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陷入情網
? 騎完車時二人都是滿頭大汗,最後一身暢快地回了家。賀冰見廖羽程一副心情不錯的樣子,已沒有晚飯時的半點陰郁,不由也跟着覺得開心起來,道:“以後你要是遇到什麽不高興的事情,就都跟我說說吧,我們下回還去騎車,或者幹點什麽別的也行,反正你別自己一個人憋在心裏。”
廖羽程似乎覺得很是暖心,道:“賀冰,謝謝你對我這麽好。”
賀冰給他說的不好意思,心裏也有些甜甜的,“哪啊,你對我才好呢,你要是個女的,我肯定要把你娶回家裏藏起來了。”說完才驚覺自己好像說錯了話,生怕廖羽程以為自己在拿他的性向開玩笑,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就是随口這麽亂說的,沒別的意思。”
廖羽程大方地笑了笑,“我知道,沒什麽的。”
廖羽程先拿了衣服進衛生間洗澡,賀冰則在客廳裏邊看電視邊吃西瓜,剛丢了一塊西瓜皮,賀冰突然聽見廖羽程在衛生間裏叫他,“賀冰。”
賀冰在客廳裏朝他問道:“怎麽了?”
廖羽程道:“剛我不小心把內褲掉到了地上,都弄濕了,幫我拿條幹淨的內褲來行嗎?”
“哦,你等等。”賀冰擦了擦手,起身走到卧室裏,平時兩個人的衣服都是廖羽程在收拾,賀冰翻了好一會兒衣櫃才發現廖羽程的內褲在哪,內褲被疊成很小一卷,整齊地碼放在櫃子的抽屜裏。
這些都是廖羽程每天貼身穿着的、包裹着他身體最隐秘地方的東西啊,賀冰心裏這麽想着,去拿內褲時手也不自覺地微抖了一下,明明只是塊再普通不過的布料,拿在手裏卻覺得柔軟得有些暧昧,賀冰拿着內褲來到了衛生間的門口,敲了敲門,道:“羽程,內褲我給你拿來了。”
廖羽程把門打開了手掌寬的一條縫隙,胳膊從裏面伸了出來,“謝了。”
賀冰從門縫裏看到了他胯骨的邊際和修長筆直的左腿,頓時呼吸一窒,道:“不、不客氣!”接着便幾步沖回了客廳裏,大口啃着西瓜也壓不平心髒的亂跳,大腦不停回放着上次看到的廖羽程裸體的畫面,賀冰越是告訴自己不要去想,腦子裏反而越是想得厲害,他有些慌張地意識到,自己對廖羽程的感覺實在已經不太對頭,他早就不再視他為嫉妒的對象,也不只是把他當成兄弟朋友,這種在心理上和身體上過分意識對方的行為,明明就像是、就像是……賀冰捂住了臉,不敢再往下探尋答案。
廖羽程洗完了澡出來,依然是裸着上身,依然是面帶笑容,自然地在賀冰身邊坐了下來,他看了看茶幾上的狼藉,道:“這時候你還吃這麽多西瓜,小心半夜要跑廁所。”
賀冰倏地一下站了起來,道:“還、還剩下幾塊,專門給你留的,我洗澡去了!”從卧室裏拿了衣服經過客廳時,賀冰沒忍住又朝廖羽程看了一眼,廖羽程也正看着他,嘴裏啃着西瓜,兩只眼睛明亮而帶着笑意。
賀冰趕緊回過頭,逃命似的鑽進了衛生間裏。
衛生間裏仍然水汽氤氲,賀冰脫下衣服,恍然想到剛才廖羽程便也是在這裏赤身裸體地清洗身體,他們站在同一個空間裏,包裹着同樣的水汽,賀冰閉上雙眼,仿佛感覺到廖羽程正一絲-不挂地站在自己對面,他的身體結實修長,光潔的肌膚帶給人滑膩而富有彈性的觸感,賀冰克制不住地在想象中抱住了廖羽程,他們四肢相纏,裸-露的身體緊緊相貼,一點點細微的磨蹭都能燃起吞噬一切的火焰。
賀冰在這樣的想象中不可避免地起了反應,他擡起頭,活動起右手替自己纾解欲望,他滿腦子都是廖羽程,廖羽程的笑容,廖羽程的窄腰,廖羽程的氣味,廖羽程說話時不斷張合的柔軟嘴唇,無一不在刺激着他的情-欲,将他推向極致滅頂的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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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切都停了下來,賀冰清醒過來,水聲嘩嘩作響,讓他的心裏愈發冷靜。
他終于明白了,他早就不再視廖羽程為嫉妒的對象,也不只是把他當成兄弟朋友,在與廖羽程相處時,他會一次又一次産生不合頻率的心跳,會收獲不經意間的細小甜蜜,會因他而喜悅、因他而失落,甚至到了剛才,因他而産生了情-欲。
賀冰知道,他這是喜歡上廖羽程了。
大概他早就已經對此隐約有所察覺,因此在把自己的心意琢磨清楚時,甚至并沒有覺得十分意外。賀冰把熱水關掉,轉而用冷水把自己從頭到腳淋了一遍,心裏同樣泛起了一陣涼意。
他喜歡上了一個男人,如果這仍不算糟糕,那麽他喜歡上的還是一個早就心有所屬的男人。
告白也許會破壞二人目前的親密關系,而讓廖羽程搬走不僅違背了當初的諾言,賀冰自問心裏也根本舍不得。廖羽程心裏珍藏着一道白月光,而他自己也成為了賀冰心裏的一道白月光,當廖羽程情場受挫,傷的不光是自己,同樣還有賀冰,而當廖羽程情場得意,幸福的只有他自己,受傷的同樣還是賀冰。
他愛他,而他愛他,賀冰沮喪地發現,自己已經不幸處在了情場食物鏈的最底層。
賀冰是個藏不住心事的人,那點低落的情緒都明白地寫在了臉上。賀冰洗完澡後一句話沒說就上了床,又将空調的溫度調到最低,把自己嚴嚴實實地裹在被子裏。廖羽程進來時被凍得打了個寒顫,他輕聲問:“賀冰,你睡着了嗎?”
賀冰不知怎麽的心裏就帶了點委屈,賭氣似的重重嗯了一聲。
廖羽程自然發覺了他今晚的反常,猜到他大概已經在心裏确認了對自己的感情,廖羽程臉上淡定,心裏早就樂開了花,同時有種看着獵物一步步跌入自己挖好的陷阱的成就感,他道:“睡覺時別把空調溫度開得太低,會感冒的。”說着用遙控器把溫度調高,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不料賀冰突然手一揮,用被子一把蒙住了他的頭,廖羽程眼前一黑,反應過來後有些莫名其妙地問道:“你這是幹嘛?”
賀冰把兩個人都蒙在了被子裏,道:“把你藏起來。”
廖羽程忍不住笑了出來,心裏柔暖而甜蜜,道:“你都還沒有把我娶回家,這就要把我藏起來了?”
賀冰悶悶地道:“先藏再娶,這樣你就跑不了了。”
廖羽程在黑暗裏看不清賀冰的臉,他笑着安撫道:“你放心,我哪裏都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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