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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姚姐跟在木總身邊好些年了,做得又好。”
“那新來的一定走了後門。”
“就是啊。聽玲姐說還是個銀發帥哥呢。”
“哎,你們說,會不會是他和木總?”
“小李,你千萬別亂說。萬一傳到木總耳朵裏,你就死定了。”
“那你說木總單身這麽多年,為什麽突然身邊多了個男的?”
從不屑于八卦的韓陽轉身走進茶水間,大家瞬間噤聲。雖然大部分不認識韓陽,但那頭惹眼的銀發已經讓她們認出了眼前人。僥幸地想,他應該沒有聽到吧?
“我全都聽到了。”千年冰山臉還帶着微笑。
僵住的幾個人無語淚奔。故意的!這個銀發的新人絕對是故意的!
面無表情的面癱臉變成了有些幸災樂禍的面癱臉,韓陽沖好咖啡往回走。這家音樂制作公司比想象中的好玩些。
推開木青岩辦公室的大紅木門,除了木青岩之外房裏還有另一個人。十八世紀歐洲貴族的慢節奏和優雅,看到陳之月的第一眼,韓陽想到了艾若拉。
“韓陽。”陳之月站起身,“有些擔心你不告而別,特地來請你聚一聚。”轉頭看着木青岩,“青岩你也去吧。”
木青岩笑得溫柔,“好巧不是?韓陽,一起去吧。”
木青岩和陳之月聊得像是多年未見的好友。韓陽自顧自地夾菜,吃菜,夾菜……菜被搶走了。
搶走韓陽菜的木青岩滿意的嚼着,好像第一次發現來過十幾次的餐館的菜原來這麽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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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菜剛被搶走,那邊陳之月就把菜夾進自己碗裏。韓陽猶豫着要不要擲筷走人,現在終于明白為什麽兩人會不約而同地選擇中餐。
“喝酒嗎?”木青岩興致盎然地問。
優雅地夾菜,陳之月同樣興致盎然地回答:“好啊。”
中餐館不賣洋酒,看樣子……韓陽默默地看着木青岩與陳之月不要錢似的往杯子不停地倒五糧液。仿佛自己與他們不是一個時空裏的。
“之月,我們好久沒有在一起聚聚了。”
“是啊,真是托了韓陽的福。”轉頭看着韓陽,陳之月笑得溫柔可親,“韓陽,我敬你一杯好嗎?”說完,拿起杯子給韓陽斟上酒。
“也對,”木青岩舉杯,整個身體靠在韓陽身上。“多虧了韓陽。”
“我不喝酒。”
“只是今天而已。”陳之月也欺近韓陽。
“就是,不要掃興。”
“我不喝酒。”滿滿都是酒味,韓陽惡心得差點吐出來。不想再看兩人發酒瘋,韓陽起身。卻被陳之月抓住手,“你跟我來。”
木青岩捂住傷口,一只手抓住韓陽的另一個手腕。“阿陽,傷口好痛。”
掙開木青岩半醉不牢的手,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活該。”
被甩開的木青岩黑眸暗得可怕。韓陽····你今晚倒黴了。
☆、林曜一
作者有話要說: 求收藏~喵喵~汪!
韓陽跟在木青岩身後,走進會議室。從清早在木青岩懷裏醒來,臉色就黑得可怕。
他在生氣,不是氣木青岩,而是氣他自己。一想起昨晚自己那麽迎合享受的樣子,就懊惱得想要抹脖子。
這不合常理,自己不是同志。
看來必須要盡快離開木青岩身邊。俗話說,近朱者赤,近變态gay,情況就是這個吧?該死,都怪木青岩。
“韓陽?”木青岩看着韓陽的黑臉,明顯這家夥走神了。“你把這個總結為大家講析一下。”
看也不看一眼,“不會。”
“不會?”
在場的人都經不住屏氣。木總的黑色火焰就要燃燒起來了,那新人會死的很慘很慘吧。
“不會就算了。”
掉了一地的下巴。衆人看着韓陽的眼神含有驚異和暧昧。那新人長這麽俊,果然和木總有一腿。
會議在暗波湧動中度過,大家都等不及要找個僻靜但再也不會是茶水間的地方八卦一番。
一個黑白職場服裝的女人走到木青岩身邊。“木總,今年的新人已經出線了。待會你要看一下嗎?”
“嗯,上午十點半。”
“好的。”
經典的黑白搭配,是那個“玲姐”。木青岩轉過椅子面相韓陽。“你今天臉色不太好。”
冷淡地看了眼木青岩,韓陽合上文件夾,扔在他懷裏。
“怎麽這麽大火氣?”
韓陽現在是看也不想看到木青岩,更別提說話。他讨厭木青岩給他的工作,讨厭木青岩的公司,讨厭木青岩的一切以及讨厭木青岩。
木青岩拉起韓陽的手往外走。“走,我們去喝杯咖啡。”
“放手。”如果你不想明天娛樂報的頭條是“最大音樂制作公司總裁實為gay”。後面的話韓陽當然沒有說出口。
“你今天怎麽了?怎麽冷淡?”昨晚不是還好好的嗎?甚至還回應了我。木青岩以為打昨兒起,韓陽會轉變态度,誰知對自己卻越來越冷淡。
“……”猜出木青岩想到了什麽,韓陽的臉越來越黑。“離我遠點。”
“阿陽?”
最讨厭木青岩喊這個名字。
“啪!”韓陽一巴掌甩在木青岩臉上,清脆的聲音在會議室前的走廊上響起。
而打過人之後沒有半點爽感。自己什麽時候跟女人一樣會甩人巴掌了?無措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剛剛那一巴掌打得自己手都紅了。
再這樣下去自己也會變成變态的,才不要變成那麽惡心的東西。
“我還沒發火,你抖什麽?”木青岩握住韓陽顫動的肩膀。
這家夥在害怕什麽?怕我發火嗎?剛剛确實就要發火,但看到小妖精害怕的樣子又不忍心發火。
見韓陽一直看着自己的手掌,木青岩抓起那只紅紅的手貼在自己臉上。“還疼嗎?那巴掌真夠用力的。”
韓陽觸電般地抽回手,轉身離開。
“待會和我一起去看看新人。”
寂靜的休息室,木青岩坐在卡其色軟凳上,身前站着一男一女的新人,身後站着黑白搭配的張玲,身旁是臉色黑黑地韓陽。
“今年新人比較少,只有兩個。左邊的是瑞典混血的林曜一,右邊是同樣是混血的陳染。兩位是今年潛力最大的新人。”
張玲稱職地介紹,林曜一笑着向木青岩微低身,“各位好。”
陳染往後撩了撩頭發,“大家好。”
“張玲,兩個混血兒會造成粉絲選擇重複。”
“是的木總,但是他們可以組成一個組合。”
“什麽組合?混血組合嗎?”
“如今在中國,正缺少一個外國人的舞臺。不用與國內已經出名的明星形象相似,是個很不錯的成名路線。”
“歌曲呢?瑞典語加上英語,再摻雜一點中文?”
“木總,我們會把他們打造成巨星。請您放心。”
“韓陽呢?你怎麽看?”木青岩之所以一直否定這個組合,是因為他眼角瞥見韓陽一直看着那個林曜一。
房間安靜了十幾秒,正當大家都以為韓陽不準備說話的時候,他卻開口。冷淡的聲音傳來:“林曜一嗎?”
林曜一感興趣地稍睜大了眼睛看着韓陽。“是的。”
“你的發色很好看。”
“……”
“好了,就這樣吧。”木青岩起身。“韓陽,你跟我出來。”
木青岩從沒遇見過韓陽誇別人,更何況不是誇別人性格內在,居然是欣賞人家的外貌。“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膚淺?”
這該死的發色!
“……”韓陽搞不懂突然做難的木青岩,更加懶得與他糾纏。
“你喜歡那個林曜一?”
看白癡一樣地瞥了木青岩一眼,韓陽轉身。
“回來!”木青岩抓住韓陽的胳膊往回扯,迫使韓陽與他面對面站着。
“木青岩你有病。”
不是疑問句,韓陽用肯定句說出。加以那面無表情的認真臉蛋,好似此刻愠怒的木青岩真的有什麽問題。
深吸一口氣,木青岩放開韓陽的手腕,卻用食指劃了劃自己握住的地方。“昨晚弄出淤血了,還疼嗎?”低沉帶有磁性的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韓陽身體一頓,眼睑下翻,恰好看到林曜一和陳染說笑着走來。于是馬上往後退了一步拉開與木青岩之間的距離。
木青岩回頭看了一眼,拉着韓陽走向辦公室。
猛得推開大紅木門,用力把韓陽拉進辦公室。關上門的瞬間就轉身把韓陽推到門上。
韓陽後腦撞在門上,吃痛地往外撤。卻被木青岩一個大力堵住嘴巴,腦袋又撞在門上。
木青岩依然抓着韓陽的手,兩手相交按在門上慢慢向上移動,一直到韓陽能夠到的最高點。
韓陽膝蓋上提,被木青岩用另一只手擋住,大手順着腿向上摸去。頂回木青岩的舌頭,韓陽咬牙恨聲:“木青岩……你媽……”
單手推開木青岩,一腳踹過去。
木青岩險而又險地躲過,偷到腥地笑着:“韓陽,你這是要毀了自己的性福啊。”
“X你媽。”韓陽惡心地擦嘴,轉身打開門出去。皺着眉,一臉煞氣地去洗手間漱口。
冰涼的水撲在臉上,韓陽才壓住想要殺人的念頭。
“韓陽弟弟?”韓陽應聲回頭,看到淡金偏白的頭發。
眼前的林曜一年齡與自己不相上下,況且自己好歹也算個前輩,實在是不知這“弟弟”從何而來?“有事嗎?”
“你叫韓陽對吧?”
“嗯。”
“你和木總關系……很好?”
韓陽不接話。林曜一熱情地攬住他的肩膀,“以後咱們就是哥們了。”
面無表情地看着林曜一,直到他尴尬地咳嗽。“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說時,臉不自覺得紅了。
☆、臣服吧!大木
韓陽看着林曜一的樣子,把他的用意猜出了□□,卻難以置信。
“說說看。”
“這個……在廁所說不方便,晚上我請你吃飯?”
本要答應,卻突然想到木青岩那個變态……晚上真的可以嗎?答案是否定的。該死,什麽時候自己的行動要他來插手了?
林曜一見韓陽沉默,不知他做什麽決定。畢竟這哥們在休息室可是反應遲鈍得很。“韓陽?”
“嗯,就今晚吧。”
“那行,晚上炎成門口見。”木青岩的公司名叫炎成,娛樂圈最資深的王牌音樂公司。
“嗯。晚上見。”如果要問韓陽這麽配
合林曜一的原因,除了他的發色自己很喜歡之外,自己也很樂意看到木青岩頭疼一次。
很快就到下班時間,對于boss木青岩而言,早退晚到是家常便飯,每日必備。“韓陽,下班了。走吧。”
木青岩來到韓陽的小辦公室,親自邀請韓陽一起回家。
韓陽默默地看着時鐘,“你先回去吧。”
“你有什麽事嗎?”
“嗯,有事。”
木青岩不客氣地坐在韓陽的椅子扶手上。“什麽事?”
“晚上有約。”
“哦?我整天在你身邊,怎麽不知道你有約會?”
“少管我。”推開摸上自己肩膀的鹹豬手。這邊還沒推開,那邊木青岩伸指挑起韓陽的下巴。
“韓陽,你不乖啊……”拖長語調,木青岩彎腰欺近韓陽,親昵地用高挺的鼻子蹭了蹭韓陽。把上身再向下壓一些,兩唇剛點了些蜜,額頭就被韓陽用手推開。連帶身體一起遠離韓陽,險些閃下椅子。
“我的腰如果閃了,你就不能享受了。”話剛說完,韓陽站起身。椅子偏重倒下去,木青岩摔在地上。“我先走了。”
“韓陽!你給我站住!”
“韓陽,你要和誰約會?那個林曜一嗎?”
“該死!說話啊!”
一路跟在韓陽身後,毫不顧忌那些駐足觀看的員工。上前一把抓住韓陽的胳膊,“到底什麽約會?”
韓陽回頭,淡淡地揚眉,勾唇一笑:“你要一起嗎?”
木青岩被韓陽的突然一笑弄得有些發蒙,這家夥一定有鬼。“好,一起去。”
木青岩看了看站在公司門口的韓陽。“我們不去拿車?”想去開車,又怕韓陽偷溜的糾結樣子着實可愛。
“你去吧,我在這等人。”
見木青岩不動身,又補充:“我不會先走的。”你才是今天的主角,少不了你的。想到不該想的東西,韓陽明顯心情愉快了很多,堅毅冰冷的棱角也柔和許多。
在木青岩看來,韓陽是因為就要見到約會的人才會心情大好,不免醋意大漲。發恨地要把約會的人大卸八塊。
“韓陽!”林曜一從紅色的跑車下來,沖韓陽招手。“等很久了嗎?”
韓陽微搖頭,“沒有。”
“那就好。我載你,走吧。”
黑色轎車不應時地停在他倆跟前,車窗被慢慢搖下。木青岩黑着臉看着韓陽。他就知道是林曜一這小子!
“韓陽,上車。”
林曜一驚訝地看着車裏的木青岩,回頭問向韓陽。“這是?”
“他非要來。”
“那好,你坐木總的車。我在前面領路,已經定好位子了。”
車行駛了一刻鐘,三人兩前一後地走進西餐廳。木青岩看着兩人的背影,臉色越來越黑。他以前怎麽不知道韓陽這麽輕浮好色?這麽……喜歡男人?
來到一個安靜的角落,木青岩從桌子旁抽出椅子,讓韓陽坐下。
韓陽白皙的臉在暈黃的燈光下黑了一分。林曜一也從桌子旁抽出椅子,紳士地為木青岩讓座,木青岩蜜色的臉在暈黃的燈光下黑了兩分。
“Witer.”林曜一叫來侍者,“沒想到木總也來了。”
“不樂意嗎?”
“沒有,很樂意。”轉頭看向韓陽,“要吃點什麽?”
“都可以。”
“木總呢?”
木青岩看不爽韓陽安詳的樣子,憑什麽他對林曜一這麽可親?“和阿陽一樣。”
韓陽起身。“嗯,我去下洗手間。”最好是呆到晚餐結束。
“我也去。”
好玩韓陽回頭看着木青岩,“你不是下班前剛去過?”
“少廢話。”
韓陽坐下,“突然不想去了。”木青岩瞪了韓陽一眼,獨自轉身去了洗手間。
“你找我什麽事?”
“我……想讓你長和我見見面。”
韓陽面無表情地看着林曜一。“然後呢?”
“這樣就足夠了。”
“我沒有義務和你見面。”
“我以為你很樂意。”
“你以為錯了。”兩個人同時沉默一會,韓陽又開口。“我倒以為今晚你就能搞定他。”
林曜一笑笑,不說話。
這頓晚餐在壓抑中度過,三個人都沒有說什麽話。直到餐後韓陽一人走在前頭,木青岩與林曜一走在他後面,林曜一輕輕喚了聲:“大木。”
後知後覺的木青岩停下腳,好奇挑釁地看着林曜一。“你叫我?”
“沒錯。大……木……”林曜一笑得深意,一副“你就是傲嬌受”的表情。
明白林曜一的意思後,木青岩有些無奈好笑。韓陽就是因為這才和林曜一約會的嗎?“你搞錯了。”險些笑出聲,木青岩向前邁步,想要跟上韓陽的步伐。但手腕卻被拉住。
“你喜歡韓陽?”
木青岩不置可否地挑眉。
“他上了你?”
木青岩好笑地勾唇,這孩子哪裏看出來韓陽是在上面的那個?“我說過你搞錯了。我不是同性戀。”說時臉不紅心不跳,一副自己是正常人的樣子。
“放手。”木青岩釋放自己的冷意,可林曜一卻越抓越緊。“林曜一是嗎?你會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的。”
“我等着你的代價。”
“我再說一遍。放手。”
林曜一松開手,修長的指頭移到木青岩腹部。指背在肚臍周圍竄走。
“大木……”
木青岩反握林曜一的手腕,将他背過身擒住。正要一腳踹上林曜一屁股,卻被他閃身躲過去,并且趁機在自己手上輕啄了一下。
“大木的手有些粗糙,應該好好保護才對。”
“滾!”抽回自己的手,握拳打上去。
“呀呀。不要動怒,會有皺紋的。”
聞言,木青岩更氣。很快兩人糾纏在一起。林曜一處處讓着木青岩,偶爾還揩一下油。韓陽遠遠地看着不亦樂乎的兩個人,像是觀看舞臺劇一樣惬意。
過了幾分鐘,木青岩捏着林曜一的臉頰,“跟我鬥,我揍過的人比你上過的人還多。”
起身朝韓陽走去。這小妖精,看了一場戲啊。
林曜一趴在地上,不甘心地嚷嚷:“大木!你別想逃!臣服于我吧!”
作者有話要說:
☆、再次逃脫
“你笑得很開心啊?”
韓陽不在意地轉身,“我沒笑。”
“你過來。”木青岩沖韓陽招招手,又不耐煩地伸手把不配合的人揪回來。“阿陽,你給我過來。”
“好不容易出來一次,我們應該好好玩玩。”平日,韓陽不願意與木青岩同桌吃飯,更別提一起出去玩。
韓陽擡頭看看半偏的月亮。今個兒是十五,月亮好圓。
木青岩随韓陽一起擡頭,“呦,今晚是十四啊。”韓陽瞥了眼木青岩。“人家說,十五的月亮十四圓。”
其實韓陽只是想要告訴木青岩,今天已經很晚了。
“今晚咱們不回去了。”木青岩牽起韓陽的手沿着街邊走着。
“放手。”
木青岩沒聽見般地哼着曲子,心情大好。
“你認為……林曜一怎麽樣?”
談起林曜一,木青岩皺了皺鼻子。 “很讨人厭。”
“你和他一樣。”
木青岩一愣,又撲哧一笑。“你如果能和我一樣能打,我也可以放棄。”
話沒說完,韓陽已經開打。木青岩想要讓着韓陽,但韓陽根本不需要他讓着,兩個人不相上下。“木青岩我不需要你避讓。”随後拳力加重,打在木青岩胸口的傷處旁邊。
“咳咳,咳!”木青岩捂住胸口後退,“韓陽你想殺了我嗎?”
“離我遠點。”
“你為什麽讨厭我?”
“為什麽……嗎?”懶得和木青岩說話,韓陽轉身離開。
“站住!韓陽!”木青岩很快追上韓陽,卻發現并不是回西餐廳的路。抿嘴偷笑,木青岩開始做思想教育。“阿陽,我對你……”咽了口吐沫。突然想起在郊外自己問了同樣的問題後,韓陽暴走的樣子。
“阿陽,我喜歡你啊。”
“我不喜歡變态。”
“是,我喜歡男的。這是死罪嗎?”木青岩攬過韓陽的肩膀,讓他離自己近些。“不是死罪吧。我想讓你留在自己身邊,想對你好。愛情與性別無關不是嗎?”
木青岩越說越多,直到臂彎裏的韓陽停步不走。“怎麽了?”
轉頭看向韓陽看着的地方,是個破舊的游樂園。“想要去玩嗎?那個游樂園已經荒廢了,改天我帶你去新的游樂園。”
“多事。”
木青岩不以為意,“阿陽,我們去哪兒?”
“不知道。”
“我帶你去買衣服。”攬着韓陽大步往前走,懷裏的韓陽今天很是配合,看來已經開始慢慢接受自己了。得意忘形的某人全然忘記了兩人剛剛打完一架。
“這件淺藍的怎麽樣?”木青岩轉過身又拿起另一件襯衫。“這件深藍條紋的也不錯。”左右看看,還是無法選擇。木青岩笑着問一旁不吭聲的韓陽。“我們一人一件?”
“随便。”
“那好,我要深藍的,你就淺藍的。”木青岩拿起淺藍襯衫在韓陽身上比量。“看起來像情侶裝呢。”
“不要了。”
不理會被氣走的韓陽,木青岩愉快地對營業員說:“這兩件給我包起來。”
提着袋子走出服裝店,看到韓陽銀色的頭發在人群中竄動,木青岩快步跟上去。
“阿陽。”
摸上銀發,木青岩溺愛地在韓陽臉龐吧唧親了一口。剛吻上去,發現口感不對。才發現手下的人并不是韓陽。
除了驚疑和焦急,木青岩還感到深深的惡心。自己居然吻了一個不認識的男人……
被吻的路人被吓了一跳,“變态”兩字快要說出口,看到木青岩嗜血發狂的黝黑眼睛,又噤聲了下去。見木青岩如此帥氣,擦拭臉頰的手改成了撫摸。
木青岩沒有時間理會花癡的同志路人,轉身小跑開始尋找韓陽。他敢肯定,這小妖精絕對有預謀。不然今晚不會這麽配合自己,更不會輕易逃脫。
該死!
木青岩攥緊手中紙袋的提手,欠收拾的小妖精。掏出手機,冷冷地發號施令:“人丢了,趕緊給我找回來。”
這次捉回你,就別再想走出房間!
韓陽快速拐進最近的小街,與大街道不同,這裏的光線昏暗,喧鬧聲也幾乎聽不見。黑暗中聚集兩三個人,站在街尾。
幾人看到韓陽走過來,詢問幾句,便一同上了隐于黑暗中的小面包車。
“韓陽少爺。我家少爺說先将您送到臨市安置。”
“嗯。”
“少爺,沒找到。”
“什麽?”木青岩狀似好奇地問。
底下的人不敢回答。站立在一旁,低頭不吭聲。
“陳之月那邊呢?”
“也沒有動靜。”
“嗯。下去吧。”不錯啊,韓陽這次逃跑很迅速呀。木青岩斜卧在沙發上,輕輕搖晃手裏的高腳杯,鮮紅的酒液在散漫的燈光下閃光。眯眼啜了一口酒,連性感的薄唇都泛起微光。
小面包車開了足有兩個多小時。韓陽被送到一個靜谧的村莊。夏天就要到了,微微可以聽見蟲鳴。
韓陽下車,看了眼夜幕中繁多的星星。靜靜地随人來到村莊深處的一棟雅致小洋樓。
“韓陽少爺,您先暫住在這,過幾天我家少爺會接您回去。裏面有個管家,您有什麽需要可以跟他說。”
“嗯。”
“那我先走了。祝您有個愉快的小假期。”
“謝謝。”
韓陽走進小院,小洋樓的窗戶透着光。推開門,大廳中央站着一個彎腰鞠躬的人。
“很高興再次見到您,韓陽少爺。”
“哦,艾若拉。”
“是的,韓陽少爺。”
“陳之月呢?”
“少爺現在不能抽身,無法和您見面。”
“嗯。”
翌日清晨,當太陽已經爬上枝梢,韓陽幽幽醒來。習慣性地猛睜開眼,才發現自己并不在木青岩懷裏,頓時周身放松。揉揉頭發,慵懶地坐起來。
農村的上午很安詳,鳥兒叽喳歡叫,仔細聽,居然還有牛的哞叫聲。
赤,裸着上身拉開窗簾,韓陽光腳走到陽臺上。在這裏可以看到村子的大部分情況,有的人家的煙囪還冒着炊煙。恍惚以為自己起的時候已經中午,才發覺只是農村吃早飯較晚。
沒有木青岩在身邊,就連神經也可以完全放松。韓陽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準備好好欣賞一下大自然的樣子。
“哞——”耕牛叫喚一聲,搖着尾巴跟上前面農人的腳步。
“這牛真壯。”韓陽意外得熱情,主動拍拍黃牛的頭。
“農家人就靠這頭牛吃飯啊。”一個曬得黝黑的中年大叔“叭叭”抽着旱煙回答,一圈一圈的白煙從他嘴中飄出。
“大叔,咱這地可遠?”
“不遠不遠,就在村頭上。”
“我可能跟你一塊看看去?”
“成。”大叔拽了拽手裏拴在牛鼻環上的繩,彎着有些佝偻默默向前走。
莊稼人老實寡言,韓陽微笑着跟在黃牛後頭。風穿過頭發,有些頑皮地将劉海掀起。
“韓陽呢?”
“青岩這話怎麽說?”歐洲建築裏,陳之月好奇地詢問木青岩。
“呵呵,以你我之間的了解,你能不清楚我是什麽意思?”
“韓陽不在我這裏。”陳之月悠閑地翻手玩弄指上的戒指。
木青岩不說話,貓兒一樣看着面前坐着的黑發男人。
“或者說,”陳之月擡頭,身體前傾靠近木青岩些許。“如果你有找到他的本事。”
作者有話要說:
☆、韓陽的田園生活
韓陽摸摸黃牛的後臀。“大叔,你這是去種什麽?”
“麥子快收了,這牛還不急着幹活,我拉它吃吃草。”農家大叔說話不快,帶着嗡嗡的鼻音,聽了像是一群蜜蜂在叫。
不多會就到了村頭旁的田地,半黃的麥子高及大腿,一陣一陣地搖擺。
“這地頭地尾都有野草,咱去裏頭可好?”韓陽指着一條一米多寬的土路征求大叔的意見。
“成。”大叔“哞哞”地喚着低頭吃草的黃牛。“這牛能幹啊,春耕秋種全靠它。”莊稼人熱情好客,主動與韓陽攀談起來。
“嗯,可是頭好牛呀。”韓陽低頭看着高低窄寬的草和沒人知道名字的小黃花。“大叔,這路兩邊的蒲公英怎麽沒人挖啊?”
“蒲公英?”大叔走在坑坑窪窪的小路上,不禁有些氣短。“啥年代了,誰還要那玩意?”拽拽了手裏的繩,“哞哞哞”地拉走往地裏鑽的牛兒。
韓陽輕拍黃牛,替大叔趕趕。“沒人收了?以前都好幾塊錢一斤呢。”
“娃子,我看你不像鄉下人,咋懂這多啊?”
韓陽眼睛發亮,“小時候在鄉下長大的。”
“可是跟着爺奶?現在能留在鄉下種地的年輕人不多啊!”
韓陽微笑。“嗯,跟着爺奶。”
眯眼看着一朵一朵厚厚的白雲從天這邊飄到天那邊。就像小時候的天空一樣藍。藍得有種窒息的感覺呢。
“外公!我要爬上去了!”
“嗯……你又要爬到哪兒去?”粗布褂子的老頭兒坐在田埂上看着自家吃草的羊群。待反應過來那不老實的外孫在說什麽,忙起身往回跑。“你個臭小子!又爬什麽東西啊?!”
小韓陽站在高高的樹叉上,挑釁地對着外公招手。“外公,看我高不高?”
“混小子快下來!”
“外公你上來抓我!”說完,調皮地折斷一根樹枝扔下去。
“再不下來晚上別想吃飯!”
“外公你別走啊,我這就下來!外公!外公,你等等我!”小韓陽猴子一樣從樹上竄下來。“刺啦”一聲,屁股被勾了個大洞。
外公大力拍在小韓陽黃黃的頭發上。“陽子,老實擱我旁邊呆着。”
“外公!你看羊少了一只!”
一頭羊可是農家幾個月的花銷,自家根本不舍得吃什麽肉,這都是賣給有錢人家的。外公慌跑過去查數。
小韓陽拍拍屁股上的泥巴,笑笑,往樹林子裏找夥伴玩去。
“陽子,你捂住屁股幹嘛?”
“外婆我屁股癢,我撓撓。”
外婆不在意地往碗裏夾菜,瞧也不瞧兩手捂住屁股站着的小韓陽。“你都撓半晌了吧?快吃飯。”
“外婆……我不餓。”
“瞎說!快吃飯,要不就挨揍了!”外公擱下手裏的碗筷,過來拉小韓陽的胳膊。
這一拉,小韓陽兩手捂住的地方就露了出來。半塊藍色棉布挂在屁股上,紅紅的小屁股露在空氣中。小韓陽從樹上下來,勾破褲子後繼續玩鬧,平時不着空氣的光滑屁股蹭破了皮,紅撲撲的咧嘴。
小韓陽臉紅地趕忙捂住身後, “嘿嘿嘿。”
外公猛得拍上小屁股,小韓陽哎呦直叫喚。“疼!疼疼疼!”邊叫邊亂跑。外公上前拎起小韓陽,攜在腰上。“擦酒去,別亂動!”
“哎呦!哎呦!疼!不擦了!疼死了!我不擦了!”
“臭小子,老實點!”外公抽手拍在小韓陽全部露出來的小屁股上。
“哎呦!外婆救我!外婆救救我!”
外婆帶着老花鏡坐在熏黑的電燈下,在藍色破洞褲子上補個淺藍的補丁。“吵死了,下次就讓你穿着破洞褲子上學。看同學不笑話你。”
“哎呦!外公你輕點!”
“好了!下去吧你。”外公把膝蓋上的小人兒放在地上。
小韓陽咬着嘴唇捂住涼涼的小屁股,下身沒穿衣服,小臉蛋淌過淚水抹得像個花貓。大眼睛撲閃撲閃地擠眼淚,“嗚嗚嗚……”轉過身向外公撒嬌:“外公,陽陽好疼……”
有些口齒不清的童音加上可憐兮兮的樣子并沒有打動外公。朝小韓陽捂住屁股的小手上一拍,“快吃飯去。”
小韓陽流着淚,光着小腳丫爬上椅子,“我不是外公親生的……嗚……外公不疼我……嗚嗚……”
韓陽想起小時候的事,笑出了聲,從媽媽去世後自己就不再調皮。
就算是從沒見過面的媽媽,那也是小時候的惦記。每每同學笑話自己沒有爸爸,小韓陽還可以說“我媽媽很疼我!”。等到媽媽也離開自己,小韓陽能說的只有“你們的外公外婆都沒有我外公外婆好。”
韓陽對媽媽的記憶少得可憐,外公家的一張照片是自己對媽媽的印象。媽媽是個好看的大美人兒,小韓陽每次帶小夥伴到家裏玩,都會拿出照片炫耀一番。孩子氣的行為讓此刻看雲的韓陽有些心酸。
“娃子?咋不說話了?”
韓陽眨眨有些濕的眼睛,“想到爺奶了。”轉頭看到田埂另一邊的一個婦人。“那是挖野菜呢?”
大叔也轉頭,抽了口旱煙。“那女的,唉,也是可憐的人啊。她夫家丢下她和剛生的女娃娃跑了。才多大的女娃娃啊,那女的不是本村的,一年前和她夫家搬來的,”
“我看看去。”韓陽起身朝提着菜籃子的少婦走去。
“大嫂,挖野菜吶?這牛蒡老了,就別要了。”
“滾開。”
吃了閉門羹的韓陽微愣,“嫂子,我認識大哥。”
聞言,那少婦才擡頭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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