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Chapter 19
WSC分派來協助萊戈拉斯完成任務是隸屬于另一位首領的精靈,在人類中的化名是弗蘭茨,一個很古老的、帶着些故事的名字。他準時抵達了萊戈拉斯居住的地方,手上提着大提琴盒,倒像是某個時代的吟游詩人,流離失所地歌唱着海妖的傳說。那個大提琴盒裏不出所料是最新型的重型機槍的零件,精靈們精通槍械,各種武器也能輕易上手,組裝槍械對他們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
任務的分配很簡單,弗蘭茨一邊熟練地把各種零件拼裝在一起,一邊向萊戈拉斯說着WSC的計劃。那和格洛芬德爾給他的計劃書沒有什麽出入,萊戈拉斯心裏也有底了。
“我會在門外等您,最外面的那個大門,東邊的。您一走出來,就發射信號彈,我會來接您的。”弗蘭茨顯然并不認為這次任務的難度有多大,他是WSC的高級警衛,也是秩序維持者之一,因此并不對血腥陌生。
“明天晚上?”
“沒錯,明天十二點,WSC會同時擾亂他們的通訊系統,方便您的進入。”
把事情做到萬無一失是WSC的特色,他們過分的保險,強調不能留下一點漏洞給自己的敵人。這樣嚴謹的态度早在建立的第一天就被貫徹落實了,并且一直如此。萊戈拉斯自然也是了解的,他沒有表示異議,而是從弗蘭茨的手中接過了那把殺傷力極高的機槍,對着門口做了個瞄準的動作,又掂量了一下手感如何。
“覺得怎麽樣?”弗蘭茨問他。
萊戈拉斯滿意的點點頭,把機槍放回了大提琴盒裏,說:“還不錯。”
“您還需要其他什麽的嗎?我還帶了一門加農炮,就在車子裏。我要拿過來給您看看嗎?”
弗蘭茨說完這句話倒是吓得萊戈拉斯一驚,他沒想到WSC如此嚴陣以待,居然出動了加農炮,那已經是個擦邊球了。當初在建立WSC的時候,三位首領就制定了一條規則,在非必要的情況下,不會出動大規模殺傷性武器,事實上在那個年代最有殺傷力的也不過是一把毛瑟手槍,如今已經是放進博物館的古董了。界定是否違反這條規則并不困難,但他們面對着的是所有的人類,不僅僅是一個國家與之為敵,濃重的危機感逼迫着精靈們對待人類的态度從友好變成防備。
“沒必要,你先拿着吧。:萊戈拉斯合上大提琴盒,拎起來在房子裏尋找能夠放下這個盒子的地方,又回頭說:“你住在哪裏,弗蘭茨?”
弗蘭茨報出了一個旅館的名字,非常拗口,萊戈拉斯卻記憶深刻。那是他們上一次執行任務時寄居的旅館,精靈們對他們的口碑還不錯,覺得下一次還可以考慮考慮。但沒想到WSC已經指定了這一間旅館,還真是叫人哭笑不得。
“那兒你去過吧?”萊戈拉斯走上樓梯還不忘問一句。随後他把大提琴盒拿回了房間,放在那個空蕩蕩的衣櫃裏。
正襟危坐的弗蘭茨點點頭,說:“我去過,三十年前給你們作計劃勘測的時候。”
“這樣啊……”從樓梯上走下來的萊戈拉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說道:“你這兩天也住那裏對不對?”
“是的,WSC讓我在那裏住下,說是方便照看您。這是格洛芬德爾先生說的。”弗蘭茨和很多精靈一樣,已經改口不再喊首領們諸如“殿下”、“領主”之類的稱呼了,只是帶着尊敬意味的“先生”、“女士”或是“夫人”。等級在他們之中的界限變得模糊,卻依舊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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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洛芬德爾讓你照顧我?”萊戈拉斯愣了片刻,又笑了起來,“沒那個必要,你可以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晚上我會準時出現的。”
弗蘭茨也不多說廢話,站了起來,說:“那我就告辭了,萊戈拉斯先生。明天十一點我會在這裏等您,您自己小心一點吧。”
“好,我知道了。”萊戈拉斯看看室內,并沒有因為弗蘭茨的到來而帶來一絲的變化。
送弗蘭茨到門口時他們依照精靈的習俗或者說是WSC的某種遺風,見四下無人以精靈的禮儀做了一個擁抱的姿勢,然後互相用精靈語道祝福。這如今已經有一絲祈禱的意味了,希望他們能夠繼續保護自己,能夠繼續在這片大陸生存下去,與人類保持着脆弱的友誼。
天空沒有下雪,午後的街道積雪有部分融化了,目送着弗蘭茨的離開,萊戈拉斯也想,自己怕是在這裏呆不久。同樣的,一切的秘密都無法隐瞞太久。總有一天會被無情的揭穿,這只是遲早的事情而已。
說真的,他倒是不明白格洛芬德爾為什麽要委托來自WSC的弗蘭茨照顧自己,他現在生活的很好,平衡了精靈與人類的世界,這輕微的失衡或許可以說是作繭自縛,但早就沒有關系了。
WSC的行事風格是斬草除根式的幹淨利落,哪怕是他們的首領,萊戈拉斯和格洛芬德爾都盡量做到不引人注目。而上一次的清洗活動後,容忍萊戈拉斯繼續呆在這座城市已經很不容易了,格洛芬德爾從另一個國家搬過來,也不過是為了監督萊戈拉斯,以防他做出什麽不堪設想的事情來。
而事實上,他好像真的做了,雖然遲了三十多年。
連續幾日的繁忙事務讓瑟蘭迪爾快要忘記睡眠的感覺是如何的了,他從實驗室裏找了一劑提神的藥劑,手法熟練地對着手臂紮了下去。輕微的疼痛不能刺激他讓他稍稍清醒一點,襲來的倦意在短期內還是存在的,于是他決定在辦公室的椅子上稍稍休息一下。
最新型的監控儀器已經統一放好在了一個銀色的保險箱內,現在就在他的桌面上,在冷冰冰的燈光下泛着銀光。埃爾隆德和他是說了應該如何使用,又給了一些建議,但最後還是不太願意對萊戈拉斯進行監控。
把萊戈拉斯扯進這一場亂局的正是他們本身,而與萊戈拉斯無關。可瑟蘭迪爾的回答是:“難道你不懷疑一個能夠在短短的十幾分鐘內打開我們的密碼門的學生嗎?帝國大學可沒有這樣的專業。并且,他動了埃裏克·迪布朗的屍體,他的銘牌也被拿了下來……這其中肯定有什麽是我們不知道的,正是如此,埃爾,我們才要找到答案。”
埃裏克·迪布朗,這名名不見經傳的士兵是一團影音,存在于第一實驗室最高負責人們的心中,籠罩在帝國的上方,成了科學院不同流派的争風吃醋的武器。同樣的,這一名獸人化的人類,已經引起了WSC的注意,讓精靈們再度警惕人類的行為了。
那場簡短的談話瑟蘭迪爾并不想浪費口舌和埃爾隆德産生争執,他打發埃爾隆德離開後呆在辦公室裏,等着第二天的到來。
芯片的終端記錄會在每一天的十二點準時發送到瑟蘭迪爾的郵箱供他核對,他想起來時已經過了很久,連他的手機裏也收到了芯片的催促。他按了按眉心,短促地嘆了口氣,登錄郵箱預備核對有問題的地方。學會隐瞞自己的行動記錄是很重要的,尤其是在帝國疑神疑鬼的時候,讓自己看起來是一個安全的人才能過得安全。而且不用多想,奧克實驗室一定會利用自己的白卡權限來從中找到與萊戈拉斯有關的線索,那就更不能掉以輕心了。
修改芯片的記錄對瑟蘭迪爾來說駕輕就熟,他删除了今天早上在安卡思區的記錄,一并添加了自己在留在了第一實驗室高層宿舍的記錄。随後他看了看身體監察記錄,心率與呼吸頻率都非常清楚的顯示在屏幕上,那些數字看起來毫無意義污染觸目驚心。科學家們透支自己的身體途徑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他自己也是如此,埃爾隆德也是如此,第一實驗室內的工作人員也是如此。大家都在拼了命的工作,戰争無形的催促着他們趕快研制出更好的藥劑,找到更好、更快的方法,去扭轉戰局。
而現在,帝國首相似乎認為他們已經找到了通向勝利的方法了,那個秘密正維系在埃裏克·迪布朗沉默的屍體上,七零八落的等待着人們去挖掘剖析。
瑟蘭迪爾的大學專業與醫學的關系寥寥,就連法醫專業也只是後來臨時學習的,只能算是中規中矩,沒想到現在卻成了他最主要的工作。唯有站在講臺上時,他才能想起來自己真正的專業是什麽,但臺下的學生們都百無聊賴,翻着白眼看天花板上的白色牆灰。
回憶自己在課堂上的表現,瑟蘭迪爾沒有滿意或不滿意之說。正如屏幕上的數據,他只能接受。
學生們都不喜歡自己,他是這麽想的,換作誰也不會喜歡一個整天過分嚴肅的教授,盛名在外也無法讓他看起來更加親切動人。他知悉學生們對這一門課程的态度,那不會是一條通向高層的路徑,帝國大學或是第一實驗室都提供了其中的捷徑,不過非常狹窄。倘若要通過這一條捷徑,就要付出更多的努力。這些話聽起來就像是教授們對學生毫無營養的鼓勵,既殘酷又叫人興奮。
倒是萊戈拉斯,讓他印象深刻的是那一本筆記本,可以看出他的藝術底蘊很不錯,血管分布圖或是某些器官的剖面圖都風格鮮明,紅黑亮色被他運用的極致。瑟蘭迪爾甚至懷疑萊戈拉斯已經把課堂當作了某種奇怪的用途,但是他不清楚那是什麽。
不過有一點可以确認的是,萊戈拉斯對他的課程很上心,在私下給他輔導的過程中,萊戈拉斯也非常認真,簡直到了無可挑剔的地步,讨人喜歡。
他只是身上有太多無法言說的秘密了,就像埃裏克·迪布朗在戰場上發生的一切。
最終瑟蘭迪爾還是決定合上眼睛小小的休息一會兒,不過日出之前瑟蘭迪爾就醒過來——藥力生效了,疲勞緩和了不少,長期站立導致的酸痛也被麻木代替了。室內的暖氣常年運轉着,保持在舒适的程度,轟鳴聲與寂靜融為一體,依稀還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亮起來的屏幕上顯示了他真實的睡眠數據,三個小時,評分還很低,認為這一次還不如不睡覺。
還真是辛辣的評價啊。
室內的空氣不算是清新,還有些渾濁。趁着這一段空白時期,他拿着那個保險箱回了宿舍一趟。今天的雪很少,東方邊緣上有一條白白的線,無限延伸至目力之極,把天空與大地精準的分成了兩個部分,卻又令它們和諧地融為一體。
快速的洗漱之後他瞥了一眼手臂上的針孔,倒是見怪不怪了,從衣架上拿起一件衣服換上。
最初學習解剖的日子裏,瑟蘭迪爾總是覺得自己身上有一陣屍體的味道,尤其是在面度那些已經高度屍蠟化的屍體,惡臭難敵,輕微的潔癖讓他更加無法忍受。然而現在這樣的情況已經大有改善了,他不會再為被解剖者的生平而唉聲嘆氣,只是精準地握着那把鋒利的解剖刀,在他們僵直的肉體之上留下無足輕重的傷口。
不用多想,此時此刻他的身上肯定還有着那一股屍體解凍後的臭味,但久置其中渾然不知,對生活的影響也僅僅限于他人不動聲色流露出來的厭惡。
拎着保險箱出去後瑟蘭迪爾照例随機選用了地下車庫裏的車輛,那些車子大多嶄新,沒有什麽使用痕跡。外面寒氣逼人,深冬的溫度直線下降到一年的最低點,無論多麽厚的衣服都無法抵禦的住。但提神劑的藥力明顯,腎上腺素的加速分泌讓瑟蘭迪爾感受不到氣溫的變化,只是察覺到自己呼出的氣體都瞬間凝結成白霧了。
要确定萊戈拉斯的日常生活習慣對瑟蘭迪爾來說并不困難,根據之前細致入微的觀察記錄就能夠快捷方便的知道萊戈拉斯會在什麽時候起床什麽時候睡覺 這些瑟蘭迪爾都爛熟于心,他發現自己從來沒有這麽科學研究般的去了解一個人,哪怕最初的目的并不單純,還帶有一定的功利性。
去安卡思區的路上還是單調的鋪天蓋地的白色,沒有入夜之後的斑駁陸離,但仍然與多年前他記憶中的模樣重合在一起,許多地方仍然相似,或是沒有變化。
路上有憲兵隊的士兵攔車檢查,那可不是好事。在距離憲兵隊臨時設立的關卡三百米處時,瑟蘭迪爾把車子往右拐,離開了他們所能錄像到的範圍之內。安卡思區的一片他都很熟悉,該死的熟悉,每一條小路他都知道,如同對自己身體的了若指掌,合上眼睛地圖就分布在了自己的眼前,路線像被注入了熒光劑,發着暗暗的光。
首都的守衛日漸加強了,不用過多久,那一支由奧克實驗室培養出來的部隊就會出現在公衆的眼前。瑟蘭迪爾可以想象的出公衆的反應,大多數都是冷冷地看着政府在大唱贊歌,或者抱怨兩句,然後沒有其他任何的反對。因為反對也沒有用。也許他就是其中之一的反對者,在那極少數的反對者中,付諸行動的人。
到達盲區瑟蘭迪爾就停下了車子,決定還是自己走過去。他戴上口罩和手套,一如既往的,然後又從後座裏拿出那個保險箱,還有點沉,但不影響。他或許應該擔憂會不會被人半路攔截下來然後搶劫,這在安卡思區常常發生,特別是在這樣的時候。日出不久,街道上寂靜無人,方便逃跑。
瑟蘭迪爾記得萊戈拉斯的起床時間,生物鐘準确得驚人,時間安排也是千篇一律的,沒有偏差。簡直和經過特殊訓練的軍人一樣,留下了終身不可磨滅的印記,像挺直的脊背和固定寬度的步幅,标準得如同機器。
看了看手表,已經過了萊戈拉斯起床的時間了,一般來說,他也應該進行晨跑了。瑟蘭迪爾可以毫無顧忌地走進自己以前的房子裏,好整以暇地安裝那些微型的監控工具,解決這些後,坐在沙發上等萊戈拉斯回來,用一些話題來搪塞他。這對他來說并沒有什麽問題,也不會有愧疚産生。
不出所料的是房子裏果然空無一人,和昨天一樣的幹淨整潔,窗簾微微拉開,透出澄澈的日光,在青灰色的地板上塗除了火焰般的色彩。
瑟蘭迪爾随手把保險箱放在了飯桌上,拉開櫥櫃的抽屜,刀具齊全,但由于許久未用,已經泛出了喑啞的光。冰箱斷電不知道多久了,但只要打開電源總開關,還是能用的。不過在這種天氣裏,用不用冰箱也沒有所謂,尤其是食物只剩下便于保存的軍用面包的時候,啓動冰箱除了浪費電意外,一點意義也沒有。
他當然知道房子裏的什麽角落适合安裝錄像器,這樣卑鄙的事情他已做得駕輕就熟,就像個迷戀某種快感的精神變态。瑟蘭迪爾對此倒是毫不在意,只要能夠真正的了解萊戈拉斯,這又算什麽?他是個不擇手段的人,道德與正義是模糊的界限,對某些人并不适合,而瑟蘭迪爾已經把萊戈拉斯劃歸不适合的群體裏了。
每一個房間的房門都被他打開了,巡視一圈就找到了萊戈拉斯的房間,他的背包和筆記本電腦就在書桌上,像是剛剛動過。
恰好那就是瑟蘭迪爾少年時期居住的房間,這點小小的巧合倒是讓瑟蘭迪爾感嘆一聲。
只要把錄像器貼合在牆上或是櫃子上,再按下開關句話可以了。他摸了摸那面牆,牆紙都快掉光了,覺得不太好,于是安在了桌子的角落處,這個角度不太好,卻也能過去。
重點監控區域當然是這一間房間,瑟蘭迪爾四處看了看,又把竊聽器貼在了床底下。
排除了所有可能被發現的地方後,花了兩分鐘,瑟蘭迪爾在自己曾經的房間裏看了看,終究沒有去看萊戈拉斯的電腦。他拿出配對的儀器開始搜索特定的信號,安全部隊和第一實驗室聯手研發出來的一起質量有所保證,接通到手機上面,更是能夠調出室內的畫面,很清晰,甚至能夠看見自己的面孔。确認後瑟蘭迪爾把相應的儀器和手機一并放回口袋裏,回到廚房從餐桌上拿回那個銀色的保險箱。
他不可能還帶着這一只保險箱出去,當然也不能讓萊戈拉斯看見,只能留在這一棟房子裏。雜物間還有空位,只要放的不引人注目是沒有問題。
在過去,瑟蘭迪爾都是把自己視若珍寶的小玩意藏在房間的木制衣櫃裏,而不是雜物間。衣櫃下層裏面堆積了不少沒用的東西,一直不舍得丢掉,卻又任由它們空空地呆在那兒。直到他搬離那一天,他才一并清了出來,讓這個櫃子恢複了空空如也的狀态,打開櫃門後一覽無餘。
但這次不是的,他見到了一個斜放着的大提琴盒,一塵不染,左下角用中規中矩的小字體寫着“WSC”這大寫字母,和周圍暗沉的灰色非常相像,卻逃不過瑟蘭迪爾的眼睛。
萊戈拉斯沒有帶着這大提琴盒過來,他自己也沒有什麽東西和這是相關的,重要的是,這大提琴盒的确非常可疑。
而在瑟蘭迪爾拿出大提琴盒并且打開後,他的內心已經不是驚訝可以形容的了。他見到的是一把被嚴令禁止出現在民間的重型機槍,哪怕是在軍隊之中,也只有少數部隊能夠分配到這樣的武器,而且,使用不當會造成很大的傷害。在瑟蘭迪爾解剖過的士兵屍體中,有不少都是因為無法把握這機槍而受傷,最後又死于敵人槍口之下的。
他知道自己的瞳孔一定因為震驚而收縮了,雖然面上神色如常,但瑟蘭迪爾還是難以置信。
「埃爾隆德,幫我查一樣東西。」瑟蘭迪爾發送了這樣一條信息,某種難以名狀的不安正在他的內心上湧,他不能确定萊戈拉斯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武器,而很顯然的是,這和大提琴盒上那三個字母有關。也正是他發給埃爾隆德要他查的。
瑟蘭迪爾迅速地把大提琴盒合上後,平複心情,想着自己要推遲回到第一實驗室了。
他要和萊戈拉斯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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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