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18】 去特麽的不适合!
鄭旗拆臺拆得太厲害, 段遠怕再待下去就真能見證奇跡:學霸轉來一周後因聽聞某些“不被主流認可”的傳聞連夜轉走。
段遠惜命,實在不想成為罪人被漫中同學唾棄,于是他拿着鍋巴轉身就走, 沒有一絲猶豫。
可他邊走邊品鄭旗的話, 越品越不對勁兒,什麽叫“和許厭一個班”, 這話裏帶有很明顯的指向:學霸和八.九大佬認識,說不定還很熟。
段遠連連搖頭,不可能不可能!學霸才來一周,怎麽可能認識大佬啊!
而且學霸和大佬放一塊, 怎麽看那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倆人!
段遠想把腦袋中匪夷所思的想法打消掉,可他越搖頭腦海中的那個想法就越牢固,揮之不去:學霸都能半路轉到他們學校,還有什麽不可能的!
而且, 想到學霸聽到他和大佬一個班後的表情明顯不一樣了, 眼睛都大了一圈。
要是真認識.......嘶!
段遠倒吸了口涼氣。
操!
他要瘋了!
整個人都要碎成渣渣了!
那他和周澤風叽叽喳喳的話不全被八.九大佬聽到了,段遠揪了揪頭發, 只祈求他沒說什麽不該說的!
段遠腦子一片漿糊,就是這樣還在下意識安慰自己, 沒事,要殺也是先殺周澤風。
他就秉着這個念頭,暈暈乎乎回到了家。
而白啄有心想問問怎麽回事, 可白凜在旁邊聽着她不好開口。
但白凜的好奇心不比她少, 段遠那個見證者跑了,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問鄭旗:“然後呢?發生了什麽?他這外號怎麽來的?”
看白啄欲言又止擔心的模樣,鄭旗心中好笑,配合她搖搖頭, 模棱兩可:“好像因為被班主任誤會什麽才有的,嗐,年紀大了和他們有代溝,具體發生了什麽我也不清楚。”
“這樣啊。”沒能聽到什麽驚魂動魄的漫中秘聞白凜有些遺憾,但他還是能平白腦補出一場高冷少年打臉仗勢欺人班主任的故事。
由人及己,想當年,他也是別人口中的大哥,思及此,白凜轉身對身後安安靜靜的人說:“妹妹啊,你好好給人家學着點,別老抱着那幾本書,多出去活動活動,青春就該這樣豐富多彩!要不哥怕你以後後悔。”
除了成績,一無可吹。
鄭旗:“......”
你确定?
只要這個青春“豐富多彩”的大佬開個口,你妹妹說不定就要跟人跑了。
鄭旗想起來段遠對白啄的稱呼:學霸。
學霸好啊,鄭旗心中感嘆,多配!
回想起剛白啄僅僅是聽見許厭名字就明顯生動了些許的表情......鄭旗心中惋惜,要是許厭身上沒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就好了,那樣該多好!
鄭旗免不了又對始作俑者一頓親切的問候:真希望許宏建那個王八蛋在外面鬼混時有個什麽三長兩短,要是那種能讓他再也回不來的三長兩短就更好了。
如果禍害遺千年這條定理不可破,那讓他出個車禍,就是成不了植物人,撞成個全身癱瘓也是很好的呀。
鄭旗甚至願意每天吃頓素,只願許宏建早日脫離人世之苦,能早早地歸了西。
白凜拎着酸奶往外走時還給白啄囑咐:“你什麽時候聽到別人說記得和哥講講。”
過了許久,他才聽到白啄在後面輕輕“嗯”了聲,本來并沒有指望能聽到回答的白凜心花怒放。
白啄并不是喜歡聽人八卦的性子,能為了他應下來,只能證明這個哥哥在白啄心裏真是越來越重要了。
白凜頓時不想回學校了,只想天天送妹妹上下學。
白啄安安靜靜坐在副駕駛上,她并不像段遠談論時那麽激動,也不像白凜聽八卦似的好奇,她腦中只回想着鄭旗那句說了一半的話:被班主任誤會。
被誤會這件事如果在白啄身上,她解釋都懶得解釋,出現問題,身為班主任首先不私下進行溝通詢問而是弄得整個班都知道,那只能證明他打心底裏就不信任,既然不信任那就沒必要解釋。
白啄從來不會把這些事情放在心裏,因為不值得,為這些人這些事浪費時間精力實在不值得。
而且被誤會這件事和發生在許厭身上的其它事情比起來顯得微不足道,最起碼不會傷筋動骨。
白啄知道,但她就是沒辦法拿那套理論套在許厭身上。
只是聽到而已,她的心就像被針紮了下,不疼,但絲絲的痛意讓人忽視不了。
一直到把酸奶一瓶瓶在冰箱裏放好,白凜才發現他妹妹從那家商店裏出來基本就沒再說過話。
想到什麽,白凜嘆口氣,他還沒離開呢就難受成這樣,那以前每次回學校時不會悄默默地抹眼淚吧!
唉,妹妹太粘人了。
臨走時他拍了拍白啄的肩膀,安慰道:“到時候放假哥帶你出去玩兒,別難受了。”
以為是她表現得太過明顯連白凜都發現了,白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她的心情确實算不上好。
白啄在書桌前坐了許久,可連書都沒拿出來,現在她并沒有學習的心思。
擡手按亮手機屏幕,上面顯示着時間:20:17。
還不到八點半。
白啄盯着上面的時間一動不動,直到屏幕重新暗下去,只能從屏幕上看到燈的倒影。
好像又過了許久,白啄才眨了眨眼,收回視線。
擡手,把中午看的化學書拿出來,放在面前,要翻開書本的時候,白啄動作一頓,下一秒,她迅速站身,拿着手機就往門外走。
沒一會兒,就聽到了關門的聲音。
白啄剛剛好像又犯了以前的錯誤,理智占了上風,把欲望壓在最下面。
其實白啄看不進去書,她想見許厭。
白啄早就發現了,任何只要涉及到許厭的事情都能波及到她的情緒,無論這件事情是大是小。
但白啄從來沒有想過改,以前是,現在依舊是。
就算錯了,她也不想改。
白啄想,錯就錯了吧,她願意。
從白啄租的小區到鄭旗家的小商店也不算遠,十幾分鐘的距離,只比到漫中遠了一點。
這就意味着到許厭家的也只需要十幾分鐘,騎車幾分鐘就能到。
一路上,白啄走得很快,走到鄭旗家商店時還在微微喘氣。
鄭旗正坐在後面扣手機,門簾響的時候還以為是有人,擡頭就見白啄走了進來。
她呼吸急促,臉頰微紅,像是跑着過來。
白啄深呼吸了下,開口:“您能告訴我許厭在哪兒工作嗎?”
白啄知道許厭的生活費學費一直都是兼職掙的,當時被那兩個人一語帶過,所以她并不知道在哪兒。
至于那個家,不吸他的血就算很好了。鄭旗回答那個男生時也說“這段時間太忙,累的了”。
“啊,”鄭旗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回答道,“可以。”
白啄這時才笑了下:“謝謝。”
“沒,沒事。”鄭旗結巴了下,“別客氣。”
一直到白啄出了門,他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再低頭看手機的時候,屏幕上顯示的就是“游戲結束”的頁面。
鄭旗也沒心情玩了,點了退出,把手機扔在櫃臺上。
他咂摸了下嘴,後知後覺,他剛是把許厭賣了嗎?
這可不是他故意說的,這相當于被迫,希望冰渣子到時候要遷怒啊,冤有頭債有主啊!
但鄭旗的笑容裏絲毫沒有賣人的慚愧之意。
許厭很冷,拒人于千裏之外的冷,但鄭旗也只是叫過他冰渣子,也沒叫過什麽別的高大上一聽就很牛逼的稱號。
像什麽八.九大佬,聽到這個稱呼的時候鄭旗只想笑,要不是知道那些同學們沒有那個意思,他還以為是許厭哪個對頭在故意挑釁諷刺人。
畢竟誰他|媽的見過白天上學晚上兼職、同時還要兼顧恨他的媽媽,懵懂的妹妹和殺千刀的父親的大佬啊,這不是扯幾把淡麽。
想到這兒,鄭旗就奇了怪了,都是一個媽十月懷胎生出來的,怎麽兒子像仇人,只有女兒是親生的呢!
沒人不需要親情,不需要關愛,許厭就是看着再不在意他也是需要的。
鄭旗叫許厭冰渣子,是因為冰渣子容易碎,不像冰塊那樣要死命捂,冰渣子很好捂,見到點暖心的熱度可能就化了。
但他父母就是不給,一點都不給。
那種家庭氛圍導致冰渣子雖然好捂,但要看緣分,也更需要時間。
比如說段遠,他也只是開玩笑時提一嘴,見他下意識拒絕後就不再開口。
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他總不能把人捆到許厭面前,然後像推銷東西似的說:“看,其實也沒那麽恐怖不是。”
沒必要。
但是白啄不一樣,鄭旗看得出來,小姑娘拼盡全力、渾身散着熱氣的想要靠近許厭。
甚至是毫無保留地露出心底最溫暖、最柔軟的部分去擁抱他,像是不怕涼,也不怕紮。
她眼神真摯,情感單純。
在鄭旗看來,青春年少時的愛戀并不都是沖動、不被認可的,甚至有些還更純粹些。
白啄一看就是家庭條件好被護着長大的人,和許厭截然相反,明眼人都說不适合。
許家的那些爛攤子,許宏建幹的那些破事,就像是釘在許厭身上,釘了十幾年,卸都寫不下來。
這個少年經歷的事情要比一些中年人還要多,還要重。
鄭旗嘆口氣,心裏很沒譜,是真的怕冰渣子最後會孤獨終老,也是真的心疼他。
但除去那些外在因素,在鄭旗眼裏,許厭足夠優秀,配得上白啄。
能有一個人陪着許厭,還是個這麽好的女孩,這時候鄭旗只想說:去他|媽的不适合!
小學霸,加油啊。
鄭旗在心中給白啄打氣,要是真成了,到時候你們全家的酸奶鄭哥都給包了。
整整一個晚上,鄭旗都處在興奮之中,仿佛馬上就能喝到許厭的喜酒一樣,哼起了歌,甚至連店門都忘了關。
等不那麽亢奮的時候,一看手機,十點過五分了。
鄭旗伸個懶腰,覺得他就像一個操心的媒婆,還是個單身的、孤苦無依的媒婆。
“關門!”鄭旗從櫃臺後面走出來準備回家,洗個澡玩會兒桌游,“回家!”
坐了太長時間,猛地站起來腰還有些酸,鄭旗感慨道,老了啊,這才坐了多長時間啊。
鄭旗站在櫃臺面前來回活動身體。
“丁零當啷”。
“要點什......”聽見有人掀開珠簾走進來,鄭旗活動着腰轉身看見來人愣了下“許厭?!”
許厭正走到前面架子上拿泡面。
“晚上沒吃飯?”
他有時候沒吃飯又要熬夜的時候,總要抽空來吃點東西。
“沒吃。”
許厭說着轉身往後面架子走,應該是拿酸奶去了。
鄭旗站在那品着許厭的表情,摸不準小學霸成功了沒。
等許厭拿着酸奶出來的時候,鄭旗也沒了平時調侃他的心思,忍了又忍,還是問道:“見到了嗎?”
誰知許厭下意識反問道:“什麽?”
“小學霸啊。”鄭旗委婉道,“她去找你了,沒見到嗎?”
看許厭愣了一瞬的表情,鄭旗了然,沒見到。
鄭旗哈哈幹笑兩聲,三言兩語把今天的事情概括,努力把今晚的事情解釋得合理:“那估摸着也沒什麽大事,要是急的話肯定就......”
“我今天沒去。”
許厭卻突然開口打斷他。
“啊?”鄭旗啞然,“沒去?”
這不是湊巧了嗎!
看許厭皺眉,鄭旗下意識勸解:“那什麽,小學霸說不定也沒什麽事,真有什麽事明天就去你班.....诶,你幹什麽去?”
但只聽見了珠簾相互碰撞的響聲,鄭旗看着櫃臺上被人舍下的東西,嘆口氣,這叫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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