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章節
得真的和我們大不相同呢!”翠喜道。
“聽聞諸國來使皆未受過中原的教化,不懂中原的禮儀,個個粗魯野蠻,巧兒、翠喜你們幾個小丫頭待會出去,可得注意些!見着他們,寧可繞着些遠路,也決計不要靠前!”陳嬷嬷在一旁叮囑道。
“是!”巧兒向陳嬷嬷吐了吐舌頭道。
“是!”翠喜道。
到了豐樂樓,杭柔命翠喜去訂了一間上好的包廂,并點了些吃食酒水,便和陳嬷嬷說道:“嬷嬷,今兒同我出來也勞累了,翠喜已訂好了包廂,您老快去歇歇腳,看着這情形,卉音表姐也還沒來。我也先去她常去的漪蘭間等着,留巧兒一人伺候就行。我知道,祖母派您來,是擔心我們仨,但你就隔我們幾個廂房,也不遠。
“一有什麽事,您肯定也是最先曉得,再加上您是園中的老人了,讓你在一旁伺候着,那倒是折我這小輩兒的福壽呀!你和翠喜先去歇歇,待會兒再來換巧兒,您看可好?”杭柔滴水不漏地說道。
陳嬷嬷本欲反駁,也尋不出個不是來,但心裏還是覺得不對勁,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得默認答應。
杭柔見陳嬷嬷、翠喜兩人進了廂房,便也帶着巧兒進了程青平訂好的漪蘭間。走至門前,便從懷裏掏出一塊長方巾,別于耳後,戴上遮面。
一走進房中,便有一股茶蕪香撲鼻而來。杭柔曾聽聞這茶蕪香是廣延國的國香,之前也只是在趙康王府上品香課時,曾略得一品,雖說只是瞬間,但那股子香氣早已深入杭柔的骨子呢。今兒又得以聞之,便是立馬就知曉是這沁人的茶蕪香了。
杭柔心中不由暗嘆:“如此濃郁的茶蕪香,該是何等用量呀!想是近日元旦大朝會,廣延國進貢的茶蕪香。前有燕昭王以香鋪地,今又有程郡子燃香撲鼻!”
她擡眼朝前望去,只見廊蕪掩映、幽蘭吊竹、翠幕風簾,竟不見盡頭。又走了幾步,方才聽聞隐隐約約的琵琶聲,如泣如訴、如琢如磨,含蓄內斂。沿着廊蕪,七拐八繞,複才進得正房。
程青平一人獨坐在正房上首的黃花梨雕花鳥紋靠背胡床中,手握一支瑪瑙八卦紋雙耳杯,另一只手撐着頭,屈膝半倚着。側下首坐着一位手抱琵琶的異域美人兒,正在絮絮低彈着《塞上曲》。程青平見杭柔進來,便揮了揮手,打趣笑道:“換個《十面埋伏》吧,應景!”
“見過程小郡爺。”杭柔見禮道。
“見過程小郡爺。”一旁的巧兒也行禮道。
“柔妹妹,今兒為何要掩面出席?”程青平痞笑着問道。
“程小郡爺見笑了,柔兒也只不過是按着京城的風俗來,到底都是大戶人家,也總不該比得市井小戶不是麽?”杭柔答道,心中一陣腹诽:“好你個程青平,豈不是明知故問麽?未出閣的女子哪裏單獨輕易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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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青平也不接茬,只是說道:“坐吧!上茶!”
一旁的侍女便端來一盞白釉帶托花口盞托,放在杭柔桌前。杭柔點頭謝意,随後看了看四周,說道:“程小郡爺既是邀我來談正事,那何不屏退旁人?”
“柔妹妹,且先欣賞這曲《十面埋伏》,莫不覺着曲似人生,頗有意味麽?”
杭柔不語,起身離開,程青平這才示意,旁人紛紛行禮,退出房中,讨好地說道:“妹妹好沒意思呢!竟開不得丁點兒玩笑!坐!坐!談正事!”
杭柔複而坐下,看着程青平。程青平才坐直,慢條斯理道:“縱火小厮昨夜傍晚扮趕集買賣人,出了南園,待出了城門,便尾随了一群匪盜,行兇殺人,被我派去的探子救下。經審訊,是昨兒晌午一位頭戴氈帽面紗的女子找到了匪盜,予以重金,殺害縱火小厮。
“想必,不用我說,你也知道是誰。只不過,被害的那兩位女子,倒是有意思極了!在我別院呆了好些天,竟是一句也不說。當然不說,我也有別的法子知道,只是這樣一來,就失了人證,日後你若翻舊賬,也得她們做個人證才是。”
杭柔心裏醞釀了一會兒,說道:“程小郡爺,言之有理,此事不可操之過急,欲速則不達,那就還得暫時先叨擾程小郡爺了,勞您費心,再将她們在你家別院多待些時日。”
“安頓她們在我家別院,這個雖說簡單,只是你憑什麽認定我會答應呢?”程青平戲谑道。
“程小郡爺如此耳聰目明的,之前就把我打探得個底朝天兒,便特地選了這間卉音表姐常用的漪蘭間,而不是您專用的采薇居。這不就是為了掩人耳目,護我名譽麽?加之程小郡爺不舍晝夜地派人盯着縱火小厮,守着被害女子,這難道還不足以說明小郡爺,是友非敵麽?若如此,柔兒還是不懂小郡爺之意,那就真真是蠢笨至極了!”杭柔一臉坦誠地看着程青平說道。
“哼!明目張膽求我辦事的不少,拐着彎兒、變着法兒,千方百計利用我的也如過江之鲫,至于你這樣,明擺着拿捏我的倒是頭一個!你就不怕我一生氣,撂挑子不幹,反而還給你全都抖落出來了麽?”程青平氣哼哼地說道。
“怕呀!怎會不怕!但是柔兒知道,程小郡爺是真心實意幫我,那還何怕之有呢?”杭柔笑着說道。
“你倒是慣會說話,平常見你,卻是個鋸嘴的悶葫蘆,怎麽不見你這樣伶牙俐齒呀?見着我,倒是老鼠見着貓,難不成我會吃了你?”程青平更加氣憤地說道。
“才不是柔兒嘴巴甜,那不是因為之前不夠了解麽?越接觸越才發現程小郡爺的好呢!柔兒也只是實話實說罷了!”杭柔低着頭,忽而擡眼看向程青平,嬌羞道。
“哼!現在才知道我的好了吧!沒良心的小東西!可別枉費哥哥對你這小丫頭的一番心思呢!”程青平傲嬌道。
不止巧兒,就連從小跟着程青平一塊兒長大的小厮茗宋也是驚得不行!這……一貫高冷的小郡爺怎會如此……撒嬌?還語氣親昵嗔怪!茗宋着實吓得不輕,接連打了幾個寒顫!
談完正事,程青平又将琵琶女喚了進來,與杭柔一道品茶賞曲。
“時辰也不早了,我擔心園中嬷嬷尋人,也該告辭了。”杭柔對着程青平行禮道。
“也好,你們去吧!路上注意些!”程青平似有不舍地說道。
“只是……”杭柔話未說出口。
“你放心,那兩位女子,我自會另尋時機,讓你見見。”程青平看穿了杭柔的心思,搶先一步道。
“那就有勞程小郡爺了!柔兒就此拜謝!”杭柔道。
“無妨,且去吧!”程青平道。
就在杭柔她們二人消失在廊庑盡頭,程青平還意猶未盡,直愣愣地盯着她們遠去的方向。身旁的茗宋趕忙喚了幾聲“小郡爺——小郡爺——”,程青平方才回過頭,傻傻地笑着說道:“回府!”
引蛇出洞
話說杭柔一行人坐上馬車,離開豐樂樓。行至淩家刷牙鋪時,巧兒想起杭柔的鎏金如意紋象牙刷牙子上的馬鬃毛有些磨損了,便說道:“姑娘,你的象牙刷牙子上的馬鬃毛有些毛躁了,正好路過淩家刷牙鋪,想着去買些馬鬃毛來置換一二。”
“嗯,你去吧。等等——剛好我也許久未逛淩家刷牙鋪子了,想起之前杭衛大哥的墨洗有些陳舊了,正好中瓦子俞家文房鋪子也在這附近,我也與你一同下車,給大哥物色一個。陳嬷嬷,您老要不坐在馬車上歇歇?”杭柔說道。
“姑娘,可別再折煞老奴了,剛剛在包廂歇腳,沒進去伺候就已是姑娘寬和,現若還是倚老賣老,那真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了!我随姑娘一同去,留下幾個小厮在一旁守着馬車便是了。”陳嬷嬷道。
“如此,便一同前去吧。”杭柔帶着巧兒、翠喜和陳嬷嬷下了馬車,前往鄰街的鋪子。
“萚兮萚兮,風吹其女。叔兮伯兮,倡予和女……”前頭河上傳來一陣歌聲,歌聲歡快、明朗,杭柔、翠喜和巧兒也不由得被吸引了。
放眼望去,只見一位頭簪珠飾絹花、衣着妍麗薄裙的女子,站在船上吟唱。寒風凜凜,人愈發顯得嬌弱可憐,歌聲也愈加空曠輕靈。一河兩岸及金波橋上站滿了圍觀的貴家子弟、少年郎君,吆喝歡呼,鼓掌叫好。
陳嬷嬷見杭柔主仆三人被吸引住了,趕忙說道:“姑娘,可別看了,快些走吧!這一片都是修內司,供子弟公子哥們以處游藝的地兒,河上的是娼優姬妾,專誘少年郎。這裏亂得很,常常混雜些買賣貨物、以假亦真、偷梁換柱的白日賊。可得仔細着些,這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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