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放假

雷蕭一身冷硬的氣息,俊朗如刀削般的面容面無表情的在諾大的校園裏穿行。錯落交織的教學樓讓不熟悉的外來人在無人帶領的情況下常常如行走在迷宮中找不到方向,雷蕭輕車熟路的模樣仿佛對這片校園無比熟悉。

來往的學生無論男女都會不由自主的朝他多看上幾眼,這個英俊帥氣身形修長挺拔的男人哪怕只是個背影都會讓人忍不住回眸。學校什麽時候出了這麽個極品帥哥他們居然完全不知道,一些視覺系愛好高顏值的女生都紛紛的掏出手機想要乘機拍下幾張好跟朋友炫耀分享。對于周遭的一切雷蕭視若空氣,心無旁骛的朝着越來越近的男生宿舍走去。

姚子清想着二哥如果從部隊過來,至少要到中午或者下午一兩點去了,十點多的時候發了個短信過去問了問,想要确定大概什麽時候能到。結果只得到了兩個字的回應,等着。姚子清無奈的往床上一躺,這個等着到底是等着他過來一起吃午飯還是等着他确定了時間再跟自己回話?

聽到敲門聲時,離門最近的吳文慶起身去開門。看到面前這個渾身散發着巨大壓迫感的男人,吳文慶下意識的将身子向後動了動,嘴上客氣的問道“請問,您找誰?”

雷蕭比一米八的吳文慶還要高出半個頭,視線毫無阻攔的看到了寝室裏的自己要找的人。

姚子清百無聊賴的趴在床上整理着平板裏搜集的各種資料,聽到聲音只是随意的擡頭看了一眼,整個人一愣之後立即驚喜的叫出聲來“二哥!”

雷蕭對着吳文慶點了一下頭側身進了寝室。姚子清放下平板立即從床上爬了起來,雷蕭剛好走到他的床邊。姚子清撲到雷蕭身上開心不已的摟着他的脖子“二哥你怎麽這麽早,我還以為你至少中午才能到呢”

程濤看着這個高大英俊的男人,只是這麽站着就像一把鋒利的刀刃寒氣逼人讓人心底無端生寒。姚子清口中的這個二哥,令他笑的毫無防備全然信賴歡喜的二哥,真的大大出乎程濤的意料。他以為能夠讓姚子清那麽喜歡的哥哥一定是個溫潤如玉清雅脫俗的人,卻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充滿了煞氣如寒冰般的男人。

蘇利看到那個嚴肅大家長居然是個帥的這麽天怒人怨的大帥哥,差點就忍不住要叫出來了。要不是那無時無刻都在散發着我很不好惹不想死快滾的氣息,他恐怕真的會像姚子清那樣撲上去認識一下。

面對着最疼愛的四兒,雷蕭整個人也都跟着柔軟起來。看着數月不見整個人圓潤了不少的四兒,雷蕭深邃的眸子裏閃過幾絲滿意。不過還是瘦小一只,還得再多長點肉才好。“行李呢?走了”姚子清這才想起這裏還是寝室,連忙松開雙手對另外三人介紹道“這是我二哥,雷蕭”然後又給雷蕭一一介紹了一下他那三個室友。

雷蕭對他們都友好的點頭示意了一下。不過他覺得自己挺好友好的,但那面無表情的樣子在那三人的眼中就特別的冷酷霸氣十,讓他們的笑臉都維持的有些尴尬。雷蕭的視線在程濤身上多停留了一秒,雖然其他人包括程濤自己都沒察覺到,但身邊的姚子清卻注意到了。

雷蕭揉着姚子清的頭發,覺得手感比以前更好了,柔軟順滑,要是四兒的性子什麽時候能夠跟頭發一樣就好了。

“二哥,我們現在就走嗎?”

雷蕭嗯了一聲,姚子清也不再耽誤,穿好鞋子将櫃子裏早就整理好的行李箱拖出來,拿了自己的大衣穿上“好了,随時可以出發”

雷蕭伸手替他将大衣的衣扣一顆顆扣上,又從他櫃子裏拿了條厚實的圍巾給他圍好。看了眼另外呆站在一邊的三人,禮貌的道別,拖着行李箱往外走。姚子清笑着跟他們揮手告別“那我先走了,明年開學見”。

兩人離開之後,蘇利連忙跑到窗戶邊爬着看向外面,見到高大的黑衣男人拖着行李箱不快不慢的走着,姚子清跟在旁邊臉上表情愉悅的說着什麽,蘇利感嘆的嘆息一聲“清子他哥哥長得好帥啊,簡直就是現實版的軍少,偏偏又對清子那麽細致體貼,你們看到他剛剛給清子扣衣服扣子的認真樣兒沒?真是帥的人心都要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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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文慶倒是沒怎麽注意到對方的長相,或者說被那一身氣勢震懾的根本都不怎麽敢直視那張臉,只是有些心有餘悸的說道“他哥不會是打手之類的人物吧?感覺武力值爆表啊”

“不是”一直沒怎麽出聲的程濤淡淡的出聲道“他哥應該是個軍人”程濤通過窗戶看到越走越遠的兩人,片刻後收回目光,回到床上繼續看書。只是是否能看的進去,大概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道路兩邊的大樹都已經光禿禿的只剩一些被枯朽包裹的枝幹,随着離校的學生越來越多,在這寒冬裏更加顯得蕭條。冬天就是這麽個十分矛盾的季節,幸福又悲傷。

姚子清注意到雷蕭沒有帶任何行李,有些奇怪的問道“二哥你的東西呢?沒帶包包嗎?”

雷蕭言簡意駭“車上”

很快姚子清就知道二哥說的車上是什麽意思了。看到二哥将行李箱放到停在校門口的一輛黑色越野車上,姚子清有些驚訝“二哥,這車是你買的嗎?你什麽時候買的?居然都沒有告訴我”

雷蕭坐上駕駛座,很快姚子清也上了車。大概是新車的原因,所以車裏的味道有些重。雷蕭将暖氣打開,很快車裏就變的暖暖的。

姚子清将圍巾取下,整個人都松快不少“我上次問你是坐火車還是飛機回去你說你負責,都沒告訴我你準備開車回去”

“那時還沒買”

車裏溫度漸漸升高,姚子清覺得穿着大衣有些悶熱,看了眼二哥,見他只穿了一件毛衣,自己也把大衣給脫了,少了層束縛只覺得身上都輕便了。

雷蕭只是眼神在他身上掃了一眼,沒有說什麽。原本姚子清還想着如果二哥開車累了他可以換把手,畢竟從學校開車回到家裏,至少十來個小時還是要的。不過這個想法剛冒了個頭,他就意識到,他現在還沒有拿駕照!

上輩子還是大四那年為了工作的便利他才去學的,現在就算他駕駛技術過關,二哥也不可能讓他開車吧……

剛開始姚子清還有着說不完的話,他雖然沒告訴二哥關于西瓜的事情,但是股票上的事情還是可以說一說的。也正好可以像二哥透露一下現在自己的資産,以免以後如果二哥有什麽需要他再拿出來的時候太驚訝。又說了會兒學校的事情,還有吳文慶的事情,他雖然覺得這樣瞞着有點不好,可是蘇利說的也确實很有道理。他問如果是二哥會怎麽處理這種事情,結果二哥只是輕飄飄的看了他一眼。好吧,雖然只是個眼神,姚子清就深刻的理解了着眼神中的含義:別人的事情關他什麽事。

說着說着,姚子清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睡着的。在收費站停頓的間隙,雷蕭将暖氣開小了一點,把大衣蓋在睡着的人身上。車裏沒有了旁邊那人喋喋不休的訴說聲顯得格外冷清,不過只要微微偏過目光就能見到他香甜的睡臉,讓這段漫長的旅途也不至于覺得太過枯燥。中途下車吃了兩頓飯,除此之外就一直在趕路。

就算這樣,也是在晚上快十點多才到家。坐了一天車的姚子清比開了一天車的雷蕭都要顯得勞累的多,整個人都快虛脫了。就算不暈車的人,這麽一整天下來也不會多麽好受。回到家裏奶奶已經睡了,他們小心的沒吵醒老人。

雷厲起來給他們開的門,雷朗睡的像個豬一樣,電話都沒能把他吵醒。見到兩個風塵仆仆的人,雷厲滿臉意外“怎麽這麽晚?今天下午沒等到你們回來還以為你們今天不會回來了”

“開車,晚了”

雷厲幫他們把兩個大箱子拎進屋,就讓車子停在門口,農村可沒有停車位這種東西,只要你喜歡,只要是空地随便停,沒人會說你。

進屋後,雷厲将門闩重新插好“餓了吧,我去給你們弄的吃的,秀秀嬸從娘家帶了些豆絲,今天拿了不少過來,剛好給你們弄點吃”

姚子清搖搖頭,連話都不想說,直接回房裏趴床上一下子都不想再動。車上睡了一段路,瞌睡倒是沒有,就是各種累。尤其是新車本來就有些味道,冬天開了暖氣又一直封閉,他覺得自己沒暈車在二哥的新車裏吐出來都是這段時間的鍛煉的結果。

雷厲見他這樣,有些擔心的摸了摸他的額頭,朝一旁擺放箱子的雷蕭問道“四兒這是怎麽了?病了?”

雷蕭朝床上挺屍的人看了一眼,平淡道“累的,不吃了,大哥你早點休息”

他在車上早就準備好了暈車藥,可是藥這種東西自然是能不吃就不吃。他看一路上四兒精神都挺好,還有些意外。能夠撐到家只是累癱已經很出他的意料了,看來四兒在學校也有堅持鍛煉。

将大哥打發走,雷蕭站在床上看了片刻,挽起袖子倒了盆熱水。将姚子清的衣服一件件給他脫下來,用毛巾給他擦了擦稍微清潔了一下,将人塞進被子裏。姚子清舒服的哼哼兩聲,睜開眼看着二哥在昏暗的燈光下忙碌的身影,嘴角不自覺的微微翹起。

雷蕭将他收拾幹淨之後,自己端起水盆去了廚房。

姚子清躺着床上聽着影影約約傳來的聲響,過了一會兒堂屋的燈光熄滅,二哥這才進到屋裏。見到姚子清睜着大眼睛清醒的模樣,關燈的手微微一頓,啪的一聲屋裏陷入一片黑暗中。雷蕭上床後很快就依偎上來一具溫暖的身體,只是手腳依然冰涼。

姚子清将雙手雙腳放在了合适的地方之後,舒服的低嘆一聲,打了個大大的呵欠之後這才覺得有了些睡意。感受着脖子間溫熱的氣息,懷裏被塞的滿滿的,開了一天車的雷蕭這才覺得有些疲憊。很快兩人的呼吸頻率漸漸一致,紛紛陷入香甜的睡夢中。

半夜裏不知不覺的下起了大雪,世界頓時變的雪白一片。一些放假睡懶覺的小孩子們都尖叫嬉鬧着玩着雪球打着雪仗。還有些疼愛孩子的家長,會陪着他們一起堆雪人,就在自己屋前,擺造出各種奇模怪樣來。

姚子清第一次醒來天還沒亮。農村不像學校有路燈,天未亮就真的是漆黑一片。別說跑步,就連走路都要擔心腳下不平坦的路一個不小心就摔倒了。很快又再次在溫暖的被子裏睡着,再醒就已經日上三竿了。原本近來一直都是陰沉的天,也許是下雪的緣故,天空亮了幾分,就算還在下着雪,也顯得天氣很不錯的樣子。

姚子清起床的時候堂屋裏已經坐了一圈的人。奶奶抱着手爐坐在火盆前,看着睡醒的小孫子,笑眯眯的讓他趕緊刷牙洗臉吃早飯。

雷征也嬉笑道“四兒趕緊的,等你吃完了我們就一起去鎮上,蕭哥的新車真酷,我家小雨談了個朋友,今年過年會來家裏,年貨不能随便應付,就算咱們家是農村的,也不能丢了門面”

姚子清頓時有些意外“雷雨今年才二十吧,這麽快帶男朋友回家,會不會太早了?”

“有什麽早的,她一個中專畢業的,在城裏打了這麽些年的工,如果遇到條件好的,早點嫁了也省事”

奶奶朝他後背上拍了一下“你這個做哥哥的怎麽說話,雨丫頭現在談個朋友,再熟悉兩年結婚剛剛好,女孩子還是早點找個好人家”

雷征趕緊是是是的陪笑,一個勁的對姚子清使眼色,讓他快點吃。如果車子是雷厲的,他恐怕早就串掇着雷朗去了。雷蕭,咳,還是四兒在的時候比較好接觸。

坐上車的雷征這裏摸摸那裏看看,一旁的雷朗嫌棄的翻白眼“你這麽沒出息忠叔知道嗎?”

雷征原本還準備跟他展開一番唇槍舌戰,結果雷蕭這時上了車,他只好偃旗息鼓的輕哼一聲。随後又想到早上去他們家時在路上聽到的事情,又八卦的湊到坐在副駕駛的姚子清旁邊

“四兒,下塘的那個鳳香嬸子你知道嗎?”

姚子清點頭,村裏出了名的媒婆,他當然還是知道的,只是沒怎麽來往過不熟悉而已。

雷征繼續道“我早上過來的時候,那個鳳香嬸子在上坡跟雷毅的媽在說道,說你們家四個小子越來越出息,老大跟老二也到了适婚的年紀,聽她那話的意思,大概又想要說媒了吧”

姚子清頓時差異的回頭瞪大了眼睛看着雷征“說媒?你确定沒聽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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