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章節
就想呀,一個從小在青樓長大的孤女,在這世上能去探望誰呢?左不離該是親戚罷,但霜兒也是一孤女,通過人牙子賣進南園的,哪裏來的親戚呢?便有了個大膽的猜測,怕不是霜兒未死,故弄玄虛。本想着過些日子前去證實。可沒曾想竟有人先下手為強,在除夕之日便派人縱火,一把将那屋子燒了去。這大火卻将屋子燒成廢墟一片,尺骨無存。
“若是之前,玉沐娘子接觸杭逸,可認作巧合,但這回縱火真真不可能是巧合了。這屋子旁還被發現了有火折子。但至今仍未将縱火之人捉拿歸案,而霜兒和玉沐娘子也是不知所蹤。加之前些日子,管家來報,原先逸哥兒的小厮也不知去向。
“正當陷入迷霧重重之際,便發生了剛剛所言之事。妾身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只得前來請老太太拿個主意。只是這種種線索,紛紛指向暮翠軒。使人不得不心生懷疑。”蘇小娘一五一十道。
“嗯——那這花叢中可曾派人搜尋,可有什麽發現?”老太太沉吟半晌,方才說道。
“妾身今兒一大早便派人去仔仔細細搜尋了個遍,卻發現了一個香囊。劉媽媽,拿與老太太瞧瞧。”蘇小娘道。
杭老太太将陳嬷嬷手裏捧着的香囊,孜孜地瞧了個遍,于是說道:“這香囊質地卻不是個尋常物件兒,像是禦貢之物,莫不是定州缂絲?”
“老太太不愧見多識廣,真真是好眼力勁兒,這卻是不是等閑物件兒,這是好幾年前禦賜的定州缂絲,這香囊裏頭裝的是香籽,估摸着花之所以在花園裏頭紮了根,妖豔綻放,怕不是與之脫不了幹系。
“至于這為何會用如此貴重的面料來惹人耳目呢?聽香粉鋪子的掌櫃說,是因為這花籽很是奇特,非要缂絲這種質地硬挺的珍貴物什兒方不粘連,否則易黏連化了。”蘇小娘道。
“可曾查證是何人領取了此物?”杭老太太道。
“回老太太,今兒一翻着這香囊便立馬去了庫房,這禦賜之物定當是登記在冊的,翻遍了冊子,終于找着這領取記錄,但您猜,卻是何人領了去?”蘇小娘道。
“你說說看。”杭老太太道。
“是霜兒!是顧大娘子身邊的婢女霜兒!是與柳氏情同姐妹的霜兒!您說,這怎麽不讓人懷疑是柳氏所為呢?顧大娘子多麽好的一個主母吶,竟這樣被人生生害了去,其心可誅!若不早日讓兇手伏法,仍舊逍遙法外,如何對得起顧大娘子的在天之靈呢!”蘇小娘越說越是氣憤填膺。
“但現在沒确切的罪證,只憑你記憶中的香粉卻是不能夠讓人信服。況且這些僅僅是你的聯想,如何能給柳氏定罪?”杭老太太道。
“那就這麽置之不理了嗎?妾身想着要不就先派人将翠暮軒給封鎖起來,再對其院中的婢女下人們嚴加審問,肯定可以審出個所以然。”蘇小娘追問道。
“不,如欣若真的死得不明不白,死得冤枉,不揪出真兇,如欣泉下有知,又将如何告慰?只是目前尚無确切的證據,不能妄下決議。且咱們杭府百年清流世家,怎能做嚴刑拷打之事呢?沒得辱沒了杭府名聲!也愧對列祖列宗!
“這事我已知曉,待老爺回來後,與之好好商量,再作定奪。在此之前,你切不可輕舉妄動,也不能走漏風聲,事關重大,咱南園百年清譽,不能毀于這樁家醜之上!你可曾聽明白?”杭老太太铿锵有力、擲地有聲地說道。
蘇小娘本想着撺掇杭老太太立馬将翠暮軒圍起來,再對其心腹玲珑嚴加拷問,不怕她不說出實情。可是杭老太太卻将其蹬脫,不讓她再插手此事,眼看着柳氏馬上要大禍臨頭了,卻又被擱置了。真真是氣急敗壞,可卻沒奈何,若是此刻強出頭,硬要再作分辨,操之過急,反而會适得其反。只好依着杭老太太所言,心懷不滿地離開了涵碧山房。
棋高一着
杭柔這兩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整日裏躲在香草居。實則暗地裏派巧兒、翠喜緊緊地盯着翠暮軒和蘭雪院。在得知蘇小娘是心懷不滿、氣急敗壞地離開了涵碧山房,杭柔便猜着了七八分,許是祖母為了維護杭府名聲,不許蘇小娘輕舉妄動,還打算将此事掩下,暗地裏頭調查,再悄無聲息地将柳氏賜死,對外宣稱是因病身亡。這樣做既保全了南園的臉面,又将柳氏得到了她們所認為的“應有的處罰”。
是,沒錯,自古以來不管是皇家內院,還是世家大族,但凡出了些不可告人的家闱秘辛之事,皆是暗地裏處置,秘而不宣。但是杭柔一點都不願意,她想為死去的娘親沉冤昭雪,她想讓柳氏和蘇小娘在娘親牌位前磕頭謝罪,她還想一洗這身上挂着的十幾年的莫須有的“克母”之名!
笑裏藏刀之人竟不能像窮兇惡極之人那般,得到官府的制裁,世人的唾罵!為什麽要忍氣吞聲地暗自處理!難道娘親就這樣白白死去嗎?難道她就活該被扣上“克母”之名嗎?這偌大的南園,竟可有一塊幹淨的土地?如此不公,如何令人信服!
所以她在此之前便打點好了一切,這些事兒都在一步一步地朝着預想中的方向發展。不出意外,今兒程青平便會派人帶着霜兒和玉沐娘子去京城府尹內狀告杭柳氏,毒弑主母,殺人滅口。正當她躺在黃花梨方套環攢接圍子羅漢床上,深深地陷入思考中時,忽而聽到翠喜回禀:“姑娘——可是出大事了!”
“怎麽了?一驚一乍的?”杭柔半阖着眼詢問道。
“姑娘,剛剛大理寺派人來了咱南園,說是要捉拿柳氏歸案呢!”翠喜氣喘籲籲道。
“什麽?大理寺?”杭柔一下子坐了起來,驚問道。
“是吶,就是大理寺,這會子老爺正在和大理寺派的人交涉呢,而大理寺來的人也不明說柳氏到底所犯何事,那老爺怎肯輕易将柳氏交出,現在正僵着呢!”翠喜道。
“這,怕是祖母并未将事情原委告知父親,這才僵着呢!不過為何是大理寺來人?大理寺,豈是霜兒和玉沐娘子等尋常百姓可以進得的?按照之前和程青平的約定,應是程青平派人護送霜兒和玉沐娘子,去京城府尹裏頭狀告柳氏謀害當家主母才是呢?這如今,怎是?”杭柔忖度道,又接着道:“呀!莫不是,程青平親自去狀告了不曾?這才引得大理寺的人前來捉拿歸案!”
“可是這事和程小郡爺并無什麽幹系,這貿然去狀告,不就是白白地得罪了杭家嗎?這又是為何呢?”翠喜道。
“為何……怕是為了我吧,嗳,這……”杭柔道。
“姑娘,我就更是不解了,程小郡爺怎就是為了您呢?難道讓霜兒去府尹狀告就不可嗎?非得親自去狀告?”翠喜道。
“嗳,他果真是個七竅玲珑之人,我這心思竟是被看得個足足的,我何嘗不想去大理寺,何嘗不想把這事攪得個天翻地覆,鬧得個世人皆知,只是礙于杭家嫡女的身份,不能去告。這程青平卻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叫板南園杭府,獨這一片赤誠之心,也不知如何去報吶!”杭柔嘆息道,但神色間隐約有些驚喜贊嘆。
“那依姑娘所言,這程小郡爺便是個頂天立地的大丈夫了。這義海恩山,這只能姑娘以身相許了。且若是姑娘嫁了他去,豈不是燕侶莺俦、鸾交鳳友!”翠喜道。
“啐——好你個死丫頭!看我打不死你!”杭柔嗔怒道。
“嗳呀,姑娘可別氣了,那程子人還在僵着呢!這可如何是好呢?”翠喜道。
“祖母呢,祖母未曾出面嗎?”杭柔問道。
“聽素玉姐姐說,老太太一早就出門去了,現今不在園子裏頭。”翠喜道。
“那蘇小娘呢?這事按理說,她不可能不摻和呀!這可是她拍手稱快之事,怎未見動靜?”杭柔道。
“這蘇小娘,今兒一大早随着老太太一塊出門了。”翠喜道。
“既如此,那可怎生是好?這父親不知所以然,硬攔着不放人,這柳氏若是得了消息,不得逃之夭夭呀!不行不行,可是不行,還是得你前去和父親身邊的榮順,将事兒說清楚,再讓其轉告父親。我一未出閣的女兒着實是不好出面,否則如此大快人心的場面,怎可缺席呢?那柳氏那邊,你可曾派人盯着,千萬別讓她卷了細軟給跑了去。”杭柔道。
“放心吧,姑娘,雖說老太太在蘇小娘唧哝後,未大張旗鼓地處置柳氏,但今兒早上聽素玉姐姐說,老太太前些日子做了個夢,夢裏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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