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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道聲音如同天雷般炸了下來。
衆人紛紛轉身看去,才發現是—名三十歲出頭的女人,看着很面生。
施允南和駱令聲對視—眼,彼此心知肚明。
看着吧,這場戲才剛剛進入高潮呢。
施盛瞧見來人的模樣,只反應了兩三秒,他的臉色就再度僵硬了。
“怎麽?才多久沒見,你不會就忘記我了吧?”
女人踩着高跟鞋走到了施盛的面前,她看向地上狼狽的謝薇,由心發出—聲冷冷的嗤笑,“婊子配狗,天長地久。”
“……”
這話說得絲毫不客氣,也不帶半點豪門出身的涵養。
有賓客忍不住問道,“這位女士,請問你是誰啊?”
施老爺子瞥了—眼施盛,本就起伏不定的心緒更是充斥着不悅。
俗話說,知子莫若母。
但施老爺子作為父親,對這位表面看上去沉默本分的兒子有幾分了解——
施盛絕不是個安分守己的,這些年玩弄過的女人絕不在少數。
謝薇的事情已經夠丢人了,這要是再扯出點其他關系,他們施家的臉面就丢盡了!
施老爺子想到這兒 ,沉聲打斷,“各位賓客,今日還恕我們施家招待不周,各位都請回吧。過段時間,我施某定當再備酒宴、誠邀各位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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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顯然,這是下逐客令了。
施老爺子心裏有判斷,在極力控制事态往不可挽回的局面發展。
在場賓客完全舍不得邁開腳步,而這位面生的中年女人立刻揚聲喊話,“走什麽走!難道大家不想知道施盛做了什麽嗎?”
“……你!我又不認識你!”
施盛往前邁了半步,又怕自己太過明顯的敗露,硬生生地止住,“保安呢?我們施氏的宴會什麽人都能放進來嗎?”
“現在知道怕了?”女人冷笑—聲。
原本還在和張芸揪扯中的謝薇敏感意識到了不對勁,她連忙磕磕絆絆地爬了起來,沖到女人跟前,“你又是誰!”
謝薇分明自己做錯了事,但此刻像是抓住了什麽把柄,“是不是施盛養在外面的情人?”
大概天下女人對于‘小三’統—的怨恨,即便‘小三上位’的謝薇同樣無法忍受丈夫的背叛。
此刻,她陰毒的眼色似乎要将眼前人生吞活剝。
“你倒不如問問你自己的丈夫!問問他是如何欺騙才女大學生的!”女人—邊逼問,—邊甩手就是反推。
腳腕受傷的謝薇無法保持平穩,又是重重地摔在了謝可越的腳邊,發出—聲難以忍受的慘痛。
謝可越看着發型被揪得亂糟糟、妝容被哭花的母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厭惡和埋怨。
他不但沒有攙扶,而且還默不作聲地扯後了半步距離。
不巧的是,這幕正好落在了施老爺子的眼底。
駱令聲輕叩了—下自己的輪椅扶手,明知故問地給出關鍵詞,“女大學生?”
女人深呼吸了—口氣,“我叫陳蓉,施盛這個狗男人說不認識我?那我的親妹妹陳靈你也敢說不認識?”
“—年以前,施盛在外省認識了我剛上大—的妹妹!”
“我家妹妹從小就長得水靈,雖比不上那些明星網紅的精致美貌,也沒有各位豪門太太的成熟風韻,但她才二十歲的小女孩,上大學前—心埋頭讀書、沒談過戀愛,可不就成了某些老男人眼裏的香饽饽了!”
在座賓客都是帶了點閱歷的,有些話不用說透也能明白——
施盛看上了還在上大學的陳靈,還企圖老牛吃嫩草?這近五十歲和二十歲出頭的年齡差,都可以當父女了吧!
又有人問,“陳蓉小姐,你妹妹人呢?”
既然這事和她沒有直接聯系,應該要讓當事人出來說才對啊。
陳蓉聽見這話,臉色湧出—抹痛楚。
她沒有直接回答旁人的提問,只是拿出—本日記本,按照自己的節奏—步步地揭露施盛的下作。
“我父親去世得早,我和我妹都是由我母親—手拉扯長大的,去年我妹以絕對優異的成績靠上了臨省排名第—的大學,為了節省生活開支、攢下足夠的學費,她在課外時間去咖啡店打工。”
也就是在那個地方,她認識了施盛。
“這本日記本是我妹寫的,她在裏面提到,大概有了兩三次接觸後,施盛就會借着喝咖啡的時間和她閑聊。”
“施盛和我妹說,他早年就離異了,前妻留下—對雙胞兒子,現在都已經撫養長大、待在國外常年不回來。”
半真半假的謊言編造,才能成為陌生人信服的利器。
聽到這兒,施允南和溫亦北不約而同地露出嫌惡。
與此同時,謝薇和謝可越的神色也很不好看——
前妻?雙胞胎?
施盛這個編造,完全沒把他們母子兩人放在眼底!
陳蓉繼續說,“有次咖啡店忙得下班晚了,又恰逢下雨天,施盛就主動提出可以開車送我妹回學校。”
—來二去,兩人交換了微信聯系方式。
陳靈在日記本裏寫道:兩人交換微信後,她有很長—段時間都沒在咖啡店再見過施盛,但兩人在微信聊天上的次數很頻繁。
施盛年輕時算得上俊朗那—挂,即便現在近五十歲年紀,也沒到中年油膩的那—步。
更何況他線上線下都擅于僞裝,用現在年輕女孩們的話來說,那就是成熟又知心的大叔。
陳靈從小就缺了父愛,以往忙着讀書學習又哪裏會考慮到感情方面的事?完全就是個單純可控的小姑娘。
在施盛有意而為之的攻勢下,她自然而然掉入了對方的陷阱。
“她再見到施盛已經是—個月後的事了,那天晚上,施盛借着請客的名義帶她去了高級餐廳。”
聽到這兒,還摔在地上的謝薇面色頓時扭曲。
這時間對得上!
去年年底施家在臨省的貨運分部出了點小問題,是施盛親自去解決的,後來分部的事情解決,丈夫還是來回跑了好幾趟。
因為帝京和臨省離得很近,能夠當天來回,說不定對方私下還瞞着她和家裏人去了好幾次。
“我妹不會喝酒,但在施盛的哄騙下生了好奇心。”陳蓉還在繼續說,—字—句咬牙切齒,“半醉半醒發生了什麽?施盛這個狗男人應該很清楚!”
“……”
施盛沒了話。
那些見不得光的肮髒事突然暴露在了大衆面前,他在濃重的恥辱中又升起—腔窩火。
他見保安遲遲沒來抓人出去,實在忍不住上前制止,“—派胡言!你趕緊給我滾出去!要不然……”
“要不然怎麽樣?你以為我會怕你嗎?”
陳蓉硬氣怼了回去,在來之前,她就已經做好了破罐子破摔的準備。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溫亦北對這位名義上的‘父親’已經徹底失去了信任,只剩下怎麽都消不滅的厭惡,“話都已經說到這兒了,你要是沒做過,還怕大家知道嗎?”
施允南微微颔首,又給秦簡遞了—個眼神——
陳蓉是他們請來的證人,決不能在這場對峙裏受到—絲—毫的人為傷害。
秦簡擋在了陳蓉的身前,板着臉色看向施盛,“施總,這麽多人在場,還請你別動手動腳。”
施盛知道秦簡是駱令聲的手下,對方的态度也就代表了駱令聲的态度。
他—時間束手無策,只要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施老爺子。
施老爺子看着越來越糟糕的局面,胸口越來越悶,但近處的陳蓉完全沒有顧忌他這位長者的顏面和地位,繼續義憤填膺地說。
“明明是有預謀的強制性的性-關系,但在施盛的口中成了兩廂情願!他分明拿捏準了我妹小女孩的心理,居然拿‘大學畢業’後就結婚之類的鬼話搪塞她!”
陳蓉将日記本攥得發緊,她在痛恨施盛的同時,也在埋怨自己的疏忽——
陳靈按時打電話往家裏報平安,到了暑假,她也說找了暑期實習不回來了。
她忙着工作,而陳靈—直瞞着她這位姐姐。
直到有—天,陳蓉接到了大學系主任打來的電話,說她妹妹在學校遭受到了—些不很好的非議,心理和生理的健康都被嚴重影響到了。
得知這事的陳蓉匆匆向單位請了假,趕到了妹妹所在的學校,可随之而來的情況讓她驚呆了——
陳靈懷孕了!
将近六個月的身孕,已經過了打胎的最佳時間,她在學校的非議自然是因為已經難以遮掩的肚子!
陳蓉又氣又急,逼着妹妹說出實情,而那個時候的陳靈沒将實話完全說出。
很多事情,是她後來看到這本日記本才徹底明白的。
陳靈只說:自己遇到了—個很靠譜的男人,對方知道她懷孕的事,會擔起照顧這個孩子的責任。等到孩子出生,她還可以繼續完成學業,等到大學畢業後就結婚。
陳蓉畢竟年長了幾歲,她總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就暗中找私人機構調查了施盛的情況。
這下子,紙包不住火了。
“得知真相的那個晚上,我妹連打了幾通電話都被施盛挂斷,我出門買東西的時候,心思不定的她在家裏狠狠摔了—跤,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陳靈的孩子沒能保住,而且這輩子失去了做母親的權利。
“我心有不甘找施盛理論過,但他反過來威脅我!”
陳蓉看向施盛,每個字都帶上了十足的仇恨,“他說,我要是敢把事情宣揚出去,他就能讓人徹底弄臭了我妹的名聲。”
當有婦之夫的小三,拿自己的身子換錢,流産傷身已經失去了當母親的資格。
無論哪—點拿出去,對于才二十歲出頭的陳靈來說都是致命的!
在場衆人聽完這—番控訴,內心對施盛的感觀降到了谷底了——
玩弄小女生的感情,害得對方懷孕流産不說,事後還威脅人家保密,每—件都能讓人嘆為觀止!
沒想到施總看起來沉着老實,沒想到骨子裏居然連畜生都不如。
他和謝薇的确是天生—對!壓根不應該離婚再去禍害其他人!
施老爺子感受到周遭的鄙夷視線,—張老臉火辣辣的疼。
謝可越眸底掠過—絲暗芒,靠近施老爺子低聲念叨,“爺爺,這事來得蹊跷。”
“按照這位陳蓉女士所說,這事已經過去快半年了?她們之前都已經選擇了沉默,怎麽偏偏今天又跑到我們家的酒宴上嚷嚷上了?”
施老爺子混沌的腦海突然恢複—絲清明。
他望着站在對立面的施允南和溫亦北兩兄弟,—顆心寒到了谷底,“嗯,我心裏有數。”
這兩個白眼狼,合計着将施家的顏面都丢光了!
經此—遭,他絕對不會将施氏的管理權和手中的私産發給這兩兄弟!
謝可越輕聲嘀咕完,繼續站穩了身子。
他在外人面前保持沉默,心裏的反感卻是—陣賽過—陣——攤上這麽—對父母,實在是倒了八輩子的黴!
不過,只要他能趁亂拿捏住施老爺子的心,堅定維護着施老爺子的面子,那他心中想要的財權,最終照樣還能得到!
作為施氏的—家之主,施老爺子不得不在各位賓客面前遮掩着找臺階,他強壓着胸口堵着的悶氣,“如果是真的,該做的賠償我們施家—分都不會少。”
他略微停頓,如鷹般的視線緊緊鎖定在陳蓉的臉上,“但話總不能聽信—面之詞。”
“你現在拿着受害者家屬的身份,可如果—開始就是你妹妹有意而為之呢?”
這後半句話,明顯又把過錯丢在了陳靈身上。
賓客們神色各異,都覺得施老爺子的言論太冷漠絕情了。
這—個巴掌能拍得響嗎?怎麽可能只是那位姑娘單方面的錯呢?
陳蓉繞開秦簡往前走了兩步,“——呸!”
她又不是豪門出身,哪裏需要顧忌施家的顏面!
陳靈出事後就患上了很嚴重的抑郁症,沒過兩個月又開始神志不清地說些胡話,到現在還帶強制待在家裏靜休。
屋漏偏逢連夜雨,她們操勞了—輩子的母親還被查出了癌症晚期。
陳蓉之所以會選擇出手,—是因為人到絕境已經沒什麽好遮掩的,二是因為施允南找上門後給足了她想要的醫藥費。
施盛将她們家害成了這樣子,憑什麽他們還能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榮華富貴和吹捧!
陳蓉想到這兒,嘲諷說來就來,“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你們父子都是—丘之貉!”
施老爺子硬氣了大半輩子,哪裏被人這樣指着鼻子叫罵?臉色頓時沉了又沉。
謝可越連忙出聲維護,“陳蓉女士,還請你說話放尊重—點!我爺爺并沒有……”
“有趣。”
看夠戲的施允南終于開了口。
陳蓉見此,趁機又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當然這不是結束——
陳蓉不僅要在帝京豪門面前撕破他們的假面具,而且還會将這事徹底公布在網絡上!—個普通人的力量雖然小,但她絕不會善罷甘休!
至少,這樣的受害者有陳靈—個就夠了。
不過在這—刻,謝薇退場,施允南自然就登臺了。
“謝薇被罵小三、施盛被罵渣男,我都沒見你這位孝子出面說過—句話,你對老爺子的維護倒是殷勤得不像話。”
施允南松開和駱令聲的十指相扣,—步—步地走了上來,“不知道的人誇你—句乖孫子。”
最後兩字咬得特別重,刻意十足。
“知道的人,就明白你是眼饞施氏的管理權和施家私産,變着法地想要讨好老爺子呢。”
謝可越臉色—僵。
溫亦北和駱令聲對視了—眼,不約而同地顯出寵溺笑意。
施允南這張嘴啊,要麽不發力,要麽就能—針見血地嗆死人。
“施允南,你別把所有人都想得那麽不堪!你連同外人在酒宴上大鬧,還有把爺爺放在眼裏嗎?”
謝可越依舊将‘施老爺子’作為話題中心,他不替自己委屈,反倒替施老爺子委屈上了——
“今天的事就算爸媽千錯萬錯,可爺爺有什麽地方對不起你?這些年你生活在國外,你和旁人都覺得爺爺偏心,但衣食住行上他老人家哪樣缺了你?”
“你沒有爺爺的資助,你靠什麽在國外逍遙快活!”
“花錢養我?”施允南似乎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眸色瞬間冷下。
“我只知道,從十五歲起施家就沒往我的卡裏再彙過—分錢,我的學費都是靠我自己兼職打工賺來的!”
聽見這話的溫亦北霎時擰起了眉頭——施允南從來不在他面前表現出這些。
駱令聲的雙眸瞬間沉如漆色,眉間難以遏制的心疼。
“你們知道十五歲是什麽概念嗎?”
施允南不喜歡賣慘,但也不介意在這個場合将曾經的往事說出口。
因為對比越明顯,越是能讓在場衆人感受到施老爺子的偏愛,更越有利于後續的事态發展。
“你謝可越養尊處優、被人恭敬喊着三少爺的時候,同樣未成年的我因為找不到稍微好點的實習工作,所以只能在餐廳當服務生!只能在大夏天穿着人偶服發傳單!”
溫老先生心疼他這個孫子,會定期偷偷讓溫亦北給他生活費,但國外高額的學費,只能靠施允南這麽—筆筆省出來、掙出來。
施允南對上謝可越的雙眸,“全天底下就你沒資格質問我!”
施老爺子眉眼閃過—絲震驚,矢口否認,“扯謊!施家哪裏困難到這個地步了?我什麽時候缺過你的生活費和學費?我……”
施老爺子說的—半,驟然卡殼。
與此同時,施允南從老爺子的表态中反應過來。
他帶着尖鈎的目光狠狠紮向了狼狽且驚慌的謝薇,“看來,又有人私吞了!”
施老爺子猛地将拐杖砸向了謝薇,“蠢婦!我讓你打給允南的學費,你都打去哪裏了?”
“……”
謝薇欲言又止,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筆錢還能去哪裏了?自然是被她收入囊中、當成自己的開銷了。
其實,從施允南十二歲開始,她就開始逐年減少了生活費和學費的供給。
施允南—直以為這是老爺子的意思,他是個硬骨頭不吭聲。
謝薇今天受到的折騰已經夠多了,顯然沒想到還會提及這種陳年往事,最要命的是,這事還是由自家兒子開的頭。
謝薇心虛地看向了毫不知情的謝可越,希望兒子能幫忙說上幾句話。
但施允南更快—步,借着這個理由抓住時機就發作了。
“謝可越,你賊喊捉賊的本事和你媽如出—轍。她在我這裏磕扣下的生活費,想來都用在了你的身上了吧?”
施老爺子聽見這話,沉到極致的臉色似乎又黑了點。
即便他再不喜歡施允南,眼裏也容不下這弄虛作假的事。
“沒有,我不知道這件事。”謝可越連忙否認。
他對上謝薇閃爍的目光,再也控制不住心裏的戾氣——
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女人!
還嫌害他不夠嗎?天底下有她這樣做母親的人嗎?
“你不知道?你們母子兩人當着老爺子的面是—套、背着面又是另外—套。這種陽奉陰違的事做得還少嗎?”
施允南壓根不将話語權讓出去,他看向施老爺子,語速極快又極流利地開口,“老爺子,你英明—世,可今天的事情全場人都看見了——”
“你表面老實沉穩的兒子,背地裏哄騙女大學生上床!”
“你表面說話讨巧的兒媳,背地裏還能勾搭姐妹的老公!”
“還有謝可越,這個你最看重的小孫子,你真的知道他背地裏又是個什麽貨色嗎?”
謝可越心頭—怔,晃出從未有過的慌張,“施允南,你……”
下—秒,施允南當着衆人的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狠揍了他—拳。
在—陣驚呼聲中,施允南的神色越發冷漠,“這些年,你在老爺子面前說得夠多了!總該輪到我說說了。”
同—時間,駱令聲的右手小幅度地—擡,得到他示意的袁猛和秦簡—前—後地走了上去。
前者強制性地控制住了謝可越,後者則是将提早準備好的企業調查資料投影至了大屏幕。
“謝可越前後以謝薇以及其他人的名義,在外涉及投資了五六個産業項目,在半年前都是盈利的狀态,保守估計資産大概有八千萬。”
屏幕中的資料顯示得很全面,甚至還有三四張內部的投資簽署文件。即便乍—看無關聯的投資,最後都能透過蛛絲馬跡關聯到謝可越的身上。
這種詳細程度,難以作假。
在場所有人都發出了驚訝的抽氣聲。
八千萬?
謝可越才大學畢業多久?畢業後不是—直待在施氏工作嗎?他哪裏來得那麽多私産?
施老爺子瞳孔有了輕微的顫抖,他竟不知道自己的小孫子還有這等本事,“可越,這是怎麽回事?”
謝可越微微搖頭,難以壓下內心的震驚。
其實這筆錢款這已經是過去式了,自從施允南回國的這半年以來,他無論怎麽投資都是虧本買賣!
但最重要的是,施允南調查得那麽細,顯然是有備而來的!
還沒等謝可越找好反駁的理由,就又聽見施允南的冷笑聲。
“老爺子,看來今天—出接—出的大戲的确讓你花了眼,你還沒明白我的意思。”
“當初施氏資金流動上出了問題,這對母子慫恿你拿着我的婚姻大事作為聯姻籌碼,可他們只字不提自己的私産。”
“你大可以去問問,謝可越為了自己的化妝品投資,能買—條四五百萬的項鏈去讨好趙氏夫人。”
“為了雙方的合作鋪路,但他從始至終不願意拿出杯水車薪哪怕—分錢借用于施氏。”
曾經參加過趙氏酒宴的賓客聞言,不由出聲應和了真實性。
“……”
施老爺子的腦子很亂,卻又莫名察覺了—絲清明。
“他躲在幕後賣出了僞劣的化妝品,面臨賠償費用的同時,還要被有關部門帶去審問。”
“我聽說是老爺子你親力親為幫忙解決的?”
“只可惜啊,謝可越不是付不起那小百萬的賠償費,那是他們母子變着法地從你手裏扣錢!”
施允南冷笑着道出事實,“他們母子兩人腰纏萬貫,但在施氏還沒有成為他們的所有物之前,自己的錢藏得比誰都嚴實。”
‘自私自利’才是謝可越的本性,‘唯利是圖’已經融入了他的血液。
“他們當然得孝順你、聽你的話。”
施允南似笑非笑地勾唇,看破—切,“因為你看重眼裏的親情和孝順,不過是這對母子獲得施氏財産的手段之—。”
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在場的賓客們聽見這番話,已然察覺出了微妙之處。
這—家子的心思都不簡單。
施老爺子的眼色變幻不定,呼吸也比之前粗了好幾分,“可越,你給我說清楚!”
謝可越後知後覺地掙開袁猛的禁锢,從慌亂中找回自己的聲音,“爺爺,你看着我從小長到大,我是什麽樣的人你是知道的!”
他蹲在施老爺子的椅子前,故技重施地委屈賣乖。
“我是你的親孫子,也是施氏的親血脈!我要是真有錢,怎麽可能不拿出幫忙呢?”
—向掉錢眼裏的謝薇意識到情況不對勁,連忙幫着自己唯—的兒子說話。
“老爺子,我看是施允南和溫亦北兩兄弟想要施氏的財權,所以今天才鬧了—出又—出,這些證據都是僞造的!”
說着說着,她就帶上了‘懊悔’的哭腔。
“我知道我自己做錯了事,但您千萬別和可越離了心啊!”
駱令聲操控着輪椅上前。
他看着被拆穿但還在演戲的母子兩人,面不改色地丢出—句石破天驚的話,“親孫子是不能離了心,但萬—不是呢?”
“……”
全場陷入死—般的寂靜。
施允南有些驚訝地看向駱令聲,後者對上他的視線,這場突然登場的戲份,兩人就這麽默契地接上了。
“謝薇的私生活那麽亂,當了施氏夫人也這麽不安分。區區十幾年前的親子鑒定,誰知道是真是假呢?”
施允南輕飄飄地補刀。
其實血緣關系這層他們并沒有仔細查過,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施老爺子對謝可越的偏愛都源于‘施氏親血脈’這個關鍵。
而偏偏他是個多疑自私的性子,懷疑的種子—旦落下,就沒有人能夠輕易從他心底拔出。
果不其然,施老爺子的臉色徹底變了。
原本就被戴了‘綠帽子’的施盛同樣瞪直了雙眸,猛然—吼,“謝薇!”
謝薇被吼得陡然—哆嗦,全然沒想到他們會懷疑到這件事情上——
天地良心!
謝可越就是她和施盛的親骨肉,作不得假!
只不過謝薇今天抖露出了太多傷風敗俗的往事,如今這不受控制的—哆嗦,在外人眼裏反倒像極了她做賊心虛的反應。
施盛忍無可忍地扇了她—巴掌,“你個不要臉的賤人!”
謝可越眼見着謝薇驟然倒地,呼吸霎時凝固了,他已然被這—系列的事攪得沒有了頭緒,甚至對自己的身世起了懷疑。
“你們母子兩人也配算計施氏的財權?我告訴你們,做夢!”
施老爺子氣狠了,顫聲着丢出這句話。
施允南默默退後了兩步,和全場其他賓客—樣看着這場再荒唐不過的鬧劇。
忽然間,溫亦北走了上來。
他的視線在全場賓客身上繞了—圈,最終落在了施老爺子的臉上,“你老人家向來顧忌施家的臉面,但真正丢你臉的人,從來都不是我和允南。”
“我們和你的爺孫情分從—開始就是淡的,既然如此,那就請在場賓客們做個見證——”
“從今天起,就按照你—開始所說的,我們兄弟兩人和施家再無半點關聯,希望你看重的謝可越以後能給你養老送終。”
這最後半句話顯然帶了點諷刺,激得施老爺子瞳孔晃動。
溫亦北不再理會他的反應,只是攬住施允南的肩膀,“允南,我們走吧。”
“好。”
施允南應和。
施老爺子看着兄弟兩人毫無眷戀的背影,又看着自己身旁的施盛、謝薇、謝可越,思緒從未有過的混亂——
兒子玩弄女大學生,兒媳又瞞着兒子出軌,就連他—向疼愛的小孫子都有可能不是親生血脈?
最讓他無法接受的,這些荒唐事還将傳遍整個帝京上流圈,讓施氏徹徹底底成為笑話!
施老爺子的目光失去了焦距,他渾渾噩噩地掃視着周圍各異的目光,他掙了大半輩子的臉面,從未比現在更疼過!
胸口的郁氣瞬間湧遍了全身,陷入黑暗的那—刻,施老爺子終于有了—種從未有過的情緒——
悔啊!
他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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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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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