他受傷的事情來學校找簡則,他自以為自己對楚熠橋已經有那麽一點不一樣,可昨天那一通電話他卻發現,他根本就無法靠近楚熠橋。。

對于楚熠橋而言他就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需要保護的孩子,所以不會讓他插手楚熠橋所有的事情,包括連難受都不會說。

而這一切也是他咎由自取。

教練被駱清野這樣的問題問得有些蒙:“這練習避免不了觸碰的。”

“來,我們繼續打。”駱清野覺得渾身不安的惱火在作祟,不發洩出來他無法消化這樣的患得患失。

教練:“……”剛才被鎖住脖子的窒息感又襲來,所以楚少為什麽要把這個炸彈交給他,現在直接出師都可以了哪裏還用他教,他不配。

“駱清野,我來跟你打。”

訓練室門口傳來簡則的聲音,駱清野側眸望過去,半眯雙眸。

簡則扯下衣領上的領帶丢在一旁,拿過一旁的拳擊手套,撕下魔術貼的位置戴上手套,他看着駱清野勾唇笑着:“我很喜歡你哥,但是我更喜歡挑戰,讓我看看你生氣起來究竟是什麽樣的。把廁所門打穿算什麽,能把我打穿才真的是本事。”

人生在世,就應該勇于挑戰。

駱清野在聽到簡則說的第一句話時眼神就開始變了,就像是澄澈的泉水被染上純黑的墨,最後被墨徹底吞沒了澄澈。本就惱火,這下倒好,有人直接撞上槍//口讓他發洩。

垂眸揉着自己的手,像是在準備着什麽。

下一瞬擡眸望向簡則,他薄唇微揚,透着涼薄豔麗的眉眼斂出張揚:“簡則,原來你喜歡找死。”

頃刻間兩道alpha強勢碰撞着,沒有一方示弱。

教練默默退到擂臺邊,幹脆退場,生怕殃及到自己,這些少爺們就是難伺候,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脾氣也是一代比一代大,都不好惹。他就是個打工的,還是命重要。

兩個正值青春的少年打起架來皆是不甘示弱,傷一處就要狠狠打回去一處。

簡則的身形比駱清野要大一圈,但是駱清野卻比簡則要靈活許多,每一次的試探誘敵都是不留餘力的往害處打,招招致命,也是在發洩着心頭的堵塞着的情緒。

駱清野越是這樣想着下手越是狠,可越是狠越是煩躁。

就沒有他弄不懂的Omega,也沒有他搞不定的Omega,楚熠橋是第一個,反而被牽着走了。

“卧槽駱清野你特麽真的是瘋子吧,老子的命根你也來!”簡則最後一下差點被駱清野的膝蓋狠狠頂上,見這人這麽狠他也不再手下留情,直接鎖上駱清野的脖頸死死将人禁锢在懷裏:“你今天是吃了炸///藥嗎,火氣那麽大?”

話音剛落,簡則就被駱清野的手肘狠狠頂上腹部,恍神間唇角被一拳砸上,嘴唇碰上牙齒的瞬間立刻嘗到血腥味,他怔了一秒,随後笑出聲。笑的時候卻扯到唇角的傷痛得倒抽氣,舌尖抵了抵唇角,略有些狼狽。

所以這樣的挑戰屬實是中二和……

作死。

簡則疼得幹脆躺倒在擂臺上,喘息不斷,同時緩解着被一個那麽小只的alpha打敗的事實。

“不是你說的嗎,挑戰。”駱清野看着躺倒的簡則:“還來嗎?”

簡則側過頭,雖然被打得唇角出血,嘴炮還是要打:“果然啊,人長得矮濃縮的都是精華,現在我才明白這句話真正的含義,都被你诠釋得淋漓盡致。”

“少說話沒有人當你是啞巴。”駱清野坐在一旁,他低着頭把手套摘下沒有再說話。

手指骨節處因為剛才的用力揍簡則有些擦破皮,摩挲上傷處像是沒有痛覺那般摩擦得更紅。

擂臺上的白熾燈亮得晃眼,落在駱清野身上,帶出幾分不容靠近的冷意。光線勾勒着這張不同于alpha氣場的精致冷豔面容,剛運動完身上散發着熱氣,還有屬于少年的張揚。寸衣未着的上身薄汗覆蓋緩緩滑落,并不是無瑕的肌膚,有不少淺淺的疤痕。就在剛才的搏擊中也受了傷,青一塊紅一塊正常不過。

也正是這樣的疤痕還有脫衣有肉的身形看着倒像是個alpha,并不像是這張臉給人看來的那般精致。

好像比剛看認識那會壯實了一些。

确實也是,這家夥是個飯桶。

簡則雙手撐在身後,視線落在駱清野有着不少傷痕的後背:“你怎麽一身傷的?你家人打的?”

“不是。”

簡則聽着駱清野那麽冷淡的語氣,“嗤”了聲:“你這人一看就是一身反骨在你哥面前卻服服帖帖的,這些傷就是你哥打的吧?怪不得你看起來營養不良。看看我,同樣的十六歲,我一米八,你一米吧。”

“簡則,你不說話真的沒人把你當啞巴。”駱清野懶得看這個嘴欠的家夥,默默把手背上的傷口弄得更嚴重些,這樣楚熠橋看到的話說不定會心疼。

簡則沒發現駱清野的小動作,他眸底閃過一抹狡黠,伸腿碰了碰駱清野:“不過你好像長高了點,現在多高了啊?一米六?”

手還作死的要去丈量駱清野的身高。

“我一米六是個娘炮照樣摁着你打。”駱清野淡淡說道。

簡則頓時語塞,他‘啧’了聲:“不就是罵了你聲娘炮嗎,你記到現在,真的是小心眼啊。”

“我就是小心眼。”駱清野側眸幽幽看着簡則:“所以說話注意點,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什麽人能提什麽人不能提。”

“你真的是瘋子。”簡則躺下雙手枕在腦後:“脾氣差,下手狠,嘴巴還不饒人。我就好奇你能在你哥面前什麽樣,像你這樣渾身是刺帶着攻擊性的人,跟你哥的氣質确實是天壤之別。而且你倆也長得不像啊,還有你們是一個跟媽姓一個跟爸姓嗎?”

駱清野聽着耳旁聒噪至極的聲音,表情露出不耐煩,但在聽到某句話時眸光微閃,像是觸碰到他想逃避的事實,握着手套的手緊了幾分。

“确實,他是天,我是土,我配不上他。”

是他開始奢望了,所以他變得貪得無厭,想要得到楚熠橋更多的東西,不論是眼神還是生活的其他方面,他想要全方位的滲透到楚熠橋的生活中,甚至是……

身體。

簡則見駱清野的氣壓突然變低,整個人突然變得很喪,這家夥真的是很在乎他哥啊,又用腳碰了碰駱清野的褲腿:“喂,我不是那個意思啊,他畢竟是你哥你們怎麽樣都是一家人。”

“不是。”

簡則一愣:“嗯?”

駱清野重重往後倒,後背狠狠砸在擂臺上時稍微感覺到清醒一些,他望着頭頂的白熾燈,被燈晃得眯上眼睛:“我是被人送給楚熠橋的。”

他就是個玩物。

只是楚熠橋不碰他而已。

簡則突然有些沒有明白是什麽意思,就在他正準備再往下問時就聽到駱清野的手機亮了起來,有那麽瞬間他看到了手機壁紙,是楚熠橋。

真是個戀哥狂魔。

駱清野拿起自己的手機,這是楚熠橋給他買的新手機,裏面除了楚熠橋的號碼沒有存任何一個號碼,就連袁年的號碼他都是直接背下來,無關緊要的東西都沒必要放在楚熠橋送給他的手機裏。

可就在看到一個未知來電打來時,他皺了皺眉頭,不是袁年。

滑動接聽放在耳邊。

當他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時,身體猛地一僵。

“1號,好久不見,最近還好嗎?”

電話那頭說話的人一如既往帶着笑意,而這樣的笑就像是一條毒蛇爬過身體,冰涼而黏膩,還帶着劇毒。

“聽說你的金主對你十分的好,看來一萬塊把你賣掉是我虧了。不過我沒有什麽惡意,就是普通的找你寒暄寒暄而已,畢竟生意還是要做的,曾經你也給我帶來了很多生意。所以能夠培養一批像你們這樣的“人才”我很有成就感,而你自然是我逢人必說的存在。如今能夠攀上楚熠橋這樣的Omega,若是被你伺候得服服帖帖,那你真的就給我長臉了。”

駱清野沒想到還會聽到這個人的聲音,強忍着厭惡之意:“找我做什麽,我們已經沒有關系了。”

當初他會被買走也是他答應的江勉淮,願意為他做事靠近他的兒子,可他怎麽都沒有想到凱撒會所的人又會找上他,明明已經解除了契約。

“我都說了我沒有惡意,就是普通的寒暄。”

“如果沒什麽事我就挂了。”駱清野不想再跟凱撒皇宮的任何人扯上關系,他也不想讓楚熠橋知道有這樣的地方存在。

惡心,肮髒,令人作嘔。

“別着急,我是來告訴你一件事情的。你知道的,凱撒皇宮是會員制,入會的條件非常嚴格,消費必須超過一百萬萬才有機會成為會員,而且名額十分的少。知道的人自然知道這是什麽地方,不知道的一輩子都不會知道。你猜我今天收到誰的入會申請?”

駱清野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銀河集團楚熠橋的入會申請,真是稀客,你說是不是啊。”

駱清野瞳孔一縮,無力和寒意從腳底往上蔓延。

怎麽可能?

楚熠橋怎麽可能知道凱撒會所這樣肮髒的地方?!

“所以是你告訴他的嗎?”電話那頭的聲音忽然變得陰沉,像是質問:“楚熠橋是什麽存在人盡皆知,他不僅僅是銀河集團的掌權人,還是被國家特殊保護的人,他要來這裏還能是為什麽,不就是了調查嗎?”

駱清野表情怔了兩秒。

“還有,最近的阻隔劑疫苗全民普及計劃更是變相的人口普查。現在國家在掃黑戶,要是被知道凱撒會所下面是凱撒皇宮我們還能活嗎?”

“我怎麽會告訴他。”駱清野聽着這樣子虛烏有的質問眼神漸冷:“不要再打電話給我,我已經離開凱撒了。”

他不會說出這四個字,因為會玷污楚熠橋的耳朵。這樣的地方最好不要出現在明面上,就像是下水道一樣不掀開蓋地沒有人知道有多惡臭。

有的人被消失就被消失吧,不接觸光明就不會渴望光明,不要像他一樣變得得寸進尺貪得無厭,而曾經堕落的他也就此消失吧,只要他不說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的。

楚熠橋也不會知道的。

就在他準備挂斷電話的時候,那人又說:

“你以為你走了就能脫離關系嗎?這裏所有的事情你是最清楚的,皇宮大門口的牆上會永遠挂着你的海報,你曾經可是我的招牌和得力助手,要不是江勉淮指定要你我也不會讓你走。”

駱清野面無表情:“那又如何,我已經走了。”

“你雖然走了但是你存在過的痕跡我可不會抹去,若是上面有人查你也難逃一劫。”

駱清野冷笑:“我難逃一劫?我還沒成年。”眸底深沉似海。

“我還收到消息,聽說今晚楚熠橋就要光臨凱撒皇宮,他現在是你的金主對吧?我聽江勉淮說他對你挺好的,可能以為你還很幹淨。如果你說他走進凱撒皇宮的第一眼會不會看到你?那麽大的海報對吧,凱撒皇宮的1號調//教//師。”

駱清野臉色徹底白了。

“楚熠橋想動所有人的蛋糕但也要看有沒有命動,如果你不想他知道你的曾經那就跟我合作,想盡辦法不要讓他來,只要你能做到我就放過你。否則你知道的,凱撒皇宮有多少寶貝,都是你用過的,我可不知道會不會用到楚熠橋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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