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12】 可真是造孽
許厭垂眸看着面前的酸奶并未動作,順着那只手擡眸看向面前的女生,她的嘴唇緊緊抿在一起,看得出很緊張,但雙眼并未閃躲。
“謝謝。”許厭并沒有去接,他收回視線,語氣冷淡。
說完他轉向鄭旗,打開錢包,從裏面掏出500塊錢放在櫃臺上,說:“多的記下月。”
拿起櫃臺上的那兩瓶水轉身時,白啄還保持着向前遞酸奶的動作,許厭頓了下,接着邁步,擦肩而過。
許厭和她擦肩而過時,白啄的心顫了下,就像被紮破的氣球一樣,她那股硬撐着的力迅速流失,甚至連一瓶酸奶都要顫顫巍巍的拿不住。
鄭旗納悶了,周圍那些小姑娘就是再芳心暗許也該被父母明令禁止離許厭遠點了,怎麽還有人喜歡這個冰碴子呢?
再一看,這是個生面孔,鄭旗算是恍然大悟,又是一個誤入歧途、被外表蒙騙的少女。
看她手中的酸奶,鄭旗搖頭嘆息,這怕不是還是個見色起意的,妹妹,你快改邪歸正,冰渣子除了模樣好點,成績好點,會打個......
“诶诶诶,你別哭啊!”鄭旗內心還沒吐槽完,就看着面前的小女生低下了頭,連一直挺得直直的肩膀也卸了力,垂了下去,微微顫抖着。
他慌了。
“許,許厭!”
以前也見過告白的,這還是頭一次見為了冰渣子哭的,鄭旗最見不得這種情況,手忙腳亂地都想要從櫃臺上跳出來了。
許厭要出門的步伐一頓,扭頭看着背對着他肩膀微微顫抖的人,眉頭越蹙越緊。
“诶小妹妹,一瓶奶而已,咱不至于哭……”鄭旗還沒說完就話音一頓,眼睜睜看着許厭轉身走過來把那瓶酸奶抽走,往女生手中放了十塊錢後頭也不轉的走出門,他最後幾個字才吐出來,“......哭的啊。”
整個過程也就幾秒鐘的時間,不止白啄沒反應過來,就連鄭旗沒料到。
鄭旗:“……”
鄭旗:“!!!”
今天太陽是從西邊出來了?
許厭竟然還真轉身回來了?!
好幾秒,鄭旗才回過神,看着白啄愣愣地看着手中的錢,服了。
“小妹妹可以啊,當着我的面,中間商賺差價?”
許厭那十塊錢都快抵得上她袋中酸奶三分之一的量了。
鄭旗說完,就見面前的小姑娘肩膀又在微微顫抖着,很輕,這次他清晰地聽到了,她在笑。
“.......”厲害了,鄭旗失笑,“別告訴我你一直都在笑。”
白啄是在笑,從見到許厭那秒就在笑。
太好了,白啄想,能和他說上話太好了。
這時白啄擡起了頭,看到她的神情,鄭旗嘴角的笑容驀地頓住。
白啄是笑着的不錯,但她雙眼微紅,眸子中的濕意并未消散。
白啄站好,面向鄭旗鞠了一躬,口中道:“謝謝您。”
說完,她拎着那袋酸奶,出門,只留下門口碧綠珠子的碰撞聲。
鄭旗半晌才回過神來,咋舌道:“這是真哭了?!”
不是見色起意?這麽一會兒可就情根深種了?許厭的魅力已經大到這種程度了嗎?
他實在想象不到許厭這塊冰渣子談戀愛的模樣,更別說許厭也不是會談戀愛的人。
但想到剛剛頗不像許厭能做出的行為,鄭旗嘆口氣。
哎呦,可真是造孽。
“許宏建個王八蛋,”鄭旗拍拍腦門,惋惜道,“怎麽還他娘的活得好好的呢。”
—
走出商店,巷子前方的路口已經有人在等着,曹霖本來蹲在馬路牙子上,見許厭出來,忙站起來,擺手道:“哥,這兒!”
許厭今天穿的是一中校服,很經典的藍白款,款式實在是很醜,但許厭身高腿長的,走過來,紮眼得很。
他哥什麽不行!就是套上麻袋那也是帥的!
曹霖自豪得很,下意識挺胸擡頭,與有榮焉,只是猛然覺得勒得慌。
低頭摸了摸自己胖胖的肚子,曹霖心中很是惆悵,沒有一八幾,成不了衣服架子......
說着他擡眸看了眼許厭的寸頭,又擡手摸了摸自己早上必成雞窩的頭發,把這玩意剃了還是可以的吧!
可以的吧!
正想着許厭走過去,給他扔了瓶水,曹霖擡手接住,咧開嘴笑,剛剛亂七八糟的想法忘了七七八八,他擰開水瓶灌了一大口,問道:“哥,今晚還去嗎?”
“去。”許厭說着垂眸看了眼那瓶酸奶,最後還是擰開了那瓶水喝了幾口。
“可那幾個人也特麽的忒能熬了!”曹霖有點擔心,“連着幾天誰受得了啊!”
許厭搖頭道:“沒事。”
曹霖知道,熬幾個大夜對許厭來說并不是難事,比這更難捱的事情也不是說沒經歷過,這些曹霖都知道,可看着他哥習以為常的模樣,他還是一口濁氣悶在胸腔上不去下不來,怎麽這些事都撞他哥身上了!
一路上,曹霖把礦泉水瓶捏得亂響。
整個漫城不小,但他們活動的也就這麽幾個地方,沒多久,就走到了目的地。
在這個破舊小區裏,處處都能看見生活的痕跡:小區一樓旁的那個雞蛋灌餅的小推車、對面小片空地上種的菜、還有小區內那家小零食商店旁支起的牌桌......
許厭閉着眼都能把這一切在腦海中完完全全還原,包括每個人看他的眼神。
“走了。”
曹霖家比許厭家要近些,進去沒多久他家就到了。
“哥,你來我家吃飯呗。”曹霖叫住他,偷偷摸摸指指樓上,“麻辣魚!可好吃了!”
許厭沒說話,只是擡起那只拿着礦泉水的手背對他擺了擺。
其樂融融的氛圍,許厭不适合,他坐那兒,只會顯得格格不入。
“哐當。”
許厭走到拐角,離着幾米遠的距離把手中的空瓶子扔進那個墨綠色的垃圾桶裏,瓶子投擲進去發出一聲悶響,聽聲音應該是剛清理過垃圾。
許厭投擲瓶子的時候,連眼睛都沒擡,這個動作他像是做了無數遍,垃圾桶的方位距離早已銘記于心。
熟練地跨過腳下水坑,許厭走進樓梯,從一樓都三樓,每個樓梯拐角平臺上都堆滿了雜物,不是破舊的箱子,就是碎了角的栽花的瓷器,裏面并沒有任何植物,只有幹硬的土和快覆了滿滿一層的煙頭。
屋裏明明有人,許厭卻從兜裏掏出了鑰匙。
開了門,許厭走進去,客廳裏正在吃飯的人動作一頓,斜着看了他一眼,接着轉回視線在對面那個也正在看許厭女孩的碗上敲了敲,語氣不善:“看什麽看!不是你嚷嚷着要吃雞蛋羹,快吃!”
許厭像是沒聽到,推開靠近裏面的那個屋進去,關上了門。
屋裏太黑,許厭順手打開了燈。
屋子很小,裏面放張床,再放個桌子,就占了大部分的地方。
這本來應該是個儲物間,小小的空間,即使有扇為了能住人才打出的窗戶,依舊顯得小,這種封閉的空間總會彌漫着一種壓抑的氛圍。
但許厭無知無覺,像是早就習慣了一樣。
許厭走進去,把手中的酸奶還有那個孤零零的鑰匙放到那張堆着書籍的方形桌子上,脫了校服,換了件黑色外套。
這間屋子的并沒有別的空間給他放衣櫃,所以許厭每個季度需要穿的衣服就在他床頭那個鐵制的杆子上挂着,反季的衣服則收起來,放在牆角那個四方的櫃子裏面。
好在許厭的衣服并不多,這麽點地方竟還不顯得擁擠。
換完衣服,本該出門了,許厭腳步一頓,後退了一步,坐到床上,腳放在地下,身體向後躺在床上。
許厭看着頭頂發出昏黃光亮的燈泡竟然還覺得刺眼,遂擡起右手,手心朝上,搭在眼睛上,隔絕了亮光。
許厭閉上眼睛,讓自己放空了會兒。
時間并不長,幾分鐘的時間,更別說還伴随着屋外時不時的呵斥聲打擾,這段時間起不到任何放松的效果。
許厭把手拿開,站起身,拿起桌上的屋門鑰匙,拉開旁邊的抽屜拿出把更小的鑰匙,準備轉身出門時,視線掃到桌上那瓶酸奶,頓了下,還是沒拿,轉身走了。
出門的時候,桌上的人晚飯還沒吃完,看着許厭進門、出門,卻又像眼中沒這個人一樣,視若無睹。
許厭關上門,走出家,晚上七點,天已經黑蒙蒙的,小區裏只有幾米一個的昏黃的路燈照着路。
他拿出那把偏小的鑰匙開了旁邊的那輛單車,跨上。
許厭把外套拉鎖拉上,戴上帽子,雙手握着把套,腳下用力,單車動了起來。
沒人知道,單車上的少年就想這麽永無止境地騎下去,直到地平線盡頭,直到世界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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