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顧南霆視線一頓,嘴角的笑意都微……

一大早, 蘇彌就離開了總統府,帶着胡詩怡她們去了一個地方。

因為安保分割的原因,如果蘇彌不想讓人知道她離開了, 那麽別說蘇霖了, 就連另一棟樓的蘇清輝都不會收到消息。

這次在路上,蘇彌就買了一束正經包紮好的鮮花,她眼眸微垂,伸手理了理包裝紙, “看起來還沒野花好看。”

她說的野花當然是随意種植在醫院花園裏的那些改良品種。

“需要叫人清理一束送來嗎?”胡詩怡當然明白了言下之意。

沉默了一會兒, 蘇彌抱着懷裏的鮮花望向窗外,淡淡的道:“算了。”

胡詩怡抿唇,專注的望着前方, 認真開車。

很快他們就到了目的地, 一個風景優美、環境清幽的地方,蘇彌拒絕了她們的陪同, 選擇自行上山。

好在護衛隊的人已經提前檢查過周圍了, 該做的防護也已經做好了,胡詩怡兩人只是遠遠的跟着她身後, 保持着視線範圍內一定有蘇彌身影的距離。

不知爬了多久,蘇彌終于停了下來,她照着隐約的記憶往裏走,直到走到了某個邊角角落,視線一掃,這才看到了何桂蘭的名字。

蘇彌腳步一頓,在原地靜靜地站了會兒,她有些放空的想到,這好像還是她第二次來這裏。

一跨就是十幾年…正想到這兒, 蘇彌的視線在不經意間突然看到了某串數字,她本來柔和舒展開的眉眼頓時凝住了,死死的盯着那串年月日沒動彈。

她掐着花束的手不自覺的用力,包裝紙袋被弄出了簌簌的聲響,在這空曠無人的環境裏響起,立時引起了不遠處的胡詩怡兩人的注意。

“不對勁…”胡詩怡眉頭微動,敏感的察覺到蘇彌周身的氣場不對,她下意識的往上走了幾步。

一陣清風襲來,給蘇彌暴怒的腦子降了降溫,她才反應過來般的立馬松開了手。

望着眼前的墓碑,蘇彌深吸了一口氣後,才垂眸理了理懷中已經皺得不行的包裝紙,板着臉把它放在了一旁的地上,“胡詩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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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蘇彌回眸望來的時候,視線相對間,胡詩怡就已經快步往上趕去。

蘇彌抿唇,強壓着怒火道:“叫人。”

就算再了解、熟悉蘇彌的性格,胡詩怡也沒明白突然間這是怎麽了,明明剛才還好好的。

她的視線在附近打量了一圈,最後穩穩的落到了眼前的墓碑上,和周圍一比似乎稍顯簡單,于是胡詩怡試探道:“好的,我馬上聯系匠人。”

蘇彌沒說話,她沉着臉走到一旁的階梯上坐下了。

很久之前她就看過一些新聞小報,說蘇總統的亡妻是生子之後大出血去世的,特別是近幾年,在他成功上位之後,這個消息傳得更加頻繁,蘇彌還以為是瞎報道猜測的,沒想到蘇家這些人真的敢這麽做!

明明…蘇彌用力的掐着自己的大腿,面無表情的看着下面的綠水青山,她明明是割腕自殺後搶救不回來,只能先把蘇霖給剖了出來,所以蘇霖生日的這天,也是何桂蘭去世的日子。

蘇彌眼前有些恍惚,她好像又看到了自己三歲時候的畫面。

何桂蘭在蘇彌面前一直都是一個很溫柔的母親,那天也是一樣、沒什麽不同的,和往常一樣,吃完早餐後何桂蘭摸了摸她的頭就去畫室畫畫了,唯一的不同可能就是平日裏總是半掩、方便小蘇彌進出的房門,在那天被嚴嚴實實的給關了起來。

不過小蘇彌早就學會了開關門,只是往常都有人照顧,所以沒人發現罷了。

很久沒見母親出來的小蘇彌,自然摸索着把畫室的門給打開了,然後她就看到了仰面躺在地上微笑着的蘇母,她從來沒見過母親這麽輕松愉快的笑容,像是一個将要回歸父親懷抱的孩子。

之後的事情,就不是三歲的小蘇彌能控制的了,她乖乖的坐在醫院椅子上看着面前人來人往的,去了外地的蘇清輝過來得比蘇家人還要晚上許多。

他來的時候,蘇霖都已經生出來了。

蘇母卻一直沒被推出來,然後蘇彌看到姍姍來遲的蘇清輝極為複雜的望了自己一眼,他的眼中飽含着格外濃烈的情緒,眼底像是盈着淚水一般閃閃發光,之後他就自覺的接替了母親的職位。

不知過了多久,在身後工匠叮叮當當的工作聲中,蘇彌的視線中突然出現了一個眼熟的身影。

精心打扮過的顧南霆知道蘇彌沒出席生日宴就沒去了,本來還有些喪氣的他聽到蘇霖說她也不在家裏,頓時又打起精神開始思考蘇彌會去哪?她這些年都沒在京都長大,對這裏也不熟的樣子,完全沒什麽地方會在這種特殊的日子吸引到她的注意力。

正這麽想着,顧南霆突然靈光一閃,想起了一件事,他之前費盡心思找小蘇彌的時候,蘇家那些資料他大致也看過,自然知道蘇母逝世時間和蘇霖出生日期臨近的事情。

于是他大膽的猜測了一下,跟着自身強烈的預感指示就來了,沒想到真的遠遠的就看到了蘇家墓地附近有人。

随着來人踏上的階梯越多,他的五官在蘇彌眼中也越來越清晰,是一身黑色西裝的顧南霆。

相比軍裝制服禁欲板正的形象,西裝的顧南霆顯得更加紳士帥氣。

吳明周看了看越過自己的俊美青年,又望了望階梯上眼睛已經凝固在他身上的蘇彌。

吳明周眨了眨眼,他伸出手摸了摸耳麥,确認還在工作狀态,暗道:既然沒人阻止,那就不用阻攔了。

每踏上一層階梯,顧南霆就多靠近了蘇彌一點,他沒忍住唇角微微揚起,雙眸都晶亮了不少,視線卻在不經意間掃過了蘇彌挽起的袖子。

那束花上的露水早就打濕了緊抱着它的蘇彌衣袖,于是剛剛生氣坐下的時候,她就幹脆的把緊貼着皮膚的袖子都撸了起來,手腕上那圈黑色圖案在白色衣衫下自然若隐若現。

顧南霆視線一頓,嘴角的笑意都微微僵住了。

如果之前的他不明白,那麽經過李洛白的告知他也懂了,那是蘇彌曾經反抗的痕跡。

為了更好的保護手無縛雞之力的科研精英們,他們的皮下都會植入定位器,被半強制性帶進島上的小蘇彌體內也有。那時候的她只是一個三觀都沒形成的小孩,自然很讨厭這種東西,而且性格使然,她就不是那種會溫和忍讓的人,于是找到機會就給生挖了出來。

“她這個行為,生生把那些老爺子給吓了一跳,沒想到一個幾歲的小孩竟然這麽大膽。同時大家都不由的暗自慶幸,還好因為技術、材質不夠成熟的原因,沒有直接把定位器植入腦後,怕影響到她們的思想發揮。不然這件事一出,還不知道要怎麽收場。”說起這件事,李洛白即生氣難過,又有些哭笑不得,“後來研制出了祛疤痕的藥物,她也不願意用,還非要留下來紀念,也不知道是在紀念些什麽,甚至自己在上面又紋了一圈東西。”

上次在病房裏,李洛白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對他洩露了蘇彌的一些過往。那時的顧南霆沒有回應,只是默默的站在門口聽着,任心裏翻江倒海,他表面上依舊鎮定包容。

就像現在一樣,顧南霆平靜的移開了視線,只有微紅的眼眶會洩露出一些情緒,他溫和的道:“怎麽坐在臺階上?會涼。”

“坐着坐着就暖了。”嘴上這麽說着,蘇彌卻還是站起身走到了一邊,她懂得顧南霆的某些執拗,這也是個怪人啊!

也許該說是他責任心太強的原因,一旦被顧南霆劃到範圍裏,那就是非處理好不可。

瞅了不遠處忙碌的工匠一眼,顧南霆沒提生日宴的事,而是說道:“沈袁兩家的日期定了,就下個星期,你要去嗎?”

前段時間沈家大戲可不少,被沈夫人抛下的大女兒一家找上門來了。

不僅如此,她過去的經歷也漸漸被人翻了出來,原來在沒正式進入沈家門之前,沈夫人還跟某個現在已經被處死的曾經大哥有關聯,假過往似乎也是那人幫她僞造的,氣得沈副部長當即就提了離婚,可惜沈夫人不願意,兩人就這麽掰扯上了。

事情直到現在都沒落幕,要不是沈袁兩家突然提起,人們早忘了曾經連上熱搜吹天生一對的兩家聯姻的事情。

“沒興趣。”

顧南霆以為自己沒說清楚,解釋道:“不是沈沫希,是另一位沈家小姐。”

“知道啊!”蘇彌撇了撇嘴,“現在誰還不知道袁公子的真愛是沈小姐,之前的那一位是個小偷呢?”

既然新娘換了,那麽輿論自然是要處理好的,鍋不往最弱的一個身上扣,怎麽洗白呢?

袁少爺心底的那個人的确是沈小姐沒錯,他每天有事沒事、訓練完、開小差時,不知道多少次的開着小號去看人家朋友圈,生怕部隊裏的監管部門不知道他身在曹營心在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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