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最怕是俠義蒙缺

——花殇:今夜我以劍光斬破月光,剎那生死間綻放

“在下花殇,見過老爺夫人。”

花殇抱拳行禮,淡淡道,“老爺夫人不要擔心,血堂的事在下會解決。”

“花殇?”老人狐疑地看着他,問道,“你是澄澄的什麽人?”

花殇再次行禮,“我是他的傳人。”

花陌澄最喜穿淺綠長衫,配随雲垂發,貌美至極,也正是這樣才适合使用桃花殺。桃花殺一出鞘就是漫天花雨,不适合冷酷殺手,配美人卻剛好。

見到花殇真有點見到自己兒子的感覺,老人便似信非信地點點頭,花殇又道:“今夜還請老爺夫人都呆在屋裏,無論聽到什麽聲音都不要出來,在下哪怕拼勁性命也會護你們無恙。”

花夫人突然就哭了起來,“我當時就讓澄澄不要摻和江湖事,他偏不聽,鬧得現在連個屍體都找不見。出了這麽大的事那勞什子武林盟露過面,他到底是圖了什麽……”

花殇聽了眼睛閃了閃,突然屈膝一拜,誠懇道:“這一拜是代他謝父母恩情,我是他的傳人,以後有花某在的一天,絕不會讓花家受任何欺負!”

他起身再拜,“這一拜是替武林盟拜的,這三年來朝政動蕩,江湖也不安穩,我相信武林盟也是自顧不暇,請老爺夫人見諒。”

“最後這一拜是代我自己謝過老爺夫人,教育出如此優秀的兒子,讓我認識。”

這一番話聽得兩位白發老人淚眼婆娑,花殇拜見過了兩位老人後也不打擾,只守在院內等着子夜的到來。

已經入夜,花家的人都該跑的跑,該躲的躲,院裏寂靜無人。

寒風起,帶着刺骨的涼意,花殇的神志更清醒了,不知不覺想起了昨夜的時候那人抱着自己哭着說“你死了我也不活了”,做出這樣的事他本該殺了他的,就算不殺也再做不成朋友了,可他為什麽一丁點都不忍心動手呢?

……不過也還好沒動手。

自己只留了一句有話回來再說,至于回來後要說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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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說什麽?

我又想說什麽?

花殇握了握手裏劍,當保護一個人成了習慣,常把他放在心上,時刻惦記着,怕他受傷,怕他丢了……怎麽聽起來像是戀愛的感覺?

“哈哈哈哈哈好膽識,一個人就敢來應血堂的戰!”

花殇這才回神,擡眸淡淡地看着神不知鬼不覺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黑衣人,平靜道:“不是應戰。”

血堂堂主好奇道:“哦?難道說你是願意把神兵交出來了?”

花殇神色依舊淡然,平靜道:“是殺你們。”

“狂妄!”

花殇掃了眼四周,乍一看看不到,但仔細一瞧,一片片白晃晃的刀刃在月色下閃着寒光,密密麻麻的全是血堂的殺手。

只聽動手這一命令一下,來人竟然都是沖着他身後保護的屋裏去的。花殇心裏一驚,寸步不敢離開,行動大大受制,卻依舊伶俐不讓,奪下最前人手裏的劍,一劍刺出,像是宣告了一個開始似的。

後面的人像潮水一樣湧上,花殇面無表情地擋在門前,來一個殺一個,劍如游龍,眼神越來越冷,不知道是誰的血沾滿了雙手,不知道是誰的刀刺破了肩膀,手臂……

花殇的呼吸聲越來越急促,人一點都沒有少下去,他卻在這裏一步不讓。

身後房間的人驚恐地看到血透過門流了進來,幾乎成河。

這樣的車輪戰不知道持續了多久,花殇終于體力不支露了破綻,胸口也挨了一劍,好在他及時反應過來,将插入自己胸口的劍拔了出來,自己的血和敵人的血混在一起,染紅了眼睛。

不行,再這樣下去會死在這……可是我不能死……因為……

因為我答應了他要回去……

“锵——”

桃花殺出鞘了,花殇眼裏再沒了理智,看到的世界是赤紅一片,幾乎絕望,“都要逼我是嗎?好啊!”

“你們不讓我好好活着,我就殺光你們!”

陰森森的夜,濃重的血腥氣,血流成河的院落,還有一個手持粉色幻光的殺人機器。

他已經早沒了理智,早忘了身後還有人要保護,早忘了什麽俠義,只想殺光眼裏所有的人。

“為什麽不放過我?”

“為什麽逼我至此?”

“為什麽搶我東西?”

“為什麽一定要殺我?”

即使是晚上,也能看到他的眼睛發着凄厲的紅光,身上已經布滿了傷口,甚至有些是傷到了要害,他卻不知道痛似的一味的殺人,幾乎要同歸于盡。

血堂堂主終于看不下去了,下令道:“停手,避開他!”

花殇毫無理智,眼見眼前沒有人了,被桃花殺想要沾血的欲望控制着痛苦至極,完全聽不到外界的聲音。

“放箭,點火,連同裏面的人一起燒死。”

“唔……”

花殇痛苦地按住頭半跪在血泊中,手裏的邪兵變得越發紅豔,幾乎要将他的意識吞噬。

幾名弓箭手對準了他的胸口,而他連控制自己的手都沒法做到了。

弓弦拉到最滿,只聽一聲命令,第一箭就當胸穿過,沖力太大将他釘在門上,血噴湧而出。

這樣的劇痛讓他清醒了起來,求生的本能讓他不知哪來了力氣,擡手斬斷了第一輪的箭雨。

花殇咬着牙折斷還插在胸口的箭矢,踉跄着站在門前,眼睛看東西已經模糊。只見到第二輪箭雨又要下來,他卻不能離開,哪怕他連劍都拿不穩了。

第二輪的攻擊絲毫沒給他喘息的時間。

“放……”

“喂,血堂的雜碎,讓他們停手……”

鬼魅般的身影突然出現在血堂堂主身後,他額頭上冒出了一滴冷汗,因為自己脖頸前不知何時橫了一把鋒利的彎刀,離自己喉嚨的不過方寸。

耳邊的聲音聽起來悠哉悠哉的,卻又不是開玩笑,“我數三下,三……”

“收箭!”

命令一下,牆圍上落滿了又一批人,今夜的花家真是熱鬧。

花殇因為流血太多,有些神志不清了,但仍是執拗地站在門前,強撐着擋着身後。隐約看到新來的一批人全都身穿黑色長袍,遮住面容,手持彎鈎,如同索命無常。

是冥教到了。

兩幫人,一幫帶鬼臉面具,一幫穿黑袍,都不是什麽正道。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花殇心徹底涼了,頹廢了一瞬間,轉念又想到身後是花家的人,重新強撐着站直了身子迎戰。

卻見到帶着寬大帽子的人手裏刀刃一晃,血堂堂主從牆頭摔落,連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出口,喉嚨的血還在滋滋冒着,竟然死不瞑目。

那人毫不在意地從牆上跳了下來,把帽子一摘,甩了甩手裏彎刀上的血跡罵道:“血堂不講江湖道義,真給混黑的丢臉,你們都給老子聽好了!花家的人只有我楚敬塵能動!”

見他說完看着自己,花殇警惕地橫劍随時準備動手。

卻見楚敬塵一橫刀指向自己,義正言辭地大聲道:“姓花的,我要和你一決雌雄!”

…………啊?

花殇沒聽明白,卻也無力思考,疑惑地輕聲道:“……這位……姑娘?”

“……誰是姑娘!你瞎嗎?!”

“在下……”

花殇一松懈,話還沒說完就毫無征兆地倒了下來,楚敬塵幻步一起,迅速地将他接住,這才注意到他受了這麽重的傷,幾處傷口還在淌血,不由驚嘆,“好氣魄,不愧是花陌澄的傳人!”

這便下令道:“你們把這清理幹淨,等他好了本座再和他決戰!”

手下小心翼翼地提醒了一句,“教主,你又用錯詞了,是比試。”

“閉嘴我知道!……我故意的!”

“……”

“真的!”

“……哦。”

此時的徐崖刻已經徹底迷失了方向。

“這,我們現在到底在哪?”

小白涼涼道:“少爺,剛才我說了往東走,你偏不聽。”

徐崖刻道:“……好吧,那我們接下來往哪邊走?”

小白想了想,道:“可能是那邊。”

徐崖刻道:“可我覺得更像是那邊。”

小黑道:“我支持小白,少數服從多數。”

徐崖刻道:“好吧,我想還是先去找花花吧,他要是找不到我可能會擔心。”

小白笑道:“可是我們已經連回去的路也找不到了。”

徐崖刻無語凝噎,又問道:“劍雨潇潇其他人呢?”

小黑道:“都在路上呢。”

徐崖刻:“……有點明白沈繁為什麽輸了。”

他覺得劍雨潇潇可能是分為迷路和不迷路兩個派別,內戰的時候迷路的都沒有到,只有沈繁一個人到了,所以沈繁就被抓走了。

一定是這樣的。

明月樓。

沈繁臉色白的吓人,精氣損失過度的結果,沒想到姚柳再次撫上了他的下‘體,顯然是還沒夠的樣子。

沈繁突然覺得自己何必為了這個渣渣送命呢?他迷路的時候想過我嗎?還是先保住命要緊,便道:“……姚樓主,在下想通了,在下決定招了……”

姚柳在他額頭上輕點一下笑道:“你呀,早這麽配合不就好了。”

沈繁苦笑,“你們一直在找的人就是南宮驚邪。”

“呵呵呵,沈公子,你蒙誰呢?誰不知道南宮驚邪已經死了?”

“……所以我說劍雨潇潇是我一個人做主啊!”

“哎,不是我不肯放過你,是你自己不老實,你滋味這麽好,讓我要了一次還想再要一次,真恨不得把你吸光。”

“……不要啊姚樓主!真是南宮驚邪啊!真的……唉……你們到底要迷路到什麽時候……”

======小劇場========

作者:花花,請問你在跟他們打架的時候心裏在想什麽?

小受:我就問他們是攻嗎?為什麽最後都是受滿世界跑救他們?!

作者:請問徐大俠為什麽這麽急着去救神煩?難道真如江湖傳言,你們其實……咳咳!

小攻:……我是怕他把我賣了,那小子我還是了解的,撐不過三秒的。

神煩:……已經賣了,沒錯就是這麽沒義氣。

小攻:……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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