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延延,我發小
沈延不知道他為什麽是這個反應,在他懷裏愣了一瞬,然後很乖地默默擡起了手抱住了他。
遲疑了一會兒之後,他學着平時陸野哄他的樣子輕輕地在陸野的背上拍了拍。
“老公?”
陸野沉默着用力抱着他,像是要把懷裏的人融入自己的骨血。
他懷裏的小孩兒覺得不太對勁,微微踮了踮腳尖擡頭想仔細地看他的表情。
陸野下意識地別開了臉,唇角牽了牽,扯出了一個笑:“延延,我……我去找手機。”
然後,他轉身進了卧室,背影竟然帶了幾分不自覺的倉惶。
他沒看到,他身後的小孩兒抿了抿唇,默默地垂下了眸。
……
陸野高三的時候也算得上是個合格的廢物二世祖,家裏随便翻翻就找出了好幾副藍牙耳機,他挑挑揀揀,找了一幅戴着最舒服的耳機遞給了沈延。
不過他遞出去好一會兒也沒人接,陸野眉梢挑了挑,轉頭就對上了自家媳婦兒清澈剔透顯得有幾分無辜的眼睛。
陸野笑:“怎麽了?”
沈延微微搖頭:“你給我戴。”
“……”
這祖宗。
陸野無奈,示意他微微彎下腰,動作很輕地給他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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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藍牙都連好了之後,陸野撥通了電話,帶着笑意輕聲喊了一句:“媳婦兒。”
他的聲音本來就有些沉,從耳機裏傳出來更添了幾分磁性,他語氣裏的愛惜和喜歡毫不掩飾,像是化成了一根輕飄飄的羽毛,把沈延的心髒撓得有些癢。
陸野換好了鞋都準備出門了,最後再往屋裏看了一眼,就見沈延耳垂紅着,愣愣地站在原地。
他失笑,正準備開口,就見自家媳婦兒從客廳猛地向他撲了過來。
他着實被吓了一跳,手忙腳亂地把媳婦兒接了個滿懷:“怎麽了怎麽了,延延?”
沈延沒說話,只是雙手環着他的脖子,臉在他的頸窩裏蹭了蹭。
這個動作……
陸野輕笑,垂頭輕輕吻住了他的唇。
怎麽說他和沈延也在一起四五年了,兩個人的某些小動作代表的什麽意思彼此都知道。
沈延還沒出事的時候,他的性格是出了名的溫柔大方,在背地裏偷偷叫他“溫柔大美人”的人比比皆是。
只有陸野知道,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自家小孩兒往往是害羞的,他不好意思直接跟陸野說“親親他”,但某些小動作總是會“不經意”地透露出他的這種意思。
陸野放開了被他碾得紅潤的唇,又輕輕地在小孩兒鼻尖上的栗色小痣上啄了啄,微微啞了嗓子輕笑了聲:“行了?”
沈延的眼尾染了一抹好看的緋紅,他又抱着陸野蹭了蹭,沒說話。
陸野失笑,點了點他戴着的耳機,“可以跟老公說話,行了嗎?”
他的語氣裏含着笑意,但那雙瑞鳳眼裏卻顯得有些幽深。
這次,小孩兒乖乖地點了點頭,把他放開了,“噠噠噠”地跑進客廳,坐在沙發上打開了電視。
——這樣子就是說讓他放心走了。
太乖了。
怎麽這麽可愛啊,這小孩兒。
陸野笑了笑,出了門。
……
“老公,你到哪兒了?”
陸野按了按挂在耳朵上的耳麥,輕笑了一聲:“沈哥,你是不是真舍不得我啊?這還沒到學校呢,你問了好幾次了?”
電話那頭的小孩兒似乎不太高興,聽到他這句話也沒回他。
陸野心裏暗自嘆了口氣,又笑了笑,哄他:“到學校了。”
他這句話話音還沒落,學校裏就正巧打了上課鈴。
不過這半點不妨礙,陸野本來就不是個肯老老實實讀書的好學生,他逃課都習慣了,就是他高中畢業都有六七年了,他也照樣對翻牆這事兒熟悉的很。
倒是沈延聽着聽着覺得不對,小聲問他:“老公,你幹什麽呀?”
“翻牆進去,”陸野随口就答。
他繞到了高中時期經常翻的地方,這兒的圍牆算是學校裏比較矮的,以他現在一米八五的身高随便撐一下就能跳過去。
電話那頭的小孩兒又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又帶了點兒擔心地喊他:“老公,你小心點兒。”
這有什麽好小心的,又不高。
雖然是這樣,但是聽着自己媳婦兒這麽軟軟糯糯地擔心自己,陸野的黑色眼眸裏還是不可抑制地染上了笑意。
他又按了按耳麥,輕輕應了一聲:“嗯。”
陸野擡頭打量了一下圍牆,心裏粗略地計算了一下高度,剛準備動手,就聽到了圍牆裏面傳來了他挺熟悉的聲音。
少年嗤笑了一聲:“你行不行啊江覺,你他媽的不行就讓開讓老子先上!!”
顧寒川在旁邊壓低了聲音勸:“他媽的你們能不能小聲點?不知道現在還在上課呢?!我告訴你們,今天是責罰高負責……”
另一道聲音在他還沒說完的時候就響了起來:“媽的我也想快啊!!但是我他娘的剛才扯到裆了!!”
牆裏面的陳佑顧寒川:“……”
牆外面的陸野:“……”
“哈哈啊哈哈啊哈哈!!!”陳佑毫不留情地笑起來:“江覺你是不是出去比個賽給弄傻了?!!”
顧寒川也跟着笑起來:“覺哥你不行啊哈哈啊哈哈!”
就連和他們一牆之隔的陸野都輕輕笑了笑。
沈延沒聽到是怎麽回事,問他:“老公?”
“沒事,江覺是傻逼。”陸野回。
至于為什麽是傻逼,他兄弟扯到裆這種事就不用讓他媳婦兒知道了。
江覺一邊心裏氣得不行,一邊又不由自主地跟着他們笑,偏偏他人是挂在牆上的,只有兩只手勾着牆頂端,這一笑人就沒力氣,他手一酸,人就往下面滑了滑,把他吓得瞬間笑意就沒了。
這兒的圍牆只有兩米三,其實他這麽吊着腳距離地面也沒多大點兒距離,但是這麽挨着牆滑下去,肯定得傷到他的臉。
頭可斷血可流,傷到臉就是不行!!
江覺心裏着急,又沒辦法,喊了幾句,那倆傻逼都只顧着笑了沒理他。
艹了。
江覺生無可戀地閉上了眼睛。
媽的,眼不見心不煩。
可下一舜,他就仿佛聽到了某個人不該出現在這裏的聲音:“手給我啊小覺子。”
江覺:“……??!”
他連忙擡頭一看,松了一口氣,然後直接悲憤了:“陸兒,那倆憨批欺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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