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章節
寧噎了半晌,氣餒胸悶,只得暗地裏輕捶馬車。
待馬車停穩,杭柔便下車了。趙辰寧也馬上追了下去,取下用玄青色緞錦紋荷包裝着的粉彩公道杯,氣鼓鼓地塞給杭柔,一言不發地離去了。
杭柔掂了掂手裏的荷包,嘆了口氣,便交給了翠喜,讓她和之前的那些物件一起收好。
“姑娘,不打開看看嗎?”翠喜道。
“看什麽呢?終是多情卻被無情惱……收好便是。”杭柔說完,便回房了。
水落石出
蘇小娘昨兒天剛擦亮就派人去花圃裏頭翻尋,稀罕地發覺了一個香囊,這裏裏外外打量一番,便也認得是定州缂絲織造的香囊,如此禦貢之物,也着實罕見。
她馬上着人去翻庫房裏的領取簿子,雖是年代久遠,但左不過蘇小娘這望眼欲穿、勝券在握的心思,連早飯也沒顧得上,封鎖着消息,緊緊把牢着庫房,親自坐鎮,加派人手,仔細翻找着。也不過一盞茶的功夫,衆人終于在厚厚的幾箱賬簿裏,找到了那冊領取定州缂絲的記錄。
接過冊子,蘇小娘小心翼翼地翻閱着,生怕漏過一個字,最後目光鎖定在:禦賜定州缂絲一尺八寸,再鄭重其事地往領取人一欄看去,而上面赫然寫着霜兒!蘇小娘原本不敢相信,以為自己看花了眼,緊着揉了揉眼睛,再定睛看去,依舊是禦賜定州缂絲一尺八寸,領取人霜兒!她猶不甘心,再将賬簿前前後後再核了個遍,仍舊一無所獲,關于定州缂絲的記錄只有這一條。
蘇小娘眼倦癱軟成一垛地窩在椅子裏,而手中的賬本跌落在地,不住地說:“這不可能!這不可能!絕對是柳氏那賤人!到底是哪裏出了差錯!到底是哪裏!”
身旁站的劉媽媽,彎腰拾起那賬簿,一行一行的循着字眼,翻來覆去地看,結果依舊。劉媽媽見着蘇小娘如此頹廢,心疼地勸慰道:“小娘不必如此心灰意冷,雖說這賬簿上未顯示出她柳氏,不能直愣愣地将她伏法,雁過留痕,終究是會找到的。這霜兒原本是大娘子身邊的丫鬟,可這柳氏不也是從大娘子院子裏出來的嗎?
“霜兒和柳氏感情小,或者是霜兒和柳氏一起謀劃了呢?雖一時半會不能查出來,但這麽年都過來了,也差不得這許些時日。只不過今兒咱們鬧得動靜太大,如若像現在這樣束手無策,勢必會給柳氏可乘之機,讓她得以喘息,銷毀罪證。”
“那依你之見,你覺當下該如何是好?”蘇小娘聽了劉媽媽一番話後,又打起精神地問道。
“以老奴之意,當下就去回禀了老爺和老太太,老爺如此深愛惦念着大娘子,難道能置之不理嗎?肯定是要将整個南園徹徹底底地掀個底朝天。而如今雖是捕風捉影,但整個園子鬧得天翻地覆之際,咱們難免不能來個渾水摸魚!”劉媽媽道。
“可如此一來,那她杭柔不就解了克母之說?那于我也未占得什麽便宜呀!”蘇小娘道。
“小姐呀!現如今,杭柔羽翼未豐,雖然杭柔克母之說,老太太下令将消息嚴禁封鎖,但這越是諱莫如深的消息,越是會不胫而走,再加上當時您讓我有意無意間将消息透給了坊間茶社說書人中,杭柔克母之說被含沙射影地說了這麽些年。
“即使如今真相大白,而試問整個京城,哪個世家門第面對杭柔克母之說,毫不不忌諱呢?當下要緊的是,将柳氏一網打盡,屆時您名正言順地接管了南園,饒是不能給您大娘子稱謂,但南園之中又有誰可以與您抗衡呢?
“縱是杭老太太不快,也全然找不出一個能制壓您的人來。再加上老太太這年紀漸長,哪裏又有那麽多的精力呢?就是熬,您也熬得過!何必現今來因小失大,錯失良機呢!”劉媽媽苦口婆心道。
蘇小娘沉思良久,道:“劉媽媽,還是你看得遠,我這最近呀,像是鬼迷了心竅,一股腦兒要找出能一擊必中的證據來,卻忘了迂回之術!真真是糊塗了呀!”
“小姐最近是過于心急,加上彈精力竭,一是考慮不周也是在所難免。老奴呀,這輩子也沒別的心願,您和盈姑娘、笠公子、娴姑娘過得好呀,老奴就是赴湯蹈火也是在所不惜了。”劉媽媽道。
蘇小娘感激地看着劉媽媽,拉着她的手依偎着。然後便重整旗鼓地拿着香囊往博雅堂裏去了。剛到博雅堂便撲了個空,杭士白因着是元夕佳節,代表着皇家恩賜福德,去看慰窮苦百姓了。于是折路繞道去了涵碧山房。
剛到涵碧山房,蘇小娘便遇着趙辰寧坐在裏面與老太太喝茶敘話。本想着拿出南園主母、長輩氣派來和趙辰寧套套近乎,噓寒問暖一番,可趙辰寧很有眼力勁地向杭老太太行禮告辭。蘇小娘吃癟也不是一次兩次,更何況這次來是有要事,簡直是喜上眉梢,哪裏在意這麽多,打着哈哈就過去了。
“何事?”杭老太太坐在上頭的紫檀黑漆蓮花紋寶座上,斂聲問道,神色寧和,目光深邃。
“母親——”蘇小娘剛一開口便被打斷。
“你是忘了規矩嗎?我是士白和如欣的母親,你該叫我什麽?陳嬷嬷,你教教她!”杭老太太話音剛落,陳嬷嬷便上前賞了一個耳光,說道:“小娘還是得謹記着南園裏頭的規矩,不得僭越,不得尊卑不分。在這南園裏頭,只有當家主母才能喚老太太一聲‘母親’,小娘,可曾記住了?”
“是!”蘇小娘捂着臉頰,惡狠狠地與陳嬷嬷對視道。
“嗯,你接着說。”老太太道。
“老太太,我這次是有要事來禀,事關重大,您看要不屏退左右?”蘇小娘忍着氣,放低聲量道。
“哦?既如此,陳嬷嬷——”杭老太太道。陳嬷嬷揮手屏退了左右,獨自站在老太太身旁。
“老太太,前些日子,我路過花園裏頭看到了一種豔麗奇特的花,丫鬟見我喜歡,便拿了它研磨成香粉的香囊給我,我一聞,就覺得似曾相識,但卻想不起來在哪裏聞過。出于好奇,于是便讓丫鬟去往外頭的香粉鋪子問問。
“這一問卻是翻出了陳年舊事,這香粉末子是來自西域的一種奇花碾成的香粉,味道和寺廟裏頭的香很相近,但卻不一樣,這種香更烈性,也傷人,尤其是妊娠的婦人聞了,最是容易胎大難産,或是胎死腹中……”蘇小娘說到這,便戛然頓住。而老太太和陳嬷嬷的神色是愈發凝重。
“可曾知曉是誰?可有證據?”杭老太太問道。
“證據有,倒是不全。而始作俑者已浮出水面,只是過于狡詐,而讓她一時滑溜了去。還不能即刻指認了便是。”蘇小娘道。
“何人所為?”杭老太太道。
“怕是翠暮軒的所為。”蘇小娘道。
“你又是如何得知?”杭老太太緊接着問道。
“前些日子,我聽說逸哥兒連着幾個月在熙春樓眠花宿柳、一擲千金,我雖不是當家主母,但畢竟老太太和老爺命我協理南園大小家務,總該是盡心盡責才是。所以便派人去打聽了一二,證實了後,我還特特地喚了柳妹妹前來,委婉地勸誡了一番,柳妹妹當然是不承認的,只是說逸哥兒是與人飲酒品茶、談詩論道罷了。
我也不好明面上拂了她去,也就只好暗自地派人查查這玉沐娘子究竟有何奇異,竟引得咱家逸哥兒如此癡迷。這可好,不查不曉得,一查便是發現了端倪。原來這玉沐娘子是顧大娘子身邊婢女霜兒所生的,這霜兒之前可是與柳妹妹情同姐妹、形影不離。
“但這霜兒在顧大娘子難産後,便不知所蹤。有人說是悄悄出府嫁人去了。但經多方打聽,才曉得這霜兒早在府中便有了身孕,出府後嫁了個商賈,這商賈我也找着了,也詢問過他,他說這霜兒未曾與之同房,便被診出身懷六甲,百般逼問也不曾說出這奸夫是何人。
“于是商賈一怒之下,找了個人牙子将霜兒發賣了出去。而後便被賣至妓院,但霜兒生下孩子不久,便病逝了,留下一個女兒,被熙春樓悉心培養,成了花魁頭牌。
我這一聽這消息,便覺着有些蹊跷,哪有這麽湊巧的呢?剛好逸哥兒就獨獨對着玉沐娘子情根深種,而霜兒與柳妹妹又是情同姐妹。這不得不讓人懷疑呀!便派人緊緊盯着這玉沐娘子,看看她到底想做什麽,幾番跟蹤探尋後,發現她隔三差五便去炭橋關子巷的一戶人家裏頭,一進就是老半天,向這周圍的街坊四鄰打聽,也無人知道這裏頭住着的是何人,終日裏大門緊閉。
“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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