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章節
神,遲疑地問歷歲寒,“你說,剛才時不時景雙串通了她爹一起來耍咱們?武功,怎麽可能練到那個地步?”
他一直跟在方子白身邊,自認也是見過大世面的,卻真沒見過有人內力可以那樣運用的。
歷歲寒很有優越感地瞥了方文端一眼,在心裏默默揣摩被掌風掃到的感受。
兩人夢游一樣走到練武場,正碰上雷振生。
将剛才的情形一說,雷振生的眼睛立刻就亮了,“找個時間去拜訪一下呗。”
下午的時候少年們便找了個時間去拜訪,正巧景山青無事。
少年們很熱情,景山青有點無奈。
他一點架子也沒有地向他們解釋,“并非我敝帚自珍,只是你們應該聽說過一力破十巧。當力量達到一定的程度,在技巧上難免就會疏忽。我實在沒什麽可以指點你們的。”
雖然如此拒絕,但他依然對面前三個少年叮囑,“你們這個年紀,正是打基礎的時候,除了勤學苦練,沒有什麽別的正途。當力與巧只能取其一的時候,力為首選。因為技巧随着你們閱歷的增長,自然而然便能積累,力卻是一切巧的基礎。這世上所有的獲得,都是要付出相應的代價,腳踏實地得來的,才是自己的。”
方文端與歷歲寒在練武方面都屬于腳踏實地之人,自然不覺得這話如何。只是雷振生有些迷惑。
“技巧不重要麽?”雷振生自小在習武方面便有天分,又有名師指導,雖然懶散,卻已是年輕一輩的翹楚。
這些天他與方文端切磋過很多次,方文端長于力,而他長于巧。此時聽景山青輕視技巧,略有些不平。
景山青笑了笑,“兩只雞蛋相碰,力道、角度、位置這些技巧自然格外重要。可若是雞蛋跟石頭相碰,再多的技巧又有什麽用呢?你們先把自己變成石頭,再來研究那些技巧不遲。當然如果能兩者兼顧,那是最好。”
三個少年若有所思。
景雙挽着舒天心的手走過來,看到他們,“哎,你們都在這裏啊。”
方文端說:“來請景伯父指點一二。”
Advertisement
“別費心機了,我爹不教人武功的。連我哥我師兄我們都是自學成才。”景雙大大咧咧地擺手,“不過我娘可以指點你們醫術。你們誰對學醫有興趣趕快來啊。”
她這話分明是說給歷歲寒聽的,雷振生微微挑了挑眉,笑而不語。
景雙笑眯眯地對歷歲寒招手,轉頭對舒天心說:“娘,早上見面太倉促了,正式介紹一下,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歷歲寒。”
歷歲寒有點忐忑地站在舒天心面前。
景雙這半天提了這個朋友很多次,舒天心覺得好奇問起,景雙自然說了他不少好話。歷歲寒長得确實英俊,平日裏有些輕浮,但此時戰戰兢兢地,反而顯得很老實。
舒天心看他很順眼,心知自己閨女是個什麽個性,能與她做好朋友,那真的是不容易的事。
“雙兒給我看過你開的藥方,很有想法。作為長輩,初次見面,送你樣見面禮。”
舒天心遞給歷歲寒一本厚厚的書卷。
歷歲寒低頭一看,看到題目上寫着《百毒藥典》,不由地抿唇笑了笑。
而景雙尚不知自己娘将對付自己的武器都送出去了,兀自笑的得意洋洋。
不止歷歲寒,舒天心給景雙的其他朋友也都準備了見面禮,一人一瓶解毒丹,雖然不能真的解百毒,但克制景雙捉弄人的那些小玩意卻綽綽有餘了。
“不是還有個小姑娘叫方念珠的麽?”舒天心問,将給方念珠準備的解毒丹遞給了方文端轉交。
景雙很不滿,“誰跟她是朋友啊。娘,你怎麽能送解毒丹呢?你這樣以後我還怎麽混!”
秦岳斌自外面進來,看着熱熱鬧鬧說笑的幾人,默默地站在旁邊。
他的手,舒天心看過了,也沒說什麽。她身為神醫谷主,一生中見過的疑難雜症,生離死別不知有多少,哪怕是面對自己徒弟這樣的殘缺,也依然帶着一種醫者的冷漠與淡定。
景雙建議的斷肢移植之法,舒天心幾乎沒有考慮就否決了,因為太冒險。肢體殘缺與命相比,舒天心自然會認為性命更重要。
這是秦岳斌意料之中的事情,可心底還是難掩失望。
他從此以後,不能練劍不能施針,甚至連吃飯、寫字都要重新學起。如果這一輩子都一事無成,對于秦岳斌這樣的年輕人來說,還不如死了。
舒天心讓他想辦法練左手,可是談何容易?練劍也就罷了,施針卻是對精确度要求極高的,他又不是左撇子,如何能讓左手如右手同樣靈活?
就算可以,他練了十幾年的東西再重頭練起,要多少年?
他滿心苦悶,然而師父、二師父和師妹卻仿佛一點也不放在心上。
景雙不停地在舒天心面前提起歷歲寒,舒天心也很有興趣的樣子。
盡管清楚景雙或許只是無心,但秦岳斌看着舒天心随口考校歷歲寒藥理,還是有一種“棄子”一般的寥落感。
不是說喜歡他麽?為什麽就不顧及一下他的感受呢?心裏莫名跳出一種怨恨的情緒,讓秦岳斌自己都覺得心驚。
不,他不該這樣想的。秦岳斌微微搖頭。當悲劇已經發生,其實他也不願別人過多地關注自己的殘缺,将自己特殊對待。
舒天心原本是打算将神醫谷傳給他的,神醫谷的不傳之秘“渡厄針法”也只教了他一人。曾經他也沒有多想要繼承神醫谷谷主,但當發覺不可能之後,心裏還是覺得說不出的難過。
有什麽,在一樣一樣的失去。而他,無能為力。
晚上吃飯的時候,舒天心說:“我們打算明天就走。”
景雙有些驚訝,不舍地說:“這麽快就走?你們有什麽事麽?”
“在這裏也沒什麽事啊。”舒天心含糊地說。
景雙任性地發脾氣,“那就不許走!天天就知道到處跑着玩,對女兒對徒弟一點都不負責任!”
景山青笑了笑沒說話。這是方子白的地方,如果不是因為擔心秦岳斌,他絕不會這樣闖入。倒不是因為懼怕,而是方子白這樣的人,為中原武林鞠躬盡瘁,便是景山青也是敬佩的,哪怕他如今武功全失,連個普通人都不如。
景山青的身份太敏感,他無意挑起紛争,不宜久留。
秦岳斌微微張了張唇,沒說話。
他的左手筷子使得仍然不利落,但一家三口卻并沒有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
飯畢,舒天心拉着秦岳斌出去散步。
默默地走了片刻,舒天心問:“有什麽想對師父說的麽?”
三個孩子他們都一視同仁,放養的居多,可是或許終究還是不一樣的吧?景雙與景澤都開朗活潑,只有這個孩子沉穩的讓人心疼。
“師父。”秦岳斌遲疑片刻,終于問出口,“你當初為什麽會選擇把渡厄針法傳給我?”
舒天心有些意外他會問這個,這個孩子沉穩,心事重,但絕不是貪圖富貴名利之輩,是因為傷殘,所以缺乏安全感了麽?
“因為你是最适合的人。”舒天心想了想,安慰,“你不要多想,任何一門技藝,想做到極致,都不是只有一條路可走。我知你就算左手鍛煉出來,也終歸比不上右手,針灸之道,會成為你的弱項。但治病救人,也不只有這一種方法。”
他忽然覺得有些壓抑的難以忍受,“師父,我并不喜歡當一個神醫。你為什麽不讓景雙或者景澤來繼承神醫谷呢?”
從不在意的事情,意識到将要失去也會覺得痛苦。舒天心雖然這樣安慰他,但肢體殘缺的不便又何止于此?
他的名字是舒天心取的,希望他文武雙全,安寧喜悅,又因為是男孩子,就用山岳的“岳”字代替了喜悅的“悅”。可是如今,這名字對他來說真像一個諷刺。
他有些自暴自棄,如果他注定承擔不起神醫谷的責任,與其等有一天真的成為棄子,不如自己主動放棄,反正,他原本就不喜歡。
他甚至忍不住想,景雙和景澤不喜歡就可以放棄,為什麽他不喜歡就不行?他算什麽呢?
舒天心看着眼前這個別扭的少年,嘆了口氣并沒有堅持,“這些都不重要,你師父我還年輕,可以再過幾年再考慮這些。”
那麽,重要的是什麽呢?
舒天心并沒有解釋重要的是什麽,而是拍了拍徒弟的肩,“岳斌,有些事情沒你想的那樣嚴重,既然已經發生了,就只能向前看。”
所以他們都無視,都不在意嗎?
秦岳斌握了握自己的手,聲音有些軟弱,“師父,我做不到。”
“終究要你自己跨過這道坎。”舒天心嘆了口氣,她清楚這件事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