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美夢 你這人最壞,盡會欺負我……
十六章
拓跋泰一時分不清自己是否在夢中。
夢中有一巫山神女,瑰姿玮态,皎若明月,她的臉龐雖籠罩在雲霧之中,聲音卻柔媚熟悉,玉臂纏上他,貼耳輕喘:“妾慕君上,願薦枕席。”
他隐忍克制慣了,即便心旌搖晃,初始時也僵着身子沒有動作,反而神女咯咯嬌笑,淩駕于上。
雲霧散去,露出他朝思暮想的容顏。
拓跋泰覺得這場美夢是有生以來最為曼妙绮麗的。
這日有大朝會,但文武百官久等不見皇帝,好不容易等到禦前大監過來,卻只草草說了句陛下身體不适,便散了朝會。
江肅上前關切問道:“陛下如何了?宣太醫看過沒有?”
福全回道:“陛下說歇息一日便可,不用請脈。”
“不可!陛下萬金之軀,若有個什麽閃失誰擔待得起?”江肅義正言辭,“不若我等現在就帶了太醫過去。”
他一提議便有人附和,眨眼間太醫也來了,就像事先準備好一般。福全想阻攔,卻被江肅一腳掀翻在地。
“你這閹人推三阻四,難不成有什麽貓膩?!”
福全有口難言,又攔不下這群人,于是只能眼睜睜看江肅率人浩浩蕩蕩往皇帝寝殿而去。
直至天光大亮,拓跋泰才悠悠醒來,太陽穴還隐約發脹,但身體其他地方卻舒坦松快。還未完全睜眼,他便察覺不對。
臂彎裏躺着一個女子。
這時殿外一陣喧嘩,拓跋泰警覺,頓時起身扯開幔帳,率先跳下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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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穿好中衣,江肅等人就闖了進來,随行的除了他的走狗,還有不嫌事大的房牧山。
殿中石楠氣味甚濃,而本該上朝的拓跋泰衣衫不整,腳邊還散落着女人衣裳。
“陛下!”
江肅先發制人,一副忍辱負重的口氣:“臣的兒媳昨日入宮問安,竟是一夜未歸!您如今這般、這般淫辱臣妻,恐怕會寒了臣子們的心!”
房牧山一聽什麽“兒媳臣妻”,兩眼放光,諷刺道:“沒想到咱們陛下還有這種癖好啊。各位回家可要看好自己的夫人了,省得哪天禦賜綠帽,由不得你不戴。”
見一群跳梁小醜你一言我一語地唱戲,拓跋泰冷笑一聲,道:“太傅未免太心急了些。”
這才幾天,他就按捺不住動手了,還用得是這般不入流的下作手段。
既然鐵了心要撕破臉皮,江肅也不管了,大義凜然道:“陛下今日定要給我江家一個交代!”
拓跋泰捏緊了拳頭,也不想多做争辯,心中升起索性大殺四方的想法。
“你這老匹夫,憑什麽要給你江家交代?”
帳中嬌人被吵醒,頗為惱怒地叱罵道:“什麽淫辱,說話也忒難聽了。上趕着給自家兒媳潑髒水的公爹,巴不得自己兒子戴綠帽子的父親,我也是頭一次見呢。”
其實拓跋泰醒來并未瞧清懷中人是誰,這會兒聽到熟悉又驕縱的聲音,不禁喜上眉梢。
明黃龍帳中間鑽出一個腦袋,讓人過目不忘的一張臉,媚眼如絲雙頰染緋,除了崔晚晚還有誰?
“怎麽是你?!”江肅大驚。
“不是我還能是誰?”她對着拓跋泰嗔道,“陛下,不是說多陪人家一會兒的嘛。”
拓跋泰生怕帳中春光外洩,幾步過去擁她入懷,把人擋得嚴嚴實實,道:“別出來。”
崔晚晚靠在他胸膛偷笑,覺得今天這場好戲她不好好演演,對不起昨晚舍身飼狼。拓跋泰這厮也不知是吃什麽長大的,一整夜折騰得她死去活來,好不容易偃旗息鼓能歇會兒,卻被一群壞東西擾了眠,真真是氣死她了。
“太傅大人,您方才的話是什麽意思?尊兒媳怎麽了?”崔晚晚心道,老匹夫,別以為現在不說話就沒事了,偏要點你。
江肅臉色清白,事已至此也只能硬撐頭皮堅持道:“韋氏入宮請安,一夜未歸,老臣也是關心則亂,情急之下才冒犯了陛下。”
“韋氏?”崔晚晚略微思忖,恍然大悟道:“原來昨天那個犯病的瘋女人,是你兒媳呀。”
她喊福全去把韋氏帶出來,只見韋清眉被五花大綁,嘴也被塞着,衣裳破損,臉上還殘留着耳光印。她使勁瞪大眼,嘴裏“嗚嗚”想說話,看起來是有些瘋癫模樣。
崔晚晚解釋道:“昨日她來請安,陛下與我正在用膳,便沒有傳召。聽人說她帶了些吃的想呈給陛下,但這不合規矩,于是我命人讓她自個兒吃了。”說完她一拍手掌,拔高聲音,“哪曉得她就突然發病了!瘋瘋癫癫扯着侍衛求歡,還自褪衣衫……真是沒眼看。我估摸着這就是傳聞中的花癡病了,害怕她傷人傷己,于是命人綁起來關好,也不知這會兒恢複沒有。”
“正好太醫也來了,不若喊他瞧瞧,有病嘛,早些治。太傅大人,你說對不對?”
江肅如今騎虎難下,打碎了牙也只得往肚子咽,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多謝娘娘美意,不敢勞煩太醫,臣自會帶她回去好生醫治。”
“如此甚好。”
崔晚晚一臉欣慰笑意,轉頭見到房牧山,頗讨厭此人總是添亂以及火上澆油,便說道:“房将軍方才說禦賜什麽帽?”
“陛下,既然房将軍喜歡,您就賞他一頂好了,省得他總惦記。”
話音一落,在場之人忍不住發笑,連福全都沒能忍住。
房牧山是個炮仗一點就燃,破口大罵:“你這妖女胡說八道!你才給人戴綠帽子!”
只見拓跋泰突然暴起,拔劍就朝房牧山刺去,房牧山躲避不及,竟被劃破了左臉。
“陛下息怒!”
衆人也不敢上前阻攔,連忙下跪。
房牧山一抹火辣辣的臉,氣得眼斜鼻歪,更變本加厲道:“老子有說錯?不過是雙破鞋——”
“房牧山!”
拓跋泰怒喝一聲,把劍架在他脖子上,寒目凝視,威脅道:“再說一個字,朕宰了你。”
房牧山憋紅一張臉,終于閉上嘴。
“拓跋先祖乃鮮卑人,鮮卑人本就有弟繼兄妻之俗。”拓跋泰擲地有聲,“若朕再聽到誰談論貴妃從前如何,便要他人頭落地。”
鬧劇草草收場,幾方勉強維持面上的君臣之誼,拓跋泰擺出一副大方不計較的賢君姿态,與衆人又到書房商議國事,也算是給江肅一個臺階下。
直至午時過後,拓跋泰才又回到寝殿,見佛蘭捧着衣物等在外面,便知那小壞蛋還在睡。
“先傳膳,朕喊她起來。”
拓跋泰接過衣物,徑直去帳中撈人。
崔晚晚把自己裹成一條蠶似的,縮在龍床裏側一動不動。拓跋泰俯身咬耳:“還睡?”
“胖蠶”拱了拱,然後把頭縮進了被子裏。
“起來吃了東西再睡。”拓跋泰幹脆把手伸進被窩去拉她,這下可捅了馬蜂窩。崔晚晚起床氣大得很,小腿用力一蹬,掀開被子撒氣。
“你吵死了!煩不煩!”
福全在外聽見暗自咂舌,不禁擔憂一會兒龍顏大怒,他該如何是好。反觀佛蘭一派鎮靜沉穩,見怪不怪了。
“好好好,是朕煩。”拓跋泰好脾氣地認錯,要去給她披上衣衫,這才看見瑩白肌膚上的紅痕紫印,不禁臉頰一紅,手也停在半空中。
崔晚晚随着他的視線看自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瞧你幹的好事!”罵人還不解氣,抓起被褥軟枕都往他身上砸。
拓跋泰也不躲,等她扔完把人摟進懷中,密密的吻落下來。崔晚晚被親得發軟,這才收起利爪,乖巧靠在他胸口,嬌氣埋怨:“你這人最壞,盡會欺負我。”
拓跋泰低低發笑,愈發收緊了臂膀,大有要把人箍進血肉的架勢。他道:“那也是你願意讓我欺負。”
若她不願,又怎麽會來這一出李代桃僵,幫他化解今日困局?
“哼,陛下可真會招蜂引蝶。”崔晚晚酸溜溜地說,“看來不止是我,多得是女人想要和您結一段露水情緣呢。”
拓跋泰屈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口無遮攔。”
想起昨日種種以及韋清眉,他略有悵惘,嘆道:“也是朕一時大意,總覺得從前……罷了,話說回來,你又是如何得知?竟還及時趕來。”
“陛下莫不是以為我這個先帝貴妃是白撿來的吧。入宮三載有餘,我若是沒點自保手段,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您的宏圖霸業要籠絡人心,我想在後宮多活些時日,也要養些自己人。”
“韋氏進宮我便知曉了,不過我可不是特意來捉奸的,我只是來送畫。哪曉得看了這麽一出大戲,啧啧。”崔晚晚損起人來可不會嘴下留情,“幹脆排出新戲,改天請姓江的來看看,戲名就叫‘一枝紅杏出牆來’吧。”
拓跋泰大笑不已。
二人用過了膳,崔晚晚便一直喊腰酸腿軟,又嫌龍床太硬不好睡,非得要回去。拓跋泰擰不過她,只得妥協。
福全早已讓人備下辇轎,佛蘭攙着崔晚晚坐上去,只見她如被雨打過的嬌花一般,柔柔弱弱道:“大監回去吧,替我向陛下謝恩。”
說罷示意起轎,悠悠走了。
福全折返回了禦書房,拓跋泰正在寫字,見他随口一問:“回去了?”
“回陛下,娘娘已經乘辇走了。娘娘還說,謝主隆恩。”
“她謝朕?不罵朕便不錯了。”
拓跋泰笑着說了一句,突然瞧見禦案上的那卷江山圖,頓時反應過來有詐,連忙吩咐:“快讓人去攔着她出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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