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不必反彈的這麽厲害 頭發掉光就行了,……
受害人小高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事兒還不算完,高妃“帶發修行”一事叫人心浮動了起來,蓋因皇上不僅日日去永壽宮,賞賜也是流水般的往那裏走。
衆人雖奇怪皇上為什麽從不在永壽宮留宿,但這明面上的好處也很叫人眼熱啊!
可內裏,永壽宮偏殿住着的金貴人卻是比誰都明白。
高妃的恩寵啊,那都是虛的!
所以她這段時間待翊坤宮熱情的緊,見娴妃不明白,她趁着請安後磨蹭的那麽一會兒,透露了真相。
烏雲波聽完她的話吓了一跳,生怕離了營養潤澤的高氏秀發幹枯後再叫乾隆把注意打到她身上來,硬是暫時把金手指摘了下來,好生熬了幾宿。
只沒想到,這玩意兒還挺奇葩,摘下後确實禿了不少,但是一戴上,頭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濃密起來,也不知道待會兒又是誰遭了殃。
另一邊,鈕祜祿家那個叫真真的皇帝表妹進宮後好是坐了一番冷板凳,她尋思着自個兒的親姑母是太後,很不該遭到如此冷落。
又想着姑母沒瞞着自己皇上的私事兒,便去了壽康宮,道:“姑母,我回去想了一番,皇上的帽子近些日子都失了光澤,高妃雖保養的好,可這秀發離了人的滋養便不成樣子。再有,龍威不能損,侄女想着娴妃的似乎也得用。”
她這會兒還不知道烏雲波把自己折騰的跟掏空了似的,只一門心思的想着高氏禿了,要是娴妃也禿,那自個兒就該有機會了。
太後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你都進宮來了,不想着在皇帝身上使勁兒,作甚淨想着這些歪門邪道的?”
真貴人心說我要是有娴妃那容貌,還用得着想這些歪門邪道的嗎?
當下甜笑:“姑母,我自然是想好好伺候表哥的,畢竟咱們才是一家人!”
“你啊你,在外面可不能這般張揚!”太後失笑:“罷了,哀家待會兒就叫人跟皇帝去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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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看娴妃笑話的心情太過激動,真貴人晚上輾轉了難眠,次日去壽康宮請安時便有些遲了。
只她想着太後是親姑母,定不會在意這些,所以到了壽康宮門口時,還有心情理理衣衫。
待宮人通傳後,真貴人快步走進時,瞳孔猛的一震,腳步不由得凝滞了起來。
昨兒晚上姑母還精神抖擻的和自個兒說着如何算計娴妃一事,怎的現在……卻是容顏憔悴,銀絲漸起?
烏雲波一大早的過來看到太後的模樣時心裏就有數了,這會子見真貴人進來,暗嘆一聲好個人間富貴花,而後道:“真貴人來了,方才太後還和本宮說起你的嬌憨率真,今日一見果真如此,改明兒又得恭喜皇上得了佳人了!”
太後早上不怎麽照鏡子,這麽些年下來,身邊伺候的早就熟悉了她的喜好,因而還不知道自個兒已經未老先衰了。
這會子聽得烏雲波的話,目露贊許,笑道:“真真過來,你娴妃姐姐誇你了,等年後啊,你也是一宮主位了,往後你們可要姐妹相親,好好伺候皇上。”
真貴人臉上的笑就很牽強,眼神不住的往姑母頭上瞄。
常言道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鈕祜祿家的這位太後,沒人比她更了解了,畢竟她打小兒就被家裏教着琢磨姑母的一言一行。所以這會子也沒了算計娴妃的心思,只想着姑母這要面子的性子,定然是不願意叫外人知道自己的發絲稀疏的。
那麽……想到很有可能将火燒到自己身上,真貴人猛的打了個哆嗦:“妾謝娴妃娘娘誇贊。”
烏雲波瞧她眼神在太後頭上溜了好幾圈,想着以原主對太後的了解,頓時就明了,熱情的拉過了真貴人的手:“別站着了,那麽老遠的走過來累不累?”說完,又看向另一邊的高妃:“可不能學你高妃姐姐不愛出門,咱們都是伺候皇上的,就該一起相親相親!”
她又笑看高妃:“倒是忘了高妃妹妹近些日子要修行了,年前倒是不便去永壽宮打攪。”
真貴人被抓的小手熱乎乎的,強顏歡笑:“娴妃娘娘真是熱情。”
“嗐,”烏雲波擺擺手,道:“你才來不知道,本宮這個人啊,對誰都熱情!”
真貴人:“……”
真貴人坐立難安,很想早退,但又擔心叫姑母提前惦記上。
好不容易熬到了結束,結果剛回住處沒多久,壽康宮便來人了。
壽康宮中近日瓷器折損率極高,待聽得宮人說真貴人來了之後,太後的套路與兒子如出一轍:“真真啊!姑母往日可沒少疼你啊!”
真貴人:“……”
真貴人很想擡腿走人,可她也明白表哥不喜歡自己,若是再開罪了姑母,那這日子也不用過了。
當下抽了帕子,在眼角按了按:“姑母怎麽了?”
太後着人将鏡子搬了過來,看着自己的頭發,表情很是哀痛:“哀家今日待你們走了之後想去休息一會兒,只沒想到路過妝鏡,卻見到裏頭有一老婦!”她氣憤極了:“哀家如今不過四十多,怎的就成了這般模樣?”
而後一臉期冀的看着真貴人:“哀家到底是一國太後,如此丢人之事不好外傳,真真,你明白的吧?”
她擡手摸了摸頭發,結果又薅下來一大把,語氣更加急切了:“你是哀家打小兒叫哥哥用好東西養出來的,烏發不比旁人,如今且幫一幫姑母!”
真貴人眼淚都快下來了:“姑母,宮中妃嫔衆多,侄女還沒伺候過表哥,還沒給您生下過孫兒吶!”
太後親自替她擦了眼淚:“就因為你還沒伺候皇帝,哀家才覺得你更合适呀!旁的人,誰知道她們嘴緊不緊?”
“可是娴妃……”
“娴妃那裏皇帝還要用的!”
“那宮人?”
“那些奴才秧子,豈配叫哀家用她們的頭發?”
真貴人小臉漸漸慘白:“姑母,非是侄女不想,可侄女本身容貌就不出衆,若是沒了這秀發,皇上又怎會點我伺候?”
太後勃然變色:“你是不是不願意?”
“不是!”真貴人慌極了,連忙解釋:“我也是想給鈕钴祿家多掙些榮光呀!”
太後語重心長道:“真真啊,你要明白,鈕钴祿家的榮光是在哀家的身上,若是沒有哀家,你又算得了什麽?”
真貴人:“……”
你都人老珠黃了,掉些頭發而已,又是什麽大事?
可太後覺得這就是大事!
沒辦法,真貴人只能忍痛獻出秀發,後宮再多一名修行之人。
女人的假發可不好弄,乾隆那邊能裝在帽子上,可太後這個只能叫壽康宮的人連夜趕工。
那姑侄倆是怎麽相親相愛的,烏雲波不知道。
她這會子看着眼前這個跟她要頭發的男人,目光幽幽:“皇上,臣妾若是沒了頭發,容貌豈不是大大受損。”
你這話說的就不懂事了!
乾隆不悅道:“是你的容貌重要,還是朕的龍威重要?”
烏雲波嘀咕了一句:“您好歹有帽子,遮一遮便是了,可後宮中要是多了幾個禿子,外頭人該怎麽想?”
乾隆:“……”
能怎麽想?
沒頭發還好意思出門?
自己宮裏不會待着,等頭發長好再出來?
朕可是皇帝,難不成還會缺了你們幾個沒頭發的伺候?
一旁跟着過來拱火的高妃就嘆氣:“娴妃姐姐,你怎麽能這麽不懂事呢?皇上待咱們多好啊,我都願意,為何你不願意?好歹——”
“好歹你也當過皇後呢!多麽大的殊榮啊!”
乾隆點頭:“你看看,高妃多懂事?”
烏雲波就有些委屈:“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臣妾不過是感恩父母罷了!”
“我覺得未必吧?”
高妃本着有難同當的想法,心情有些迫切:“皇上需要咱們的幫助,如何能推辭?再說了,宮妃的榮耀都系在皇上的身上,若是皇上叫人背地裏說不是了,你難道不會羞愧?”
烏雲波:不好意思,真的不會。
她也不着急,如果乾隆非要,那就只能請他開開眼界了。
至于當做妖孽燒死……那就不好意思了,她會先當着他的面戳上幾簪子,只要集中精神,很大可能會在對方身上開一個漏勺出來。
乾隆越聽臉色越沉:“娴妃,朕往日裏待你的好你都不記得了嗎?”
烏雲波就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臣妾不願意是為了您着想啊皇上!”
乾隆:“……”
朕看你在放屁!
就見她繼續:“罷了,不叫皇上看上一眼,怕是您不會相信。”而後看向高妃:“妹妹,請你回避。”
“……”高妃跺腳:“皇上!”
只要能保住面子,乾隆才不在乎這些:“你先下去。”
待屋內人都下去後,烏雲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散了頭發,喀嚓一下,結果——
乾隆只覺腿癢,低頭一瞧:“!!!”
啥玩意兒?!
烏雲波:“……”
倒也不必反彈的太過認真,頭發掉光就行了,別的地方真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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