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番外-吃醋記
? 在一起久了之後賀冰才發現,他家廖羽程其實是個醋缸子,而且是個大大的醋缸子,平時跟賀冰稍微親近點的男人女人就不用說了,就連上回走在小區裏,賀冰跟鄰居大嬸的小孫子逗着玩時被那小屁孩在臉上親了一口,廖羽程都為這事酸了好一陣。
其實賀冰倒是非常能理解廖羽程的那股醋勁,廖羽程對他的執念頗深,在偷偷喜歡他的那麽多年裏,個中的辛酸和委屈自不必說,當兩個人終于能兩情相悅地走到一起,廖羽程難免會表現出比常人更強烈的占有欲,說到底,都是因為愛嘛。
當然,廖羽程總歸是個相當體貼和善解人意的人,再加上他平時馭夫有術、調-教有方,賀冰不但對他的醋勁沒有半點介意,反而以他為綱,自覺與無關人士保持距離,夫夫生活和諧甜蜜,實在令人歆羨。
賀冰買了房子後沒剩多少閑錢,兩個人在一起之後,廖羽程便自掏腰包買了一輛代步車,因為賀冰上班的地方要更遠一些,每天便由他把廖羽程先送到公司,然後自己再去公司報到。兩個人每天一起出門、一起回家,像是要争分奪秒地黏在一起似的。
到了年底,這天晚上賀冰他們公司辦年會,廖羽程便自己一個人先回了家。年會折騰得有些晚,結束時搭乘公交和打車都已經不太方便,有車的同事便紛紛和沒車的同事拼車回家。
賀冰的車上也載了幾個順路的同事,好死不死,其中有一個正好就是他的前女友秦瑤瑤。
在知道秦瑤瑤要上車的那一刻,賀冰的心裏是拒絕的,他連握着方向盤的手都抖了一下,仿佛擡頭三尺有監控,脖子上面駕着刀,整個人都處于一種被迫出軌的恐慌之中。然而勞煩其他同事繞一大圈路載秦瑤瑤回家,這事他做不出來,丢下秦瑤瑤在大晚上自己一個人打車回家,這事他也做不出來。
眼見前女友同志都一副落落大方的樣子,賀冰自然也不好過多忸怩,于是頭皮一硬,在愧對新歡的自責裏,老老實實把舊愛送回了家。
第二天是周末,賀冰和廖羽程一起出門去超市買東西,廖羽程剛坐上副駕駛座,動了動鼻子,靈敏地察覺到了漂浮于車內空氣中的屬于外來者的氣味,這氣味還挺不簡單,是種清新柔美的花果香調香水味,顯然來自一位女士。
廖羽程把身子靠在椅背上,看起來一派悠哉,他側過臉看賀冰,語氣随意道:“昨天晚上你是去參加了公司的年會吧。”
賀冰系好安全帶,應了一聲,“嗯啊。”
“昨天你回來得挺晚的,年會結束之後沒有什麽其他活動嗎?”
這個問題賀冰還是可以理直氣壯回答的,他道:“沒有,一結束後大家就散了,這麽晚了誰還願意有其他活動啊。”
廖羽程又問:“那是有誰上了我們家的車嗎,我怎麽聞到了……”
廖羽程故意拉長了聲音,這語氣在做賊心虛的賀冰聽起來顯得格外意味深長,他吓得剛一起步就立刻重重踩了一腳剎車,車子唰地一下停了下來。
“……一股香水味。”廖羽程終于把後半句話也給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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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冰含糊其辭地承認,“昨晚年會結束時不是太晚了嘛,有些同事住得遠,回家不方便,我和其他幾個開車的就順路把他們送回家了,估計是哪個坐順風車的同事留下來的。”他連忙把車窗都放下來,“開窗把味道散一散吧,應該一會兒就沒了,其實我也覺得不太好聞,呵呵。”
廖羽程面帶微笑地看着他,沒有說話,眼神中隐隐含着殺意,賀冰額頭上都快冒出冷汗來,還沒遭遇逼供就主動把自己給徹底交代了,“那個,昨晚上我們搭人都是按路線分配的,住在一條線上的就坐一輛車,那誰,秦、秦瑤瑤,也在我這條線上,所以就……”
“什麽?”廖羽程聞言色變,他原本以為賀冰只是順路載了個女同事,這事的性質倒也并不嚴重,讓賀冰記個教訓順便說點甜言蜜語來聽聽也就過了,可沒想到這個女同事居然會是他的前女友秦瑤瑤,廖羽程深吸了口氣,眯了眯眼睛,道:“賀冰,你好樣的啊。”
賀冰立刻慌了,趕緊解釋道:“我一開始也沒想到的,可就我跟她是順路,我也不好意思叫別人繞一大圈送人家回去,再說都那麽晚了,我哪能讓人家一個女孩子這麽孤零零地回家呢,多不安全啊。”
廖羽程仍是好脾氣地笑着,但這笑容看在賀冰眼裏遠比劈頭蓋臉的痛罵還要可怖,廖羽程道:“一直沒發現,其實你也挺有紳士風度的嘛。”
賀冰知道這話可絕不是什麽贊美之辭,他急忙又再解釋:“我們什麽都沒做!我連一句不該說的話都沒跟她說,旁邊還有好幾個同事,他們都可以給我作證的!”恨不得劈開胸膛好讓廖羽程明白他那一片真心日月可鑒。
“哦。”廖羽程輕飄飄地應了一聲,然後把頭轉回去,再沒看向賀冰,“走吧,再晚點周末特價的海鮮就賣完了。”
賀冰一路惴惴不安,心裏七上八下,連紅燈都差點闖了兩個,數次想起個輕松的話題緩解氣氛,卻都被廖羽程輕描淡寫地敷衍過去。賀冰知道這回他是攤上大事了,他寧可廖羽程明着對他發火,好好地罵他一頓,再不濟打他一頓,總得讓他把這口氣發洩舒坦了,兩個人才能重歸于好,可廖羽程現在就像在跟他冷戰似的,冷戰簡直太可怕、太難熬了,就賀冰這樣直來直去的憨實個性,他實在受不住啊。
好不容易從超市回來,賀冰乖乖地主動提着兩個大袋子,兩個人在樓梯口撞見鄰居大嬸又帶着小孫子下來遛彎,大嬸熱情朝他們打招呼:“小夥子買東西回來啦?”
廖羽程笑吟吟地回道:“嗯,剛去了趟超市,買了不少東西。”
大嬸懷裏的小男孩朝着賀冰眨眼睛,賀冰也朝他笑了笑,大嬸看了眼賀冰手裏的袋子,道:“哦喲,買了那麽多吃的。”
“嗯。”廖羽程點點頭,又道,“對了,大嬸,您家裏有搓衣板嗎?”
賀冰正跟那小男孩互相做鬼臉吐舌頭,聽到這話差點把自己的舌頭給咬到,仿佛預見到了回到家後将要經歷的一場狂風驟雨。
大嬸道:“我們家沒有呢,現在誰還用那個呀,都用洗衣機啦。”
廖羽程笑道:“也對,不過搓衣板也不光只能拿來洗衣服。”他看了賀冰一眼,“你說是吧。”
賀冰打了個寒顫,連忙點頭,“是、是!”
回到家裏,賀冰把手裏的袋子一放,直接進到房間裏把電腦的鍵盤給拆了下來,擺在客廳的地板上,接着一個撲通就朝鍵盤跪了下去,痛心疾首道:“羽程,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廖羽程站在他面前,從上方睥睨着他,道:“男兒膝下有黃金,你這是幹什麽。”
賀冰垂着頭一副認罪狀,道:“我知道我這回犯大錯誤了,你就讓我跪着吧,等什麽時候你消氣了我再起來。”
廖羽程問:“我要是一整天都不消氣,你就這麽跪一天?”
賀冰道:“就跪一天。”
“那我要是一整個星期都不消氣,你就這麽跪一個星期?”
賀冰毫不動搖,“就跪一個星期。”
廖羽程轉身進了廚房,“那你跪着吧。”
賀冰聽見廖羽程在廚房裏洗菜做飯,自己規規矩矩地在外面跪好,為顯心誠,他把背挺得筆直,大腿與小腿呈九十度标準直角,頭都不敢擡一下。
好不容易廚房裏終于安靜下來,廖羽程走到了賀冰的面前,雖然姿态有點難看,但此時賀冰真的很想抱緊他的大腿。
“起來吃飯了。”廖羽程的聲音從上面飄下來。
“我跪着吃。”
賀冰跪了這麽久,廖羽程早心疼了,他道:“給我起來。”
賀冰擡起頭望向廖羽程,看到了一張面無表情的臉,賀冰則是兩只眼睛帶着委屈,看起來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廖羽程的心裏軟得一塌糊塗,他蹲在賀冰面前,溫聲道:“行了,你再這麽跪下去,鍵盤都要給你壓壞了。”
賀冰呆呆地道:“那、那再買一個?”
廖羽程終于沒忍住笑了出來,道:“快起來吧,我不生你氣了。”
賀冰有些不可置信,問:“真的?”
廖羽程點點頭,“真的。”
賀冰又低下頭,“可是我可又跟前女友來往了啊……”
“你沒做錯什麽,昨天那麽晚了,你送她回家是應該的。”
“啊?”賀冰愣住了。
“不過我還是覺得很不高興。”
“我知道的。”賀冰去抓廖羽程的手,廖羽程剛才洗了不少菜,因此手指有些冰涼。
“所以你以後還是別再玩得那麽晚了,早點回家,我在家裏等你。”
賀冰簡直要被廖羽程的善解人意感動哭了,他往前抱住廖羽程,“羽程,你真好。”
正當賀冰感慨萬千,心中無限柔情湧動之時,廖羽程卻悄悄伸出了魔爪,他把冰涼的兩只手突然一下貼到了賀冰的脖子上,賀冰被他冰得渾身一個激靈,差點跳了起來,他起身把廖羽程撲倒在沙發上,又好氣又好笑,“好啊,你又欺負我。”
廖羽程笑得有點得意,歪着頭看他,雙腿也纏上了他的腰,小腿在他腰上輕輕磨蹭,道:“那你也可以欺負欺負我啊。”
賀冰被他這麽直白的勾引,當下便把持不住低下頭去親吻他,他親他的臉頰,親他的嘴唇,在他脖子上反複流連,不忘把他的兩只手揣進懷裏捂暖了。打一棒子再給一個甜棗的調-教方式在賀冰身上屢試不爽,他邊親邊想着,廖羽程真是太可愛了,廖羽程怎麽能這麽可愛呢,他估計一輩子都要栽在他身上了吧。
賀冰剛解開了廖羽程的褲子,廖羽程卻推開了他,道:“我自己來。”他從茶幾下面拿到了潤滑劑,把褲子褪到膝彎處,張開兩條腿,一點一點地給自己開拓起來。他的右手手指在自己的身下不停進出,左手撫摸着自己的腿根、小腹,最後移動到胸口按揉,他嘴裏發出細微的哼聲,臉上也布滿愈發濃烈的情-欲。
賀冰看得血脈噴張,恨不得立刻撲上去狠狠禽獸一番,可又實在舍不得眼前這番香豔景色,他的下身漲得發疼,呼吸粗重,鼻血都快流了出來,最後是廖羽程用腿勾了勾他的腰,媚眼如絲,道:“賀冰,來吧。”
賀冰再也按捺不住,當下便如猛獸撲食般朝廖羽程壓了上去。
一陣翻雲覆雨白日宣淫之後,賀冰抱着廖羽程滿足的喘氣,他用臉貼着廖羽程的臉蹭了蹭,一臉幸福道:“羽程,我好喜歡你。”
廖羽程湊過去吻住他,無比滿足而愉悅地想着,今天又是相親相愛的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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