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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他們折騰到了很晚, 守在門外的丫鬟太監聽着那聲響都忍不住地面紅耳赤。鎮北侯這也太,太生猛了,就不知道林大人那文弱的身板能不能受得住。
一直快到寅時, 房內才消停了下來。夏亦峥看着在他懷中累得已經昏睡過去的人, 又親了親他的額角, 小心翼翼地下床讓門口的下人去打水。
長昀初經人事,不清理幹淨可是會生病的。他動作雖輕, 但許是疼的厲害, 那人在睡夢中都沒忍住皺眉。
夏亦峥有些懊惱, 他也沒有經驗, 只是憑着感覺橫沖直撞的, 想來也是弄疼了這人,一時既覺得心疼但更多的是心癢難耐。
林初淮醒時已是日上三竿,身上的衣物都已經被人換過了, 只是渾身酸疼地厲害提不上勁兒來,一動就疼。
這人還真是不知道分寸。
他剛想下床卻發現腰上還搭了一只不太安分的爪子, 還沒等他甩開,那爪子就開始輕輕地替他按揉着酸澀不已的腰。
這人分明已經醒了。
林初淮一巴掌拍在了那爪子上, “都什麽時辰了,這還在阿姐的殿中, 快起來。”
夏亦峥在他身後蹭了蹭他的墨發,“天生都不早了, 昨夜你辛苦了,就再多躺一會兒吧。”
這人竟還有臉說, 是誰昨夜不知道節制地可着勁兒折騰他。雖說林初淮知道阿姐不會責怪他們,但到底也不好再這麽躺下去。
知道長昀重禮,夏亦峥也就不再勉強他, 而是下床替他更衣。這次林初淮沒逞強,實在是身上乏的厲害。
許是昨夜戰況太過于激烈,林初淮的走路姿勢有那麽一點點的別扭。走到正殿時,林歆禾看在眼裏卻沒說什麽,長昀終究還是長大了。
許是怕他二人尴尬,林歆禾并沒有主動地提及昨夜的事情,還是那太醫很盡職盡責地來替夏亦峥請平安脈。
“如何,可有大礙。”林初淮有些着急,他生怕這人好不容易有點起色的身體又被傷到。
那太醫收回把脈的手,“林大人放心,侯爺的脈象平穩,并沒有大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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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昨日說這是一種毒,你确定不用解藥嗎?”夏亦峥看向太醫,神色看不出情緒。
“毒?侯爺的脈象并無恙,沒有中毒之兆。”那太醫雖說并不确定但确實不像是中毒。
“嗯,有勞太醫了。”夏亦峥并沒有非要他給出個答案,真要知道結果還不如等回府後讓梁禦澤取血去研究。
那太醫本欲退下,卻是被林初淮叫住,“姜太醫留步。”
“林大人還有何事要吩咐。”
林初淮思索了片刻才開口,“今日你來看診的結果,若是陛下問起,你只要說此藥傷身,侯爺本就傷重經此一事身體更是不好便可。”
這宮裏沒什麽事是能瞞得住的,這長信宮請了太醫的消息,過不了多久就會傳到皇帝的耳朵裏。依照蕭煜的性子,定會傳這太醫去詢問一番。
“這,”姜太醫有些為難,這可是欺君之罪呀。
似是看出了他的為難,林歆禾雖是不解弟弟這麽說的緣由但還是開口道,“姜太醫不必多慮,你就按長昀說的去回,倘若出了什麽事也自有本宮給你擔着。”
林貴妃都開口了,他自然不能不從,且先不論這貴妃娘娘的受寵程度,單就她身後的林相他就惹不起,“是,下官明白。”
送走了太醫,林歆禾直直地看向了林初淮,似是想要一個答案。
“阿姐,我有些不舒服,這事兒我來日再同你解釋。”
怎麽解釋,難道說你年少便相中的男人是個嫉賢妒能,無才無德還迫害忠臣的昏君不成。
林歆禾的注意力完全被他的前半句吸引了,“不舒服,剛剛太醫在的時候怎麽不說,小桃,再去把姜太醫請回來給長昀瞧瞧。”
“不用了,阿姐,就是身上有些疲累。”說着說着林初淮覺得面上有些發燙,臉色也微微泛紅。
林歆禾“噗嗤”一聲笑了,看他這模樣哪裏還能不明白,多半是昨夜累到了。笑了一會兒,她好不容易才停了下來,看向夏亦峥帶了些調笑的意味說道,“雲霁啊,長昀年紀輕,你注意着點兒分寸,傷着哪兒了可有你心疼的。”
“阿姐。”林初淮的臉更是通紅,看樣子再逗就要急眼了。
“好好好,阿姐不說了,看把你臊的。”林歆禾也知道弟弟面皮薄,不再多言。
“貴妃娘娘教訓的是,雲霁日後定當注意。”
林歆禾笑着點了點頭,“嗯,到我這兒你日後就跟長昀一樣喚我阿姐便是,叫貴妃娘娘不免太生分了些。”
“是,阿姐。”
林歆禾看夏亦峥倒是和林母一樣,越看越滿意覺得哪哪都好,跟長昀般配極了。
“行了,時辰不早了,昨日你們也都累了,今兒我也就不多留你們了,早些回府些歇着吧。”
“是,長昀,雲霁告退。”
林歆禾看着出了門的兩人面上的笑容收斂了些,蕭煜到底還有多少事是她所不知曉的。
一出了長信宮的宮門,夏亦峥就把林初淮騰空抱在了懷裏,美其名曰看他昨日操勞,替他省省力。
實際上還不是因為心疼這人,舍不得他走得那麽辛苦。
林初淮也自知以他現在的狀況走出皇宮實在是有些費力,也就老老實實地待在他懷裏沒有遮住臉。經歷了昨夜的事他也不再羞澀于兩人的關系,畢竟是正經拜過堂的,沒什麽見不得人的。
于是他倆就這麽招搖地走過了不少地方,還沒到下午,鎮北侯夫夫恩愛有加的消息就傳遍了宮闱。
夏亦峥一直把人抱到了宮門口送上了馬車,這次是直接回了侯府,回府後又把人抱進院裏,小心地放在了床榻上。
林初淮也不逞強,就這麽半靠在榻上,腰是真的很酸。
夏亦峥試探性地伸出了爪子想要幫他揉揉,這次林初淮沒有推開。見這人沒拒絕,他直接坐在了塌邊把人抱進懷裏,“明日早朝我替你告假,你好好在府裏躺躺。第一次不知輕重,下次我一定輕一些。”
昨日因着藥物的原因他确實是沒顧及到長昀的身體,見這人難受他也心疼的很。
林初淮就窩在他懷裏,雖說昨夜他極想把這人踢下床榻,但床笫之事哪有不疼的,到底是魚水之歡的快感更勝一籌。
“不必,想來明日就會好很多。”明日他還有事想要親自問蕭煜,問問他聖明的陛下到底意欲何為。
“那,我讓梁禦澤來給你看看,開些塗抹的藥膏。”
“那更不必。”林初淮如何能讓旁人去看□□,這人還真是想的出來。
提到梁禦澤,林初淮下意識地就想到了夏亦峥剛剛提到的中毒,立馬就抓住了他的袖子,“不過,你倒是不妨讓他來給你瞧瞧,看看風靈瑤說的毒是怎麽回事。”
“也好。”讓梁禦澤看看也能讓他們安心。
梁禦澤就住在侯府,來的倒是快,他也有許久沒見過夏亦峥了。
“怎麽想到要喊我來,是哪裏又不舒服了。”梁禦澤最近過得是逍遙自在,沒事兒就喝茶聽曲兒或者是去街上的醫館免費給窮苦的百姓看診,好事倒是做了不少。
夏亦峥将這事兒仔細地同他說清楚,梁禦澤還沒有把脈心下就有數了。
“我曾經在醫書上看見過,東夷有一種媚毒,以香料為藥引,中了此毒的人必須在六個時辰內與人同房,不然便會氣血逆行而亡。東夷那公主給你下的多半是這種藥,如果是這種那就不用擔心,只要你與人行房了那這毒自然就能化解,不會有後遺症的。”
但為求心安,梁禦澤還是取了夏亦峥的一小碗血回去研究,謹慎些總沒什麽壞處。
“正好我替你把把脈,看看你現下身體恢複的如何。”梁禦澤将那一小碗血小心地封口放在了藥箱裏,搭上了那人的手腕。
脈搏比起一個月前要有力了不少,梁禦澤的臉上綻開了一抹笑意,“看來最近你有好好遵從醫囑,那我就不用擔心你會英年早逝了。”
說完,他還不忘看了一眼林初淮,糟了,好像有些說漏嘴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他總是不把自己的身體放心上,現在有林大人你看着我也能省省心。”
見他急于解釋的模樣,林初淮哪裏還不懂他在想什麽。
“梁大夫不必想着怎麽替他遮掩,我都知曉了。”林初淮其實打心眼兒裏為夏亦峥高興,高興于他能有一個真心為他着想的摯友。
“啊?”梁禦澤瞥了夏亦峥一眼。
什麽情況,你怎麽自己先露餡了?
夏亦峥沖他聳了聳肩,沒辦法,媳婦兒太敏感了。
“既然林大人你都知道了,那我也就不再瞞着你了。雲霁在平野之戰受的傷原本就是致命的,無論是心脈還是胃腹都很嚴重,他現下肯遵循醫囑好好調養也算是有了一些起色,但想要完全恢複到曾經的模樣,只怕還需要些時日。”
雖說之前在冀州已經了解過一些,但現在再聽一遍林初淮還是覺得心都在揪着疼。
夏亦峥看出了這人的心疼,趕忙安撫着告訴他自己沒事兒,安撫完還不忘瞪了梁禦澤一眼,“誰讓你吓他了。”
梁禦澤有些無奈地撇過了頭,這年頭連真話都不讓人說了。
林初淮拍了夏亦峥一下,“他要是不說,你便永遠都不會告訴我。”
不是責怪,只是真的很心疼。
“梁大夫,我若是能做什麽你便只管告訴我,我一定配合你。”
作者有話要說: 梁禦澤:我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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