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章節

,看了一眼。這一眼倒是叫杭娴面紅耳赤、煙視媚行,好不羞人!但卻滿心歡喜!好一個“知我意,感君憐,此情須問天”,又道是“慢臉笑盈盈,相看無限情”。

圍爐夜話

趙辰寧到湖心亭時,她們已經開席了。顧如敏見着他,因問道:“這是哪裏去了?半天竟不見人。”趙辰寧揖手道:“才剛坐着有些悶,又素聞南園園子秀美于天下,故而借此機會游覽一番,不料盡興晚回程,誤入南園深處,嗟嘆之餘,只得兜兜轉轉,為此才耽誤了這些許功夫,還望杭老太太和娘親恕罪!”

“無妨無妨,哥兒本就是少年,氣血旺盛,哪裏能像我們這些婦人這般坐得住,沉下性子來說說閑話兒,想出去走走本也是應當,倒是我的疏忽,早該喚了杭衛陪你一同去,也不至于使哥兒這樣迷失了。”杭老太太道。

“就是,小王爺倒是見外了,既是想一覽南園風光,何不叫上我一同作伴,一人游覽豈不形單影只?若是觸景生情,詩興大發,想吟哦幾句,那也是無人應和。這尋花問柳的雅趣還是得三三兩兩作伴才是呢!”杭衛道。

“還是杭大哥有見地,倒是辰寧想不周真了,既如此,待大哥春闱高中後,我們再去尋幽訪古、獨辟蹊徑,豈不更妙些!”趙辰寧道。

“如此卻是更好了!”杭衛道。

“被這麽一說,這覽勝觀景之心卻是一發蠢蠢欲動了,只盼杭大哥蟾宮折桂、登科及第,我也好早日與大哥攜手賞玩。”趙辰寧道。

“這話說得卻是極妙!來來來,讓我們舉杯共飲,預祝杭衛哥兒早日高中,也好為這後來的小輩們整躬表率了!”顧如敏道。

大家夥兒紛紛舉杯,預賀杭哥龍門燒尾之喜。就在此時,杭娴也尋着空隙兒,悄悄進來,在杭柔旁入了座,還不時往趙辰寧處瞟去,暗送秋波,只這一眼便叫心生厭煩、無聊張望的杭盈給瞧見了。

就在衆人熱熱鬧鬧的獻酬交錯、走斝飛觥之際,紫檀剔花桌上的銀鍍金“壽”字火鍋也沸騰了起來。侍立在一旁的丫鬟們便回道:“這鍋子熱了,貴人們可預備着提箸下筷了。”

“是了,我瞧着也可以吃了,大家別光顧着說話,喝空酒,快夾些菜下肚,消消酒意,也不容易醉了。”杭老太太道。

杭柔便将桌前的蓮瓣圓鈕如意足的銀火碗揭了蓋,拿着青玉鑲金筷,朝銀鍍金“壽”字火鍋中夾起一片嫩牛肉,放至火碗中,再次涮了涮,便夾起蘸了蘸綠地墨彩秋葵花鳥料碟中的醬料,方才入口吃了去。

只覺鮮嫩爽口、滑而不膩,于是接連吃了好幾塊。幾塊下肚,始覺油膩膩的,杭柔端起青玉菊瓣盞,勺了幾口燕窩,這才解了油膩。但也不敢再吃涮肉了,只是夾了幾片蔬菜,涮着吃。

這一行雲流水、賞心悅目的動作,竟白咧咧地被趙辰寧瞧了個全部,與杭娴相較之下,還是覺着柔妹妹更是可人,雖說不能與之交談,噓寒問暖的,但光這樣瞧着,心中便是愈發歡喜起來。在明确了心意後,趙辰寧的胸中自是舒緩了許多,就連胃口也是好了不少。

“柔兒,我見你從不夾起這鍋中的羊肉食用,冬日進補羊肉,溫陽補腎,對身子大有裨益,你卻從不下筷,這是為何?可是聞不慣這股子羊膻味兒?”顧如敏細心道。

“姨母,倒不是柔兒吃不慣這股子羊膻味兒,只因念起羊羔跪乳,又思及自身,卻是連為母盡孝、烏鴉反哺的機會也沒有,心中終究不忍,故而不食,還望姨母見諒!”杭柔垂淚道。

“嗳,好孩子,饒你有這份孝心,想是妹妹在天之靈,也是欣慰不已。”顧如敏似有哀恸道。

“姨母,柔兒近日夜裏頻頻做夢,夢見自己的娘親。心裏總是不安,想着娘親許是在地下有些苦楚,這才頻頻托夢。柔兒便想着要是能在奉聖寺裏,再為娘親做一場法事,倒也是我這做女兒的孝心了。”杭柔悲戚道。

“真真是至純之心,又有何不允之理呢?柔兒既是有着一片心,那我這做姐姐的也要添點香油,也不枉我們姐妹一場。”顧如敏道。

“姨母若是願意一同前往,那就多謝姨母了。只不過,柔兒查了查日子,現在黃道十二宮是在玄枵寶瓶,娘親又正好是寶瓶星宮罹難逝世的,倒不如就這幾日前往奉聖寺做場法事吧!”杭柔道。

顧如敏點頭答應,杭老太太也道:“難為柔兒還有這份心思,如此便需要多少銀兩、什麽物件兒,只管去蘇小娘處支去,如若人手不夠,園中人物随你使喚。”

杭盈在一旁嗤之以鼻,暗自嘀咕道:“惺惺作态,矯揉做作。”而蘇小娘卻是面色青白,似有不豫道“是,缺錢短物只管找我支便是,丫鬟婆子們也盡管使喚。”杭娴卻是低眉阖眼,臉上哂笑之意,轉眼消散。

“柔兒這裏謝過祖母、姨母和蘇小娘了。今夜圍爐吃鍋本是祖母的雅興,不料卻被柔兒這耽擱了些許,便要向祖母告罪。”杭柔伊立倚身拜道。

“嗯,既是有罪,那就該賞罰分明,這才是我們大戶人家的做派。依你之見,該罰你什麽好呢?”杭老太太笑道。

“哎唷,這個還不簡單麽?老太太今兒本就想這圍爐夜話、把酒歌唱,雅集作詩、自當別話。那不得先讓柔妹妹小試牛刀、一展身手,作詩一首,便當自罰了,應景且雅事兒,何樂不為?”趙卉音道。

“妙!妙!還是卉音腦子瓜好使,局器得很,既解了柔兒的圍,又應了今夜的景!柔兒便依言行事吧!”杭老太太拊掌贊道。

“柔兒遵命,只是才情枯竭,只得抛磚引玉了。敢問以何為題?以何限韻?”杭柔道。

“現在又是雪夜,但雪這詩集,自古便是文人墨客必定詠吟的詩題,不覺索然無味、煩膩枯燥。既是女兒們的夜話,那就要出個別出心裁的題兒,倒不叫男子們輕看了去。剛剛談及了二十八星宿,倒不如就以此為題,不限韻腳,作些詩詞,摘錄成冊,也是風流佳話一段。”杭老太太道。

“是,那柔兒就獻醜了。”杭柔道,心下忖度道:“玄枵寶瓶、娵訾雙魚、降婁白羊、大梁金牛、實沉陰陽、鹑首巨蟹、鹑火獅子、鹑尾雙女、壽星天秤、大火天蠍、析木人馬、星紀磨蠍,又憶起《事林廣記》中記載:寶瓶青州、磨蠍揚州、人馬幽州、天蠍豫州、雙女荊州、獅子洛州、巨蟹雍州、陰陽益州、金牛冀州、白羊徐州、雙魚并州。何不如以為串連,作個詩去。”又思索了一程子,便飛鴻戲海、一揮而就,不一會兒,一張娟秀隽逸的簪花小楷便呈于素箋上。上面寫着:

娵訾雙魚正當天,玄枵寶瓶故輝弦。

青州已室并州甾,何時徐州降婁連。

今夜遙望朱雀遠,明日自當金烏見。

星如缥缈細作塵,人似滄粟使蹉仙。

衆人見杭柔文不加點,揮毫潑墨如行雲流水一般,已是贊許不已,又見杭柔詩詞對仗工整、用詞清新、立意深入,更是拍手稱妙!

“原來不識閨中才,誤将道韞雪裏藏。真是失敬!失敬!”杭衛朝杭柔拱手道,繼而複說:“素日只聽聞柔兒只是略識得幾個字,看得幾篇文章,哪裏曉得竟有如此高才!”

“大哥,如此說真真是羞死柔兒,柔兒本就是賦詩請罪,誠惶誠恐,哪裏還有什麽文采可言,就想着快些做了去,好請祖母原諒柔兒則個!”杭柔道。

“看在你七步成詩的份上,也就不追究了。既有柔兒在前,那我們便跟着一道做下去罷!”杭老太太道。

衆人依允,便也埋頭苦作起來了。杭柔之詩可謂是‘筆落驚風、詩成泣雨,若論生花,也是文章’。若想超越,也并不是易事兒,尤其是杭盈一臉氣憤,看這神色是定要将杭柔壓過一頭才解氣!

一旁的杭娴,則遂遂容容、不緊不慢地落筆添墨。趙卉音向來是不善于此,見杭柔珠玉在前,也無意争魁,便樂得自在地信筆塗鴉。再看杭衛和趙辰寧,許是被一位閨閣女子的才氣所驚,也是蹙眉深索、搜腸刮肚地遣捏詞句。

一炷香的功夫,斷斷續續都已題畢。只見杭衛寫道七言律詩:

南有朱雀首火尾,中斷翼轸屬九衢。

氣鼎山河欲遮天,鹑尾雙女煞分野。

荊楚辰巳張十一,黃日秋暑數月餘。

江陵遠去登高盡,玄德竊取計孔明。

趙卉音寫道五言絕句:

闾閻鐘鳴羨,船舫連長天。

若說磨蠍遠,莫約揚州仙。

趙辰寧寫七言絕句:

周幽燕北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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