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2)
的手,“你要怎麽幫我?”
“你相信自己的了胃癌?”
韓陽确實不信,但是那張紙……
“所以我說你小瞧了木青岩。”
韓陽靜靜地看着陳之月,對面的男人有着高高的眉骨,眼睛顯得深邃。黑色的頭發柔軟優雅,和木青岩屬于兩個不同的風格。
該死。為什麽會想到木青岩?
陳之月見韓陽的目光一暗,接着說:“明天有人會帶你去體檢,今晚你就先住我那吧。”
“我憑什麽相信你?”
“你別無選擇。開車。”
韓陽不接話,他最讨厭被威脅,最最讨厭。
車開了一個多小時終于到了陳之月的別墅。月亮下的淺色城堡建築比周圍的樹林亮許多,若不是韓陽清楚得知道自己身在何處,還真要以為到了英國。
韓陽跟在陳之月身後,向城堡走去。平整的大理石的路旁,是巨大的國際象棋雕像。錯雜的黑白棋子在地上草坪格子上擺着。
陳之月帶着韓陽來到二樓走廊盡頭,推開一扇門。“你就暫時住在這裏吧。”
沒有說話,韓陽走進房間。還是十八世紀歐洲的卧室裝潢。
“忘了說,這間房間只是卧房。”沒有洗漱間。
韓陽看了一眼大而奢華的卧房,幾個半人高的金色燭具上,蠟燭微微搖曳。勉強把卧房照亮。還真典型的歐洲設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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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讓人帶你去洗漱。之後就別再走動了。”
陳之月身後走出一個女傭,十八世紀女仆的裝扮。
“韓陽少爺。請跟我來。”女傭手裏拿着蠟燭,轉身走了幾步,回頭等待韓陽。
“之前為什麽不坐馬車?”
韓陽對陳之月說了一句,轉身就走。
陳之月錯愕微愣,看來很不喜歡這城堡的古代韻味啊。
不亮的光團随着女傭移動,韓陽走在有些陰森的走廊中。折了一個拐角又走過樓梯。
女傭推開一扇門,将房裏的蠟燭點燃。轉身向韓陽走去。
“不用了。”
韓陽錯開女傭伸來的雙手,“在外面等着。”
這裏的東西先不說比不過木青岩那裏,就算是普通賓館都不如。
又是木青岩!
韓陽有些失态地脫掉衣服,将腳伸入溫熱的水中。
水一直漫過頭頂,韓陽才止身。熱水讓一直緊繃的神經放松下來。憋了一會,韓陽向上露出鼻子,仰頭舒服地泡着。
過了好久,韓陽險些睡着。
身下的水已經不溫了,韓陽站起身,精瘦的身子拿過毛巾擦頭,穿起睡袍開門。
眼前還有些水汽,門外的女傭不見蹤影。
連蠟燭也沒留下,韓陽抹黑往回走。
走到樓梯口,隐約聽到女人的低低哭聲。這房子……鬧鬼?無神主義者韓陽頗感興趣的向聲源走去。
輕手輕腳地又上了一層樓梯,離樓梯不遠的一間房間門虛掩着,有昏黃的燭光透出來。
韓陽靠近那扇門,千年冰山臉上因為房裏的情景露出許笑意。
作者有話要說:
☆、抖M和抖S
房裏的光線因為蠟燭的搖晃忽明忽暗,寬大的白色軟床上,為韓陽領路的女傭衣服破爛,被繩子綁成怪異的姿勢半躺着。
之所以說是半躺,因為女傭的半個身體懸在床邊,頭仰着向地面無力地垂着。
而陳之月,手指滑過女傭□□着白色絲襪的修長的腿,另一只手上拿着短刀,慢慢劃破女傭的衣服襪子,用力稍重的地方衣服浸出血沾紅床單。
他薄唇優雅地上勾,像是欣賞慢慢綻放的美麗鮮花。
韓陽看了一會,便消失了。
看來這個城堡倒有些意思。
翌日清晨,卧房嘩啦一聲響,韓陽被突然照進來的陽光刺醒。
“韓陽少爺,起床了。”
“誰讓你進來的?”閉着眼睛問。
“少爺說……”
“出去。”
不怪韓陽經受不起歐洲貴族的待遇,要讓他赤身裸體地讓昨日那女傭服侍換衣,還真是難為他了。也不怪韓陽警覺性差,昨天累得要死,在浴室險些睡着,而且陳之月那家夥不會輕易對他做什麽的。
“是,韓陽少爺。”女傭鞠躬,退出房間關上了門。
換好衣服的韓陽在女傭的帶領下來到餐廳。長長的餐桌一頭,滿滿得擺着十多盤早點。
陳之月穿戴整齊地坐在一端吃飯,舉手投足滿是貴族氣質。
韓陽不客氣地坐下來,女傭拿來刀叉盤。
“昨晚睡得怎麽樣?”
“除了自己摸黑回房,其它一切都好。”
陳之月溫柔地笑,和昨天的精明判若兩人。“艾若拉。”手中拿着的餐刀輕放在桌上。
“對不起,少爺。”女傭跪下來,拿起餐刀,在漂亮的臉頰上劃出一道血痕。
韓陽安靜地切着自己面前的早點,頭也沒轉。
抖M和抖S,自己何必去摻和?
“退下吧。”
“是,少爺。”
“我說……”韓陽拿起手帕擦嘴。“什麽時候去醫院?”
“吃好了嗎?”繼續溫柔地笑,像是剛剛什麽也沒發生。“我這就讓人陪你去。”
韓陽起身,不買賬地往外走。
看着手上的化驗單。韓陽臉色陰沉得可怕。
很好,自己身體健康。除了一點小胃病。沒有胃癌真是太好了。
“拿這些胃藥就行了嗎?謝謝醫生,真是太好了。”
對面的醫生被座椅上臉色極差又突然笑起來的英俊青年搞得不自在。
現在木青岩的可信度在韓陽這已經降為負值。
邁着修長的腿一直走上車,韓陽冷冷道:“陽光公寓。”
“少爺吩咐說,韓陽先生的東西不用拿了。”
小十字路口出現在韓陽額角。陳之月并不是硬來的人,除了要求主動幫助自己這件。
那家夥就是毒蛇狐貍般的人,從不明着和別人對幹。一件煩人的事還沒完又來一件煩人的。
韓陽皺眉,“他吩咐什麽?”
“吩咐東西不用拿了。”
耳邊吹來熱氣。熟悉如夢魇的薔薇花味霸道地鑽入鼻腔。剛剛還在惱火的韓陽一怔。
猛得轉頭,韓陽渾身僵硬。
木青岩微笑着從沒關的車窗裏探進頭。近距離放大的俊臉就要和韓陽碰上。
韓陽轉頭又看了看司機,還是從陳之月別墅出發時的司機,究竟是什麽時候被調了包?
“在外面玩得開心嗎?”木青岩眯着眼笑問,看不清瞳仁,不用想也是燒得連眼白都紅了。
“你別……”
韓陽話沒說完,就被木青岩打開車門拽下車子。“放手!”
他好不容易才逃出來,雖然遇到了陳之月,但也比在木青岩那裏好一百倍。
“你做夢!”
單手無法制服不安分扭動的韓陽,木青岩抓住韓陽的另一只手。
可韓陽鐵了心不跟木青岩走,身子後撤,一只腳側踢對準惡魔的腰。
惡魔松開一只手,轉過來抓住那只襲來的腳的腳腕。兩人以別扭的姿勢僵持着。
木青岩的手像是鐵鏈,怎麽掙也掙不開。韓陽身體與地面呈六十度,如果木青岩突然松手,地上的石子就會把他的臉劃出血。
“變态!”
韓陽惱怒地罵。木青岩幹脆猛得拉近韓陽,彎腰一把将韓陽抱起來。
周圍路過的人漸漸多了起來,木青岩公主抱地抱着韓陽。“你他媽的給我放手!”
面子薄的韓陽無法忍受四周人群的指指點點,以及低聲的驚詫和交談。越來越氣,恨不得把木青岩咬死。
木青岩看着懷裏的韓陽惱羞成怒的臉,得意地笑了一下。他沒有看錯,他的小妖精居然臉紅了。
“再嚷嚷我就吻你!”故作兇惡地說。
韓陽驚怒地瞪大眼睛,似乎無法想象被木青岩當衆親吻的情景。
再也受不了,暴走的韓陽一拳打上木青岩的俊臉,擡腿向頭部踢去。
躲避不及的木青岩放下抱着韓陽雙腿的手,轉而摟住小妖精的腰,用力一掐腰上的軟肉。低頭吻向韓陽。
不想木青岩會真的吻過來,韓陽還沒別過頭就被吻個正着。
周圍人群傳來驚呼,韓陽恨不得找個地縫。但很快驚呼變成了掌聲,中間還夾雜着相機的快門聲。
鼓你媽的掌啊……心裏的咒罵還沒結束,木青岩突然拉着韓陽鑽進車子。
僥幸卻疑惑的韓陽坐進汽車,并沒有詢問木青岩的打算。
“有殺手,快開車。”
“我要下車!”打開車門就往外走。
木青岩拽着韓陽的衣服,硬生生地将他扯回車子。“你給我回來!”
韓陽失重跌回車子,不巧躺在木青岩懷裏。越過韓陽,木青岩伸出長胳膊關上車門。車子快速啓動,向遠處行駛。
韓陽下意識地掙紮着起身,卻出乎意料地被扶起,正當韓陽以為事态嚴重之時,摸上自己大腿根部的大手完全改變了他的想法。
毫不客氣地用力打在不老實的手上,“給我滾!”
一個急轉彎把韓陽甩到木青岩身上。
“我靠!”還在暴走狀态的韓陽口吐髒話,推開木青岩坐直身子。
又一個急轉彎把他甩到車玻璃上,鼻子有些酸痛,嘴巴裏有金屬味道。
“鼻血……”随意抹掉血跡,“你他媽怎麽開車的!”
話剛說完,就被木青岩拉進懷裏,用力箍住。“老實點,不要亂動。”
韓陽怎麽可能老實?腳撐在車門上,雙手胡亂打着看不見的木青岩。
木青岩這混蛋!居然把我的臉對準褲裆!
木青岩被韓陽打得生痛,卻毫不松手。
汽車突然剎車,前面的路被一輛白色面包車截住。木青岩拖着韓陽下車,一路小跑。
不情願的韓陽使勁掙紮,卻在看到地面濺起的泥土之後安靜下來。
消音槍?
落在腳下的子彈越來越多,木青岩拉着韓陽躲在一堆建築碎石後面。“你沒帶人手?”
韓陽不信木青岩會孤身一人出門。
“為了見你,着急了點。”笑着回答。
韓陽不理會耍寶的木青岩,轉頭觀察情況。他們已經來到郊區,周圍沒有行人。那消音槍應該是從醫院尾随他們的人的,那突然截住道路的面包車……
“趴下!”
木青岩撲倒韓陽,同時碎石後不遠處的半成品建築大樓處傳來槍聲。
是面包車那夥人!
溫熱的液體濺在韓陽臉上,就像當初在醫院木青岩把麻醉劑倒在他臉上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暴走的阿陽也好可愛的說
☆、還你一命
濺到臉上的溫熱液體确實也有麻醉劑的效果。韓陽一時反應不過來。
木青岩不是一直把自己當做禁脔嗎?為什麽現在又替他擋住子彈?
“你……死了沒?”
從側面被撲倒的韓陽不知道木青岩有沒有被打中要害。心中有些期盼,卻不知道在期盼什麽。
自己從沒有什麽仇家,所以這些人一定是來對付木青岩的。那麽自己應該是在期盼木青岩死掉吧。
“你那顯得高興的表情是怎麽回事?”趴在韓陽身上的木青岩臉色黑黑地問。
“廢話少說。”
韓陽扶起木青岩轉移旁邊的一個沙堆後面。“我說,還能動吧?”瞥了一眼木青岩的傷口,還好是在右胸,沒有傷及心髒。
看了一眼剛才開槍的地方,“我主攻,你掩護我。”
木青岩聞言挑眉,臉色逐漸慘白。卻一副“就憑你”的表情。
韓陽脫下上衣,随便撕成布條,綁在木青岩傷口上。用力一系,木青岩痛得低呼。“你別無選擇。”
說完,韓陽悄悄從遠處摸向建築物。木青岩從沙堆打滾翻到後面的水泥板,槍聲随即響起。他和敵人呈三角形位置關系,如果韓陽能夠成功解決掉一夥人,那麽局面将變成另一種二夾一。
韓陽先找到了有消音槍的那夥人,雖然面包車那夥離得較近風險也低,但是争鬥過程中敵人如果開槍,就會暴露自己。
從承重牆側面繞過去,韓陽準備從敵人後面突襲。快速又靜聲地靠近最後一個持槍的人,只要奪走一把槍,這群人就完蛋了。
韓陽猛得伸出雙手,一只手捂住那人的嘴巴,另一只手想要奪過他手中的槍。不料那人敏覺地後擊手肘,想要拿出腿上的匕首。吃了一記的韓陽悶聲一哼,轉手別住那人的胳膊,繞過手臂拿起匕首,幹淨利落地抹斷他的脖子。輕輕把人放倒在地,韓陽奪過□□,低頭看了一眼。
美國rugger?
韓陽可以說是秒殺了那個人,其他人并沒有發覺。快速解決三個人,正要放倒最後一個人,手中的槍卻沒有子彈了。發現火力減少的那人果斷回頭,只見到一抹銀色從眼前晃過。扳動扳機的手臂抖動了一下,子彈穿過韓陽的左臂打到後面的牆壁上。
毛胚牆壁上松散的水泥飛濺着掉落,與此同時,韓陽面前的最後一個敵人在他冰藍的眸子中緩緩倒地。
接下來就輕松多了。
感覺到火力減小的木青岩有些詫異,随即又莞爾一笑。我的小妖精有些能耐啊。
和第一次一樣從後面摸向面包車那夥人,有槍在手就方便多了。只需躲在角落,韓陽一發一個,快速地解決掉了五六個敵手。在震耳□□聲中,這微聲槍的聲音簡直算是蚊吟。
韓陽大刺刺地從建築物走到木青岩藏身的水泥板。卻發現他躺在擔架上,正有人為他止血。
混蛋,明明帶了人手。
韓陽沒穿衣服的上半身裸,露在空氣中,左肩被子彈刺穿肉的傷口雖然沒傷到骨頭,但在木青岩的角度可以明顯看到,原本完美的肩膀邊線多出了一個凹口。
血跡在胳膊上彎曲,像是紋了一條血龍。沒有處理的傷口還在流血,垂下的槍頭不斷有紅色液體滴落,在厚厚的黃土上形成一個深色的凹坑。
“少爺,兩撥人都已經被韓陽先生解決了。”幾個全副武裝的人跑到木青岩身邊,單膝下跪報告說。
木青岩推開身邊的私人醫生,“快給他止血。”
“我自己來。”接過醫生手裏的消毒水,直接倒在傷口上。蜇得韓陽皺起眉毛。
醫生慌忙站起來,“年輕人!你這樣會疼暈過去的!”
消毒水接觸鮮肉溢出白色的泡沫,覆蓋血跡流下胳膊,整瓶藥水把血跡洗了幹淨,連□□也沒落下。
“沒暈。”韓陽淡淡地從愣住的醫生手裏拿來紗布,按在傷口上。周圍備槍的人都被震撼,眼前這個上身蹭了泥土的青年就是那個單獨消滅敵人的家夥嗎?那一個脖子上可以見到骨頭的傷口是他劃的?看着不斷流下來的泡沫水,所有人都感覺自己肩膀涼了一下。
“你不是說沒帶人手?”
“誰知道你這麽迅速就解決了?”
韓陽不想再談下去,轉身走向汽車。“我走了。”
“攔住他!”木青岩喊道。
周圍的人聞言迅速端起槍,幾個有動作快的離韓陽已是只有兩三步的距離。“混蛋!不許傷他!”
韓陽扔掉紗布,給□□裝滿子彈。“來吧。”看樣子是鐵了心要離開。
要他再回去讓木青岩折磨,除非他死。雖然有大把的時間揮霍,正因為有大把時間揮霍,韓陽更不願意回去。
“韓陽!你欠我一條命!”木青岩威脅說道。因為不能移動身,要不然他早就親自沖上去抓住韓陽了。
“我也救了你。”
“沒有我,你也需要把殺手都解決掉!”
“蠻不講理。”
“我就是不講理,你欠我一條命。”
“……”韓陽似乎看到一只咬着主人衣服不放的巨犬。
見韓陽不說話,木青岩得意地勾唇。“跟我走,你沒選擇。”
“還你一命就是。”說完,韓陽拿槍對準右胸。
——————————
小番外(二)
又是雨,我趁着夜色離開熟睡的妻兒。
前不久溫柔的妻子為我誕下一個寶寶。本來應該享受天倫之樂的一家,不對,這樣的家庭不可能有快樂。
腳踩着泥濘的村路,我抖了抖雨衣繼續前進。雨越下越大,打在塑料雨衣上“嗒嗒”得響。
再做完一單,最後一單,我就要帶着妻子女兒遠走高飛。我不想讓女兒的童年在不停的逃亡中度過。我要帶她們遠離仇惡。
拿起手中的美國rugger.22,我和其他同伴坐上汽車。
目标是黑發男人,雇主沒有說明目标名字,更不可能說出自己的名字。我們就像是黑夜中污黑的羽毛,沒人能看到我們,沒人願意看到我們。等到羽毛沾滿血從空中快速墜落,落在陰暗的角落,任務就結束,再也不會想起我們。
我們跟随前面的汽車來到郊區,看樣子似乎被識破了。直到那輛黑色奧迪被面包車截下,我們終于再找到射殺的機會。
不知道另一夥人是敵是友,雇主并沒有告訴我們雇用了別的人。目标從奧迪中跑出來,一直躲在碎石堆後。正思考怎麽完成任務,周圍的槍聲少了許多。
我憑經驗斷定,被人從身後突襲了。身體轉過去,手臂下意識射擊。可那惹眼的銀發硬生生得使我擡起手臂讓子彈偏離軌道。
雇主說,不能傷害銀發的男人。我還記得她說這話時,眼睛一眯,像是地獄中複仇的撒旦。
脖頸一涼,我看到藍色的光。溫暖的藍光,遠處妻子笑着喚我的名字。好想再抱一抱女兒啊……
作者有話要說: 要不要讓阿陽開槍呢
☆、穿上
說完,韓陽拿槍對準右胸。
木青岩抓起身邊的東西丢過去,韓陽下意識擡手擋住了飛來的消毒水瓶,瓶子落在地上打了個滾,停止轉動。
“你找死嗎?咳!”因為動作太大,木青岩咳出血,醫生又慌忙蹲下制止想要站起身的木青岩。幽怨地看着韓陽,“非要被你逼死不可。”
無視奇怪的目光。“……你救了我,我就不會再考慮殺你。從此再無瓜葛。”收起槍,韓陽走向汽車。對于木青岩,他懶得講道理。
“韓陽!憑心而論,我待你可好?”
木青岩不說還好,說過之後,原本安靜走路的韓陽突然轉身,在木青岩周圍射了幾槍。吓得幾個放下槍的人又端起槍。
再看韓陽,白皙的臉看不出表情,透明冰藍的眸子已經變成深藍色,莫名的小火焰在眼睛裏竄來竄去。
木青岩苦笑。
“韓陽,別走好嗎?”
“不。”矮身鑽進駕駛座。
“打爆車胎。”
發動引擎已經走了幾米的車子慢慢停了下來。兩個後車胎都被打爆。
韓陽打開車門,下車步行。“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讨人厭。”
“韓陽先生!請等一下!我有話要說!”醫生追上來,氣喘籲籲,生怕韓陽走遠。
韓陽回頭,敏捷地用手臂擋住臉,另一只手毫不猶豫地掰斷醫生的手腕。被擋住的玻璃杯随即掉落,磕在石子上碎成一片。“請……請別怪我。”醫生吃痛後退。
該死的木青岩,韓陽向後倒去。又是麻醉劑……
有人在背後接住韓陽,眼皮越來越重,他不甘心地昏睡過去。
如果說有什麽事能讓韓陽想要馬上死去重新投胎的話,那就是他這輩子遇到了木青岩。倒了八輩子血黴的韓陽睜開眼睛,看到熟悉的天花板,就知道,自己又被綁架了。
耳尖毛茸茸得癢,想要用手抓一下,卻發現渾身不得動彈。韓陽黑線,這個八爪魚一樣的東西是怎麽回事?
“木青岩。”
“嗯……”緊挨着韓陽的俊臉蹭了蹭,直往韓陽的脖頸裏鑽。
這家夥,上輩子是狗嗎?
抽手費力地摸上木青岩的胸膛,在傷口處用力一按。 “木青岩。”
“嘶!”
木青岩疼得弓起身體。抱着韓陽的雙臂卻箍得更緊。
“我說,”再用力按下去,“你想勒死我嗎?”
木青岩松開手臂,韓陽翻身遠離他。“你潑麻醉劑潑上瘾了是嗎?”邊說邊用腳擋住蹭過來的身體。
“我只是不想讓你離開。”木青岩深情款款地看着韓陽冰藍的眼睛。
“放下手說話!”韓陽用力踢開木青岩,在他胸口亂摸的手也遠離而去。“無藥可救。”站起身,向浴室走去。
本已關上玻璃門解衣的韓陽又走到床邊,用力踹了木青岩幾腳。“又是花內褲!”
吃痛的木青岩連忙躲開,“謀殺親夫啊!我的傷口又裂開了!”
第二句話還在口中,韓陽使出全力踹一腳,穿衣向外走。“韓陽!站住!”
某人完全當做沒聽見。
木青岩追上去,尾随韓陽。“你也知道你不可能再逃出去了。”
“不用你多嘴。”
“不如我們約法三章?”
韓陽回頭,“好,我先說出要求。”面無表情地看着木青岩。“第一,不準碰我。第二,不準碰我衣物。第三,我不可能再和你同房同床。第四,不準進我房間。第五,不能限制我的人身自由。第六,不能随意安排和介入我的事情。”扣上襯衫最後一個扣子,無視木青岩鐵青的臉,轉頭就走。“做不到就算了。”
“你給我站住。”一把扯回韓陽,拽進自己懷裏。
韓陽反手一拳打過去,木青岩抓住手腕。又是一拉,韓陽被木青岩擠在牆角。惡魔屈膝頂住小妖精踢過來的雙腿,比韓陽高出半頭的身材壓在他身上,兩手被置于背後。無奈他怎麽動彈,都無濟于事。
“剛剛沒聽清,再說一遍。”惡魔笑得和藹可親。
“第一,不準……”韓陽被堵住嘴巴。眸子裏的火氣更盛。腦袋後撤,再用力撞上去。兩人都撞得頭暈。“別逼我……”殺你。
“第一條,第三條,第六條不同意。”
略微思考就知曉木青岩說的什麽不意思。韓陽腦袋更用力撞上去。
木青岩向後彎腰,躲開韓陽的鐵頭功。“再撞就壞了。”笑得眉目盈盈。
“滾開。”
“不如我說說,你看可行?”
直覺讓韓陽皺起眉毛,在木青岩看來,比平時的面無表情可愛多了。
“第一,我不對你動手動腳,但你需要和我同床。第二,我不限制你的自由,但你的行蹤和所做的事我都需要知道。”停頓一下,略做思考。“第三,兩天一次。”
最後一句話說完,韓陽微愣半刻,之後便是暴怒。不再做什麽離開的樣子,直接掙開木青岩的束縛,朝面前惡心的男人揮動拳頭。
無心應戰的木青岩白白吃了幾記拳腳。“最後一個不算行了吧?”想要伸手摸摸終于靜下來的銀色頭發,又被充滿殺意的眼睛看得停下手。“你看我紗布上都是血。”委屈道。
無視不協調的表情,“不準碰我。”
木青岩跟在韓陽身後走進卧房。“離我三米遠。”
話剛說完,就被愠怒的木青岩撲倒在床。之後兩人開始滾床單……沾得都是血。
最終勝利者箍住身下人的手,膝蓋頂住身下人的臉,居高臨下地看着身下人不甘心的眼神,冷冷地說:“不想死就給我老實點。”
下床走到浴室門口又回頭,“自己去換紗布。”本還想說“不換也行,血流幹才好”,之所以沒說,不是因為顧及某人的感受,只因為不想和某人多說一句話。
但是怎麽說呢?那人畢竟救了自己一命。
也有可能是木青岩故意設套救了自己,以此要挾自己留下來。他絕對有這麽做的可能與動機。還有,他什麽時候知道自己在陳之月那兒?難道是在陳之月那裏設了眼線?……太多疑點了。
該死,只有自己像是任人擺布的棋子。
穿戴整齊的韓陽走出浴室,恕他沒有圍着浴巾出去的決心和勇氣。肩膀的傷口已經結痂,看樣子會留下疤痕。被木青岩一撲磕在碎石上時,眉角劃了一道口子,不大卻挺深,不知會不會留疤?
不在意地擺了擺頭發。韓陽看着全身上下只着紗布的木青岩。“你幹什麽?”
“我在自己家随意穿成什麽樣子。”
無視美男裸,露的美好身材,韓陽走出卧房。“我回公寓拿東西。”
美男站起身追上韓陽。“站住!我和你一起去!”
回頭,看笑話一樣的鄙視眼神。“就這樣去?”
靠近韓陽,低低地笑。“你願意嗎?”
韓陽輕蔑地看了眼木青岩,淡淡罵到:“傻X。”看不到木青岩先吃驚後惱怒的表情,突來興致,拿出一個白底紅色愛心的三角褲。“穿上。”
作者有話要說:
☆、又見陳之月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更得好晚,為了補償大家= =明天開肉,文文在博客裏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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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青岩苦瓜臉地接過花內褲,“我還是覺得你穿最好看了。”
韓陽不說話靜靜地看着木青岩。
随意把手中的內褲丢到一邊,“我是不會穿的。”
“……”韓陽不說話靜靜地看着木青岩。
“阿陽。”
“不要喊出奇怪的稱呼。”韓陽伸出手阻止靠近的身體,“離我遠點。”
“非穿不可嗎?”
“離我遠點也行。”
“阿陽……”木青岩低頭看着撐在自己胸口突起上的白皙手掌,甚至可以清楚地感覺到韓陽的溫度。“你為什麽要摸我?”
手下的體溫逐漸升高,木青岩深邃的黑眸染上□□,下半身……下半身被韓陽赤腳踩住。
雖然感覺還不錯……“你等我換好衣服。”趁韓陽用力踹上去之前,木青岩果斷轉身走向衣櫃。看來小妖精欠收拾,越來越猖狂了真是。
穿過七拐八拐的薔薇叢,木青岩和韓陽坐進車裏。中途一直保持一米的距離。
猶豫許久,韓陽看着車窗外快速後退的樹木向木青岩發問。“為什麽對我這麽執着?”
“Because……”掰過韓陽的肩膀,木青岩看着韓陽沒有波瀾的眼睛。“I love you.”
“不準碰我。”
木青岩黑線,他的小妖精怎麽這麽不識風趣。“拿了東西我們去吃午飯。”
“不想吃。”
“之後去公司,好幾天沒去了。”
“不想去。”
“你想吃什麽?中餐西餐?市中心有家不錯的西餐廳。”
“……”
感嘆完韓陽公寓裏單人床根本不夠兩個人睡的木青岩,猶豫半天終于委曲求全地尾随韓陽來到公寓不遠處大排檔。
“……阿陽,”手不敢碰任何東西的木青岩笑得勉強。“咱們換個地方吧。”
“沒人攔着不讓你走。”
木青岩一屁股坐在韓陽對面。狀似不在意,“誰說我要走了。”
“嫌髒你就滾。”
木青岩皺眉看着韓陽。這該死的小妖精!這幾天找機會一定要修理他一下不可!
“你看到了吧?”韓陽掰開一次性筷子,挑起炒得黃黃的炒面。“這是我們的距離。你和陳之月都不是我的世界的人,所以請不要再來找我。”說完把炒面塞進嘴巴。
木青岩眯起長長的睫毛,“陳之月跟你說了什麽?”
某人低頭完全當作沒聽見。
“你怎麽能和那家夥混在一起?!說話啊!”
“你逾越了。”
握着拳頭看了韓陽好幾秒,木青岩洩氣地對站在油煙中的老板喊道:“老板!一份炒面……再來一瓶啤酒。”
而韓陽無視木青岩的示好,安靜地繼續吃着盤子裏的炒面。吃好之後,起身就走。
“你去哪裏?”
“……回公寓。”
“回去幹嘛?”
韓陽一副“吃你的飯吧”的表情,向遠處走去。
氣悶悶吃完飯的木青岩在車裏等了韓陽将近一個鐘頭。明明是一副嚣張得不得了的臉,卻要我來付他的飯錢。
瞪着韓陽上車,“去公司。”
“我不要去。”無奈司機根本不聽韓陽說的話。方向盤都沒轉動一下。
“從今天起,你就來我身邊做事。”
韓陽沒有說話,因為就算說了什麽,木青岩也不會聽進去的。而特意把韓陽安置在自己身邊的木青岩,只是不相信韓陽會老實在家待着。
“這些文件下班之前整理打印出來。”穿着黑白西服的女人強勢地把一摞文件夾放在韓陽辦公桌上。
韓陽看了看這一層樓僅有的兩個房間。一個是木青岩的辦公室,還有一個是被擠在角落的韓陽的辦公室。又看了看面前的女人,之後安靜地坐下來打開文件夾。
女人得意一笑,推了推眼鏡轉身離去。不明白木總為什麽要雇用這樣的新人做文秘,也不擔心出什麽岔子。
完全看不懂文件內容的韓陽淡定地合上文件夾。出什麽岔子就找木青岩好了。伸手拿起作響的內線電話。
“喂?”
耳朵傳來木青岩的聲音,為什麽他會覺得這聲音裏帶着笑意?
“……”
“韓陽,幫我沖杯咖啡。”
“……”
“聽到了沒有?”
“不要。”
這次輪到木青岩不說話了。誰能告訴他,為什麽一個公司的大老板想要喝杯咖啡都這麽難?
“快點,”要不然扣你薪水?木青岩搖頭,韓陽根本不在乎。“要不然晚上有你好看。”
話沒說完,電話就被韓陽挂了。看來還是這招挺管用。
韓陽面癱地走進木青岩的辦公室,面癱地拿起桌子上的被子,面癱地轉身就走。把想要挑事找茬的木青岩晾在一邊。
韓陽面癱地走到茶水間,恰巧狗血地聽到了一些不該聽到的東西。
“你說為什麽木總突然把姚姐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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