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聽風閣落水見真情

穿過回廊時,半輪月懸在天邊,夜有微風浮動,湖面疏影橫斜。

岑清垅派人過來取信時也帶了話來囑咐二人:“千世臺送信,需得兩日。且浮生酒肆人事繁多,需安頓穩妥才可上千世臺拜見雲湖道人。二位且先安心住下,少則四五日,多則七八日,定可啓程。”

陶惟衍心想,看來要在浮生酒肆裏過中元節了。那月圓之日,也是雲星玄的生日。

兩人走入水榭,雲星玄才想起昨夜之事,問道:“陶哥哥昨夜住的哪裏?”

陶惟衍無奈嘆氣,她以前就是這樣闖蕩江湖的麽,如此心大,一個如水似月的姑娘家,這如何使得。以後要多提醒她才好,若沒了他在身邊,可能保護好自己麽。可是……自己又能怎麽辦呢……他指了指,“這榻上。”

雲星玄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昨夜竟和陶哥哥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真的是太丢人了,她問道:“那今夜呢?”

“我把屏風搬到這裏,”陶惟衍指着水榭屋裏的窗與榻之間說道:“你睡床,我睡榻。”那肯定的語氣,不容置喙,像是并沒有詢問的意思,只是告訴她結果。

雲星玄點點頭,對于陶哥哥,她是放心的,“嗯。”

可陶惟衍自己卻心虛了,“這,這浮生酒肆,三教九流,什麽人都有。”

雲星玄一臉明白的樣子,“我懂。”

“這邊通着湖,門口對着回廊。”

雲星玄見他極力解釋的樣子,有些想笑,“我知道。”

陶惟衍忽覺得自己解釋什麽,都難以遮蓋自己的私心,可私心是為了在這風月場所,保護她麽?還是,只是想多看她一眼,多守着她一會呢?他只好無力的說了一句:“你一個人睡在這裏,我不放心。”

雲星玄看着堅持不懈在解釋的陶惟衍,終是沒忍住笑出了聲,“哈哈哈……”那聲音如銅鈴被敲響了一般。

“你……”陶惟衍看她笑了之後,那認真解釋的深情也化作一個笑容,漾不開了。

“陶哥哥,我都明白。你不必解釋。對你,我很放心。”雲星玄說道。

趙拾之一大早就沖進水榭,喊着陶惟衍:“陶公子!陶公子!”

可陶惟衍仍縮在榻上,一動不動。

趙拾之四下張望,并無外人,于是輕輕搖晃道:“主公!主公!快醒醒!雲姑娘出事了!”

陶惟衍猛然從夢中醒來,額頭涔涔清汗,面色微紅,嘴唇發白:“雲妹妹怎麽了!”

趙拾之看着他狀态不對,輕觸他的額頭:“果然是病了。估計這兩晚睡在榻上,着了風寒。”

陶惟衍費勁的支起身來,“你說雲妹妹怎麽了?”

趙拾之說道:“她一早就來找我,說你病了,問我有沒有傷寒之藥。我說我去找管家,她說去打水給你敷額頭。可當我囑咐好管家往回走的時候,我派去盯着白落荷的人來報,說白落荷把她抓走了。”

陶惟衍想起趙拾之囑咐的話,此刻那些話在他耳邊才奏效,這個白落荷,究竟要幹什麽。他萬分緊張,可渾身酸疼難受的很,他費勁力氣,嚴厲的說道:“愣着幹嘛,趕緊去找!”

“主公,我已經派人去找了,我這才來報你的。你先好生養病,這宅子我掘地三尺也是要把雲姑娘找到的。”

陶惟衍命令道:“快帶我去找岑公子!”

趙拾之明白,一旦沾上雲姑娘,陶惟衍整個人便不同往日一般,不再是他的冷靜、沉着、穩重、足智多謀的主公了,也只好由着他。

陶惟衍拖着病着的身子骨,推門而入,着急的說道:“岑公子,雲姑娘被那白落荷抓走了!此間可有什麽地方,少有人去的?”

岑清垅正在烹茶,他拿起茶壺,一邊将水緩緩的注入杯中,一邊不慌不忙的說道:“不見了多久?”

趙拾之接話:“不到兩炷香。”

“那便只有兩個可能,一是我的住所,不過沒船過不去。還有就是水榭的南邊,有一個聽風閣,那是浮雲酒肆裏最高的地方,先前有人不慎落水,我将那地方鎖了起來。”

陶惟衍轉身朝着門外跑去,一邊跑一邊撂下二字:“多謝!”

陶惟衍和趙拾之跑到聽風閣時,那一樓的銅鎖已被人撬開。陶惟衍突然心間一抖,不知道該想什麽,可又滿腦子都是此前趙拾之囑咐他,讓他面對白落荷時,“千萬小心”之語,那人“游戲人間”之語。

這一剎的時間仿若延長到了一輩子那麽長,仿佛每一個臺階都如大石頭般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

趙拾之看着陶惟衍一路冒着冷汗,臉色已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上樓梯時差點一階踩空,忙伸手扶了他一下。

直到兩人聽到白落荷的聲音,才放下心來。

“你是哪裏來的野人,快放了我!”白落荷氣急敗壞的吼着。

“抓我之前,你都不打聽打聽我是誰麽?找兩個兔子樣的黃毛小兒就想綁我!”雲星玄說道。

白落荷顯然放棄掙紮了,只能在言語上進行謾罵:“你到底是誰!!!哪來的野人!”

雲星玄笑道:“大名鼎鼎的千世臺星玄少主,你都沒聽過?還敢來北邊撒野!”

白落荷聽到“千世臺”三字時,懸起的心平靜了一半了。他本想着抓這丫頭過來,逗逗她,看看是什麽樣的姑娘能入趙拾之的眼。順便試探着看看,趙拾之是否全然無心。

沒想到這丫頭如此古靈精怪,佯裝被抓,待到他拿起手要挑着這丫頭的下巴做輕浮之舉時,竟被反手給綁了!

這雲星玄武藝竟如此了得,本以為是哪裏來的刺客,一早挖好陷阱,等他羊入虎口。若自己落到了北朝的刺客手裏,那就不得了了。還好,還好,未釀下什麽大錯。

白落荷奚落道:“呵!原來是個臭道姑啊!聽過道姑還俗的,怎的?你還未入道呢,就開始勾引良家公子了?”

“啪!”的一聲,雲星玄抽了白落荷一個嘴巴:“這嘴,可夠利的。我可說不過你,不過我動手能力強啊!”

說罷又是“啪!”的一嘴巴抽了過去。

“你個臭道姑!敢打我!啊……還打……我的臉!”白落荷忽覺得一陣委屈,眼淚在眼眶裏打轉,鼓起腮幫子,緩解他已經熱辣辣的臉。

雲星玄見他可憐巴巴的樣子,差點沒忍住笑了出來,心想:“光天化日敢綁姑娘,不給你顏色看看,這以後還了得?”于是又伸起了手掌,做打的姿勢,然後看着白落荷,躍躍欲試。

“別,別,別,姐姐,繞過我吧,下次是在也不敢了!”

雲星玄手懸在半空,吓唬着他,問道:“為何綁我?”

白落荷似是受了極大的委屈:“你勾引趙拾之!”

雲星玄強制着一臉的怒氣和詫異反問:“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勾引他了?對視一下就是勾引了?那他昨天還一直看着你呢,也是他勾引你麽?”

白落荷小聲嘟囔了一句:“我倒是想呢!”

雲星玄又舉起了手,“能好好說話麽?下次還敢綁姑娘麽?”

白落荷忙求饒:“姐姐,好姐姐,好好說話,不說勾引了,再也不說了。不敢了,不敢了。”

此時,陶惟衍和趙拾之已經走到了二層的閣樓之上。

趙拾之笑着對着雲星玄,輕擡雙手做了一個小小的“敬佩”的動作,然後趕忙去扶起來坐在地上的白落荷,給他松綁。

“拾哥哥,嗚嗚嗚……”白落荷如一只鬥敗了的小狗,委屈的看到了家人,眼淚汪汪的開始訴苦:“她……”

“公子,這畢竟是別人的地盤,是你錯在先的,算了吧。”趙拾之又同雲星玄說:“雲姑娘,皆因我的過錯,讓你與我家公子産生誤會。我替我家公子賠個不是。”

而此刻的雲星玄并未答話,因她看到陶惟衍頂着一張鐵青的臉看着她。她想許是自己剛才動手打人太過魯莽,惹得陶哥哥生氣了:“陶哥哥,我,我就是教訓教訓他……”

陶惟衍如火中燒的眼神,在看到雲星玄無礙那一刻就滅了下來,來的路上他想了一萬種可能,可單單沒想到雲妹妹不僅沒事,還反敗為主。只因事情發生在他太過在意的人身上,他已經失去判斷事物本身的能力。剛才似是已經耗盡了他所有的神思和力氣,在見到雲妹妹的時候,他忽覺四肢無力,可還要勉強的站着,所以他走到了雲星玄邊上,後背偷偷倚靠在聽風閣的柱子上。

陶惟衍用自己僅剩下的一點力氣,伸出右手,輕輕地摸了摸雲星玄的頭:“你,沒事就好。”

“陶哥哥,你怎麽出了這麽多汗!”雲星玄看到他已經出現虛脫之相。

“我……沒事……”陶惟衍虛弱的說道。

已經站起來的白落荷看見二人郎情妾意的,覺得很是不痛快。忽然計上心來,想:“我到要看看,這厲害的星玄少主,若是……”于是白落荷使勁兒推了雲星玄的左肩一掌,只聽雲星玄“啊!”的一聲,越過欄杆,掉向水裏!

這剎那光景,衆人都未反應過來,也未曾想這白落荷竟下如此低劣手段!

陶惟衍也未多想,在一剎那抱住了雲星玄,然後兩人雙雙從聽風閣的二樓,掉進了湖中!

“噗通!”

“你!”趙拾之指着白落荷的鼻子罵道:“兩年未見,你竟任性到這般田地!倘若陶公子和雲姑娘有什麽三長兩短,今日便是你我絕交之時!”說罷趙拾之趕忙跑下閣樓去。

待到岸邊,已見雲星玄拖着陶惟衍往湖邊游來。

青冥風月館,水榭。

雲星玄守在床邊,焦急的問趙拾之:“陶哥哥已經昏迷半日了,怎麽還不醒?”

趙拾之道:“我已經號過他的脈象,并無大概,許是這兩日過于疲累,加上招了些風寒又落入水中,需要好生靜養一番。”

“陶哥哥,身子骨,怎如此弱?”雲星玄問道。

趙拾之明白雲星玄這話其實是對陶惟衍的關心之意,可還是有些惱怒的想:“還不是因為你。這女子有時心細如發,有時呆若木雞。唉!苦了我的主公,希望萬不要影響我們籌謀的大事才好啊!”

趙拾之頓了頓,說道:“陶兄覺得這浮生酒肆太過雜亂,這兩日都在榻上守着你,未曾好好睡過,因此染了風寒。你,可知他為何掉入水裏麽?”

雲星玄試探着,“陶哥哥,他想拉住我,可是沒來得及?”

趙拾之冷笑道:“在我看來,若你掉下的是懸崖,大抵他是生了同你一起死的心。即便是死了,也要做你身下那塊肉墊,讓你舒服些。”

雲星玄看出趙拾之的冷笑神情,“這是何意?”

“雲姑娘,你自己好生想想,陶公子對你怎麽樣?在下告辭了。”趙拾之氣哄哄的出了水榭。

夜裏陶惟衍做了一個夢,夢中他抱着雲星玄,兩人落入水中,雲妹妹沖着他笑,那黃紗衣在水中漾得如一捧蓮瓣,只是暗流洶湧,不斷的沖擊得兩人距離越來越遠,他想大聲的叫,可是無論如何,也發不出聲音來。

夢中他看見雲星玄穿着一襲大紅嫁衣,站在一道空蕩蕩的城門前對着他笑,可當他想跑過去擁抱她的時候,雲妹妹穿過他奔向了陸夢虞。

他沒有哭,但是覺得眼淚已成川。

他沒有去挽留,因為此刻的他,什麽都抓不住。

夢中他看見雲星玄站在懸崖邊喚他“雲哥哥”,他想拉住她說:“雲妹妹,別過去,到我這裏來。我保護你。”

可無論他怎樣用盡全身力氣,都發不出任何聲音……

陶惟衍躺在水榭的床上,頭上敷着一塊麻色長巾,而雲星玄則坐在床下的腳凳上,身體倚着床沿,頭靠在了床上。

這已經是她給陶惟衍換的第三塊敷頭的長巾了,可陶哥哥這頭依然燙得很。

她将頭從床邊擡起,伸手輕輕觸碰了一下陶惟衍的頭,卻仍是不敢睡,只将頭繼續靠在床邊,側向陶惟衍的臉。

她的耳邊一直回響着趙拾之臨走前說的那句話,“在我看來,若你掉下的是懸崖,大抵他是生了同你一起死的心。即便是死了,也要做你身下那塊肉墊,讓你舒服些。”

眼前又反複回憶着她掉下聽風閣那一瞬,陶哥哥抱着他時的情形。

“竟有人,對我這般好。”

她的手指從陶惟衍的額頭輕輕的滑過了他的臉龐,忽然想伸手去摸摸那個高挺的鼻子,可又不知為何,手指懸空,猶豫不決。

而此時,陶惟衍似是在夢中煎熬一般,頭晃了晃,眉頭蹙在一起,嘴唇緊閉。

雲星玄忙直起身子看着他,又伸手壓了壓被子。

“雲妹妹……”陶惟衍在夢中輕喚着。

“我在這,我沒事。”雲星玄看着眼前這個被夢魇住的男子,心忽然有些糾痛。

她傻傻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不知是因為困覺,還是心亂如麻,竟然有些想哭。

而此時,陶惟衍的眼角落下了一滴淚,滑過剛才雲星玄觸碰過的臉龐,滴落在了床上。

蘿衣山半山亭初見那日,他身着一身青色長袍,頭系一根淡水青的發帶,雨水打濕些許碎發遮住了一絲臉頰,眉若陰雨遠黛,着色而不妖,眼若星河璀璨,眸亮而不厲,不知是下雨的原因還是什麽,那眼色如蒙了一層水霧般,楚楚動人……

這樣一個如陰雨遠黛的書生,為了她,落入湖水。

這樣一個如星河般璀璨的男子,夢魇中,喚着她,落了一滴淚。

簾外雨潺潺,不知夢裏誰是客,屋外落紅殘。

作者有話要說:

陶惟衍的角度初相見是北朝末年的元夕-正月十五。

雲星玄的角度初相見是北朝末年的蘿衣山-六月初七。

北朝末年的意思是,以第一回時間為當下的話,第二年北朝滅亡了。(我想寫個年號的,但是後面還有別的朝代,怕看起來太亂,這個北朝末年是着墨不多的,所以姑且這樣稱吧。)

北朝末年七月初七,兩人出迷沱山川到孤竹城。

七月初九策馬百果鎮入浮生酒肆。

七月初十初見岑清垅,就已經解決了此行的目的,找到了杏花開兩季的原因。

本章後半部分,七月十一,兩人落水。

七月是時間比較精準的一月,因為大部分人都在這時候進入視野了。接下來會有一卷前塵,把迷沱山川的坑和浮生酒肆裏的終極問題綁在一起解決掉。

之後開新卷就是三年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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