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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殊最終還是沒有放過我。
情.欲是眼淚的保護傘,我終于可以肆意流淚,他只以為我被*得爽。
他一向知道如何能讓我臣服。今天我卻不想那麽聽話,拼命撕扯身下的床單說不要在這裏。
在哪裏都好,只要不是這裏。
聞到殘留的信息素,想到他們交纏的肉.體,我會想吐。
我以為激烈的反抗會換來更加粗暴的對待,祁殊卻反常地沒有動手,而是将我抱到外間的沙發。
大概是小omega把他伺候得開心,我也沾了光蹭到一絲溫柔。
“你除了哭還會什麽。”祁殊說。
我什麽也不會。
不會撒嬌,不會軟軟地叫祁哥,不會像任何一個omega那樣只靠本能就可以取悅自己的alpha。
我連信息素都是假的。
醫生說移植腺體後會獲得什麽樣的信息素取決于原本的身體,所以我想要選擇一個與祁殊相配的味道的計劃也落空了。
溫言的信息素是荔枝味,祁殊後來找過的床伴也多是甜甜的水果香味。這麽簡單的事情,我都沒辦法滿足他。
從前我總是妄想,我表現得再好一點,再多喜歡他一點,總有一天,祁殊心裏會不會給我留一個小小的位置。
但是越臨近溫言回國的日子,他對我越冷淡,我才知道妄想終歸是妄想,我永遠沒辦法留在祁殊心裏。
甚至再過不久,都沒辦法留在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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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我該考慮一下老師的建議。
祁殊下午還有會,讓我在這裏等他。我不想回卧室,就裹着毯子窩在沙發裏發呆。
期間小吳進來給我送咖啡和點心,小心翼翼地勸我說別跟祁殊鬧別扭,他每次一生氣,底下的人日子都不好過。
我跟祁殊鬧別扭?
我惹他生氣?
會不會太看得起我了。
我問小吳知不知道今天那個omega是誰,小吳一下變了臉色,吞吞吐吐地說是新來的實習生。
十八九歲剛上大學,能進祁殊的公司實習,傻子才信。
小吳出去後,我給醫生打電話問可不可以預約明天的身體檢查。醫生問我哪裏不舒服,我簡單說了自己的症狀,那邊沉默了一會兒,問:“頻繁暈倒具體是多久一次?”
我想了想回答:“一天或兩天,每次都很突然。”
“你的腺體可能出了問題,明天盡早過來吧。”醫生語氣嚴肅。
“好。謝謝您。”
腺體出了問題……我摸了摸後頸,剛才又被祁殊咬破了。
身上還留着他的琥珀味,清洗過後仍然很明顯。
以前沒發現他這麽像喜歡圈地盤的狗。
記得很久之前有一次做完,他嗅着我的後頸說你怎麽不是個omega,當時我昏昏沉沉忘記回答了什麽。
後來我再問他你希望我是個omega嗎,他又很兇地說別想那些沒用的東西,并且再也沒有說過omega的話題。直到我移植了腺體,他還是不高興。
不高興歸不高興,該咬的一口都少不了。
這大概就是alpha低劣的本能吧。
挂了電話我就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被扛起來搬進車裏,聽見祁殊說:“非要操服了你才聽話。”
“我一直聽話……”我本能地反駁。
“我讓你離那些亂七八糟的alpha遠一點你聽過嗎?”祁殊問。
他動作一點都不溫柔,又把我腦袋撞到車窗上。
這個混蛋。
除了皮囊還有什麽好的,我為什麽要喜歡他。
“只有你最亂七八糟……你和別人上床……你髒死了……”
糟了,我好像把心裏想的說出來了。
不敢睜眼。
感覺到祁殊坐在旁邊,我全身的肌肉都緊繃了起來。他的目光太有存在感,盯得我心裏直發毛。
“說得像你多幹淨一樣。”
過了很久,祁殊輕嗤一聲。
“被我弄得這麽髒,你準備怎麽見他?”
誰?
我豎起耳朵等着祁殊的下文,他卻不說了。
晚上我們沒有睡在一起,他在書房忙到很晚,我不敢打擾。第二天醒來,身邊沒有躺過人的痕跡。
我聽醫生的話早早去了醫院。
私立醫院永遠都是一副門可羅雀的樣子,仿佛世上并沒有多少人被病痛折磨。
醫生看到我時的表情和許行澤差不多。當初我自己來做手術,前前後後都沒有人陪伴,表現得極度自立,醫生大概認定我是一個堅強的人,因此并不收斂自己的表情。
看他的樣子,我仿佛得了絕症。
還好不是絕症。
“……總之就是,人造腺體無法與你的身體達成和解,雙方博弈不斷損耗你的生命力……”
醫生拿着ct報告,嘴唇一張一合,我聽了幾分鐘才聽明白他說什麽。
“……你的心髒已經出現了衰竭的症狀,身體各項指标都不太樂觀,再這樣下去你可能撐不了多久……”
哦,脖子後面那個原本不屬于我的小玩意正準備害死我。
“那我……該怎麽辦……”我打斷醫生的話問。
雖然生活無望,但我暫時還不想死。
“最簡單有效的辦法是立刻做手術移除腺體。”醫生頓了頓,“但是……”
完了,還有但是。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嘆了口氣說:“但是移除腺體會對胎兒造成無法預估的影響,你應該知道母體的信息素在孕期有多重要……換句話說,你的腺體和你的孩子是共存亡的關系。”
等等……我又聽不懂了。
什麽胎兒?什麽孩子?
“醫生,你,你在說什麽?”
“你不知道嗎?”醫生吃驚的表情不像有假,“你已經懷孕六周了。”
懷孕?!
怎麽可能?!
beta男性生**發育不完全,受孕幾率極小,祁殊這麽多年不戴套都沒事。
做手術前醫生也說,一般來講,移植omega腺體并不會增加受孕的可能。
我怎麽可能懷孕?
腦袋裏嗡嗡作響,我抓緊扶手努力抑制身體的顫抖,向醫生确認:“我真的……懷孕了嗎?沒有弄錯嗎?”
“不會有錯。”醫生斬釘截鐵,“你最近的虛弱也與懷孕有關。”
所以我懷了……祁殊的孩子……?
這一瞬間我有想哭的沖動,同時又很想笑。
該死的命運,果真一刻都不肯放過我。
“最好讓孩子的父親來一趟醫院。”醫生說。
“他……很忙。”我艱難開口,“回去我會,我會告訴他的……”
醫生沒有勉強,又說:“另外我建議你去做一下心理咨詢,孕期容易情緒失控,你的失眠和厭食并不完全是身體原因。哦對了,精神心理科剛好有兩位專家在,等下你可以順便去看看。”
我腦子裏想着別的事,并沒有聽清醫生說什麽。
腺體和胎兒共存亡。
而腺體又與我的身體你死我活。
也就是說……
“醫生,如果……我不摘除腺體的話,可以活多久?”
“蕭先生。”醫生的震驚中帶了點怒氣,“身體健康的beta男性生産尚且存在極大的風險,你……”
“我知道,我只是問一下……”
醫生直愣愣地看我半天,最終妥協:“……細心調養的話,半年。”
半年……
得到答案後我突然平靜了下來。
我什麽德性我自己再清楚不過,只要祁殊說一句想要,我拼死也會把孩子生下來。
不過他大概率不想要。
還是找機會問問好了。
萬一呢。
作者有話說:
今日歌單:《水星記》
[環游是無趣,至少可以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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