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綁手堵嘴
這幾日,因天氣炎熱,趙雲绮心中又過于郁結,卻還偏偏憋在心裏強裝着不在意,不洩表出來,身子到底扛不住,一下子病倒了。
趙雲绮躺在床上,高燒不退,虛弱恍惚。顧應銘用濕毛巾給她敷着額頭,還在一旁用竹扇給她細細搧着風,心裏卻焦急萬分,生怕她的身子會燒出毛病來。
已請過大夫來瞧過,開了藥方。張子濟正在廚房裏熬着藥呢!他揮汗如雨,焦急地看着藥罐子,郁結的何止趙雲绮,這幾日他也好不到哪裏去。鄭若疏人是走了,她的心卻也跟着走了,他怎能不着急。
藥終于熬好了,他将藥倒在碗裏,又将藥碗放在水盆裏坐着,這樣藥就能很快涼下來,趙雲绮就能早一點喝上。
他端着涼好的藥來到趙雲绮床邊,用勺子來喂她。她卻不肯讓他喂,硬撐着要坐起來自己喝。不是她矯情,而是她見不得他對她那麽細微照顧,見不得他對她含情默默。眼見着她端碗的手直顫顫,顧應銘将碗接了過來,用勺子細細挑着喂給她喝。
顧應銘喂她,她就不顧及那麽多了。
晚上張子濟與顧應銘兩人可是誰也不敢離開她床前,自是打扇子的打扇子,換水來敷毛巾的敷毛巾。
如此細細将養,過了四日,她終于好了起來。
這一日,張子濟要與顧應銘去京城送藥材,擔心她去京城聽到關于鄭若疏迎娶了靖蘭公主的事情再次受刺激,怎的也不肯她跟着去,只讓她在家好好休息。
如此也好,她也不再想聽到任何關于鄭若疏的消息了。
第三日,他們倆回來了,自然是滿載而歸。賣藥材得了十五兩銀子,他們倆花了一兩銀子給趙雲绮買了一些京城裏姑娘流行的穿戴及首飾。回來後,還置辦了一些新的家拾。日子過得有模有樣。
這回顧應銘可算是沒白去,他發現京城裏也有兩家奇石鋪子,不過那兩家不僅賣奇石,還收奇石,低價收,高價賣。既然人家能經營得起來,肯定是有生意的。
他細想了一番,覺得也可以像他們那樣把鄭若疏留下的鋪子做得活絡一些。他把這個想法告訴趙雲绮,趙雲绮覺得可行,還把鄭若疏留下的那兩本冊子交給了他,讓他好好學習有關奇石的知識。
交待完這些之後,趙雲绮欲言又止,顧應銘當場沒說什麽,次日就将鋪子裏趙雲绮平日最喜愛的十五塊奇石給搬回了家,并買回了一個精致雕刻镂空的擺架放在她的屋裏,将這些奇石好好地擺上。
這是鄭若疏留下來的,顧應銘知道她心裏會不舍得将那些全部賣掉,盡管她心裏很不願再想起那個人 ,那個沒有自由身卻平白招惹她的人。
趙雲绮此時才發現,這個應銘小弟當真是心思細密,很會體貼人,也很懂得她的心思,心裏一陣感動。
張子濟覺得應銘小弟頗有做生意的頭腦,就将鋪子交給顧應銘打理,他平時除了去山上采收藥材,每日下午去私塾,剩下的時間都在埋頭苦讀。
因為他心裏又萌發了曾經有過的那個心思,待來年中了舉人,他定再向她提親。到那時,她對鄭若疏這個人已經淡了,她總得嫁人吧,他還是有機會的。想到這裏,他渾身都是勁兒。
趙雲绮最近忙着當管家婆呢,藥材這麽賺錢,當然來年得多種些,便雇了許多有閑工夫又願意出勞力的人去山上開荒。
每天算算雇人的工錢,去山上看看進度,也挺忙乎的,如此一來,自然沒有太多空閑去舔舐傷口,讓傷口自己慢慢愈合吧。
轉眼到了十月,藥材都采收完了,錢袋子可是賺得鼓鼓的。所以開荒一直沒停過的,開出來的地越多越好。而讓他們感到意外的是,最近奇石鋪子裏的生意有了起色。有不少人學起京城裏的公子哥,玩起奇石來,顧應銘賣了不少,也收上來不少。
眼瞧着顧應銘如今不止是身高超過了趙雲绮,身子也結實了,頭發可早就不黃了,而更大的變化并不在此,才做了幾個月的生意,他好像成熟穩重了許多。
瞧他做生意時,那副彬彬有禮且機靈活絡的舉止,體貼細微且十分能察顏觀色的言談,加上他對奇石有着頗深的研究,很能獲得顧客的信賴。
趙雲绮在一旁瞧了一會兒,心裏咯噔一下,應銘真正地是長大了,她再也不能把他當小孩子當待了。如今,他在她面前,無論從外形看,還是從內在看,哪裏還像是當初她的那個頂着黃毛、拖着破草鞋、身子單薄、成天把雲绮姐姐挂在嘴邊上的小弟呀。
天氣漸涼了,趙雲绮趕緊找泥匠再起了兩個炕,反正現在手裏的銀子松闊得很。這個冬天,可再不能讓應銘睡她的炕了。
這一日傍晚,趙雲绮在院子裏擇着菜,嘴裏還哼着歌呢。
“雲绮姐姐,唱什麽歌呢,真好聽!”顧應銘回來了,笑眯眯地走了過來,蹲在她旁邊幫着一起擇菜。
“我唱的是《賀新郞》,詞甚好,曲子更好。”
“原來雲绮姐姐是思嫁了!”顧應銘故意用酸酸的口氣說着。
趙雲绮狠捶了一下他的胳膊,瞪着他,說:“哼!不許拿姐姐開心!”
“哐!哐!哐!”院門被人推得直晃蕩。
何人這麽無禮?顧應銘趕緊上前去開門瞧一瞧。
還未待他發火責怪時,李玉滿帶着一幹人橫沖直撞地進來了。李玉滿三番兩次找人來提親都未果,本來有鄭若疏在這裏,他還忌憚着,如今鄭若疏已去了邊鏡上了戰場,他再沒有忌憚的人了。
剛從京城回來,他就想起這位一直讓他惦念不忘的趙雲绮,一不做二不休,他直接帶上家丁來搶人了!
顧應銘趕忙護住趙雲绮,将李玉滿攔住,不讓他靠近趙雲绮。
“你想幹什麽,膽敢搶人麽?”顧應銘氣憤地質問他。
“沒錯!就是來搶人的,我有何不敢?”李玉滿口氣蠻橫,龇牙咧嘴。
“沒有王法了麽?你就不怕官府來抓人?!”
李玉滿一陣嘲笑,“官府?抓人?誰抓誰呀?官府要敢派人來抓本官,本官就膽敢把來的人一起抓了!”
趙雲绮平日裏最恨這種嘴臉的人了,恨不得上去搧他幾個耳光,可此時只有她與顧應銘兩人在家,即使張子濟在家也頂不了事,李玉滿這一夥可是有八號人呢,個個五大三粗。
如此硬拼的話,顧應銘即使不被他們打死也要被他們打殘,他們可不怕手裏出人命。
跟他們講王法講世道,如同在放屁,顧應銘無奈,順手拿着擇菜的大剪子,對着李玉滿,狠狠地說:“你若敢亂來,我就和你拼了!”
李玉滿見勢閃到了一邊,他的家丁瞬間湧了上來,正要對顧應銘好一頓拳打腳踢。
“住手!”趙雲绮從顧應銘身後站了出來,“我跟你們走就是了!”
大家愕然。
為了保顧應銘的性命,她只能如此了。将計就計,先跟着他們去,說不定到時還能想出辦法逃出來。
“雲绮姐姐!”顧應銘知道她是在保護他,他又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後,他怎舍得讓她受委屈。
“應銘!你若還聽姐姐的話,就把剪子放下,讓我跟他們走吧!”趙雲绮又從他身後竄了出來。
“不行!”顧應銘漲紅着臉,大聲吼着她。這是他第一次吼她。
趙雲绮趁他不備,一下奪下他手裏的剪子,對着自己胸口,說:“你若不聽,我就紮給你看!”
顧應銘傻眼了,他知道她說得出就絕對做得到的。她為了不讓他被一群人圍上毆打,竟如此剛烈。這個緊要關頭,他竟然還有空閑心生感動了。
李玉滿雙手交叉于胸前,正得意着看好戲,好不自在。
“你若讓我跟着你一起去,我就聽你的。”顧應銘知道拗不過她,只好求其次。跟着她一起去,總好過讓她一個人去。
趙雲绮點點頭,算是同意了。只要他不跟李玉滿對着幹,他們應該也不會傷害他。
在一旁的李玉滿猶豫了一下,若是不讓顧應銘這小子跟着去,趙雲绮要真傷着自己,他還是會心疼的。
他手一揮,“将他們倆一起帶走吧。”
他的家丁們立即上前将趙雲绮手裏的剪子卸了,并掏出早已準備好的繩子将她雙手朝後綁着。顧應銘自然也逃不過,被幾個人強抓着綁了。
“李玉滿,你混蛋!我們都答應跟你走了,為何還要綁我們?”趙雲绮憤怒至極。
李玉滿什麽也不說,将頭向右一擺,他的家丁很會領悟主人的意思,立馬拿出兩塊方巾,各折成團,朝他們倆嘴上緊緊塞住。
趙雲绮與顧應銘相視無語,真不知這次一去會遭怎樣的禍,受怎樣的罪。顧應銘心思已定,李玉滿若敢欺負她,他哪怕舍命也要沖上去,與李玉滿拼個你死我活。
他們倆被推着出門,上了轎子。為了掩人耳目,他們想得還真周到,連轎子都準備上了。如此別人看不出轎子裏坐着是何人,他們也發不出聲音。雖然李玉滿不怕被人知道,但是強搶民女,可不是什麽好名聲,能遮掩就遮掩一下。
可他們卻沒想到會帶上兩個人,所以只好讓他們同坐一個轎子了。
趙雲绮與顧應銘兩人坐着一個轎子,還真是有些擠。顧應銘拼命用嘴往外吐方巾團子,卻怎麽也吐不出來,他看了一眼趙雲绮,突然想出一個辦法,用嘴朝趙雲绮胳膊上不停地蹭着,方巾團子果然掉了出來。
他終于可以順暢地呼氣了。見趙雲绮的嘴還被堵着,他将嘴湊過去,咬掉她嘴裏的方巾團子,方巾團子是被咬了下來,可是他的嘴卻不小心碰到她的嘴了,而且是臉對臉如此近距離,怎的那麽像接吻?兩人同時紅透了臉,沒說話。
也不敢說話。若是讓外面的人聽到了,嘴又會被堵上,那種憋氣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沉悶了一會兒,顧應銘附在她的耳邊,聲音輕得如蚊子,說:“我們得趕緊想對策,若他們到時把我們分開關進兩個房間,我擔心李玉滿他……”他擔心李玉滿會非禮她,而他又沒法沖出去與李玉滿拼命。
趙雲绮怎會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她思慮了一陣,然後如同他剛才那般姿勢,緊附在他耳邊,說:“他看樣子是真想娶我,如果想用強的,也不至于等到今日,你放心好了,我知道該怎麽應付他。”
雖然趙雲绮這麽說,他還是十分擔憂,奈何一時也想不出對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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