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章節
道:“都準備好了,待會兒你換上我讓人準備好的衣裳,扮作我的小厮,随我出門去吧。”
“有勞小郡爺費心了。”杭柔福身道。
程青平出去後,杭柔便叫翠喜進來,伺候着換了衣裳,緊接着又吩咐了些許子話,便出門與程青平一道離去了。
因是扮作程青平的小厮,杭柔也不免要與程青平同坐一輛馬車,程青平解釋道此次為了不紮眼,特地換了輛比尋常要小上一些的馬車。
別院遠在郊外,馬車一路行駛,漸漸遠離了熱鬧喧嚣的坊井市街,在這狹□□仄的空間裏頭,除了外頭馬車“嗒——嗒——”的疾馳聲,就只聽到程青平那平穩低沉的呼吸聲了,杭柔有些喘不過氣,心也撲通撲通地直跳,臉上不由泛起了紅暈。
可能是她從未有與男人獨處的經歷,她自小就和着婆子丫鬟們一塊長大,不曾接觸過什麽男人,唯一親密接觸的便是大哥杭衛了。但杭衛是自己的大哥,且又幽默風趣、善解人意,杭柔與大哥在一起時,從未覺察過絲毫尴尬。
而趙辰寧也是杭柔接觸的為數不多的男人之一,她卻也未有過這樣的情緒,一則沒有如此獨處過,二則杭柔和趙卉音一樣,将他當成哥哥,雖然趙辰寧似乎還有別的想法,但杭柔卻是視若罔聞,仍作縮頭烏龜,避而不見,也還能得過且過。
程青平似乎有所覺察到杭柔的異樣,遂出聲問道:“柔姑娘可是身子不适?”
“勞小郡爺關心,許是今兒起得早兒了些,有些暈泛,不礙事。”杭柔答道。
“如此,你便眯一會兒吧,這兒離別院還有一程子路遠,在車上打個盹,養養神。”程青平道。
“嗯。”杭柔不置可否道,暗忖着:“這程青平好生奇怪!之前還一口一個柔兒妹妹,甚是親切,甚是妖孽。今兒倒是白咧咧地喚我作柔姑娘,剛才還問那樣沒頭腦的問題,果真是如外人相傳的那般,喜怒無常、陰晴變化。罷了罷了,還是迷瞪會兒,大眼瞪小眼真夠奇怪的……”
一路上搖搖晃晃,別院終于到了。這是一座江南園林式的別院,青磚瓦黛、小橋流水。今兒的天氣甚是溫暖,午後的太陽有些偏西,并不十分烈豔,忽喇喇地打在粉牆上,愈發蒼白,正如杭柔的臉色。
杭柔也不知究竟是為何,饒是迷瞪了會,這難受的暈泛感也沒消減半分,心中隐隐按捺不住、躁動不安,越是接近真相,她越是害怕。
這時,程青平适時拉住了杭柔的手,杭柔先是本能地一縮,程青平随即緊握,安撫道:“有我在。”雖然只有三個字,卻字字千鈞,傳遞着無盡的力量,溫暖的大手包裹着杭柔冰冷纖細的小手,杭柔頓時心裏熱熱的,很是熨帖,也顧不上什麽規矩了,慢慢放松了緊張的防備感,任由程青平牽着往前走去。
玉沐娘子和霜兒在這別院住了也有好幾天了,一開始以為是歹人見縱火不成,又生一計,将她們捉至此地,欲圖害命。只不過,接連了好幾日除了每日送飯的啞婆子,也并未曾見過別的什麽人了。玉沐娘子和霜兒想旁敲側擊地打聽點什麽消息,也無從得知,只好收了心,在這聽天由命了。
杭柔、程青平進去時,玉沐娘子和霜兒正在做些針線活,倒很是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兩人皆穿的是粗布衣裳,玉沐娘子也失去了往日頭牌的風流顏色,素淨嫩白的臉龐上垂下一縷碎發,殘留着丹寇的雙手便擡了擡,将頭發撥至耳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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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是如此,也不難看出這是一位絕色美人,怨不得杭逸會這般為博紅顏一笑,一擲千金了。反觀霜兒,卻是有着與她年齡不相匹配的蒼老容貌,想必也是歷經滄桑,但眉眼間依舊流露着半老徐娘的風采,年輕時也怕是一位風姿絕代的佳人吧。杭柔不解,為何這般人物會急急下嫁,離開南園?随後又被發賣至妓院,而又為何柳氏要趕盡殺絕?諸多疑問、諸多秘密,今天終于要水落石出、重見天日了!
霜兒最先發現杭柔和程青平進來,立馬警惕起來,張開雙臂将護在玉沐娘子身後。玉沐娘子也反應過來,抱着霜兒,低低喚了聲:“娘!”
“你們別怕,我不是要取你們性命的人,若是要取你們性命,也不會将你們救出火場,安置在這裏。”杭柔開口道。
“你們、是何人?”霜兒道。
“故人。”杭柔走上前,朝着杌子坐下道。
程青平見狀道:“有事便叫我,我在門口等着。”便出去将門帶上了。
“這位小哥如此面生,何以故人相稱。”霜兒道。
杭柔笑了笑,将頭發裹着的巾帕取下,一頭烏黑柔順的秀發霎時傾瀉下來。
霜兒一看,面作驚恐,神色慌張道:“大……娘子?”,然後縮成一團,戰戰兢兢、瑟瑟發抖。
“娘!你說什麽?她是何人?您為何如此驚慌!”玉沐娘子道。
“很好,看來這麽多年過去了,霜兒還是沒有忘記。”杭柔道。
“啊——大娘子!霜兒對不起您!霜兒也是被逼無奈!走投無路才做出對不起您的事!大娘子,求您饒過我吧!都是柳氏,都是柳氏騙我的!”霜兒跪在地上不斷地告罪。
“娘!您快些起來!大娘子已經故去那麽多年了,人死不可複生,定是這丫頭裝神弄鬼來吓唬您,您別怕!快些起來!”玉沐娘子道。
“果真是混跡風月場的頭牌,見多識廣,倒也是臨危不亂,有些膽色!”杭柔道。
“你到底是何人?”玉沐娘子道。
“我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究竟做了什麽對不起大娘子的事,柳氏又是如何逼迫你的,你又為何匆匆出了南園,下嫁商賈,又是為何被發賣至妓院?這些年到底發生了什麽?我要一個真相!”杭柔道。
霜兒已恢複了平靜,癱坐在地上,一聲不吭。
“你也可以選擇不說,你不怕死,但你得想想自己的女兒。你盡力保住她,将她隐藏在身後,可是她卻在大年三十要将你們母女倆毀屍滅跡,說與不說,你自個兒考慮吧!”杭柔道。
霜兒沉思良久,終究開口道:“貴人怕是大娘子拼死生出的姑娘吧,模樣倒是像極了大娘子,只是神情卻不盡相同。”
杭柔笑了笑,說道:“按輩分,你是伺候我娘親的老人了,也該喚你一聲姑姑,只不過,真相還未水落石出,也顧不得認親攀戚的。姑姑若是憐惜柔兒,也定當成全我這絲絲心願了。我只要一個真相!”
“作孽,都是作孽!嗳……”霜兒道,“也沒什麽遮掩了,大娘子那麽好的人,也不該如此死于非命。我告訴姑娘便是了,但只求放過我們母女倆,給我們一條生路,我們定會遠離京城,隐姓埋名。”
“嗯,你說便是了。”杭柔道。
“我本是大娘子院裏的灑掃丫鬟,大娘子見我做事伶俐,便将我擡了身份,放在身邊做了一等女使。柳氏原也是大娘子院裏的灑掃丫鬟,我與她擎小就在一塊玩,情同姐妹。我得大娘子青眼相看,成了一等女使,更是感恩戴德,盡力伺候着。
“而柳氏見我成了一等女使,許是心有不甘,加之心比天高,便因使了計,搖身一變成了小娘,和我也是越走越遠了。再後來,大娘子有了身孕,南園上下皆是歡喜,只不過大娘子向來身子骨都不怎麽好,也就将管家權移給了蘇小娘,自個便在院子裏安心将養着。而後來,大娘子月份大了,身子骨也日漸好起來。主君便想着趁着春色正好,帶着大娘子出去透透氣兒。
“說來也巧,許久不曾來往的柳氏忽而跑至大娘子院中來,給大娘子請完安後,便尋着我說會子話。因柳氏成了小娘,我們往日的情分雖生疏了些,但畢竟是自小來的情分,雖淡猶在,也就和她聊了一程子。這家長裏短的,也并無什麽不妥,只不過後來說着說着,竟是說起過幾日要去踏春的去處。柳氏便說了句嘴,說是奉聖寺的平安簽兒特別靈驗。
“我當時也沒怎麽上心,誰曾想到了踏春那日,馬車卻在奉聖寺前壞了。我便想起之前柳氏說的這兒平安簽很是靈驗,就和大娘子提議進去求支簽也是極好的。大娘子原先是不信這些的,但主君一聽,為了給大娘子和肚子裏的孩子求個平安,滿口答應。
“他們便一同進去了,但是我是真的不知道,柳氏竟然在寺裏做了手腳,寺裏求簽的殿中燃了一種來自西域的香,這種香味道淡雅,像極了平常寺院裏頭的燃香,但只需聞上半個時辰,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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