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三

晴空萬裏。

付聞風在走廊聽他們說冷南寒今天上學遲到的原因。

“據說是昨天晚上急性腸胃炎了，都有醫生去看了。”

是有醫生去看了，只不過不是急性腸胃炎呢。

付聞風直視着太陽，刺眼，他微微眯起眼，聽見身邊的人吵鬧起來。

他回頭，金黃色的光暈裏出現的是冷南寒的身影。

她穿着校服，黑發，乖巧的齊劉海。

“付聞風？”她喊出他的名字。

付聞風歪着頭，看她。

她旁邊的新男友撇着嘴，瞪着付聞風。

冷南寒松開新男友的手，拉上付聞風的手，他沒拒絕。

一路被拉到操場的一個偏僻角落裏。

“昨天是你吧？”她問。

“是哦。”

冷南寒皺眉，盯着他，仿佛要看出個明白來。

“我喜歡你。”付聞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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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嗯，這些都是我為了接近你。”付聞風比她高得多，低着頭看着她，眼裏是誠懇。

冷南寒依舊盯着他，随口問：“我生日是多少？”

付聞風報出她的生日。

見冷南寒不說話，付聞風嘆口氣，說：“那我去退學。”

“等等。”冷南寒拉住他一根手指頭，擡頭，她笑容狡黠，“那在一起試試呀。”

付聞風成為冷南寒的新男友。

他在男生堆裏的口碑更差了。

冷南寒一下課就來找他，吃飯也是跟他一起，在社團的時候，他也能坐在冷南寒的身邊。

夕陽西下，冷南寒的臉上被夕陽映出紅暈。

付聞風知道她想做什麽，她微閉着眼，朝自己而來。

她的皮膚細膩，臉上沒有瑕疵。

她的睫毛纖長濃密，透出眼底的晶瑩。

付聞風偏頭，吻了上去。

少女的嘴唇太軟，他沒用力，只是一貼。

冷南寒捧住他的臉，命令道：“再來。”

這是在社團教室，教室裏就他們兩人。

“你想要怎麽來？”付聞風問。

“用力親我。”她說。

付聞風笑得寵溺，落在冷南寒耳朵裏的是好聽的嗓音，他說：“你還太小了。”

“你不是比我小嗎？”冷南寒眨眨眼，流露出一瞬間的純真。

“啊，是哦，我們都還太小了。”付聞風笑着去摸她的頭發，柔軟順滑。

冷南寒臉上浮現一絲緋紅，她小心翼翼走到付聞風身邊來，靠在他的肩上。

“你是從什麽時候喜歡我的？”

“見你的第一面。”

“那你是從什麽時候跟蹤我的？”冷南寒擡頭，看着他的側臉，淩厲的下颚線條，微垂

的桃花眼。

“這個啊，我忘記了。”付聞風跟她十指相扣，“你會怪我跟蹤你嗎？”

他擡起頭來，桃花眼裏是深情滿滿。

“不會。”

“走吧，要晚自習了。”付聞風揚起唇角。

冷南寒也從來不帶付聞風回家。

付聞風通過望遠鏡看着她房間的狀況。

冷原回國了，晚上十點，他出現在冷南寒的卧室。

冷南寒躺在床上，捂着肚子，臉上貼着黑色發絲。

冷原親了親她的額頭，叫來醫生，便回去了。

女醫生站在卧室裏，看着冷南寒捂着肚子起來。

她的白色睡群後面，染了一些紅色血跡。

第二天，冷南寒沒來上學。

付聞風聽見他們說冷南寒每個月總有那麽幾天不會來上學。

有些羨慕的女生還會說：“就算人家生理痛不來上課，但人家考試還是第一名。”

晚自習結束之後，付聞風收到冷南寒的短信。

是她命令的口氣，命令付聞風過去見她。

付聞風到冷南寒家的時間是晚上十點。

“你怎麽遲到了半個小時？”冷南寒靠着枕頭，喝着紅糖水。

“啊，那個司機差點走錯路。”付聞風漫不經心坐到她旁邊，“你請了幾天假？”

“看情況。”冷南寒放下杯子，“你想我啦？”

付聞風點點頭。

冷南寒看了他一會兒，問：“你想要什麽？”

付聞風看着她，後者眼神裏有些微的冷漠。

“已經跟我一周了，你怎麽還沒說你想要的是什麽？”

付聞風笑笑，他歪頭看冷南寒，問：“你的前男友們都在一周的時候就說出了想要的嗎？”

冷南寒點點頭。

“大家都是各取所需。”

“那你的索取是什麽？”

冷南寒皺眉，看向他的眼神裏多了幾分疑問。

“如果我說，我想要的是跟你在一起呢？”付聞風笑着說。

“啊。”冷南寒仿佛聽見了笑話般笑了，“這個不行哦。”

“為什麽？”

“我是喜新厭舊的人呀，一個人親吻多了，就會膩了。”

冷南寒收起微笑，說：“你走吧，我爸一會兒要來。”

付聞風皺眉，起身，又看了眼冷南寒虛弱的模樣。

他通過望遠鏡，看見冷原的車抵達。

淩晨兩點。

冷原推開冷南寒的房門，他好像喝醉了，走路有些不穩。

冷南寒的門外站着兩個穿黑衣的保镖。

冷原走到冷南寒床前，從床頭櫃裏拿出了那副銀色手铐。

那泛着光的銀色手铐，刺了下付聞風的眼睛。

冷南寒的雙手被铐住。

冷原把她貼近自己，親吻着她的脖子。

接着，他脫了褲子。

把冷南寒的頭朝自己那裏按去。

付聞風閉眼。

冷原的手按着冷南寒的頭，上下動着。

付聞風坐到沙發上，看着自己與冷南寒的對話框。

十分鐘之後，對話框裏多了一條信息。

冷南寒說“可能吃壞肚子，很想吐。”

付聞風重新擺好望遠鏡，見冷原已經離開。

冷南寒坐在床上捂着嘴。她的身邊是大量的紙巾。

今天她沐浴的時間格外長。

沐浴完後，她坐在床上，一晚上沒睡。

早上七點，付聞風見冷南寒靠在枕頭上，似乎已經睡去。

他揉揉眼睛，換上校服。

冷南寒已經一個周沒來學校。

冷原也沒去找冷南寒。

周五晚自習，付聞風收到她的短信。

九點半，他來到冷南寒的卧室。

冷南寒坐在書桌前，看着一本相冊。

“你要不要過來看看。”

付聞風過去，看見冷南寒的全家福。

“我長得很像我媽媽，是不是？”

付聞風點點頭，冷南寒收起相冊，坐到他旁邊來。

“你想好要什麽了嗎？”

付聞風看着她，她微微笑着，嘴唇小巧紅潤。

門外傳來腳步聲，冷南寒臉色突變。

付聞風藏到了她衣櫃裏。

“還沒睡啊？”冷原帶着酒氣入侵。

冷南寒“嗯”了一聲。

“爸爸好想你。”

冷原一邊脫着上衣，一邊往冷南寒走去。

坐在她的床邊，冷原拉開抽屜。

“壞了，我就丢了。”

“不用也行。”冷原捏住她的脖子，把她帶到自己身邊。

付聞風透過衣櫃的縫隙看着這一切。

冷原将手伸到她的下身之時，冷南寒往衣櫃這邊望了一眼。

付聞風繼續看着。

“爸。”冷南寒推開他。

“沒有手铐還是不行啊。”冷原禁锢住她雙手，繼續脫她的褲子。

冷南寒像傀儡，她睜着一雙大眼睛，眼淚止不住流下來。

付聞風輕輕推開衣櫃門，慢慢接近正在脫自己身上褲子的冷原。

他正在興頭上，沒注意到付聞風出現在自己身後。

付聞風揚起在衣櫃裏拿的球棒，敲暈了冷原。

他倒在冷南寒的腳邊。

冷南寒看着付聞風。

她穿好自己的衣服，低聲說：“門外有保镖。”

付聞風看了看窗外，沒法從窗外走。

冷南寒笑了笑，走到門口，沖門外說：“爸爸睡着了，你們來把他接走吧。”

外面的保安絲毫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只是進來扶走了冷原。

其中一個還多看了冷南寒一眼，嘆了口氣。

“他說這裏所有的房間，就這個房間隔音好。”冷南寒臉上的淚痕未幹，“所以他讓我住

在這裏。”

付聞風沒說話。

“你會把這件醜事說出去嗎？”冷南寒坐在床上，聲音很輕，“不過大家其實都是知道的，你說出去也行。”

付聞風看一眼窗外，黑車開走了。

“很晚了，我走了。”他說。

“你還沒說你想要什麽。”

付聞風只當沒聽見這句話，出了冷南寒的房門。

又過一周。

冷南寒在學校裏還是那般模樣。

仿佛擁有一個戀女癖父親的并不是她。

她笑着朝付聞風走過來，眉眼彎彎。

“你生物是第一名欸。”她說。

“你生物肯定很好吧。”冷南寒挽上他的手臂。

付聞風笑笑。

“比不上你這個年級第一。”

“晚上來我家嗎？”冷南寒停下腳步。

操場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冷南寒靜靜看着他。

付聞風好像明白了什麽。

他低頭笑笑，說：“可以啊。”

傍晚的夜色總是美麗，但終究被黑夜籠罩。

周一，冷原四肢癱瘓的消息傳遍了整個W市。

同時爆出來的，還有他掐死自己妻子的事實。

付聞風看着電視裏，冷南寒哭着說冷原對自己的罪行，哭着說自己看見冷原不小心把母

親掐死的場景。

她未施粉黛，面色憔悴，梨花帶雨。

她說冷原想侵犯她的時候，她正當防衛把冷原敲暈了，後來冷原自己不小心從三樓摔了下去，當時并不知道脊髓已經損傷。

付聞風喝一口啤酒，笑了笑。